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盡桃花 !
“你回不回去是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江水玥清冷地說道,語氣平淡,不帶絲絲感情,半分情面也不留。
一身白衣蕭蕭,看起來,那么無情。
水星咬著貝牙,不知道說什么,她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求人,可是她害怕這個陌生的世界。
他是她第一個遇上的人,她看得出來,他是好人。
明麗的眸子,兩行淚仍停留于臉上,洗去了幾分塵土,讓她白皙的面容現(xiàn)于人前。
“我什么都會做……”她說道,只希望他能讓她跟在他的身邊。
水玥卻是看也不看她,對于她的話,理也不理,只是清冷的目光越過她,望著別處。
她不是落雪。
他不愿再多看那相似的容顏一眼,怕再看下去,終忍不住。
“店小二!”清聲喝道。
就見店小二跑了過來:“這位公子,有什么吩咐!”
水玥自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這是飯錢,這位姑娘想吃什么就上什么。”
說罷,站了起來,向外而去。
他,從來不是多情之人,涼薄無情之人,是不可能會為那個可憐的人而停留的。
只是為何剛剛那相似的臉龐,會讓他想起,第一次遇上落雪的時候,她靠在棗樹下,低頭沮淚的模樣呢?
同樣是那么楚楚可憐,同樣勾起他那沉寂的心。
水星,看著那白衣欣長的人,就那么走了出去。
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恐懼,一把,抓起了桌上盤子中的饅頭,連拿了四個,然后追了上去。
出了谷,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生活,又有什么地方可去。
遇上的眼前的男子,就如同遇上了救命稻草,只想緊緊捉住。
江水玥聽到后面急急跑來的腳步聲,雖然沒有回頭,卻已經(jīng)知道了是她,于是腳下更快,向個錯步,與人潮中穿龍而走。
不過幾刻鐘時間,已經(jīng)看不到人影了。
水星看著眼前不見了的白色身影,眼眸,劃過難受。
吸了口氣,淚便滑了下來。
兩邊人潮擁擠,過往的人都盯著她看,她只覺得無盡地害怕。
那些人的眼光,那么奇怪,她根本就看不到善意。
只覺得越發(fā)地害怕,應(yīng)該怎么辦呢?
顫顫然地,她小心地移動著身子,向著一旁那還算人少的巷子走了去。
眼前,空無一人,她終于放心了下來。
靠坐在墻角,含著淚,茫然地吃著手里的包子,卻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辦才好。
忽然,遠(yuǎn)處一個女子走了過來,水星充滿戒備地盯著她看。
只覺得這人真的很好看,那眉那么長那么長,那眼睛那么大那么大,那小嘴兒那么小那么紅。
就見她走到了水星的身邊,低下了身子,嘴角一抹笑,看起來那么無害:“小姑娘,你怎么一個人呆在這兒呢?”
水星盯著她看了許久,卻不開口,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人女人不是好人。
那女人見水星不開口,竟也不出奇一般,只一笑,笑得溫柔之極:“你是不是無家可歸呢?如果你愿意,就跟我來,我可以給你事做,然后你就有吃有住了。”
水星看著她,半晌,終于點了點頭。
直覺雖然告訴她眼前這個女子不能相信,可是她實在已經(jīng)是無路可去了。
她真的不知道,如何生存才好。
如若不行,那就再逃吧。
那女子見她占頭,于是笑樣如花:“你叫什么名字呢?”
“水星。”簡單地回答她,卻不愿多說什么,眼神中,依舊充滿戒備。
“水星姑娘啊!你以后就叫我紅姨!紅姨會讓你以后的生活豐衣足食,不必再穿著如此難看的衣服,過著露宿街頭的生活的。”那紅婕笑著說道。
水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衣服很難看,可是對比起眼前紅姨的衣服,的確不怎么好看。
可是這是她僅有的一件衣服,是她用師傅不要的衣服合在一起縫起來的,她不知道外面的衣服都是什么樣子,所以她只是隨便縫起來,能夠穿就行了。
低著頭,跟著她走著。
一直走了幾條街,終于在一家十分熱鬧的房子前停了下來。
水星抬眼望去,上面三個大字:紅月樓。
她不知道這樓是做什么用的。
只是看著里面的女子,覺得好生臉紅,別過臉,沒敢望去,書里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的嗎?
為什么那些女子穿衣薄薄,而且笑得嬌媚地勾著男子的手,還有些如無骨般依在男子的懷中呢?
她們這是在干什么?
忽然腦中一閃而過,書中似乎提過,有一種地方的女子,就是如此。
那就是青樓。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青樓。
她的眸間,閃過獸一般的靈性,不動聲色地盯著四周看著,觀察著這些人都在干什么。
紅姨將她引去了樓的后院一處寧靜之處,然后讓人為她安排了洗漱的用具,還為她配了一套衣服。
很漂亮的一件衣服,天藍(lán)色的衣邊,素白的衣底點點銀花兒,很是好看。
只是,她卻不喜歡:“我想要白色的衣服。”
“要白色?”那紅姨聽了一愣,而后是一笑:“可以,我讓人給你換上白色的衣裙。”
水星看了她一眼,輕輕道:“謝謝。”
她想要白色,想要跟那個男子一樣的衣服。
她喜歡那個男子,他讓她有安全感,不同于師傅的。
白色,如天山上的雪蓮,如天空中的白云,純潔的,干凈的。
她,喜歡。
回想起那個男子,她嘴角不由淡淡勾起了笑,雖不是絕色佳人,可偏偏生出讓人憐愛之意,那清純?nèi)缛话愕捻樱屓藙尤荨?br/>
紅姨看了眼中一亮,想不到,這小叫花子,一番清洗起來,竟是如此出色,雖不是極美,可是這般清純?nèi)缢哪樱刹徽悄切g之人最是愛的。
一笑,手上帕子一甩:“不用謝,反正我也是沒辦法養(yǎng)你的,你來這兒,就是要做事的。”
水星一聽,抬眼望她:“做什么事情?”
那紅姨一聽掩嘴而笑:“來這青樓,這自然是做青樓姑娘該做的事情啊!這個你不會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