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輝停下側眼盯著他。已感覺到他語氣不善。
致遠森然道:“一決勝負吧!”
兩人聽到他這話都呆了,而更遠的地方,跟著建輝的術士正藏在樹葉中盯著他們,暗道:“太好了!”
建輝不信地問道:“你說一決勝負?”
慕青不信地怪道:“致遠!”
建輝回轉身也輕聲問道:“真的嗎?”。
致遠冷冷地朗聲道:“很報歉,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
慕青指著他道:“我說致遠,建輝可是幫助過我們的,我也覺得這樣有些”
致遠沉聲訓道:“啰嗦!”
慕青暗叫:“致遠!”
致遠道:“這也是沒辦法,我說過了,想在東部大陸活下去就只有這個辦法了。”已經開始準備戰斗。建輝卻輕松地道:“你是在說謊吧!”
“說謊?”慕青不解地問。
“你并沒有像你說的那樣痛下決心。如果你真的適應了這考試的殘酷性的話。又何必向我挑戰?不用特意說清楚,只要趁我大意的時候下手就行了。這才是術士。”
致遠被他道破心事,不知該怎么辦!
旁邊慕青皺眉道:“嗯,好難懂!”
東部大陸鐵爐堡
吹笛翁面對如此凄美的一劍,心中絲毫不亂,他明白,自己不能慌,也不能亂!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今夕爭取時間。正因為他心存必死的決心,所以他擁有這一刻近乎超然的冷靜。
“轟”今夢菲的一枝梅一振之下,幻作七道劍芒,如帶血的梅花逼射開來,吹笛翁的劍鋒一閃。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瞬息之間與之相觸,一一化解。
“砰”吹笛翁勉力化去今夢菲的劍招,只覺胸中沉悶,氣血翻涌,整個人跌飛而去。他的人在空中,要想落地站穩并非不能,但他無意于此,反而借這一撞之力,伸肘出擊,攻向了身后的人群。
他借力打力,這一肘擊的勢頭之猛,根本不容別人有任何躲閃的余地,但見十數名軍士遇肘飛跌,當場斃命,縱有不死者,亦是肋骨斷裂,終身殘廢。
今夢菲似乎沒有料到吹笛翁會是如此強悍,又是這般驍勇,一怔之下,發出一聲悠長的尖嘯,攻出了他最為得意的一式劍法。
這式劍法是他新創而成,雖然未經演練,但今夢菲卻對它情有獨種,極具自信。這式劍法既有流星劍式的神髓,又結合了他體內玄陰元素的特點,在瞬息間的頓悟中完成,完全可以代表他個人的實力。
他原本并不打算用在吹笛翁的身上。因為他覺得吹笛翁固然厲害,卻還不值得自己以這一劍式來對付,可是當他準備出手之際,忽然改變了主意。
她這一改,全為了演繹,她必須要讓演繹認識到自己的真正實力,才能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她的這一劍殺出,涌起了無限殺機,閃電般的身形如一道幻影掠過虛空,在剎那之間亮出了耀眼奪目的劍鋒。
劍生厲嘯,一股暴烈無限的霸殺之氣猶如一張巨大的網般罩向了吹笛翁的頭頂,控制了足有五丈范圍的空間。
火焰、泥石,也在剎那之間變得狂野,或起或伏,或明或暗,在這無常的時空里不斷地變化著圖案。
狂風驟起,充斥了整個空間,壓力之大,足以讓這段空間的任何東西在瞬間窒息,包括這吞吐不定的火焰。,
“殺”今夢菲冷酷的臉在不定的光線里顯得更加凄厲,咧嘴大喝一聲。使得這虛空也在這一聲暴喝中顫栗不已。
每一寸空間里的每一分空氣,似乎都被這平空而生的殺氣所駕馭,氣旋飛涌,朝四面八方扯動,仿佛要將這虛無的空間撕個粉碎。
煙塵如此,火焰如此,斷梁灰燼如此,此劍一出,這些物體仿佛盡數隨風而逝,再也不存于這片天地。
無情的殺氣,隨著劍鋒的每一寸移動而滲透進去,讓這空間里的空氣變質、變味,帶出一股森然的血腥。
“呼”吹笛翁的臉幾乎扭曲變形,在火光照射下顯得極度詭異,手臂振出,將長劍從火焰中斜劈而出,帶著奪人魂魄的赤紅,迎向了今夢菲這霸烈的一劍。
吹笛翁從來沒有遇到如此可怕的劍招,他的閱歷不可謂不廣,見識不可謂不多,但像今夢菲這般如此無情的一劍,他的確是生平僅見。
他目睹著今夢菲的出手,感受著這一劍帶出的無匹勁氣,有一種被大山壓仰而難以喘息的感覺。更讓人感到可怕的是,這劍中所蘊含的森寒之氣,這種冰寒的感覺,仿佛讓人置身于冰山之下,無邊無際,似乎永遠不能擺脫這冰寒的刺激。
可是當吹笛翁奮起出手時。他的心中更生驚恐,只覺得自己不動則已,一動反而引發了對方布下的氣機,使得更強的壓力如飛瀑狂瀉而來,而自己的劍速之緩,仿佛穿行于千層冰封。
一快一慢,雙劍都以各自的速度在虛空中留下幻痕無數,劍在虛空,誰都明了,但劍在虛空的哪一處,誰又知道?
吹笛翁卻明白,這雙劍一旦撞上,自己不死即傷,絕無幸免,因為對方的劍招已經克制了自己每一個劍式的變化,這是只輸不贏的賭局。換作以前,換作別人,也許這已成定局,但是吹笛翁雖然無法控制住自己內心的驚駭,卻身心不亂,靜若止水。
他送今夕上竹籃的時候,心里已存必死之心。所以當對方的劍芒擠入自己三尺范圍時,他的劍鋒突然爆裂出萬千霞彩。向著天空中劍芒最盛處刺去。
面對今夢菲這咄咄逼人的劍勢,他沒有躲,也沒有閃,而是迎頭直進。他已不畏生死,所以用的竟是同歸于盡的打法。
這一次輪到今夢菲吃驚了,吃驚的正是吹笛翁劍上帶出的必殺之氣。一個連自己的生死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他的殺氣絕對到了容量的極限!今夢菲千算萬算,都算出這是勢在必得的一劍,但他卻算漏了一點,那就是吹笛翁竟然會使出這樣亡命的一劍!
今夢菲的劍式如果不變,那么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甚至是同歸于盡,這絕對不是她想看到的結局。她使出這驚人的一劍,本是為炫耀實力,藉此達到飛黃騰達的目的,從而讓自己的生命更好地活在這個世上,所以她只有變招。
幸好她這驚人的一劍本是取流星劍式之精華,還源于本色也就不顯山露水,只是劍中的殺氣比之先前卻差了一層勢在必得的意境。但饒是如此,這空氣之中依然橫溢出令人色變的壓力。
“轟”雙劍終于在虛空中交匯成一點,爆裂出萬千氣流,今夢菲與吹笛翁同時跌退數步,渾身氣血翻涌,一時間竟然無法再度出手。
天空突然寧靜,肆虐已久的大火也在這一刻被人熄滅,只是無聲的煙塵彌漫在空氣之中。,
吹笛翁只覺得自己的血液被一股侵人的寒氣凝結一般,幾乎有爆裂的可能。他知道今夢菲通過劍身將玄陰元素力傳入到自己的經脈中,雖然還不至于置人死地,但至少可以讓他在某一瞬間虛脫無力。
所以他才感到了一種心悸,他并不擔心今夢菲,相信在這一回合中今夢菲沒有占到任何便宜,可是他卻害怕一個人,這個人完全有能力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將自己陷于萬劫不復之境。
這個人就是演繹!
演繹遲遲不曾出手,是因為他確實有鑒賞今夢菲真正實力的念頭,只不過他起這個念頭的動機并非如今夢菲所想,而是想看看今夢菲的實力是否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圍之內。
他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他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人才。若與擎宇爭霸天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搜羅天下精英,歸我所用,倘若連這一點也做不到,論及實力,論及勢力,論及根基,論及名望凡此種種,他與擎宇相較都是盡落下風,這也是他一直隱忍不發、低調行事的原因,可他并不是無條件地吸納人才,他用人的原則。講究的是絕對控制,如果不能駕馭其心,便是今夕這等百年不遇的奇才,他也是殺之不足可惜。
當他看到今夢菲刺出這驚人的一劍時,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為今夢菲演繹出來的劍意而感到吃驚。以他的目力,尚且看不出這一劍式的破綻,那么今夢菲的實力實是達到了不可小覷的地步。不過吹笛翁以獨特的方式化去這滅頂之災,卻又讓演繹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呼”他沒有猶豫,眼見吹笛翁跌退的同時,他的身形迅速跟進,大手揚起,向吹笛翁握劍的手拍去。
吹笛翁出于本能地向后直退,由于一時氣血不續,行動之緩,與常人無異,而且他這一退之后,身上露出了太多的空門,根本無法擋住演繹的雷霆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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