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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以牙還牙

    不用問,一定是秦富貴欺負我是個傻子,偷我家的水,真是太可惡了。</br>  陳二蛋先用鐵鍬把缺口堵上,然后準備去找秦富貴興師問罪。</br>  因為井水有限,到了凌晨四點鐘,井水被強制關(guān)閉了,結(jié)果陳二蛋家的果園只澆了一半。</br>  陳二蛋十分懊惱地坐到地頭上想辦法,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好辦法。</br>  黎明時分,夏雨荷來了,看到果樹只澆了一半,就猜到一定是半夜跑水了。</br>  她本來想責(zé)怪陳二蛋幾句,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二蛋一個傻子,能知道心疼自己,替自己值夜班看著澆地,已經(jīng)做的很不錯了。果樹澆了一半,至少可以保住一般收成。所以,也沒有責(zé)怪陳二蛋。</br>  倒是陳二蛋不好意思,承認錯誤說:“姐姐,昨天后半夜,我打了個瞌睡,結(jié)果水渠跑水了,都跑到秦富貴家的果園去了。姐姐,我懷疑是秦富貴故意使得壞。”</br>  夏雨荷想了想說:“算了。這件事鬧大了對誰也不好。二蛋,你忙活了一晚上,一定又累又困。快回家吧。我做了蔥花面,荷包了雞蛋,你吃飽了好好睡一覺。”</br>  夏雨荷因為要出診,把陳二蛋送回家,就帶著藥箱出門了。</br>  陳二蛋心里憋火,哪里睡得著?</br>  迷迷糊糊聽見村委會大喇叭里面喊話,讓秦富貴準備澆果園。限定時間是今天上午十點到下午四點。</br>  因為水井里面的水量有限,所以每戶澆地時限都是六個小時,不管你澆完澆不完,到時候村委會都會強制停水,讓水位恢復(fù)六小時,然后輪給下一戶澆地。</br>  陳二蛋心說:“這個秦富貴是村里最愛占小便宜的人。他欺負我是傻子,昨天晚上偷偷挖了我的水渠,把水引到他的果園里,這樣一來,他就省下好幾百塊錢的水電費。哼,老子今天讓你連本帶息吐出來。”</br>  秦富貴排上了澆地的號,而且,昨天晚上略施小計,就占了陳二蛋家不少便宜,至少省了三百塊錢的水電費,心里這個美就別提了。弄好了水渠引流,看到井水流進自己家果園,秦富貴就回家吃午飯去了。</br>  秦富貴特意還讓老婆小翠給自己多炒了兩菜,打開一瓶好酒,讓老婆陪著吃了個酒足飯飽。</br>  飯后睡了兩個來小時,下午三點多秦富貴爬起來,他估計果園澆的差不多了,就扛著鐵鍬來到果園。</br>  誰料,他發(fā)現(xiàn)果園的果樹澆了一半都沒有。</br>  仔細一看,水渠不知道被誰掘開一個大口子,嘩嘩的水流,都順著后面的水渠,流到陳二蛋家的果園去了。</br>  再看,陳二蛋家的果園,不但澆滿了,溢出來的水都流到山溝里去了。</br>  秦富貴別提多惱火了,“好你傻二蛋,竟然偷我的水,我找你算賬去。”</br>  秦富貴堵上水渠,氣沖沖來到陳二蛋家,看到夏雨荷正在配制草藥,他怒火三丈破口大罵:“夏雨荷,你家傻子干的好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偷我家的水。你快讓他出來受死!”</br>  夏雨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看到秦富貴這么大火氣,連忙站起來,“富貴哥,有話好好說,究竟怎么回事?”</br>  秦富貴就把自己家水被偷的事說了一遍,夏雨荷聽后心中一沉,暗自責(zé)怪陳二蛋不該這樣干。</br>  陳二蛋從屋里出來,對秦富貴說:“秦富貴,你家跑了水,憑啥就說是我偷的?你沒有證據(jù)不要胡亂冤枉傻子。我被你氣壞了,可是要發(fā)瘋的,我要是發(fā)瘋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警察說,傻子發(fā)瘋殺人都不犯法的。”</br>  秦富貴冷笑說:“傻二蛋,你別嚇唬我。你干的缺德事,還想抵賴?我家水渠好好滴,怎么水偏偏都跑進你家果園去了?不是你偷的又會是誰?”</br>  陳二蛋說:“愛是誰是誰,反正與我無關(guān)。你今天跑我家來罵我,必須給我道歉,不然,我就發(fā)瘋了。”</br>  兩人越吵吵越厲害,引得鄰居們都來圍觀。</br>  夏雨荷解釋說:“富貴哥,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你說話文明點。二蛋是個傻子,怎么知道偷水?或許,昨天是我家澆地,澆完之后,二蛋沒有把水渠堵上,結(jié)果你家跑水,正好就跑到我家果園去了。”</br>  夏雨荷的解釋非常合理,于是鄰居紛紛響應(yīng)。</br>  有人就說:“秦富貴,你這事你得好好調(diào)查一下。二蛋一個傻子,哪里有那么猴精的心眼?他要是知道偷水,還是傻子嗎?”</br>  還有人說:“是啊。二蛋雖然傻,但是心眼挺好的。經(jīng)常幫我家干活。我看你是冤枉二蛋了。”</br>  另有一人調(diào)笑說:“秦富貴,大中午的你自己不好好看著水渠能怪誰?今晌午,我去你家小賣部買煙,結(jié)果大門上著栓。我趴在窗戶下聽了幾耳朵,大家猜怎么著?”</br>  諸人齊聲問:“什么情況啊?”</br>  “屋里,他老婆小翠哼哼唧唧沒完沒了地要……”</br>  “哈哈。”大家全都笑起來。</br>  大家都同情弱者,都不相信陳二蛋偷秦富貴的水,還搞得秦富貴很沒面子,秦富貴咬牙切齒說:“陳二蛋,看在鄉(xiāng)親們的份上,今天我不跟你計較了,但是這個茬你記住,日后咱們好好算賬。”m.</br>  秦富貴昨天晚上偷了陳二蛋家的水,自知理虧,就灰溜溜離開陳二蛋家,心中暗自琢磨,“今天中午我喝了半斤白酒就睡了啊,說我和老婆大白天親熱,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br>  小翠在自己家的南屋開了個小賣部,賣點油鹽醬醋煙酒茶貼補家用,她三十出頭的年紀,長得又白又嫩,平時又愛梳妝打扮。她雖然相貌比不上秀水屯的五朵金花,也不失是個秀色可餐的農(nóng)家少婦。</br>  柜臺上,擺著一箱酒,十幾條煙,副村長楊東輝坐在小翠身邊,一只手放在小翠雪白的大腿上,笑呵呵地說:“小翠,你算錯了吧?我這一箱酒市場價八百多,十幾條煙,哪一條不是一百元以上?你才給我算五百塊錢?”</br>  小翠啐了一口說:“給你算兌現(xiàn)五百塊錢就不少了,人家白送你的東西,村長你可是空手套白狼啊。再說,你答應(yīng)給我買的項鏈,至今都沒著落。”</br>  楊東輝嘿嘿笑著說:“我老婆最近沒收了我的小金庫,我的想法湊點錢啊,不過你放心,這月月底之前,我一定不負諾言。小翠,今天中午沒弄過癮,趁著秦富貴不在家,我們再來一次吧。”</br>  正說著,秦富貴從外面進來了,楊東輝把手撤回來,不過,他的動作稍慢一點,還是讓秦富貴察覺到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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