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盡桃花 !
冷王府中暗波涌動。
朝堂上卻是明波涌動。
關(guān)于軒轅冷前去天寒國議談降和之事,慕容全明無法勸得軒轅冷不帶落雪去,可是他卻能夠拖延時間。
他想著,至少,拖到落雪的身體好轉(zhuǎn),能夠行動自如的話,至少在路上,可以減少一份安危。
而且他也可在這一段時間想想其他的對策的。
于是早朝,他第一個上奏:“皇上,關(guān)于去天寒國商議降和之事,臣覺得不宜過急。”
“哦,慕容愛卿有何想法不妨直說。”軒轅轍昨夜聽到暗衛(wèi)來報說是軒轅冷決定帶慕容落雪一同前去,就已經(jīng)料到慕容全明會對此事有所阻撓,而他也想好了對策,不過卻不表露出來。
只是溫笑地問道。
“臣覺得,這降和之事,是天寒國自己提出來的,我國不宜過急于前去,讓人看起來,我們是何等心急地想要議和。而且,這議和之間的事宜,也必須先由眾官探討出個方案再前去,需要制定什么制約,還有要求天寒國做出什么行為也是要商議仔細(xì)的。”慕容全明條條有理地分析道。
軒轅轍卻是一笑:“慕容愛卿想得太多了,這事天寒國即是已經(jīng)先退了一步,我國已經(jīng)是占了上方,就沒必要計較那么多了,至于一些制約與要求的事宜,還是由冷王親自前去天寒國與天寒國主做個商議,朕相信冷王自會處理得妥當(dāng)?shù)摹!?br/>
“皇上,畢竟是兩國之間的事情,還是穩(wěn)當(dāng)一些為好。”慕容全明卻依依不饒地說道。
軒轅轍卻故做略一沉思,而后又道:“不必了,朕覺得此事還是越早越好,一直壓在心頭,朕也是難以寢食,倒不如早早地處理了兩國之間的這樁事情。”
“皇上……”慕容全明還想說什么。
可是軒轅轍卻是難得一次在朝堂上拿了強硬:“慕容愛卿,此事就這么定了,朕的旨意也下了,轉(zhuǎn)來換去對于朕的威信也是有損的。若沒有其他的事稟奏就先退下吧!”
慕容全明看著軒轅轍態(tài)度如此堅硬,于是沉靜地退了下來,只是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因為軒轅轍的態(tài)度越是堅硬,說明這一路的危機就越加危險。
轉(zhuǎn)首望向一旁的軒轅冷,卻見他沉靜地站在堂上,不發(fā)一語,表情一如往常的冷然漠視,對于剛剛的事情,似乎也有種置若未聞之感。
他就那么有勝算,不怕一路的截殺嗎?
心中暗嘆一聲,他也許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危,可是落雪的安危,只怕卻是極難保證的。
“冷王,你對于明日前去天寒國的旨意,沒有什么意見吧?”軒轅轍看著軒轅冷沉靜的樣子,不知為何,心中竟然隱隱有些不安,總感覺,軒轅冷根本就不把這一路的安危看在眼中。
軒轅轍自然不會以為軒轅冷猜不出他打算半路截殺的計牙的。
那么他如此不擔(dān)心,是否已經(jīng)有了什么對策可以對抗,還是有了什么高人保護(hù)呢?
他必須再探探他的虛實。
“皇上下的旨意,臣又如何能夠違抗呢!再者,這本就是一件極平常的事情而已,臣相信是尚有能力可以完成的。”軒轅冷唇邊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讓人猜不透他究竟是因為無可耐何知道推不去還是真的一點也不擔(dān)心。
軒轅轍知道探不出什么來,于是不再多問。
………………………。。
眾人又商討了一些各地的奏本,而后退了朝。
軒轅冷正要踏上馬車準(zhǔn)備回府,就見昭陽殿領(lǐng)事劉姑姑喚住了他:“冷王爺請留步,皇后娘娘有事相請。”
“皇后娘娘有何事要我過去?”軒轅冷回過頭,有些驚訝地問道,畢竟于柳純兒,關(guān)于柳信的事情,只能說已經(jīng)徹底斷了那一份將斷未斷的絲的。
她此時請他,有什么事情呢?
“這則皇后娘娘沒有同奴婢說,只說了要奴婢來請冷王爺過去一趟。”劉玉說道,謹(jǐn)眉順眼,卻不多言其他。
“本王還有事要忙,你去回稟了皇后娘娘,就說本王沒空。”軒轅冷想了想,終還是決定不去。
對于柳純兒,他此刻的心情,說不清楚是什么樣一種味道,只是覺得,見了面,反而更是帶了苦澀。
曾經(jīng)那般的恩愛,對照如今,不但是羅敷有夫,而且兩人更是因為此次的事情加深的仇怨。
雖說心中對她的情意已經(jīng)漸漸淡了,可是終究還是有些不堪的。
而且,他不想再見她,也是怕再見她時,曾經(jīng)屬于她的那一份美麗純凈都散了去,才懊悔自己原來曾經(jīng)并不曾擦亮眼睛。
向著昭陽殿望去,那兒高墻聳立,紅墻白瓦,蓋去的,是曾經(jīng)屬于他的一份美好。
“皇后娘娘吩咐了奴婢勢必要請得王爺前去的。”劉玉卻是為難地道,因為剛剛皇后娘娘是下了強令要她無論用什么方法也要將冷王請去的。
可是看冷王的意思,卻也是極其明確的。
“你去回她,只說:本王與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說的了。”軒轅冷收回了目光,沉聲地說道。
卻在這時,身側(cè)響起了一個幽幽的女子聲音,清脆得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帶著讓人憐愛的濃情:“真的沒什么好說了嗎?”
他一轉(zhuǎn)身,就見柳純兒一身雪藍(lán)天花無邊宮裝裙,沒有穿著屬于皇后特有的大紅宮裝,長發(fā)也只是挽起了一個發(fā)髻,卻沒有繁復(fù)的妝扮,淡妝臉容。
一時間,竟有種回到了六年前他們初見的那時候,她溫柔帶笑,傾城面容卻是雅氣從容。
軒轅冷只是稍稍閃了下神,曾經(jīng)記憶于腦中浮過,而后卻迅速被一張并不美麗傾城卻清秀宜人的臉龐換去。
他沉靜地微微一福身:“臣參見皇后娘娘。”
“你我真的要變得如此見外嗎?”她雪白貝齒輕輕咬著那朱潤美好的下唇,依依地說道,有些憂怨。
“君臣本就應(yīng)當(dāng)是如此的。”軒轅冷沉聲地說道。
“你變了……”柳純兒望了他許多,才緩緩地說道。
軒轅冷卻是眸間漸復(fù)清然,只道:“你不也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