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收工,收工。”
凌晨兩點多,搭建的攝影棚內終于完成了今天的拍攝,鹿童言揉了揉眼睛,助理悠悠從邁過地上的電線趕緊給她披上外套。
夜里氣溫低,她就穿了件短袖,因為影片中設定的季節是夏季。
“累不累,要不要先去化妝室休息一下。”
鹿童言把外套穿好,進休息室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 “沒事,先回家吧。”
房間內還有幾個對手演員,其中一個飾演她的好朋友,臉上還帶著距離的煙熏妝, “童言再見。”
鹿童言拿上自己的包,笑著回, “辛苦了。”
“明天見,拜拜。”
“小心,這邊有點黑。”
攝影棚外面有一段地方沒燈,助理打開手電筒和她并肩走在一起,順便交代明天的行程,”對了,拍完這場戲明天要去平都了,下午三點的車,明天上午收拾一下行李。”
“嗯。”
這部電影主要取景地在位于南方的平成,濱北這邊戲份不多,從明天要出差一個月。
“車在那邊。”走到外面,助理關上手電筒,發現自家房車旁還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她往車子尾部照了下,拉拉鹿童言的胳膊,
“快看,勞斯萊斯,誰把車停這了。”
正在低頭走路的鹿童言抬眼,前面那輛車車窗緩緩打開,后座露出那張熟悉的臉。
“陳紹祖。”助理秒懂,眼底滿是羨慕,將手上拎的包遞給鹿童言, “我先回去了,明天機場見。”
鹿童言上了車,坐在里面的男人伸手扶住她的手腕,悠悠在旁邊雙手交握一臉看女兒的深情心里感慨我磕的CP果然是真的。
“你怎么這么晚過來了?”鹿童言關上車門,手指往后攏了攏頭發,看陳錯身上還穿著正裝, “剛下班?”
陳錯一把把人撈在懷里,手搭在她腰上, “今天公司事情有點多,順道來接你。”
“哦。”
這副場景司機早以見怪不怪,車子在公路上平穩行駛著,中經市區,棟棟寫字樓燈光徹夜不滅。
“拍戲累不累。”
“還行,有一點。”
“有沒有想我。”
鹿童言坐在他腿上,近的能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吸的起伏, “不是早上才見過嗎?”
她之前的那個房子退掉了,陳錯提出搬到他那住,鹿童言本來還在糾結,覺得這樣不太好,后來發現陳錯真的是很粘人。
因為平時工作忙也回不了幾次家,鹿童言大部分時間呆在劇組,陳錯沒事就過來探班,他那張臉加上優越的身形想不引人注目都難,說實話,有點影響拍攝。
鹿童言沒辦法,跟他約好白天盡量不要過來,條件就是得搬過去和他一起住。
“那親一下。”陳錯鼻尖碰著她的鼻尖,鹿童言往后靠了一點,她臉皮薄,耳朵也容易紅, “有人。”
“沒事。”
她本來上車前的困意,被他吻的全消。
“你別亂動。”
“就親一下,親一會。”
“不行”
“......”
司機專注的盯著路況,更是眼睛都不敢抬,生怕看見不該看的,心里卻暗暗想著誰知道平日里在公司總冷著個臉的總裁私底下是這個模樣。
那個詞怎么說的,戀愛腦,對。
“我明天要出差,可能要一個月不回來。”鹿童言洗完澡坐在床上,雙手撐在腿邊看陳錯微抬著下巴一顆顆解掉襯衫上的紐扣。
“這么久,去哪?”
鹿童言低下頭,盯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余光中能感受到他脫掉了上衣, “平城。”
“噢。”
浴室里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鹿童言晃了晃腿,磨砂玻璃,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人影。
她躺在床上,將被子拉到下巴上。
明天就走了,就噢一聲,好歹也說點其他的吧。
鹿童言翻過身,對面白色的窗簾像大海上的風帆,靜靜的懸在那。
她側著臉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心里想著明天要帶的東西,衣服、護膚品、平城的天氣還得提前看一下。
浴室的水聲停了,沒過一會,身后傳來門被拉開的聲音,接著是身側的床凹陷下去。
陳錯伸出手,從后面慢慢環住她的腰,胸膛貼在她身后,就隔著一層絲綢衣料。
甚至能感受到他略微有些硬的方塊狀腹肌。
怎么沒穿衣服啊...鹿童言心想。
她沒有翻身,因為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兩個人就這么抱在一起睡覺。
來這之后,鹿童言的睡眠質量提高了很多,兩個人睡在一起有安全感,或許是迷戀他身上的味道,能令人安心。
陳錯有時候公司忙,甚至比她還晚回來。
鹿童言將手習慣性的放在枕頭下,等著困意襲來,可沒過一會,覺得有些不對勁。
身上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她的腰很細,一只大手就能覆過來。
鹿童言身體一僵,緊張的神經勾起來,不自在的挪動了下,卻不小心觸碰到他那個地方。
起反應了。
她知道這個,岑葉寧之前說過。
“你睡著了?”
他在她耳邊問,聲音不大卻異常明晰,脖子被他灼熱的呼吸弄的有些癢。
“沒。”鹿童言背對著他回答,又弱弱補了一句, “剛準備睡著的。”
“明天下午幾天的車。”
“三點。”
“還有不到十二個小時。”
“嗯。”
陳錯伸手將她的長發撩在一邊,纖細的后頸暴露在夜色之中,輕輕吻在上面,停了一會才開口說: “我睡不著。”
“那你,要不試著數一下綿羊?”
鹿童言之前失眠的時候也會數羊,但好像沒什么用。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原因,兩個人的聲音都有意無意的低下來。
鹿童言在腦海中搜尋著可說的詞匯讓自己冷靜些,也想讓他冷靜一點,卻在一團亂麻中蹦出了“耳鬢廝磨”這四個字。
她此時此地覺得切身體會到了這個詞的意思。
身后人沒說話,唇又碰了下她的耳垂,仿佛有點不高興又帶著點可憐意味, “你之前睡不著我都是怎么做的?”
鹿童言想了下,回答: “講故事。”
“那現在我睡不著你就讓我數羊。”
他又在耳后最軟的那塊吻了下,兩下,三下。
羽毛一般輕輕掃著。
耳鬢廝磨耳鬢廝磨。
鹿童言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夠意思,之前自己睡不著陳錯都陪著她熬,現在自己一個人睡覺不太好,于是小聲詢問: “那你覺得應該怎么樣,或者說有什么我能幫你的。”
“你幫我?”陳錯手指挑著那點花邊。
鹿童言弓著身體,睫毛顫了下, “嗯,只要我能做到。”
念書她也會,不然起身到廚房給他拿瓶牛奶。
陳錯像是想了好一會,才貼著她的身體緩緩說道: “聽說人在做完運動之后很容易就會睡著。”
“那。”鹿童言沒法忽略他在耳后的灼熱呼吸, “你要不下去跑兩圈再回來?”
客廳里有跑步機,但她實在是有些不想動, “我就不去了,我在床上躺會。”
怕陳錯覺得她不在意,又安慰似的說道: “你放心,我肯定等你回來了再睡。”
“有一種運動,在這就能做。”
“什么?”
這話問出去的同時,鹿童言感覺到身后一松,束縛感也消失。
陳錯手搭在她的腰上, “你去床頭拿個東西。”
“哦。”
床頭柜上放著手機,還有幾本書,鹿童言揉揉眼睛,以為陳錯想聽故事,便曲腿跪在床上,伸手翻著, “你要哪一本。”
她從被子里鉆出來,這才忽地發現,自己襯衫的扣子全部被解開了,低頭就能看見那兩個花苞,裹在白色奶油里。
什么時候的事情......
“不是,東西在下面抽屜里。”
陳錯越過她的身體,長手拉開從里面拿出了盒子,回來的時候順勢一帶,鹿童言立刻仰面躺在床上。
房間里沒有開燈,借著月色勉強看清楚他的臉,宛如雕塑一般的身體毫不遮掩的呈現在她眼前。
“做,做什么。”
鹿童言結結巴巴地問。
“給你補個成人禮。”
他從旁邊拿了個枕頭墊在她腰下,俯下身看著她的眼睛, “咱都鋪墊這么久了,也該是時候了。”
鹿童言大致明白陳錯說的是什么意思。
她緊閉著眼睛,調整呼吸,渾身卻僵硬的不行,等他挨近時,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抗拒。
“你怎么了,不愿意?”陳錯手肘撐在她臉側,感受到她的異常立刻停下,
“我還沒開始,你要是不愿意我們可以......”
他有點慌,因為看到一滴淚從她微微顫動的睫毛里劃出,落在枕頭上。
“對不起。”陳錯給她擦著眼淚,低頭急忙說道: “是我太著急了,以后不這樣了。”
“不是。”鹿童言撐起身子坐起來,兩個人面對面,她搖搖頭,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在腮邊。
陳錯是真的慌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拉過來讓人跪坐在自己的懷里,一下一下扶著鹿童言的背使她情緒平靜下來, “怎么了,嗯?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開心的。”
在他的安撫下,鹿童言漸漸控制住顫抖的身體。
她垂眸咬了下唇,雙手握在一起,深深吸了一口氣, “陳錯,有件事情,我一直沒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