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管理局 !
老肆環(huán)顧一圈,目光看向李正宗,只見李正宗隱隱露出慌亂戒備神色。
老肆眼睛一亮,將地上的李正宗拖起來,準(zhǔn)備將李正宗的兩手按上顯示屏。
“住手!”李正宗極力掙扎,但無法掙脫。
“不行……絕不能放朱雀出來!”虛弱的吳愛愛顫抖地從地下爬起。她拿著武器想上前阻攔,郝運面無表情地?fù)踉趨菒蹛鄣拿媲啊?br/>
吳愛愛與郝運紅色的瞳仁四目相對。
吳愛愛心如刀絞,幾乎要哭出來,“郝運!你醒醒!朱雀不能放出來,那會是人類和妖怪們的噩夢。你睜開眼睛看看,已經(jīng)死了多少人了!流了這么多血,難道還不夠嗎?你還想要看著更多無辜的人被殺嗎?”
郝運一瞬間整張臉都在充血,眸光冷厲,沒有一絲的溫度,他面無表情地抬起手,將吳愛愛一把摔出好幾米遠(yuǎn)!
滴。
下一刻,機(jī)械女聲繼續(xù)響起,“指紋錄入成功,面部識別……”
老肆按住李正宗,準(zhǔn)備讓屏幕繼續(xù)獲取李正宗的面部圖像。
一旁的走廊上,郝運和吳愛愛在走廊上翻滾廝打。
吳愛愛拼命想鉗制住郝運,她湊在他的耳邊,一邊抵制住郝運的攻擊,一邊向郝運說話,“郝運,是我!我是吳愛愛!你看看我!”
郝運好像完全不認(rèn)識面前的人,掐緊吳愛愛的脖子,手中冒出 光。
吳愛愛痛苦地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嗚咽,雙眸通紅一片,眼淚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她嗓音嘶啞,“你說過就算發(fā)狂也不舍得動我一根指頭的, 你這個大騙子!”
郝運一愣,整個人僵在原地,手上的火光消失了。他詫異地低頭去看雙手,眼神漸漸冰冷。
吳愛愛驚喜地大喊,“郝運,你能聽懂是不是?你還記得,是不是?”
郝運恍惚片刻,又使力掐住吳愛愛。
吳愛愛奮力掙扎,“郝運你醒醒,我相信你,你不是這樣的……”
郝運翻身將吳愛愛壓在身下,眼神迷茫,像個迷了路無助又茫然的孩子。
吳愛愛眼淚絕提,“郝運,我喜歡的那個你,不是這樣的!你還記得劉國棟嗎,一個天天尋死的妖怪,然而你卻沒有放棄他,你努力為他牽線,努力給他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胡笑,你的發(fā)小,你為了給她洗清嫌疑, 默默付出了這么多,從不計較回報。”
“你溫暖,善良,會替每個人考慮,就連犯罪的妖怪,你都會設(shè)身處地地為他著想。 你讓我一點一點喜歡上了你,你不是這樣冷酷的人,你是不會舍得傷害任何一個人的。”
郝運掐著吳愛愛的手漸漸地松開了,吳愛愛受到了鼓勵,情難自禁,終于將那句藏在心底許久的話,喊出來,“郝運,我愛你!”
郝運身子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吳愛愛淚眼朦朧,越發(fā)勇敢起來,她大聲說,“郝運,我愛你!你聽見沒有!我愛你!我愛你!”
吳愛愛的聲音在長廊里,不斷回蕩。
郝運瞳仁中詭邪的紅色褪去了,他一點一點醒了過來。
這時,郝運忽然發(fā)現(xiàn)他正掐著吳愛愛的脖子,他嚇了一大跳,連忙放手,“對不起,我剛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有沒有傷害到你?你還好嗎?”
吳愛愛看見熟悉的郝運又回來了,含淚用力的點頭,“你回來就是最好的。”
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妖管局戶籍中心里,響起機(jī)械女聲“面部識別成功,通道開啟……”
咔噠。
微波爐底下的抽屜突然向內(nèi)翻折,一個四方形的下沉通道出現(xiàn)。
森森寒氣仿佛洪水猛獸,從通道里噴涌而出。
與此同時,警報聲大作!
機(jī)械女聲無情地播報,“監(jiān)獄自毀裝置,現(xiàn)在啟動。30,29,28……”
微波爐的顯示屏上開始出現(xiàn) 30 秒的倒計時!
老肆大驚,一張臉倏地黑透,他暴跳如雷地瞪向李正宗,罵道,“李正宗,你竟然留了一手!”
“老肆,一起留在這里吧!”李正宗目光突然狠厲,朝老肆撲去!
老肆將李正宗狠狠踢開,匆忙想鉆進(jìn)地下通道,忽然他腳步停住了,脖子上猛地一陣刺痛。
他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插著一根針。
老肆不解地回頭,竟然看見了郝運。
老肆看著他,目光中充滿困惑,“郝運,你瘋了嗎?下面,關(guān)著你的爸爸……我們要去救他 ……”
郝運淡淡地說,“四爺,我爸爸在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
“你——好傻!”老肆腳步不穩(wěn),栽倒在地。
李正宗大吼道,“所有人即刻離開!快走!這個地方就要炸了!”
郝運背著李正宗站起來。他回頭看一眼老肆,沉默轉(zhuǎn)身。
妖管局大廳內(nèi),機(jī)械的女聲繼續(xù)播報,“17,16,15……”
郝運和吳愛愛扛著李正宗等人沖到大廳,試圖將受傷的眾人拉起來,但是人太多,舉步維艱。
機(jī)械女聲繼續(xù)播報,“4,3,2,1。”
嘭!
戶籍中心爆炸,桌椅被氣浪拋飛,在火光中化為灰燼。
郝運回頭望去。
紅色的熊熊大火中,老肆不知何時變回了老狗四爺,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向他 奔跑而來。
郝運心里難受得發(fā)不出聲音,視線里,一切變得越來越模糊,四爺……
忽然一個身影躥出,截住四爺,竟然是楊立珊。
楊立姍眼神凄厲,目光中盡是復(fù)仇的火焰。她一口咬住老肆,拖著他直直沖入火中。
“四爺!”郝運心如刀絞,痛到極致。
“嗚!”一聲熟悉的狗叫凄厲地響起,回蕩在空中。
嘭!
妖管局大廳爆炸。一股巨大的火光,直沖郝運等人而來。
郝運眼睛發(fā)紅,大吼一聲,爆發(fā)出巨大的能量。
一股懾人的火光從郝運手上發(fā)出,抵擋住了爆炸的火光,宛如一層保護(hù)罩一般擋住了紛紛滾向眾人的火焰!
轟隆——
妖管局大樓完全爆炸,火光沖天!
幾天后,總局醫(yī)療室里,郝運終于從昏迷中醒來,抬眼望到的,是三局?jǐn)D擠攘攘的同事們。
拄著拐杖的李正宗、打著石膏的周黑丫,纏著紗布的劉小紅,鼻青臉腫的小卞都擠在郝運的病房里等待著。
忽然,正在和周黑丫打情罵俏的劉小紅看到郝運的臉。
劉小紅驚喜地大叫,“醒了醒了,郝運醒了!”
眾人湊上前來。
萬曉娟為郝運做著檢查,“各項體能特征都趨于平穩(wěn),已經(jīng)沒什么大事了!”
大家長舒一口氣。
頭上包著紗布的小卞不由分說,大臉立刻又湊上前去,“你怎么樣,你疼么?你餓嗎?難受嗎?想吃什么嗎? 你想看電視嗎?你想……”
小卞還沒說完,立刻被李正宗拽走,“有沒有點眼力見!走了走了走了! 別在這杵著了!”
萬大夫忍不住笑起來,帶著大家離開,李正宗拄著拐杖,搬了把椅子坐在郝運的床前。
郝運看見自己的鄰床上,吳愛愛纏著綁帶,斜倚在枕頭上。
李正宗轉(zhuǎn)身看向吳愛愛,輕咳一聲,笑著說,“愛愛,我?guī)腿f大夫轉(zhuǎn)達(dá)你個好消息——你以后不會再變成男人了。”
吳愛愛驚喜萬分,“真的?!”
“是啊!看來郝運囤的刮胡刀,得他自己慢慢用了。”李正宗打趣說。
吳愛愛看向郝運,兩人四目相對,露出微笑。
李正宗收起笑容,表情變得嚴(yán)肅,鄭重開口,“不過,之前在戶籍中心的事, 是我們的秘密。”
郝運的笑容漸漸消失,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很是擔(dān)心地問,“我是不是……不適合在妖管局繼續(xù)做探員了。”
李正宗起身,拍拍郝運的肩,“怎么又問這種蠢問題!”
“我早說過,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想成為什么樣的人。”
李正宗微笑,郝運亦回以微笑。吳愛愛也笑了。
妖管局大樓一片煙熏火燎的焦黑。
煙花鋪老板和修車小哥灰頭土臉地冒出來,看著幺家小館前被烤熟的小龍蝦和螃蟹面面相覷。
修車小哥抖著手指向它們,比劃幾下打斗動作,心有余悸地說,“我就說沒看錯吧?它們…它們真的是……”
煙花鋪老板渾身打顫 ,眼底滿是恐懼,“太可怕了!我活到這歲數(shù)還沒見過這么多妖怪……”
這時,遠(yuǎn)處的廣播突然響起音樂。
二人突然定住,在近乎廢墟的街道中茫然站立。
音樂在明德市的大街小巷回蕩。
迷霧散盡,天空蔚藍(lán),陽光燦爛。
三日后,李正宗杵著擔(dān)架,一瘸一拐地來到墓地上。他在蘇驀然的墓碑上放了一束鮮花,在郝亦非的墓上點燃了一束香。
李正宗對著墓碑說,“郝運在妖管局,找到了他的歸宿。亦非,驀然,你們九泉之下,也可以放心了。”
忽然,李正宗背后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王黑雄。
王黑雄走到李正宗面前,弦外有音地說,“那孩子估計還不知道,你把他留在妖管局的真正原因吧。”
李正宗露出一絲陰邪的笑容,“他以后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