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瑯和梅爾輾轉(zhuǎn)多地, 終于在赴任期限的最后一天,灰頭土臉抵達(dá)了柯西尼星球。
柯西尼星球是南方星域最邊界的星球之一,屬于圣利安帝國與蟲族交戰(zhàn)的前線,是一顆資源荒蕪的軍事星球。
飛行器穿過大氣層,祁瑯俯瞰而下, 目之所及的盡是荒蕪的黃沙, 直到飛行器飛了好幾個小時過去, 她們才看到天邊一圈鐵黑色的半圓,像是一個大碗扣在一大片建筑群上。
“那是什么?鐵黑色的防護(hù)罩?別處的不都是幽藍(lán)色的嘛。”
祁瑯饒有興味:“還挺符合這里的風(fēng)格的, 看不出大家還挺有情趣的。”
但是隨著飛行器逐漸靠近, 祁瑯嘴角的笑容就漸漸僵硬。
兩人呆滯地看著那一塊塊蠕動的黑點(diǎn), 梅爾吞了吞唾沫, 不確定問:“防護(hù)罩...會動嗎?”
“艸!那是蟲子!都是蟲子!”
祁瑯跳到上層, 一把架起飛行器上的機(jī)槍:“咱們穿不過去了,直接掉頭!”
那巨大的防護(hù)罩,密密麻麻覆蓋的全是蟲族, 這些怪物一層層趴在幽藍(lán)色的防護(hù)罩上蠕動,伴隨著能量被啃食的咔嚓咔嚓聲, 看得兩人一身雞皮疙瘩都炸了起來。
飛行器移動的氣流驚動了蟲族, 最外層的蟲族紛紛轉(zhuǎn)過身,冰冷嗜血的復(fù)眼定在飛行器上, 漸漸興奮騷動起來,很快,擁有飛行能力的工蜂與飛蟻紛紛飛起來, 匯聚成一團(tuán)小型煙霧,沖著飛行器就涌過來。
這見面禮要不要這么刺激?!祁瑯架著機(jī)槍噠噠噠就開火,被擊中的蟲族劈里啪啦往下掉,蟲潮瞬間薄了一層,但是也只有一層,很快又有前仆后繼的蟲子瘋狂涌上,蟲潮越漲越大。
“不行啊殿下。”
梅爾焦急說:“咱們的能源快不夠了,必須趕快找個地方降——”
“嘭——”
梅爾話還沒說完,飛行器狠狠一震,一只比其他蟲子大了兩圈的工蜂不知何時撲了上來,巨大的長鉗狠狠撞在飛行器上,飛行器左側(cè)立刻被撕裂了一個口子,艙內(nèi)瞬間響起尖銳的警報(bào)聲。
梅爾一個甩尾,把那個蟲子甩飛,看了看屏幕上的破損指數(shù),平靜地看不出一點(diǎn)遺憾:“很遺憾殿下,現(xiàn)在這個飛行器只能墜毀了。”
祁瑯:“...咱們都要死了你為什么還這么淡定?”
“和您在一起還需要怕死嗎?”
梅爾誠懇說:“對于其他人來說,“把生死置之度外”是個語氣詞,但是我知道,這對于在您身邊的我來說,就是個陳述句。”
“...”祁瑯擺擺手,身心俱疲:“開機(jī)機(jī),少嗶嗶。”
飛行器漸漸降低高度,祁瑯?biāo)南聫埻l(fā)現(xiàn)周圍地表還有一個個小型防護(hù)罩亮了起來,顯然是主基地外圍的預(yù)警和守備基地,這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地表一個顯眼的信號燈亮了起來,一閃一閃地像是在提示。
祁瑯眼前一亮:“那里,沖過去。”
梅爾毫不猶豫下壓手柄,祁瑯從空間紐里摸出來一個火焰.噴射器,生生敲碎艙門把槍口露出去,猛地按下開關(guān),奔涌的火龍順風(fēng)咆哮著沖向蟲潮,伴隨著蟲族尖銳刺耳的嘶鳴,祁瑯看準(zhǔn)角度,猛地大吼:“脫艙!”
兩人同時按下脫艙手柄,兩個駕駛艙瞬間被彈射出去,在蟲潮追逐著墜毀的飛行器的背景下,她們?nèi)缤焱饬餍呛莺菰蚁虻乇恚谀且蛔雷o(hù)罩閉合之前成功砸進(jìn)小基地里。
“艸!哪來的傻逼在蟲潮時開飛行器!”
煙塵滾滾,一群軍人揮開煙塵大步跑向兩個逃生艙,為首的大漢罵罵咧咧:“西娘匹,一會兒拉出來直接揍,白白損毀了一架飛行器,敗家玩意兒當(dāng)他媽家里開金庫的!”
“好啦魯?shù)拢灰@么激動嘛。”
走在他旁邊的一個瘦瘦矮矮容貌清秀的少年含著糖塊,笑瞇瞇說:“飛行員還是很值錢的啦,一會兒抓出來問問是哪個連的,讓那邊帶著東西來換,蟲潮中的救命之恩,沒有五箱子軍用物資可換不來。”
魯?shù)滦姆诜骸岸嗬憧烧鎿p,怪不得代理連長夸你是個狠人。”
“...”多拉皮笑肉不笑:“魯?shù)拢粫f話可以不說話,謝謝。”
“你怎么說話呢?!”
魯?shù)麓致暣謿猓骸按磉B長來的這些天,可沒怎么夸過人,你可是獨(dú)一份,你還不高興嗎?”
多拉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懶得理這個沒腦子的家伙兒,快走幾步走到逃生艙旁邊,一腳踹開艙門,居高臨下懶洋洋說:“出來了,哪個連的,知道自己犯什么事——”
多拉驟然卡住,不敢置信地盯著那個散著一頭長發(fā)爬出來的女人,女人?!柯西尼星什么時候有女士兵?!
“啊——”
多拉突然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張牙舞爪往上跳。他死死拽住自己的褲腰帶跳腳:“別拽我褲子!要掉了要掉了!你松手我拉你起來——”
祁瑯被顛得神魂顛倒晝夜不分,艱難地爬出來剛想拽著個地方爬起來吐一吐,拽著的東西就開始尖叫,祁瑯不耐地一個用力,伴隨著一聲尖銳的撕裂聲,全場驟然死寂。
所有人呆呆看著祁瑯,呆呆看著她手上隨風(fēng)飄搖的布料,又呆呆扭頭,就看見自家向來以笑面虎著稱的多拉中尉那一雙白花花的大腿——
眾人:“...”
祁瑯終于站起來,側(cè)身干嘔幾聲,一扭頭看見一個容貌清秀的少年傻愣愣看著自己,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攥著的布料,隨手按到他懷里:“謝謝,下次穿得結(jié)實(shí)點(diǎn),大庭廣眾的多不合適。”
多拉:“???”
我是誰我在哪兒發(fā)生了什么?!
他呆呆捧著自己的褲腿,眼睜睜看著那個女人旁若無人地越過眾人走到另一個逃生艙旁,拉著里面的另一個女人出來,噓寒問暖。
清風(fēng)柔柔拂過他的大腿,一片清涼,妙不可言。
多拉:“……”
祁瑯給梅爾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怎么樣,沒事兒吧?”
梅爾搖了搖頭,瞇著眼往前看,險些沒被一片白花花閃瞎了眼。
“我的天。”
梅爾倒吸一口涼氣,小聲說:“怎么有人不穿褲子啊?”
“可能是這兒的習(xí)俗吧,剛才我也嚇了一大跳。”
祁瑯也小聲回她:“別問,問就是傷自尊。”
梅爾鄭重點(diǎn)頭。
祁瑯看梅爾沒事兒,才轉(zhuǎn)過身對著那群驚呆的士兵們走過去,邊走邊從空間紐里摸出來自己的軍裝外套披上,又順手摸出來帽子戴在頭上,最后又摸出來一杠三星的肩章歪歪斜斜貼在肩膀上。
“我是蒂安...”
祁瑯突然一卡,梅爾滿臉黑線湊過來耳語:“蒂安.艾肯尼!”
“哦哦,對!艾肯尼!軍銜上尉,奉命赴任第九軍團(tuán),也就是這里。”
祁瑯走到他們面前,這些士兵們不由自主挺直胸膛,祁瑯打量了他們一眼:“最高長官出列。”
雖然這個女人出現(xiàn)得奇奇怪怪,但是刻在骨子里的軍人對等級尊卑的服從還是讓魯?shù)孪乱庾R跨出來:“到——”
不遠(yuǎn)處,多拉嘴角抽搐著,攥著褲腿,艱難地跨出一小步,聲音輕顫:“到。”
祁瑯看了看他們倆,都是中尉,問他們:“這個駐地還有比我官大的嗎?”
“沒有,長官。”
魯?shù)露嗬R聲說:“代理連長被叫去主基地開會了,現(xiàn)在被困在主基地里。”
“那很好。”
祁瑯點(diǎn)點(diǎn)頭:“抄家伙兒吧,咱們走。”
眾人:“???”
魯?shù)露嗬婷嫦嘤U,多拉硬著頭皮站出來詢問:“長官,現(xiàn)在是蟲潮,您讓我們?nèi)ツ睦锇。俊?br/>
總不會是險些被蟲潮吞了氣不過,要拉著他們一起去報(bào)仇送死吧?!
“啊,我沒告訴你們嗎?”
祁瑯從兜里摸塊糖含嘴里,挑眉看他們:“我剛才在上面的時候,就看見你們基地東面的防護(hù)罩空了一塊。”
“...”眾人表情漸漸呆滯。
祁瑯佩服說:“那些蟲子烏泱泱就往里涌,我當(dāng)時就想,你們基地可真牛逼,在蟲潮的時候,在別的基地都做縮頭烏龜?shù)臅r候,只有你們緊緊抓住戰(zhàn)機(jī),一波一波放蟲子進(jìn)來,試圖通過這種分段隔絕式的高明戰(zhàn)術(shù)充分消滅蟲族有生力量,這是一種什么精神?!啊?這就是為帝國戰(zhàn)線的穩(wěn)定奮不顧身前仆后繼的偉大愛國主義精神!”
“...”眾人眼前一黑,身形開始搖搖欲墜。
“哎呀,你們快看,說曹操曹操就到。”
祁瑯突然興奮地指著對面:“來了來了,它們來了,它們拖家?guī)Э诔宰灾蛠砹耍。 ?br/>
“...”眾人撕心裂肺:“不——”
作者有話要說: 眾人(絕望慘叫):“啊——”
祁瑯(突然興奮):是時候放出我的大寶貝們啦!
寶貝們情人節(jié)快樂啊……雖然我是一只單身狗,但是我有一顆祝愿你們都能找到對象的老父親的心……嗚嗚嗚最好國家也能趕快分配給我一個,要會做飯會做家務(wù)可以奶孩子長得帥八塊腹肌一夜十次把我寵成小公舉的那種(突然興奮)(≧▽≦)/
感謝在2020-02-14 20:15:22~2020-02-14 22:42: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淺水炸彈的小天使:以夢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兔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清梵、戲掃眉黛如檀、余生_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慫慫 40瓶;265c、躺著舒心看文、小鹿斑比 20瓶;粉瑩、九瑜、以夢、38665268 10瓶;蛋包媽媽 6瓶;在春天種下了仙人掌、桂花 5瓶;大神后面的小跟班 4瓶;endgame、小a你要老公不要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