飛刀漫空,雖只七寸,卻似飛奔的烈馬,發出了一連串快逾閃電的動作。
“呼”飛刀旋動,撥開了如雨般的木片,正好點在步云刺來的劍鋒上,然后借著一蕩之力,疾刺擎文、擎武握刀的手腕,雖有先后之分,卻如同至,就似三把飛刀齊出一般。
“呀”三人同時發出了一聲慘呼,然后刀劍砰然落地,臉上均露出一種迷茫的表情,似乎根本不相信剛才的一切竟然是人力所為。
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難怪他們目瞪口呆,其實就連今夕自己,也不敢相信剛才的一切竟然是自己所為。
他這驚人的一刀,的確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的限制,在瞬息間爆發出了他體內的全部潛能。正因為他這一刀太快,所以相對來說擎氏兄弟的刀簡直就如蝸牛爬行;正因為他這一刀力量巨大,才顯得步云的那一劍軟弱無力。其實這一刀,已經讓今夕在這一瞬間看到了術道的巔峰。
擎氏兄弟只有逃,步云也惟有逃,面對這一刀,他們都失去了再戰的勇氣。
當他們逃出數丈之后,這才聽到“嘩”地一聲,枝葉如雨般紛紛墜落,今夕的這一刀刀氣霸烈,竟將刀勢數丈范圍內的枝葉盡折。
今夕緩緩地看著這一切,絲毫不動,然后緩緩地閉上眼睛,似乎想追尋這一刀迸發出來時的剎那心境。
他沒有尋到,一無所獲,他知道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剎那,卻也并不惋惜。
這只因為他曾經擁有這驚世的剎那!
良久之后,他才輕嘆一聲,一人一狼重新上路。他的步伐依然鏗鏘有力,一步一步向前直進,因為他知道,決戰只是開始,真正的戰斗還在前方。
行不多遠,他來到了三棵古樹相互環抱的地方。這種景觀的確少見,三樹同抱而生,任何人都會停下腳步來看上一眼。
今夕當然也不例外,所以他停下了腳步,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看上一眼,便聽到了一個冷冷的聲音:“你不像是在趕路,而像是行軍打仗,腳步有力卻不快,讓老夫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
這個聲音似乎就在耳邊響起,差點讓今夕嚇了一跳,但幸好他一直都有心理準備,所以從外表上看他還是顯得鎮定自如,只不過他的手心緊了一緊,握住了腰間的飛刀。
然后他便看到從暗黑的樹影中走出一個人來,踱步而出,不疾不徐,風度絕佳。
今夕看不到來人的五官,也看不到來人的衣著,但是這些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感到來人往自己的身前一站,就像是一道偉岸的山梁,氣勢之強,讓人有種無法攀越之感。
他不害怕,而且無畏,他也喜歡高手的挑戰,甚至追尋生死懸于一線間的刺激。但面對此人,他的心中卻泛起一絲莫名的寒意。
“不過,你還是來了,這說明你很有勇氣,而且你能從擎文、擎武與步云設下的圈套中脫身而出,證明你很富心計,文武雙全,大智大勇,的確值得老夫為你出手。”來人依然是冷傲的聲音,不過又多了一絲欣賞之意,顯然他知道擎氏兄弟與步云共同設下的殺局。在他認為,這個殺局很有水平,少有人可以逃出生天,所以他才會讓這三人去自行安排。
“你是什么人?說來聽聽,看看你是不是也值得我為你出手!”今夕看不慣對方如此倚老賣老,索性頂撞一句,盡管他也知道,眼前之人將是他在這里遇到的最可怕的對手。
“哈哈哈”來人狂笑三聲,笑中自有三分怒意:“你小子夠狂,很合老夫的脾胃。告訴你吧,老夫乃血色領土凌云,希望你不要弄錯,免得日后你的鬼魂尋仇尋錯了人。”
今夕心頭極為震撼,這才知道自己面對的竟然是東部大陸有數的幾十個奔雷級高手之一凌云。他與幽聽蓉相處之時,曾經聽過聽蓉點評天下高手,說到凌云時,聽蓉評道:“此人擅長追殺,為人兇惡,冷血無情,執畫天鞭,乃奔雷級高手中最不要臉之人!”
聽蓉的點評,當然是來自于其父幽魂先生,憑幽魂先生的見識,自然不會有錯評誤評,說到“最不要臉”,是指凌云殺人不擇手段,只求目的,不管其余的處事作風。也正是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人物。
“原來是你,擎宇連你都派了出來,可見他是必殺我才甘心。”今夕收攝心神,冷靜以對。誰遇上凌云這樣的敵人,都必須小心翼翼。
“你現在才知,只怕太遲了。需知情場如戰場,情敵便是生死大敵!你之所以不幸,是因為你愛上了一個你不該愛的女子,而你最大的不幸,卻是我們少主也正好愛上了這個女子。”凌云眼露不屑之色,有些同情今夕。在他看來,天下的女人千千萬萬,又何必只戀一根草?雖然這是一根靈芝草,但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換,付出的代價也未免太大了。
“這是我的事情,幸與不幸,只有我自己才知。我想知道的是,聽蓉現在怎么樣了?”今夕掩飾不了自己的思念之情,不由關切地問道。
“她很好,離血色領土時,還為你的不辭而別而傷心,但這在我們領主看來,更加堅定了必殺你的決心,所以才讓老夫出手!”凌云極為自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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