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順著手電筒的光柱看去,趙鐵柱猛然看到,這條地下暗河正前方的拐角處,好像……有塊紅布?
那一角紅布,實在太小,受距離和角度所限,根本看不到更多。
扭頭朝余童望去,趙鐵柱不由問道:“童童,那是什么?”
“娜娜今天早上和老楊下來的時候,穿的就是紅衣服,那……那會不會是她……”
“想這么多干啥,俺先過去看看!”
有道是:百聞不如一見,百見不如一干。
說的再多,想的再多,都比不上自己過去看一眼。
手上戴著手套,袖口和褲腿,早在蜈蚣陣那會兒,就已經(jīng)用繩子扎好,臉上還扣著防毒面具,身上又有雨衣,趙鐵柱簡單活動了一下手腳,這就打算下水。
而這會兒,余童仿佛也是因為可能發(fā)現(xiàn)了同伴,克服了心理陰影,跟著趙鐵柱一起來到了河邊。
雖然不知道這條地下暗河是從哪兒來,又會流向哪里,但處在這種不知多少年,都不見天日的環(huán)境里,它的水質(zhì)異常陰寒,仿佛寒冬臘月的冰水一般,盡管隔著衣褲,倆人仍是被凍得打了個冷顫。
拉著余童的手,趙鐵柱緩緩向前試探著前進(jìn)。
雖說有熒光,但這個環(huán)境下的光線十分微弱,水面下黑乎乎的一片,根本不知道多深,哪怕精通水性,趙鐵柱也不敢大意。
萬一,這面邊要是還有個暗溝什么的,一個不小心,沒準(zhǔn)兒就咯屁了。
越走越深,沒過多大一會兒工夫,等到兩人走到暗河中段,水面就已經(jīng)從膝蓋,沒過了胸口的位置。
冷,確實好冷。
趙鐵柱甚至都隱約聽到,自己的上下牙齒碰在一起,被凍得直哆嗦。
連他這么個血氣旺盛的大老爺們都這樣,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的余童,更是好不到哪去。
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是在水里碰到了什么東西似的,余童忽然一聲驚呼,反倒是把拉著她小心前行的趙鐵柱,給嚇了一跳。
“怎么啦?”
“我……我好像……好像水里有東西……啊!”
完全沒想到,余童突然整個人都朝前撞了過來,趙鐵柱連忙兩臂一伸,把她給抱了住。
水里和地上,這完全是兩種環(huán)境。
饒是趙鐵柱下盤有力,也差點沒被余童給帶得直接倒在水里。
“水里能有什么東西,是魚……靠,什么玩意兒?”
正說著話的工夫,趙鐵柱耷拉在水里的右手,好像也碰到了什么長長的,滑溜溜的東西,頓時把他也給嚇一跳。
“是……是不是黃鱔?”
很顯然,經(jīng)過上一次的侵入事件,對于那種長長的、滑滑的生物,余童已經(jīng)徹底產(chǎn)生了恐懼感。
不過,對于她的這個猜測,趙鐵柱倒是頗感認(rèn)同。
畢竟,好歹也算吃了不少黃鱔,從剛才在水下無意中接觸到的手感來看,好像……還真有可能是這玩意兒。
“別怕啊,有俺在。”
安慰的拍了拍余童肩膀,驀地感覺到,好像有條不知死活的黃鱔繞在自己手邊不斷亂轉(zhuǎn),趙鐵柱眉頭一皺,猛的用力一握,頓時就把它給抓了住。
“嘿,童童,不用怕,俺已經(jīng)把它給抓……尼瑪,這什么東西?”
上一秒還算信滿滿的趙鐵柱,等到他把手從水里拿起,看清了自己手里抓著的東西,險些一口氣沒喘勻,直接咬到舌頭。
“這……這是什么?”
只見此時此刻,一條足有二三十厘米長,通體漆黑,體表隱現(xiàn)紅紋,但卻沒有眼睛的細(xì)長怪魚,正在趙鐵柱的手里不斷扭動掙扎著。
這東西的體型和手感,倒是真的很像黃鱔,只不過它的嘴,卻更像鯊魚,分布著兩排尖利細(xì)齒。
盡管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咬斷人的骨頭,但光是看著那周長六七厘米的大嘴和尖牙,趙鐵柱心里就是好一陣惡寒。
這回下水,真特么是萬幸穿了褲子,要不然碰到這東西……
看著手里緊緊攥著的這條無眼怪魚,趙鐵柱朝身邊的余童看了一眼,問道:“童童,你認(rèn)識這東西嗎?”
“不……不認(rèn)識,這……這是不是食人魚?”
“看著不太像啊,真要是食人魚,早咬咱們倆了,哪還會等到現(xiàn)在?”
眼見這條怪魚使勁的扭動著身體,大嘴不斷開合著,試圖朝自己握著它的那只手咬去,趙鐵柱不禁有些后怕的吁了口氣。
幸好抓它的時候沒直接抓腦袋,要不然……沒準(zhǔn)兒這會兒都已經(jīng)見了血。
有心想把這條怪魚給扔掉,但又怕這東西回到水里,反倒再回過頭來咬自己,趙鐵柱一時間不由犯起了難。
最后,還是余童拿出了一只加厚的塑料袋,先是從暗河里兜了點水,然后把袋子口一張:“先放進(jìn)來吧,這種怪魚,我還是頭一次見。”
“也好。”
經(jīng)過一場虛驚,總算再也沒發(fā)生什么事,帶著一條無眼怪魚,兩個人就這么有驚無險的蹚過了這條地下暗河。
但卻不曾想,這邊倆人才剛一上岸,趙鐵柱卻猛的一拍腦袋。
因為,就在這會兒,他腦子里那部《醫(yī)道天則》中,忽然有無數(shù)枚符文不斷閃耀,緊接著就浮現(xiàn)出了一段信息,正是關(guān)于這條無眼怪魚的。
“俺想起來了!”
“你說啥?”
“童童,俺想起來了,這條魚,它叫歿魚。”
“歿魚?”
“沒錯,這東西長相猙獰,但性情溫和,不被逼急了絕對不咬人,久食可壯筋骨、強氣血,魚膽還可以入藥,能解蛇毒、驅(qū)蟲蟻。”
“連我都沒認(rèn)出來這東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滿臉驚異的看著趙鐵柱,但余童卻猛的回過神來,也顧不得繼續(xù)追問,趕忙就朝著之前在地下暗河對面,所看到的那處溶洞拐角處跑了去。
“鐵柱,先別管那魚了,快過來幫忙!”
“呃……”
被余童這么一叫,趙鐵柱也是想了起來,這次陪余童下來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然而,他才剛要朝余童那邊走,卻不料余童猛的一陣悲呼。
“娜娜,娜娜你怎么了?你……你千萬別嚇我……”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