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瑯帶著梅爾小胖墩一路在通風管道里爬。
通風管道四通八達, 幾乎可以抵達商務艦船的任何地方,她們在上面穿過一個個房間,到處燃燒著彈火和坍塌的房間殘骸,祁瑯看見不少艦船上護衛的尸體,那大批大批奔跑而過的海盜團隊伍和漸漸減弱停歇的交火聲讓她意識到恐怕海盜團已經快要占領艦船了。
祁瑯回憶著之前在艦船上溜達時刻意記下來的地形圖, 努力在通風管道中復原路線, 帶著幾人大致往一個方向走, 路上她們經過餐廳,順著通風口護欄往下望, 能看見餐廳里聚集著很多人。
許多衣衫不整像是剛從睡夢中被拽出來的乘客, 像被驅趕的羊群踉蹌著走進餐廳, 瑟縮著蹲在一起, 而他們周圍就是一圈圈真槍.賀彈耀武揚威的海盜。
小胖墩探著腦袋往那邊看, 眼圈驟然紅了:“是媽媽?!?br/>
祁瑯也看見了蕭歌一家,夫妻倆抱著小姑娘混在人群中間,他們表情格外的慌亂, 不停地往四周張望——他們是在尋找小胖墩。
祁瑯看到這一幕反而放下心來,就像她猜測的, 這些海盜需要人質, 至少短時間內蕭歌她們沒有生命危險。
這就夠了。
祁瑯拉了拉小胖墩,用口型說:“走, 他們檢查完船艙室,就會開始排查通風管道。”
這是一群訓練有素且經驗豐富的海盜,自己這方無論是人手還是準備都處于絕對劣勢, 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盡快沖進對方主艦,控制對方的領頭人以威懾談判,等待軍方盡快派人來支援。
小胖墩沒有任性,只是默默跟上,祁瑯看得心疼,安慰他:“看我們墩兒受大委屈了,等一會兒姐姐把這些混蛋都串成串,給我們墩兒放風箏玩?!?br/>
小胖墩有氣無力:“姐姐,你當我是小孩子嘛,這個時候還開玩笑?!?br/>
只有梅爾默默看了一眼莫名開始躍躍欲試的祁瑯。
孩子,你還太年輕,不知道你蒂安姐姐從來不開玩笑。
穿過餐廳,又轉過幾個彎,她們終于爬到了通風管道的盡頭。
這是兩艘艦船的交界處,原本商務艦緊閉的閥門已經被強制撬開,幾個海盜在那里抱著槍抽煙聊天,祁瑯從兜里掏出來消音.器裝在槍上,緊緊盯著那四個大聲笑罵著臟話的海盜,看準時機猛地踹開護欄跳下去,在四個海盜愕然看來時砰砰砰就是四個爆頭。
小胖墩還沒來得及因為她突然跳下去而驚呼,一眨眼的功夫面前就只剩下四具倒地的尸體,他呆呆看著神色自然轉過身要抱他下來的祁瑯,結巴說:“你你...”
祁瑯直接拽著他的腿把他薅下來,神情深沉,很有一番往事:“別問,問就是絕世兵王?!?br/>
“……”小胖墩沉默了一下,扁著嘴小聲嗶嗶:“那這兵王也太不值錢了,我外祖父身邊的叔叔們都是一槍打八個的?!?br/>
祁瑯扭頭幽幽盯著杠精:“絕世女兵王,你還有什么意見?”
小胖墩是個識相的墩兒,眼看著她又拿出來一把狙.擊槍果斷把話都咽了下去,心想誰讓他是個大男子漢呢,他才不和傲嬌的小姐姐計較。
在小胖墩以為狙.擊槍已經是極致的時候,他又看見祁瑯拿出沖鋒.槍,拿出一串手榴.彈,甚至還拿出了火箭.筒?!
小胖墩驚呆了,在祁瑯最后拿出來一個大大的防彈盔甲披在他身上的時候,身心的雙重震撼讓他險些一屁股坐地上:“姐姐,你哪兒來的這些東西?。磕銊e是搶了軍火庫吧?!”
祁瑯心說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但是她當然不會承認,她忽悠他:“你怎么忘了,我可是個軍官啊,這些武器都是我隨身帶的?!?br/>
但是小胖墩可不好哄,他表示自己是個有見識的墩兒:“你又騙我,外祖父給我講過,即使是大將軍也不能在戰場以外的地方隨身攜帶這么多危險的武器?!?br/>
“你看你,沒見識吧,其實我是在做秘密任務。”
祁瑯換了個方式繼續忽悠他:“我們這次任務很危險,所以特許我們攜帶武器,現在事急從權,你可要給我保密。”
她說得一板一眼,但是小胖墩被忽悠多了已經有了抵抗力,半信半疑說:“真的?那你們要做什么任務?”
祁瑯大言不慚:“都說了是秘密任務怎么還能告訴你,你只需要知道我的身份特別神秘特別厲害就夠了。”
“你是很厲害?!?br/>
小胖墩這次倒是沒杠,他看著祁瑯梅爾一路火花帶閃電往前橫沖直撞,連忙顛顛跟上,又驕傲說:“我小舅舅也超厲害,媽媽說當年軍校他打槍都是第一名,畢業后更是到處都被搶著要,外祖父家的門都快被踏破了?!?br/>
“那真是好厲害哦。”
祁瑯抱著小胖墩旋身躲在墻后,聽著子彈撞擊在墻上劈里啪啦的聲音,瞅準時機扔過去兩個手榴.彈,伴隨著轟然一聲巨響,槍聲戛然而止,她隨口問著:“然后呢?他最后干什么了?”
小胖墩抱著她的脖子像個樹袋熊掛在她身上,在這槍林彈雨里竟然也不覺得害怕,聽著她這么問,反而有點蔫巴巴的:“不知道,舅舅已經好久沒回來過了,媽媽說舅舅做了一件外祖父堅決不允許的事,外祖父很生氣,氣得都不要認他當兒子了,媽媽當年好不容易才勸住,但是外祖父也氣得不讓舅舅回來?!?br/>
“這么大火氣?!?br/>
祁瑯琢磨了一下一般這種劇情的套路,當即沉重說:“是不是你小舅舅愛上了一個身份特殊的女人,你外祖父不同意把她娶進來,所以他們干脆私奔了,而你外祖父一氣之下干脆不認這個兒子了?”
“才不是。”
小胖墩小肉手糊上祁瑯的臉,一臉嫌棄:“姐姐怎么滿腦子情情愛愛,我去偷聽過了,我小舅舅是為了事業,他是跟著一個年輕男人一起走的?!?br/>
祁瑯頓時浮想聯翩:“年輕男人...”
“就是。”
小胖墩癟著小嘴:“過年的時候媽媽還給小舅舅打通訊,讓他悄悄回來看看,小舅舅沒答應,說什么不想牽涉家里,那個男人倒是很想讓小舅舅回來,他有一次還跟外祖父聯系,態度可好了,但是外祖父好像不喜歡他,沒說幾句就掛了。”
很好,一個豪門古板老父親棒打鴛鴛的故事已經在祁瑯眼前清晰地浮現出來了。
“唉,我懂得。”
祁瑯委婉說:“像你們那種豪門圈子里,思想總是更傳統一點,但是真愛是無法阻擋的?!?br/>
“?”小胖墩一臉懵逼:“什么傳統,哪里來的真愛?”
“來吧,咱們說別的。”
祁瑯自認點到即止,拉著小胖墩繼續往前走,邊和他說話分散他恐懼:“比如說你那個小叔叔,有什么有意思的事跡來跟我說說?”
小胖墩總覺得哪里不對,但是他的小腦袋瓜還沒轉悠過來,已經被祁瑯帶偏了,他想了想:“小叔叔來得比較少,他長得可好看了,但是就是感覺好兇,一看他就總感覺涼颼颼的,好像好多人都怕他,我去外祖父書房玩,老聽外祖父訓他讓他不要點兒啷當的,媽媽也不太喜歡我和他玩,但是我喜歡他,他每次來都給我帶巧克力和玩具,我的機甲模型就是他送給我的,他還會帶著我騎馬,還帶著我打槍...”
“帶著你打槍?帶著一個剛上小學的小屁孩打槍?”
祁瑯嘴角抽搐一下:“你媽喜歡讓你和他玩就怪了。”
這是什么奇葩小叔叔,一聽就不是什么正經人。
“他管我很嚴的,必須得握著我的手才讓我開槍?!?br/>
小胖墩比劃著努力為小叔叔挽尊:“小叔叔很厲害的,他有好多好多的勛章,他什么槍都會打,會開機甲,會開戰艦,他身上還有好多傷疤...”
“好了好了?!?br/>
祁瑯眼看這小屁孩都要成了人家的無腦吹了,連忙打斷,余光正瞥見對面閃著光的監視器。
她抬起手示意梅爾停下,把小胖墩放下來,防彈甲收縮瞬間包裹著小胖墩變成了一只胖乎乎的大企鵝,梅爾拉著他躲到門后的凹陷處,祁瑯輕巧地摸到能源箱,把手指伸進虛擬的線路里。
她閉上眼,細細感受著能量運動的波段,一點一點調整著自己體內源能的波紋,瑩白色的幽光如同流水纏繞著能源線瞬間流淌開來,伴隨著一聲輕響,海盜艦船上的能源流動瞬間中斷,監視器唰地關閉,明亮的大燈瞬間滅掉,整個艦船驟然陷入一片黑暗。
“狗屎——”
主艦內,星輝海盜團副團長皮克爾看著驟然黑了的屏幕和操控盤勃然大怒,他一腳踹翻旁邊的操作員:“這是怎么搞的?!不是檢查過線路了怎么還會失靈?!”
“可能是線路老化了。”副手說:“您知道這艘艦船畢竟已經服役太久了。”
維修員小心跑過來連忙說:“我們這就去修…”
“該死該死!”
皮克爾暴怒地反手一巴掌打翻維修員,面目猙獰:“那些該死的混蛋,讓我帶著這么一艘老掉牙的艦船來劫持軍方的商務艦,將來軍方算帳就能讓我來背這個鍋,他們巴不得現在就有一艘軍艦沖過來給我一炮讓我直接變成宇宙塵埃,他們就能帶著好處繼續逍遙自在——這群混蛋,他們該死!他們做夢!”
副手看著發瘋似的副團長也沒辦法,他搖搖頭,把維修員扶起來:“快去,二十分鐘之內把能源線路修好?!?br/>
“嗯?”
架著輕機.槍才夾著煙的年輕男人挑起眉,驚訝看了一眼驟然熄滅的頂燈。
讓整艘戰艦的能源暫時失靈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至少他是做不到。
“真是有意思?!?br/>
他低低地笑起來,又悠閑地享受一口醇香的煙氣,才把煙頭扔到地上,用軍靴碾碎,看著靴尖濺上的那一點血跡,輕“嘖”了一聲,慢條斯理在旁邊堆成一團的海盜尸體上蹭了蹭。
然后他扭了扭脖子,隨手拎起旁邊的沖鋒.槍,大搖大擺往前走。
失去雷達功能的海盜團一時間沒有發現,在幽邃星海中迅速靠近的軍艦,以及艦船里一個又一個悄無聲息失去音信的戰斗小隊。
祁瑯趁著能源中斷的時間往前躥了很大一段距離,周圍的海盜越來越多,戰斗力也越來越強,從周圍的c級甚至是d級的小雜魚,漸漸出現了b級的小頭目。
梅爾開始有些吃力,小胖墩跑了這么久也呼哧帶喘,祁瑯估算一下再往前的距離,果斷把梅爾小胖墩帶到一個剛干掉的頭目的房間里:“你們待再在這兒,別出聲,如果有海盜發現了你們,直接上通風管道隨便往哪兒躲,沒有二十分鐘我就可以打到主控室,等我完事兒了回來接你們?!?br/>
梅爾鄭重點頭,小胖墩抓著她的衣角,吸了吸鼻子:“姐姐一定要小心哦?!?br/>
祁瑯摸摸他的頭,看兩人藏好了直接轉身離開,越是往前海盜越多,更糟的是頭頂燈泡開始一閃一閃,顯然能源系統已經要恢復了。
祁瑯舔了舔唇角,再次沖過兩排艙門,靠進前方轉角的位置突然聽見嘈雜的腳步聲。
她一頓,反身要先撤開,可頭頂燈光驟亮,在她的身形顯現出的那一瞬間背后就有灼熱的子彈飛來,伴隨著交疊的咆哮:“敵人!她在這兒——開火——”
前有狼后有虎,祁瑯想都沒想就摸出一串手榴.彈往后砸去,巨大的轟炸淹沒了所有慘叫和槍聲,在滾燙的氣流沖擊后背之前祁瑯直接一個翻身轉過轉角,舉起沖鋒.槍劈里啪啦就開始掃射。
源能子彈沖破皮肉的聲音沉悶地讓人毛骨悚然,猝不及防的海盜戰隊瞬間傷亡過半,反應過來他們立刻開始還擊,祁瑯知道處于絕對人數劣勢的自己絕不能和他們糾纏,眼看著對面已經架起重機關.槍,她踢開對面扔過來的手榴.彈直接架起榴.彈發射器一槍打過來,然后反身就撲到來時的轉角后。
前所未有的爆炸聲從身后傳來,槍械和血肉碎片劈里啪啦飛到天上又落了滿地,祁瑯撐著地呲牙裂嘴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確定自己還能聽到聲音才松了口氣。
媽賣批,太久不玩命了業務都不熟悉了,再晚一步剛才那個機.槍手就要開槍了,咦,她怎么記得她沒有爆機.槍手的頭啊,難道是運氣這么好流彈正好給斃掉了...
祁瑯胡思亂想著,她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拿起槍在轉角處晃了晃,沒有子.彈打過來,那邊一點聲息都沒有,顯然榴.彈炮的威力很給力。
祁瑯被灰塵嗆得咳嗽了兩聲,戴上夜視儀直接走過轉角,這里果然已經被清干凈了,她一邊快步往前走一邊測試自己體內殘余的源能,打了這一路感覺也撐不了多久了,源能沒了可不行連源能槍都開不了那還打個屁,怎么辦怎么辦?實在不行只能先俘虜幾個海盜和他們進行源能交換,然后再干掉他們,畢竟她的秘密絕不能流傳出去...嗯?
在走過下一個轉角的時候,祁瑯突然頓住。
一個黑漆漆的槍口指在她心口,隔著布料她都能感受到槍口還泛著的灼燙的余溫。
“榴.彈炮,嗯?”
流淌的巧克力一樣低啞又醇厚的嗓音,香煙的醇味散在白霧般朦朧的煙氣里,卻遮不住男人英俊而線條凌厲的容貌。
他斜斜叼著煙,一雙灰色的、狼一般兇悍冰冷眼睛定在她身上,漫不經心地打量她,戲謔地說:“什么時候榴.彈炮都能流入民間了?還是說現在帝國子民已經達到人人都能精準爆頭的水平?”
祁瑯心想,我大海到底是什么個絕世非酋,炸個軍火庫轉臉就被老爹發現,坐個船百年不遇被海盜打劫,現在連走個路都能撞上這種一看就是鬼畜的神經病。
“長官,對此我可以解釋”
祁瑯一本正經說:“但是我覺得在解釋之前,您是不是應該把槍口從我胸口挪開,這太讓人誤會了。”
“別和我耍嘴皮子,小姐。”
弗里茲瞇了瞇眼,目光在她胸前隆起的弧度一閃而過,卻沒有尷尬地收回槍口,反而更往前頂了頂,他輕佻說:“我覺得在我槍口移開之前,您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憑剛才那一彈,我已經有資格以威脅帝國安全的間諜罪當場抓捕您,相信我美麗的小姐,您不會想去審訊處體驗他們的手段的?!?br/>
弗里茲以為他的威脅足以讓對面這個身份不明的女人變色,但是她只是若有所思盯著他,突然嘆一口氣。
“你這樣讓我怪害怕的?!?br/>
祁瑯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鐘情了?你是不是要對我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弗里茲:“...”
他遲疑地看著對面眼眶發紅的女人,懷疑她是不是那家醫院沒關好跑出來的?
“終于到了這一天了,終于有男人要對我下手了?!?br/>
祁瑯突然大步往前,弗里茲下意識后退,聽見她帶著哭腔的聲音:“他們都罵我,罵我是大海,罵我是牲口,他們都不把我當人看,雖然我嘴上笑嘻嘻,但其實我心里苦,我知道,我內心是想當一個正正經經的女人,想有一份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愛情?!?br/>
“...”弗里茲不僅感覺對方腦子有問題,他隱約覺得自己的貞操也受到了威脅,他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快退到墻角的時候,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停下,用槍口頂著她警告:“別動,否則我開槍了。”
祁瑯突然頓住,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著他:“你這是在拒絕我?你要拒絕我?!”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弗里茲額角青筋狂跳,他忍無可忍地低吼:“放下武器,跪在地上手抱頭,不許再靠近我?!?br/>
“你真的要拒絕我...”
盈盈的淚珠懸在眼中,她痛心疾首看著弗里茲,眼神漸漸變化,看著他從情深意重的愛人變成看著一個拋家棄子的渣男。
“你會后悔的!”
祁瑯咬牙切齒,絕望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撕心裂肺地大吼:“沒有我蒂安得不到的男人!你會后悔的——”
“……”弗里茲只覺得自己的耳膜連帶著腦子都要炸掉了,就在他張嘴試圖說什么的時候,腳下艦船突然狠狠一震,隨即就是連綿不絕的可怕震動。
祁瑯弗里茲都是站立不穩,不得不往后靠著墻,剛才就被炸得破破爛爛的墻板劈里啪啦往下掉,兩人左右躲閃,弗里茲一個沒注意,祁瑯沖過來狠狠給了他一拳,疼得他當場就倒吸一口涼氣,他痛得佝僂一下身形,眼看著祁瑯奪路而逃,他只能咬牙狂奔緊跟,舉槍大喊警告:“別跑!停下!否則我就開槍了!”
“你都不愛我!居然還想要我停下!”
祁瑯反身砰砰砰就開槍,她凄厲大喊:“別追了!讓我們放過彼此吧,我愿意放你離開去尋找真愛,至于我,無所謂——你別管我——任由我高飛吧,別追了!”
弗里茲:“...”
我有一萬句媽賣批送給你!
弗里茲二話沒說直接開槍,祁瑯蛇形走位躲避子彈,一邊往后開槍一邊把路過的所有東西往后扔,在滑過一個轉角時前方道路驟然坍塌,她一個踉蹌趕快停住反手就是一個手榴.彈往后扔,轉角前的弗里茲不得不停住轉身往后躲避,一聲爆炸之后,坍塌的墻板和灰塵生生堆出一個小高地。
弗里茲頓在那里,試著往前走兩步,估算著角度發現自己要是越過小高地和轉角迎面就會撞上那個神經病女人的子彈,看剛才她殺海盜不眨眼的勁頭,弗里茲覺得自己應該也不會是例外。
于是他不得不遺憾地抬起槍口,黑色的軍靴在地上難耐地蹭了蹭,正好又是強烈的震動傳來,他干脆往后靠坐在墻壁上。
那邊已經沒有了動靜,他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緩解郁悶,然后把煙夾在骨節間,心里數著戰艦中彈的數量邊計算著己方軍艦還剩余的開炮時間。
炸完這一波之后,這艘老舊軍艦也就快廢掉了,他要盡快抓住海盜團的負責人回到商務艦船上。
弗里茲回憶著腦海中的路線和己方戰隊已經完成的任務進度,想著想著又莫名想起剛才那個神經病,眼神不由有些陰鷙。
那樣嫻熟的槍技,殺人不眨眼的手段,竟然還攜帶著榴.彈炮,軍界政界高層從沒聽說過這樣一個女人,說不定就是聯盟派來的間諜!
想到剛才自己猝不及防受的那一擊,險些沒把他腎錘出來,他又惡狠狠抽一口煙——那個女人,他一會兒要親手抓住她好好審問,從來沒人能在傷到他之后還安然無恙地跑,她以為裝瘋賣傻就可以嗎?!
又是轟然一聲巨響,頭頂一閃一閃的頂燈徹底暗掉,合著天花板一起劈里啪啦往下墜,弗里茲在坍塌的廢墟間,任由灰塵彌漫,慢悠悠抽完了最后一口煙,隨手扔掉,側過身剛要站起來繼續追擊,卻驟然頓住。
他僵硬地卡在那里,咫尺之間,幾乎快懟到他那高挺的鼻梁的,是一個比他臉還大的巨大彈頭。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弗里茲呆滯的目光順著粗壯彈頭一卡一卡往上,祁瑯扛著比她人還高的導彈,居高臨下對著他甜美地微笑:“我就說你會后悔的吧,嘻嘻嘻~”
弗里茲:“……”
神你媽嘻嘻嘻?。?!
作者有話要說: 祁大海(滄桑點煙):我就說,沒有我得不到的男人~~
弗里茲:“……”你一般得到的不是男人,是骨灰。
感謝在2020-02-11 22:40:41~2020-02-12 23:57: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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