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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4:傷口

    心跳的聲音、呼吸的聲音和連綿不斷地傳來的疼痛,讓浩天更加蜷縮了身體。他用自己的手指摸了一下腰間。雖然手指的感覺已經(jīng)變得很遲鈍,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得到在冰冷的雨水中混著某種熱熱的液體。
    浩天感覺到了很大的疼痛。雖然他具有普通人兩倍的身軀,但是因傷口巨大,也讓浩天很難站住身。他咬著牙把自己的食指放進了傷口里面。他的手指尖能感覺到軟軟的、暖暖的內(nèi)臟。他呻吟著,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浩天摸索著找到了一根樹枝,咬在了嘴里,然后用塔爾里克絲劍切斷了盔甲的腰帶。
    “啊”
    被盔甲勒住的肉放松了,顯現(xiàn)出裂開的傷口。冰冷的雨水觸碰到傷口,使他無比痛苦。那種快要發(fā)瘋般的疼痛讓他著。他的額頭滲出了很多冷汗,他堅強地忍住疼痛,平靜地從口袋中拿出了某種動物的細細的骨頭和消毒水。
    浩天把消毒水灑到了傷口上。在他的口中發(fā)出了激昂的聲,咬在嘴上的樹枝也粉碎了。浩天實在是忍不住劇烈的疼痛,他把塔爾里克絲劍的劍柄塞到了嘴巴里。
    “啊盧博爾,等你再等我一下。我很快就會”
    浩天忍住劇烈的疼痛,用力地咬住塔爾里克絲劍的劍柄,把從口袋中拿出來的骨頭的尖頭插入到了內(nèi)臟的受傷部位上。雖然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而且不斷地想嘔吐,但是浩天還是堅強地忍了下來。
    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什么東西在到處亂竄,那個聲音與水聲一起響起。
    就在浩天快要縫完自己傷口時,傳來了一陣聲音。
    “嗚啊嗚”
    浩天至今還沒有聽到過這種奇怪的叫聲。忽然有什么東西就像蛇一樣盤繞上他的腳脖子。正在治療傷口、全身毫無力氣的浩天摔倒在了地上。這個家伙繼續(xù)在他的腿上盤旋上升。浩天用盡了全力使塔爾里克絲劍劃過了旁邊的石頭,好摩擦起火花。在火花閃起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很罕見的一幕。
    盤繞在浩天身上的、冰冷的東西原來是巨大的水塊。浩天還無法確定那是真的水,還是看起來像水的東西,他確實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去形容它。浩天從腿上拔出了短刀,刺向了那個東西。但是他一次都沒有命中。那個家伙盤繞著浩天的身體,正在奪去他的體溫。
    就在那個家伙快要爬到浩天的腰際時,浩天的身體已經(jīng)像錐子一樣被釘在了兩個樹枝的縫隙里。他的身體又被樹枝刮得傷痕累累。
    那個家伙好像很難從到處都是樹枝的地方集中它的身體,發(fā)出了奇怪的聲音。當浩天在樹枝間扭動著身體時,那個家伙好像漸漸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天空中又出現(xiàn)了幾道巨大的閃電,浩天借著閃光看到了周圍的景象。在那里有很多與纏繞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差不多模樣、形態(tài)各異的數(shù)十只怪物,它們正在瞪著眼睛看著浩天。
    “咣”
    隨著一聲巨響,接著連續(xù)傳來了幾次雷聲,然后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怪物,而且,在那巨大的怪物的透明的胸部里還有一個東西在搖動著。
    “盧盧博爾?”
    皮膚都已經(jīng)變成綠色的盧博爾閉著眼睛,好像被淹在水里一樣,漂浮在這只巨大怪物的透明的胸部里。
    “好冷,真的好冷”
    盧博爾的聲音又一次進入到了浩天的耳膜。
    “水”怪物發(fā)著奇怪的叫聲,一步一步地逼近了浩天。浩天后退了幾步,握緊了塔爾里克絲劍。
    “你敢把人類”
    雖然浩天已經(jīng)很明白,對它們來說,劍不起什么樣的作用。但是他還是高高地舉起了巨大的塔爾里克絲劍。他沖上去用旋轉(zhuǎn)的方式揮動著劍。接著又快速地以反方向揮動著劍。
    在黑暗中浩天什么都看不見,但是塔爾里克絲劍連一次的失誤都沒有,依次切掉了怪物們的腰部和頭部。可是那些怪物們?nèi)匀蝗魺o其事地更加逼近了浩天。
    焦急的浩天騰空跳起,用盡全力地向關(guān)著盧博爾的怪物砍了下去。“噗”的一聲,浩天的全身都感覺到了劍頭的震動。,
    “嗚啊嗚”
    那個家伙的叫聲回蕩在整個叢林中。和預(yù)料中一樣,浩天的必殺技也是無濟于事。那個家伙一步一步地逼近了他。
    已經(jīng)用盡力氣的浩天,盡管連動一動手指的力量都沒有了。可他還是緊緊地握著塔爾里克絲劍。
    浩天成為正式的勇士已經(jīng)有九年時間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恐懼。可同時他的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寬和盧博爾那天真的笑容。
    “嗚啊嗚”
    過了一會兒,浩天的身體浮在空中被吸到了一個沒有空氣流通的地方。那里非常的冰涼,而且也不能呼吸,但是浩天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痛苦。甚至連受傷的部位的疼痛也開始漸漸地消失。浩天輕微地動了一下手指。在他手的旁邊感覺到了黏黏的東西,而且輕微地泛起了水的波紋。
    “盧博爾”
    浩天也與盧博爾一樣,被關(guān)在巨大的“水”怪物的身體里,他像標本般浮在了怪物身體的中心部位。
    “一定要逃出去。至少盧博爾也一定要逃出去”
    用堅強的精神維持著意識的浩天,在天亮之際,終于看清楚了也被關(guān)在“水”怪物里面的盧博爾的樣子。他看起來好像是在沉睡中,緊閉著雙眼。浩天的身體也像已經(jīng)凝固般一動也不能動。就在這個時候,“浩天,盧博爾”在怪物的面前傳來了很耳熟的聲音。那個聲音一直焦急地呼喚著浩天和盧博爾的名字。浩天的心開始忐忑不安,因為那分明就是寬的聲音。
    “寬怎么會來這里”
    浩天是多么的想對寬喊:“不要來這邊,快走”但是他一點聲音都叫不出來,只能在心里焦急地呼喊著。
    “嗚啊嗚”
    好像是那個家伙發(fā)現(xiàn)了寬。那些怪物們瞬間撲向了他。浩天難過地閉上了眼睛。但是令人驚訝的是,怪物們的身體竟然被寬的劍給砍得暴裂了。
    “寬”
    寬的全身都已經(jīng)傷痕累累。盡管他身體上有無數(shù)個地方都在流血,可他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疼痛,還是要向前攻擊怪物。浩天雖然給他點燃了回生草,可是就在幾個小時前,寬不是還在昏迷當中嗎?而且,他手中拿著的也只是浩天在他小時候送給他的劍。浩天用驚訝的表情看著寬。
    “難道寬真的領(lǐng)悟到了‘劈開水’的那個技能?”
    寬向巨大的怪物撲上去。
    “呀”
    寬在剎那間劈了一下怪物的脖頸子。連浩天都聽到了“咔嚓”的聲音。可他卻被怪物的腿給掃了出去。
    不管有沒有領(lǐng)悟到那個技能,寬還是身材太小,而且劍術(shù)也很粗糙,并且用那種小劍挑戰(zhàn)龐大的怪物的寬,從一開始就處在劣勢。
    無可奈何的浩天難過得心都要碎了。現(xiàn)在連寬都開始要被怪物吸進去了。寬被那個怪物的腿拋到了空中。浩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快要被吸進去的寬。
    可能是身體剛剛受傷的那個部位很痛,寬捂住了胸口,但是他的眼中有烈火在熊熊地燃燒。浩天注視著寬的眼睛。
    “寬你”
    寬的眼神已經(jīng)與以前全然不同了。當他的身體落到了離浩天和盧博爾很近的距離時,寬舉起了右手。他的眼神好像在說些什么。浩天已經(jīng)看懂了他想說什么。寬已經(jīng)渾身是血,但是,他的全身正在爆發(fā)出至今以來浩天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巨大的力量。
    “你們都活著?”
    “到底是什么樣的怪物,把你們弄成這樣?”
    好像在遠處有什么聲音在跟他說話,那個聲音越來越清晰。應(yīng)該是很多人。天亮了,再也沒有寒冷,也不覺得悶了。
    “是在夢里嗎?難道我還活著?寬,真的”
    浩天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莫爾克?”
    在浩天的旁邊站著很多同伴。
    “浩天,你還好吧?”
    “你清醒了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是聽到了消息后趕來的。”
    浩天在劇烈的疼痛中呻吟著,又閉上了眼睛。同伴們都很擔(dān)心他,但是看到浩天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志,他們又放心地露出了微笑。
    “果然是浩天,如果是我們早就”,
    浩天看著莫爾克說道:“寬和盧博爾呢?”
    “呵呵,你真是的。自己都成這樣了,還先擔(dān)心孩子們。浩天就是浩天嘛。”
    莫爾克用手指了一下后面。
    “寬和盧博爾都沒有什么大礙。只有寬的身體有一點點傷,但是那些傷都不是很嚴重。他們兩個人現(xiàn)在都睡得很熟,你不用擔(dān)心他們。先不要提那些孩子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你是受傷最嚴重的一個,現(xiàn)在可不是擔(dān)心別人的時候。”
    這時浩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全身都被用白布給包扎了起來,布上到處都沾滿了血跡。站在莫爾克旁邊的同伴,拿出了裝滿紅色液體的藥瓶,打開了瓶蓋之后遞給了浩天。浩天聞到了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
    “是補血藥。你流了很多的血,一定要喝了它。”莫爾克捂住了鼻子說。
    “雖然是很難聞,但是沒有辦法,你必須得喝。”同伴們強調(diào)著。
    浩天很感激這些關(guān)心自己的同伴們,一口喝完了藥。他以前無論受了什么樣的傷,也都堅持著沒有喝這個味道極其難聞的藥。只要一聞到那個藥散發(fā)出來的惡心味道,他就想吐。浩天開始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正在暖暖地循環(huán),他開始感到困了。周圍同伴們的樣子漸漸地在他眼前模糊了,他開始清楚地想起了那個時候的最后一些情景。
    “寬,危險”
    他在內(nèi)心的深處拼命地叫喊著,在寬的眼神中看到了無畏的殺氣。雖然浩天以前感覺到寬有著很大的潛力,但他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程度。從寬的身體里爆發(fā)出的力量實在是驚人,有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懼。
    “你連塔爾里克絲劍都能”
    “你把那把劍給我,我要消滅掉它們”
    寬伸出了手,用熊熊燃燒的眼神看著浩天。浩天松開了抓著塔爾里克絲劍的右手。在寬的身體快要從浩天的面前滑過時,他及時地接住了浩天放手的劍。寬的臉上有一絲冰冷的微笑,他已經(jīng)在瞬間揮動了手臂。同時傳來了怪物痛苦的叫喊聲。
    “啪”
    怪物的身體被劈成了兩半。浩天,盧博爾和寬都同時掉在了地上。那個怪物的身體變成了凝膠的樣子,很快就滲入到了泥土中,消失了。
    浩天驚訝的看著寬。寬還沒有停止砍殺,一直拼命地砍著泥土。泥土上到處都是被塔爾里克絲劍砍過的劍痕。
    非戈遙狄看到了草綠色建筑物之后,在胳膊上戴上了金黃色護肩甲。
    “哈鎮(zhèn),你給我等著瞧。我要讓你看看我的變化這只是一個開始。”
    護肩甲發(fā)出了一點小的震動,但是緊張的非戈遙狄并沒有感覺到那輕微的震動。他只是焦急地等待著夜晚的到來。
    “我一定要得到它無論是用什么手段,我都要得到它”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所有帳篷的燈火都熄滅,周圍一片漆黑的時候,非戈遙狄閉上了眼睛,調(diào)整著呼吸。
    “星座盔甲,只要能得到它,就能解決所有的事情。連所有丑惡的生命也能”
    非戈遙狄在戴著金黃色護肩甲的右手臂上圍上了黑色的布料,然后在全身涂上了黑色的泥土。他像尋覓食物的禽獸般,悄悄地爬向他的目標。在黑暗中只能看到非戈遙狄的白眼球,在黑暗中也只能聽到非戈遙狄的呼吸聲。非戈遙狄抓住了附近的樹枝,躍身跳過了柵欄,滾到了院子里面。
    “應(yīng)該就是那里吧?”
    非戈遙狄看到了在草綠色建筑物的中間,有一個塔狀的建筑物。他貓著腰,悄悄地向那邊走去。為了以防萬一,他握緊了手中的劍。但是很奇怪,越靠近那里,就越寂靜。等快要到達那個建筑物的時候,非戈遙狄聽到了一些人的談話。他趕緊躲到了柱子的后面。
    “聽說是三面巨獸。”
    “三面巨獸?你是說有著三種禽獸模樣的,傳說中的水怪嗎?不可能吧”
    “雖然現(xiàn)在還不是很確定,但是他的肺里全都是綠色的水。”
    “不是說三面巨獸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jīng)消失了嗎?”
    “對啊,所以說很奇怪嘛。你不覺得這幾天天氣變得很冷嗎?如果他們遇到的真是三面巨獸,那他們是怎么活著回來的呢?”,
    “我看應(yīng)該不是吧,聽到你的話,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好恐怖啊。”
    “哎,你明天還是親自去問莫爾克吧,他跟浩天最親了。寬的聲帶好像出了毛病,還是說不出話來。盧博爾還在昏迷之中”
    “就是啊。不過我聽大夫說,盧博爾的身體好像沒有什么異樣。”
    “那怎么可能呢?”
    在朦朧的月光下,非戈遙狄看到了穿著草綠色盔甲的戰(zhàn)士們。等那些戰(zhàn)士們離開之后,他開始抓著繩子爬上了最高的建筑物。這時他才感覺到了護肩甲輕微的震動。
    “看來這附近應(yīng)該有星座盔甲。”
    一想到這么容易就能得到那個盔甲,非戈遙狄的心潮就更加澎湃,真是比他想像的容易很多,就在這個時候。
    “啪”
    不知什么人的手放到了非戈遙狄的肩膀上,受了這一驚嚇的非戈遙狄回過了頭。
    “我們又見面了。”
    從一個龐大的身軀里傳出了豪放的聲音。非戈遙狄不知所措,不敢面對他。
    “你來這里有什么事情嗎?”
    非戈遙狄終于想起了眼前的人是誰了。他瞪大了眼睛。
    “浩天”
    與此同時,在波盧地叢林的最深處,回蕩著很粗壯,但是有點低沉的聲音。在那聲音回蕩著的地方,有一個穿著濃霧堡盔甲的人正站在那里。
    “他們真是很強大。因為他們,我失去了我的孩子們。”
    “不可能,是不是你搞錯了?”
    “你不要再說了,竟然拜托我做那種事情”“你肯定是弄錯了。”
    “他并不是你說的那個人。你是不是欺騙了我?”
    穿著濃霧堡盔甲的人一時沉浸在思考中。突然他很不安地說道:“你不會是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吧?”
    “有沒有約定,我都會按照我的想法去改變。如果已經(jīng)是沒有什么利用價值的東西,也就不用談約定了。我只要達到我的目的就可以,我要將把我弄成這個樣子的所有的家伙都統(tǒng)統(tǒng)地”
    “雖然目的不一樣,但是我們要走的路是一樣的。”
    “用不了多久,對于我來說,你也會成為一個不必要的存在,因為我的替身已經(jīng)蘇醒了。”
    “你你在說什么?”
    “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反正我也沒有必要知道你的名字,不是嗎?”
    “呵呵,那倒是。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曾經(jīng)也是跟你一樣,是普通人類的我,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應(yīng)該就是因為那些腐爛的家伙吧。”
    “你倒是看得很清楚。”
    “不都是那樣嗎?因為我也是那樣。”
    “看來你對自己很清楚。但是我已經(jīng)不需要你了,怎么辦呢?”
    “我我不是一直在幫助你嗎?”
    “你不要撒謊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的附身會解決所有的事情。”
    說完那句話之后,回蕩在波盧地叢林中的聲音就全然消失了。穿著濃霧堡盔甲的人,瞪大了眼睛癱坐在了原地。
    寬清醒了之后,就去看盧博爾,他還在沉睡中。寬現(xiàn)在連呼吸都有點困難。像那個時候一樣,他試圖用心與盧博爾交談。
    “你分明叫喚過我。盧博爾,不是嗎?”
    “”
    “盧博爾,你快回答我。我說的對不對?”
    空氣中有了他們兩個人心臟的跳動聲。寬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抬頭看了一下天花板。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心中的互動開始了。
    “對啊,我們是兄弟嗎”
    “真是這樣,但是盧博爾,你為什么還閉著眼睛?”
    “我也不知道。寬,你能看到我的身體嗎?你在我的旁邊,是嗎?對吧,寬?”
    “嗯,我能看到你。很清楚的”
    “那真是太好了,我只是看到了寬。我只是想起我曾經(jīng)呼喚過你。”
    “嗯,是嗎”
    “我真的很想睡,寬,你也是嗎?”
    就在這個時候,浩天把非戈遙狄?guī)У搅俗约旱乃奚帷?br/>     “幸好是被我給發(fā)現(xiàn)了。你的運氣還真是好。”
    浩天看著非戈遙狄。非戈遙狄正在低著頭。從他的額頭上冒出的汗滴落到地上。
    “要是在平時,你的小命早就沒有了。”
    發(fā)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浩天現(xiàn)在還是不能使用任何的武器和防御工具。但是幸虧因為浩天成功地救出了盧博爾,所以很幸運地被族長赦免了永生不能握劍的懲罰。非戈遙狄閉上了眼睛。他的嘴像被粘住一樣,緊閉著雙唇。,
    “你的胳膊都已經(jīng)被砍掉了,還想混進濃霧堡。你真是夠膽量”
    盡管浩天沒有拿著任何武器,但是,一般人看到他那龐大的身軀也會害怕得全身發(fā)抖,當然非戈遙狄也不例外。
    “我以前不是說過嗎?下次見面的時候,希望你不是以敵人的身份。你知道嗎,現(xiàn)在我都可以殺了你。”
    浩天的表情很可怕,一陣恐懼向非戈遙狄襲來,他抓住了裹在非戈遙狄胳膊上的黑色布料。雖然非戈遙狄轉(zhuǎn)過了身子,但是右手臂上布料里面的護肩甲還是露了出來。非戈遙狄為了不讓浩天看見,故意蜷縮了身體。
    “一般的人怎么會帶著有濃霧堡標志的護肩甲呢?”
    非戈遙狄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用充滿恐懼的眼神看著浩天。浩天指著非戈遙狄所戴的護肩甲上的一些小孔。
    “那些扣子不是應(yīng)該扣在這邊嗎?”
    非戈遙狄用手藏著肩膀的護肩甲,后退了幾步。
    “這這是。”
    就在非戈遙狄開口想說些什么的時候,他肩膀上的護肩甲開始震動。非戈遙狄為了不讓浩天感覺到護肩甲的震動,趕緊用黑色布料裹起了自己的胳膊。他在心里一直吶喊著“快點停下”。但是護肩甲發(fā)著“嗡嗡”的聲音,震動得更加猛烈。
    “求求你快點停下。”
    列德斯比特看見了自己的好像因為火山爆發(fā)而變成廢墟的房子。忽然他聽到了蕾迪安哭泣的聲音。列德斯比特跑到了蕾迪安的身邊。
    “佛佛雷”
    列德斯比特發(fā)現(xiàn)了在艾爾倍拉叢林的一角正在哭泣的蕾迪安。她的全身在顫抖,列德斯比特抱住了蕾迪安。她的下顎還在顫抖,在她的懷中抱著磨納非,磨納非的毛已經(jīng)被燒掉了一些。
    “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不會有事了,孩子。爺爺在你旁邊”
    列德斯比特回過頭,看了一下已經(jīng)變成了廢墟的家。只有在暴風(fēng)雨中升起的濃煙才能讓他知道那里是自己的家。
    雨水不斷落在他們兩個人的頭上,但是列德斯比特還是能分清楚從蕾迪安無神的眼睛里流出來的淚水。他溫柔地擦拭了蕾迪安的眼淚。
    “你不用再說了,只要你平安就可以。”
    蕾迪安在列德斯比特的懷里指著濃煙滾滾的地方。
    “我只是跑到了亮一點的地方。爺爺,我,我害怕”
    列德斯比特看了一下周圍。蕾迪安抱著磨納非痛苦地哭泣著。
    “我,我只是想去找磨納非而已”
    “嗯,我知道了。蕾迪安。”
    “佛雷想殺死我。他變成了怪物”
    “現(xiàn)在有爺爺在你身邊,你不要害怕。蕾迪安。”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列德斯比特脫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蕾迪安的身上,然后走向了山坡。
    “他連磨納非都想殺死,都是因為我”
    蕾迪安又掉下了眼淚,沒有能再說下去。
    “蕾迪安,不是你的錯。”
    列德斯比特撫摸著她的頭發(fā)。從蕾迪安的眼中掉下的溫?zé)嵫蹨I潤濕了列德斯比特的衣領(lǐng),他抱著蕾迪安癱坐在了地上。
    “我應(yīng)該早點來”
    一直在列德斯比特的懷中哭泣的蕾迪安,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睡著了,只能聽到她細細的呼吸聲。她潮濕的身體正在發(fā)熱,列德斯比特連續(xù)嘆了幾口氣。
    “就因為我這個老頭子,才讓你這么受苦。”
    除了艾爾倍拉叢林,所有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列德斯比特給蕾迪安蓋好衣服之后,抱著她走向了艾爾倍拉叢林中的石山。在石山的縫隙中,有一個只能容納三四個人的小空間。因為暴風(fēng)雨,那個縫隙里面也全都濕透了。
    列德斯比特讓蕾迪安躺在空地的一角,然后彈了一下手指,點燃了火花。雖然在列德斯比特點燃火花的附近沒有雨點,但是由于外面的暴風(fēng)雨,火花晃動得很厲害。列德斯比特從口袋中拿出了一些草藥,用手指把那些草藥弄成粉末之后擱進了蕾迪安的嘴里。列德斯比特躺在了蕾迪安的旁邊,閉著眼睛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也許,我真的已經(jīng)變成了沒有用的老頭。”
    列德斯比特抱住了還在不斷顫抖的蕾迪安。他又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不想要這個孩子,請您幫我打掉他吧。”
    列德斯比特瞪大了眼睛,還有幾天孩子就會出生。
    “你在說什么?”
    “請您務(wù)必要幫助我。只有大師才可以做到。”
    列德斯比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坐到了她的旁邊。
    “請您不要問原因。求求您,幫幫我。”
    看著她黑色的眼睛,列德斯比特搖了搖頭。
    “生命是上天賜予的,不能因個人的原因隨便決定一個人的生命,絕對不可以。”
    那個女子終于傷心地掉下了眼淚。列德斯比特拍了拍那個女子的肩膀。不斷流淚的女子終于開了口。在她的言語中可以感受到恐懼和悲傷,還有寂寞。
    “反正這個孩子出生之后,就會立刻死去與其,還不如還不如不看到我這個不爭氣的母親”
    “會死?”
    “因為我的過錯,這個孩子受到了詛咒。她沒有能力自己生存下去。所以,求求您我不想讓我的孩子活在痛苦中。”
    還有一天就是雷德烏波拉慶典了。在彌漫著慶典氣息的濃霧堡廣場前突然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升起了紅色的火焰。身穿草綠色盔甲的人們驚慌地看著火焰騰空而起的地方。在那里,升起了火山爆發(fā)般的火焰。莫爾克瞪大了眼睛,大聲地叫喚。
    “那是浩天所住的地方”
    莫爾克慌亂地丟掉了拿在手中的東西,向火焰升起的地方跑去。可是留在濃霧堡的人中只有女人、指名在劍術(shù)對決者名單中的少年們和指揮他們的莫爾克等幾個人而已。
    從前幾天開始就沒有見到過佳力團長,哈仁達族長則帶著戰(zhàn)士們出去修煉還未歸來。要是在平時,浩天應(yīng)該與族長同行,但是已經(jīng)被降級的浩天,別說是出去修煉,就連參加雷德烏波拉慶典的資格都沒有,所以他一個人留在了宿舍里。
    “快把婦女們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去如果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開門”
    莫爾克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嘶啞。雖然戰(zhàn)士和少年們挑來了水,但是因為火焰熾熱的氣浪,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接近。在少年中,盧瑪?shù)潞捅R希德兄弟跑到了莫爾克的面前。
    “我們看到了。”
    正當莫爾克在焦急指揮的時候,聽見了盧瑪?shù)滦值艿穆曇簟1R瑪?shù)吕^續(xù)說道:“浩天和一個陌生人站在一起。”
    “陌生人?”
    “就在剛才我們路過那個建筑物的時候”
    在盧瑪?shù)滦值芎湍獱柨私徽劦臅r候,建筑物的一角開始有些倒塌,從那里爬出了一個黑黑的東西。大家都張著嘴看著那邊。那個東西被漆黑的灰炭蓋住了全身,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是人”
    提著水罐的少年叫出聲來。那個人爬到了外面之后,就立即暈了過去。少年們一齊把水罐里的水倒向了那個人。莫爾克趕緊扶住了那個人。盧希德兄弟幾乎同時叫喊著。
    “就是這個人”
    莫爾克抓住他的肩膀看著他的臉。他已經(jīng)暈了過去。除了沒有一只胳膊之外,他連一點被燒傷的痕跡都沒有,甚至一根頭發(fā)都沒有被燒到。莫爾克使勁地搖晃著那個人。但他還是沒有醒來。
    “他到底是什么人?”
    沒有一個人回答。莫爾克把那個人放到了地上,讓孩子們?nèi)ツ靡稽c藥草過來。
    “一定要叫醒這個人”
    在莫爾克照顧那個人的同時,另外的人都參加到了滅火的行列當中。幾乎所有的人都受到過濃霧堡艱苦的訓(xùn)練,所以沒有過多長時間,火就熄滅了。看到滾滾的白色濃煙,盧希德兄弟在厚厚的布料上灑了一些水。兄弟倆用那個濕透了的布捂住了嘴,跟莫爾克說道:“我們進去看一下。”
    莫爾克點了點頭。
    “好,跟我一起進去吧。要小心。”
    莫爾克與兩個少年一起拿著鐵棍,開始翻找著只剩下灰燼的宿舍。幾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變成了灰燼,想在那里找到什么線索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抱著萬一能找到什么的心理,他們一遍又一遍地尋找。鐵棍的上端已經(jīng)有些熔化了,所有的家具都已經(jīng)變成了炭灰末。嗆人的煙霧使莫爾克一直不停地咳嗽,但是他還是繼續(xù)用心地翻找著。,
    “浩天,你不在這里面,是吧?你肯定在別的地方,是吧?”
    從正在呼喚浩天的莫爾克的額頭上,不斷掉下了汗珠。雖然火焰已經(jīng)被熄滅,也過了很長時間,可是廢墟上還是殘留著很多的熱氣。
    “浩天,你要是出現(xiàn)在這里,我平生都會詛咒你。求求你啦”
    當莫爾克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剛剛放心地嘆了口氣的他,突然聽到了盧希德的叫聲。
    “這,在這里。”
    莫爾克和盧瑪?shù)纶s緊跑到了那個地方。莫爾克瞪大了眼睛。那里有個什么東西被燒得黑黑的。莫爾克用鐵棍碰了一下那個東西。瞬間冒出一股人肉被燒焦的味道,令他突然覺得很惡心。
    “浩天?”莫爾克說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了。
    在燒焦了的尸體旁邊,發(fā)現(xiàn)了濃霧堡勇士用的手鐲。圍觀的少年們都驚慌地喊出聲來。有的人在流眼淚。莫爾克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他突然覺得腦袋里面嗡嗡作響,一片茫然。
    “這絕對不可能”
    莫爾克癱坐到了地上。
    “浩天,你怎么了。浩天”
    就在這時,什么聲音都聽不見的莫爾克,惟獨很清楚地聽到了一個人的叫喊聲。
    “這不是浩天,肯定不是”
    “寬”
    雖然寬全身都是傷,但是他興奮地掙扎著,叫喊著。
    “你這個家伙,為什么要說謊那不是浩天是別人你別以為你是族長的繼承人就得意忘形”
    寬發(fā)了瘋似的叫喊著,把莫爾克摔了出去。在場的所有的人都被寬的神力給嚇了一跳。寬站到了炭灰的上面。
    “那不是浩天,絕對不是浩天”
    寬用腳使勁地踩著根本就認不清肢體的尸體。莫爾克又看了一下剛剛從這里爬出來的人。那個人還在昏迷中。莫爾克用眼睛指示著站在旁邊的少年,讓他把那個人移到別的地方去。一直發(fā)了瘋地到處叫喊的寬突然停了下來。
    “我要跟盧博爾一起去找浩天。”
    “不可以”
    “不要管我。誰要是敢攔住我,我就殺誰。”
    那已經(jīng)不是一個少年的眼神。寬也不管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同伴們,獨自走向了盧博爾的宿舍。他在自言自語。
    “盧博爾,快點起來。跟我一起去找浩天。盧博爾”
    沒有一個人敢攔住他,也沒有一個人想攔住他。莫爾克看著寬的背影,躺在了炭灰的上面。
    “是啊,寬我也希望你說的是真的。我也希望”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毫發(fā)無傷的人從宿舍里爬出來,開始恢復(fù)了神志。正在看著寬的背影的人們都把視線移到了這個人的身上。他的右手臂上帶著金黃色的、閃閃發(fā)光的護肩甲。他蹣跚地走到了莫爾克的面前,呻吟著說道:“不是我不是我的錯。”
    “你是誰?”
    “我我是非戈遙狄”
    正當他要繼續(xù)開口時,護肩甲開始“嗡嗡”作響,瞬時間升起了火焰。那個火焰在一瞬間就吞沒了他。莫爾克驚叫著,趕緊把放在旁邊水罐里的水潑向了那個人,但是那個人的身上好像灑了汽油一般,火勢越來越旺。瞬間,那個人就變成了灰燼。
    “歡迎您的到來。”
    比爾梅德簡單地應(yīng)付了滿臉油膩的教官的奉承,進入了場內(nèi)。坐在現(xiàn)場的大多數(shù)特里漠團員們看到了比爾梅德,互相說著悄悄話。
    “那個家伙就是獲得第一名的人嗎?”
    “你沒有聽說過嗎?他只要隨便應(yīng)付一下,就能被挑選上。”
    “是因為他的父親和兄長的關(guān)系嗎?”
    “誰知道呢?真是倒胃口”
    慧娜?茹姿瑪麗和其他的同伴們已經(jīng)坐到了會場內(nèi)。黑色頭發(fā)的騎士好像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比爾梅德,他用很不滿的聲音跟別人說著悄悄話。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慧娜?茹姿瑪麗對比爾梅德說。
    “我的兄長今天要參加任命儀式,我怎能不來呢?不是嗎?”
    “你不是根本就不關(guān)心你哥哥的任命儀式嗎?”
    “謝謝你惦記我。”
    看到慧娜?茹姿瑪麗撅著嘴,比爾梅德微笑著給她看了他的珠子。坐在后面的黑色頭發(fā)的騎士摻和了進來說:“你們在談?wù)撝鴥x式結(jié)束之后去哪里玩兒嗎?”本來心情就不大好的慧娜?茹姿瑪麗狠狠地對黑色頭發(fā)的騎士說:“最后一個考核是每個人都要獨自完成的,有什么問題嗎?你為什么總是跟比爾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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