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慕于飛一趕到部隊,便厲聲詢問起來。
“報告Sir,本來您的報告是已經(jīng)通過了的,但是昨天……昨天……”
慕于飛冷冷的掃了一眼支支吾吾的人,驟降的氣壓讓人瞬間腿軟。
勤衛(wèi)兵猛咽了口口水,豁出去了,“昨天老人家,突然打了一個電話,然后您的報告就被退回來了。”
“你說誰?”瞳仁猛的一縮,簡直難以置信。
“是……是……是老人家!”
……
他就知道爺爺怎么會那么輕易的放他走!
“行了,你出去吧!”這一刻,慕于飛覺得前所未有的頭疼。
為了讓自己娶岳樂珊,爺爺竟然都做到這一步了?一定要這樣逼他嗎?可惡……
慕于飛看著桌子上份被退回來的結(jié)婚報告,思緒萬千。翻開看了看,竟然只差一個章了!字都已經(jīng)簽完了!爺爺?shù)哪莻€電話果然是干得漂亮!
突然,兜里的手機(jī)就好像感應(yīng)到他的心事一樣,再次兇猛的震動了起來。
慕于飛看了下號碼,想也沒想,直接掛斷,但是電話另一頭卻十分有耐性,不管慕于飛掛斷幾次,它都十分堅挺的一直撥號。
“慕逸景!你抽瘋嗎?”
“……哥……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慕逸景好不委屈。
“到底什么事?”慕于飛心煩,很心煩。
“我就想告訴你,樂珊姐去你那里了!你自己當(dāng)心點(diǎn)!”
“你說什么?”慕于飛再望了眼那份報告,果然,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結(jié)果。
“額……其實(shí)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哥!我可夠義氣了哈,第一時間就通知你了!”
“……”慕于飛一瞬間覺得頭都要爆炸了。
掛了電話,慕于飛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回家,他甚至已經(jīng)能預(yù)見岳樂珊和夏雨萌對峙的場面,那是他最不想看見的。
別墅門口,岳樂珊一頭大波浪的長發(fā),一身LV全球限量連衣裙,外面一件香檳色的皮草,腳下一雙Gucci的黑色高跟鞋。整個人的裝束如同她的性格一樣,無比張揚(yáng)。
此時此刻的岳樂珊跟那天在慕家時給人的感覺,完全派若兩人。她不是來一探究竟的,也不是來敲山震虎的,她就是來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慕于飛的未婚妻,才是那個有資格成為他妻子的人!
岳樂珊走上前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張嫂過來開了門。
“這位小姐,你找誰?”張嫂有些懵,面前的這人簡直跟電視里的明星一樣,閃得讓人睜不開眼。
岳樂珊冷笑了一聲,“真是難以置信,慕于飛竟然還請了傭人?”
張嫂一聽,頓時不高興了,這人確實(shí)漂亮,但是卻相當(dāng)?shù)臎]有禮貌,她可是月嫂!
“這位小姐,你到到底有什么事?”張嫂頓時臉上也沒了笑容。
岳樂珊推開堵著門張嫂,“可笑!問我什么事?你去問問慕于飛,讓他告訴你,我是誰!”
“你找先生?”張嫂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他不在?”岳樂珊優(yōu)雅的坐在沙發(fā)上,“不在也好,去把那女人叫過來了!”
那女人?張嫂皺著一張臉,心里的不安瞬間擴(kuò)大,趕忙上樓去找夏雨萌。
“雨萌!樓下來了個很漂亮的小姐,說找先生和你!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找我?”夏雨萌臉上頓時蹦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顧盼盼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雨萌,我去幫你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去。”夏雨萌掀開被子,穿上鞋準(zhǔn)備下樓。
呵……找上門來了是嗎?她倒是想瞧瞧她的廬山真面。
“哎?雨萌,我陪你一起去。”顧盼盼怕夏雨萌吃虧,說著便要跟過去。
夏雨萌在樓梯口停了下來,“盼盼你和張嫂在房間里等我。”
“不行!”
“沒事的,她一個女人,能奈何得了我嗎?”夏雨萌撥了撥頭發(fā),怎么說也是第一次見面,這形象還是要整理一下。
“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顧盼盼還是覺得不妥。
“放心吧!我那兩個月也不是白訓(xùn)練的。”夏雨萌留給兩人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后精神抖擻的下了樓。
任誰都沒有想過,這一秒,夏雨萌其實(shí)一定都不緊張,她很亢奮!像這種狗血的場面以前總是聽人說起,真正能遇上的,怕是這輩子都沒幾個吧!
還沒走近,夏雨萌便已經(jīng)收到了那鄙視嘲諷無比強(qiáng)烈的無線信號。
不過,怕啥?她自帶避雷針的!
沙發(fā)上,岳樂珊一頭海藻一樣的頭發(fā),襯得整個人好像仙女一樣,微微上翹的櫻桃小嘴,天生自帶笑意,舉手投足都盡是說不出的風(fēng)情。遠(yuǎn)遠(yuǎn)的只稍一眼,夏雨萌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兩個人之間的差距。但是莫名的,她卻樂得更歡了。
岳樂珊坐在沙發(fā)上上下打量著一身碎花居家衣服的夏雨萌,除了那一眼就能看出很幼齒的年紀(jì),岳樂珊實(shí)在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吸引慕于飛,甚至為了她不惜跟自己退婚。分明渾身上下沒有一點(diǎn)能比過自己。
“你就是慕于飛的未婚妻?”夏雨萌也是十分霸氣的坐了下來,一點(diǎn)都不怯場。
“你就是剛才接電話的那個?呵……倒是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岳樂珊笑得很甜,但是對于能讓慕于飛如此執(zhí)著的人,她可是一點(diǎn)都不敢掉以輕心。
“是我!”夏雨萌十分淡定的顎首,“說吧!你千里迢迢大駕光臨,想怎么樣?”
“呵……你還真是讓我打開眼界了!”這話怎么看都應(yīng)該是該她說吧?
“你叫什么名字?”岳樂珊饒有興趣的問。
“夏雨萌!怎么?難道你就是為了過來看看我嗎?換做是我,我可沒有那么的胸襟和氣度?”想在夏雨萌這里占嘴皮子的上風(fēng),一般是不現(xiàn)實(shí)的。
……
岳樂珊被一句話問得半天開不了口。那感覺像……對!刁民!絕對的刁民!
夏雨萌等了半天,心里也不爽了,媽蛋,你這不是典型的綠茶婊么?都找上門了裝什么小清新?
“你到底想怎么樣?我沒時間在這里陪你干瞪眼!”
“我不想怎么樣,希望你能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主動離開慕于飛!”岳樂珊深吸一口,徹底挑明了。
“憑什么?”
“呵……”岳樂珊輕蔑的斜了面前素臉朝天卻無比囂張的人,“怎么,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本跟我叫囂?莫非你還真以為慕于飛會娶你嗎?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娶不娶我這事,我確實(shí)不知道,但是他就是不娶我,我敢說,他也不會娶你!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沒人要嗎?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你說誰沒人要?”岳樂珊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誰搭腔說誰!”
“你別給臉不要臉!”岳樂珊覺得自己的教養(yǎng)要到極限了,“說!你到底要怎樣才愿意離開他!”
夏雨萌勾了勾嘴角,“就你這點(diǎn)誠意,我并不覺得離開慕于飛能給我?guī)硎裁春锰帯!?br/>
岳樂珊頓了一下,倒是沒想到夏雨萌會這么直接,不過她就知道這女人也不過如此。哼!慕于飛,你真是瞎了眼!
“這里是五十萬!現(xiàn)在立刻馬上離開這里。”岳樂珊十分瀟灑的扯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拍在夏雨萌面前。
夏雨萌沒有接,不過還是有些佩服岳樂珊的大手筆,怎么說也是五十萬啊,她說給就給了!
“原來我還值五十萬?”夏雨萌笑了,她不知道該說岳樂珊用情至深好呢,還是該說她白癡好了!竟然妄想用錢來了結(jié)。
“你一個第三者,五十萬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限度了,別妄想獅子大開口!收了錢,你只要答應(yīng)離開慕于飛,以前的事,我一概不追究!”
“說得這么難聽,男未婚女未嫁,我這談不上是第三者!倒是你,非要死纏爛打,那才叫第三者懂嗎?還有,你真覺得我是那種,為了錢跟慕于飛在一起的?還是說,你覺得慕于飛就這點(diǎn)眼光?你是不是有錢人做傻了?缺心眼兒嗎?”
“你……你……我真是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岳樂珊有點(diǎn)氣急了,“你難道還真的認(rèn)為慕于飛會娶你嗎?別癡心妄想了!”
“是嗎?”夏雨萌挑眉,“你沒來之前,我也不信,不過現(xiàn)在我反而信了!知道為什么嗎?”
夏雨萌故意停了下來,拉長了聲調(diào)。
“因為……你不自信!”
“你說什么?”
“呵呵!你是先天癡呆,還是大腦發(fā)育不全,反射弧太長?這么幾個字都聽不見?要不要我再給你重新說一遍?”
岳樂珊那張妝容精致的臉,頓時極度難看,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的怒火,岳樂珊更是擺正了自己的身姿,“可笑!就你這樣,我憑什么要不自信?你覺得你哪里比得上我?呵……我才是真不知道,你哪來得自信!”
“那種東西,我不需要!因為現(xiàn)在我就住在這里!”沒錯,這比任何話語都更具沖擊力。
一瞬間,岳樂珊整張臉?biāo)闶呛趶氐琢恕?br/>
往事歷歷在目,她和慕于飛青梅竹馬十多年,訂婚八年,除了禮貌的牽手和親吻,慕于飛甚至從來沒讓自己留宿過,更別說像這樣住在這里。剎那間,岳樂珊覺得可笑極了!到底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為什么她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猛的站起身,岳樂珊想都沒想,徑直沖過去給了夏雨萌一巴掌。
夏雨萌雖然是敏捷的躲開了,但是卻還是被那尖銳的指甲給刮傷了臉。幾乎是同時,夏雨萌反手一耳光直接回敬了她。
岳樂珊被打得摔倒了地上,整個人也發(fā)狠了起來。
“你這個賤女人!你竟然敢打我?”
夏雨萌摸著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爪印,同樣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誰賤誰心里清楚!別在這里當(dāng)了婊子還想立牌坊!裝什么正房夫人勇斗小妾?啊?豪門宅斗,你特么看多了吧?”
“你簡直無恥!當(dāng)個第三者你還覺得自己長臉了是嗎?你就是個騷貨!”
“你別在這里跟我咬文嚼字,我倆走出去,還指不定說誰是騷貨呢!”
“放屁!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我跟慕于飛青梅竹馬十幾年!你別真的那么天真的以為他會為了你而跟我退婚的,別說我不同意,他們家里人同樣也不可能會同意!也永遠(yuǎn)不會接受你!”
猛的,夏雨萌突然定格了。
青梅竹馬?
夏雨萌頓時覺得心里像是被人捏爆了的豬肝一樣,沙疼不已。竟然還是青梅竹馬嗎?
岳樂珊從地上爬了起來,見夏雨萌突然不啃聲,以為自己占了上風(fēng),于是,更加囂張地說,“我告訴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慕于飛就算不和我結(jié)婚,他也永遠(yuǎn)不可能會娶你!”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寶貝嗎?你充其量也就是在他結(jié)婚之前打發(fā)時間的一個玩具而已,別不識好歹!沒這本事,就別裝什么狐貍精!”
“說夠了沒有?”
岳樂珊還沒說完,門口卻傳來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