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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張太平就和王貴一起進程里面買了澆灌設備回來,并不僅僅是幾百米長的粗水管子,還有旋轉式噴頭。
而后全村人動員起來,不管老少能做什么便幫忙做什么,只用了一天時間就先將通往各個山頭薰衣草地的管子安裝好了。
在池塘里面下水泵的時候張太平將盤踞在水眼處的巖石喚了出來,讓后將水泵下到了泉眼邊上,沒敢往泉眼里面放,唯恐被底下的暗流沖走了或者破壞了。
巖石爬上岸邊之后立即就引起了很多游客的關注,紛紛圍上來觀看,對于它背上的兩個字身為驚奇。
可是巖石上岸之后感受到強烈的陽光之后便又開始掉頭退回水里面,它雖然是兩棲類動物,水里陸上都能生活,但是相對于如此干旱的陸地來說它更為喜歡涼爽的水里面。
每個山頭上都安裝了三個可移動的旋轉式噴頭,通電之后沒多久就可以看到噴灑出去的水花如同蓮花一樣在各個小山頭綻放開來,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五彩的煙霞,很是漂亮。
看著這項工程,并且參與進來的村民們見到噴射出去如同煙花一樣絢爛多彩的水花之后全都歡呼了起來。
隨后依然是忙碌了,山頭安裝了水管以及噴頭解了燃眉之急,但是整個村子還要安裝各種管子以及澆灌設施呢。
全村動員整整用了數天時間才將水管以及澆灌設施安裝在了全村各處。至此干旱也已經越來越嚴重了,村子里面很多水井都見底了,好多人都來張太平這里打水吃了。甚至還有附近村子的鄉親們天早晨開一輛車拉著水桶過來取水。
等全村的澆灌設施安裝好了之后,通上電源,再打開各個管卡的開關,片刻之后整個村子巨大的范圍就籠罩在了水霧之中,久違的涼絲絲讓人激動莫名,甚至有些年輕的小伙子和小娃娃們,干脆在噴灑出來的水花之下肆意奔跑。
“這幾天要小心動物傷人,天氣大旱,山里面的水源也都變少了,山里面的動物找不到水喝都跑出來了。”王貴說道“這兩天我都見了好幾只山里面跑出來的動物。”
兩人都屬于那種在村子里面不管理具體事宜但和有影響力的人,這會兒正在陰涼處相對而坐,喝著小酒。
大傻也坐在旁邊,他的酒量不小,對于酒的品質倒是無所謂,只要能喝就行。灌了一杯酒甕聲甕氣地說道:“這幾天我也見到了不少從山里面出來的猴子。”
張太平點了點頭,他同樣有說發現,不過都是在晚上,好些個小動物晚上偷偷跑到和桃花山挨著的池塘邊上喝水,前幾天都被阿黃趕走了,最后張太平制止了阿黃的行為,這些小動物才得以安心地喝水然后離去。
王貴說道:“像猴子、羚羊這樣性子相對溫和的動物跑出來倒是無所謂,還對村子里面吸引客人有幫助,就怕和瞎子或者華南虎這種大家伙出來。”
張太平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問題,思索著如何處理。
正在這時候電話忽然響了起來,老村長打過來的。
接通知后就聽到老村長焦急的聲音:“大帥,土平村一個人腦袋被開了瓢,現在正送到老爺子那里,你先給老爺子說一聲讓老爺子有個準備,待會兒好治療。”
張太平應了一聲就趕緊起身到后屋去給老爺子只會了一聲。
出來后王貴問道:“發生啥事情了?”
“土平村有人腦袋被開了瓢,正送過來呢。”張太平說道。
話音落下沒多久就聽到了外面吵鬧的聲音,一群人抬著擔架走了過來。有老村長還有土平村的村長,后面還跟著一群人,各個臉上不是焦急就是凝重。
擔架上面躺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滿臉都是血污,早已經昏迷不醒了,旁邊一個人用手帕按著擔架上面人的頭部,但是鮮血還是從手帕里面滲出來。另一邊還跟著一個婦人和一對兒女,婦人和女孩子哭哭啼啼的好不傷心,而男孩子面無人色但卻堅持著沒哭,只是攥緊著拳頭訴說著他內心的緊張。
一群人進了院子之后張太平說道:“走側門。”從側門進到后屋比較方便一些。
進后院的時候土平村的老村長呵斥了一聲:“都進去做什么?在外面等著!”那些個從土平村跟過來的人全都停了下來等在外面,只有村長還有婦人以及兩個孩子跟了進去。
老村長沒有跟進去,張太平問道:“這是怎么弄的了?”
“還不是因為水的問題。”老村長嘆了口氣說道“咱們村子還好些,沒有什么大問題,別的村子就不是這個樣子了,缺水很嚴重。這不,就是因為掙水兩人打了起來,打紅了眼,一個用磚頭在一個頭上拍了一下。”說完后又嘆了一口氣,點燃旱煙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不再說話。
現在隨著干旱的持續,很多水源都干涸了,像這樣為了吃水打在一起的事情天天都有發生,更多的人則是拜神求雨。在村子里面老村長是禁止拜神求雨的,而村子里面只是吃水有些不方便罷了,別的倒是沒有受什么影響,所以拜神拜天這種現象倒是沒有。
問明了情況張太平也走進了后屋,老爺子正在進行緊急治療。病人被放在地上,已經脫掉了全身的衣服,老爺子在旁邊點燃著一臺酒精燈,纖細抖動的銀針在上面消毒之后便以迅捷無比的速度插在病人的身上。
針插完之后鮮血就止住了,只要止住了鮮血接下來就好辦了,旁邊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老爺子則是繼續號脈進行治療,大概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為病人包扎好了傷口。
直起身來說道:“現在沒有大礙了,只是失血過多昏迷了,過一段時間就會醒來。不過頭上挨了一轉頭可能會有輕微的腦震蕩,我給你們開一些藥帶回去早晚各煎服一次。由于失血過多,這段時間多給他吃些補血的食物。”
這種緊急的外傷若是不及時治療當下就能要了人的命,但若是及時治療的話卻是不會像別的病癥那樣需要花多長時間,只要度過了那段危險期就沒有什么大礙了。
“老爺子,診金是多少?”土平村的村長問道,他雖然年紀也不小了,但是在老爺子跟前依舊是后輩,恭敬地問道。
老爺子揮了揮手沒有說話,示意他們可以抬著人離開了。老爺子給村民們治病是很少收診金的。
土平村的村長沒敢再提診金的事情,只想著出去后和張太平商量。那個婦人不住地朝著老爺子道謝,而老爺子只是點點頭。
倒是那個一直未曾哭泣的小男孩見到自己爸爸被救了,臨走之前忽然跪下說道:“謝謝老爺爺救了我爸爸。”然后磕了三個響頭。
出了后屋之后老村長朝著土平村的村長問道:“怎么樣了?”
“沒什么大事了,回去靜養就可以了。”土平村村長打量了一下張太平院子里面的環境,又站在邊上向下打量了一下整個村子的環境,驚訝地問道:“看你們村子里面的樹木和莊稼好像沒有受到干旱的影響?”
老村長指了指各處安裝的旋轉噴頭說道:“村子里面下血本安裝了澆灌設施,澆灌了一次。”
“整個村子的莊稼樹木全都澆灌了?”土平村的村長驚詫。
“不錯。”老村長帶著點自豪地說道“就連附近山頭都通上了管子。”
“大手筆呀!”土平村的村長豎了一根大拇指說道。
老村長笑著說道:“長遠打算罷了。”
土平村村長無不羨慕地說道“你們村子現在發了啊,這兩年在你的帶領下掙了不少錢吧?”
老村長笑了笑說道:“這都是村民們共同努力的結果,我一個老家伙可不敢貪功。”
土平村的村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正神說道:“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村里已經缺水言重了,能不能讓村民們也過來到你們這里取點水?”
老村長拍了拍胸膛說道:“這個沒問題,盡管來就是了。”
“那我就在這里先多謝了。”土平村的村長說著朝著老村長鞠了一躬。
第七百三十二張求雨
干旱又持續了一個多月,很多水流量不是很充足的河流已經干枯了。城里人不種地,喝的也是自來水,只是感覺物價上漲的飛快,除了怨聲載道心里面憤憤之外可能就沒有別的深刻的感受了。但農村人對于旱災的感受是深刻的,今年的收成注定是顆粒全無,好在農村人都有給家里屯糧的習慣,一年沒有收成還不回到餓死的地步,只是吃水成了問題,給生活造成了很大的不方便。
山上的很多樹木都旱死了,但是王家溝這個小村子卻依舊生機勃勃,人們的生活受到的影響不是太大,整個村子依舊被綠色覆蓋著,環境優美無所改變。每天附近村子到這里取水的水車絡繹不絕。
往來之人看著村子里面羨慕的眼神,村民們逐漸體會到了安裝澆灌設施的好處。
張太平靜極思動,這天取出摩托車準備到附近去轉轉看看。
丫丫早已放了暑假,這些天外面太熱,基本上呆在家里面看電視玩游戲或者由葉靈教習著在溫泉里面學游泳。這會兒見到爸爸準備出去,跑上來問道:“爸爸,你去哪里呀?”
張太平說道:“爸爸準備出去轉轉,丫丫要不要一起?”
小姑娘連忙點頭:“要的,要的!”
把小姑娘放在后座上,正準備發動摩托的時候悟空從家里面跑了出來,吱吱叫著向這邊跳來,顯然也想一同去。張太平笑了笑發動摩托車,噴了悟空一臉的黑煙。
“吱吱!”悟空身手在空中亂劃拉了幾下,等到黑煙散去睜開眼睛摩托已經開了出去,怒吼了一聲,立即轉頭進屋取出葉靈的山地自行車,跳上去猛地一蹬就朝著張太平追趕了過去。
即便是張太平將摩托車在村子里面騎得很慢,也不是自行車能追得上的,悟空注定一路跟在后面吃土。
快出村子的時候丫丫歡喜地叫道:“爸爸,開快一點,悟空追上來了!”
“好嘞!你抱緊爸爸,砸門甩開悟空!”說完之后速度加快了一份沖了出去。
等悟空提自行車到了村口的時候早已經沒見了摩托車的影子,只留下蕩起的塵土還沒有散去,只好悻悻地停下來調轉車頭又騎會村里了。
張太平并沒有騎得太遠,繞著環山路沒多長距離就停了下來。
環山路兩邊都是農地,割過麥子之后播種的玉米卻是沒有發芽長出來,有的地方種了早玉米都被曬成了干柴。地面被曬得凝結成了板塊,甚至有的地方被曬的已經龜裂出一條條的裂縫。
放眼望去,一片荒涼的情景。若是在傍晚夕陽落山的時候看到這番情景,難免讓人產生世界末日的感覺。
張太平取出了一根煙,小姑娘立即說道:“爸爸,我給你點煙吧。”小孩子都愛做這種事情,給爸爸點煙。
“好呀。”張太平蹲下來將打火機遞給小姑娘。
小姑娘一只手握著打火機點燃火苗,然后另一只白玉似的小手遮擋著小心翼翼地遞到爸爸湊過來的煙上面。點燃時候才欣喜地放開手將打火機還給爸爸。
張太平站起來抽煙,面色有些模糊地望著這一片在太陽下哀鳴的土地,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很難想象在這樣的大環境下竟然還存在著王家溝那樣的綠色天地,簡直一個是地獄一個是天堂。
小姑娘小心地從路邊走到地里面,找了根棍子撥了撥一堆土說道:“爸爸,這里有一只蛤蟆,死了!”
“嗯。”張太平輕輕應了一聲。缺水不光是莊稼張不成,就連藏在淺土之下的這些小動物也活不成。
小孩子的心事敏感的,感受到張太平的情緒不高,回到他的身邊來也跟著心神嚴肅了起來,說道:“爸爸,這地里面是不是不能長莊稼了?”
張太平點了點頭:“天氣太干旱,長不成莊稼了。”
“那咱們村子為什么還能長莊稼呀?”小姑娘抬起頭來望著爸爸的臉問道。
“因為咱們村子里面有水源,可以澆灌。”張太平輕輕撫了撫小姑娘的頭說道。
“那他們不種莊稼就沒有吃的了,會不會餓死呀?”小姑娘問道,臉上滿是憂愁。
張太平看著女兒認真的小臉,將她抱起來又放到摩托車的后座上搖了搖頭說道:“暫時不會餓死的,國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發動摩托車的同時心里面卻是補充了一句,若是干旱還持續的話結果就不知道了。“咱們會去吧。”
返回的路上,張太平遇見了一群人,好幾十個人抬著一頭豬,已經煮熟了的豬,還帶著很多的貢品。來到荒蕪干旱的耕地中央,擺起了簡單的神壇,將貢品全都放了上去,還在點燃了三根兩尺來長小拇指粗的高香。
張太平將摩托車停在了路邊上,兩腿撐著地觀看著。
“爸爸,他們在做什么呀?”丫丫好奇地問道。
“在求雨。”張太平簡單地回答道。
父女倆說話的時間,那邊已經擺好了祭天的神壇,供奉的豬擺在最中央。這是現代社會,沒有用人祭天的習俗了,而且法律也不允許,所以祭天的才是一頭豬,若是放在封建且神鬼之說盛行的古代遇到這種上百年都難得一見的大干旱用小孩子來祭天都不是沒有可能的。
擺好神壇和祭品之后,所有人全都跪在了地上朝著祭壇叩拜,只余下一個穿著古怪服裝的老女人拿著一把木劍在神壇前面揮舞著,同時嘴里面還念叨著什么,不想可知便是所謂的咒語了。
大概十幾分鐘之后這個神婆終于停止了舞動,身體如同打擺子一陣擺動。停下來之后說道:“上天已經接受了你們的供奉,也聽到了你們的請求,不日之后就可以降下甘霖緩解大旱。”
地上跪著的人趕緊又是三叩九拜,齊呼“感謝老天爺”。
這種情況是必然會出現的,肯定還不是這么一起。當人們面對無法克服的自然災害時,總會不自覺地就將期望寄托在了飄渺的鬼神上面。古時很多****或者起義無不是以這種情況而來的,最為典型的就是漢末的農民起義,史上被稱為黃巾之亂,便是以鬼神為思想,口號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凡是參加之人無不頭上綁著黃頭巾。
現代社會人們接受了幾十年科學的教育大多數人自然不會像古時候那樣一旦遇到了天災便會寄托于鬼神,但是這樣的人還是存在的,就像現在的這部分人。
這事情局外人一看就知道那個神婆是一個騙子,但是旁人有關不著,一旦誰會出來指責那個神婆是騙子,相信第一個憤怒地站出來反駁的人絕對不是那個神婆而是那群被騙了的人。
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家愿打一家愿挨的事情。
“爸爸,你說他們能求來雨嗎?”丫丫天真地問道。
張太平發動了摩托車回答道:“或許吧。”
丫丫立即欣喜地說道:“那我也請求老天爺趕緊快快下雨,下雨之后就能種莊稼了,人們就有糧食吃了,也有水喝了。”
張太平無聲地笑了笑沒有說什么,摩托車沖了出去。
路上丫丫問道:“爸爸,那咱們村子里面為什么沒有人求雨呀?”
張太平想起了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有人求雨的,而且那股子勢頭還有些上漲的趨勢,最后被老村長給壓下去了,明言禁止不準搞這種封建的活動。再加上村子里面有水源,人們只是吃水不方便了一點,還沒有到那種山窮水盡的地步,自然沒有人和老村長對抗,所以之后才沒有人再搞什么祭天的活動來求雨。至于自己家里面有沒有人敬神求雨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咱們村子不需要求雨,咱們村子有水源。”張太平說道“而且這是封建活動,警察是不允許的。”
小姑娘立即緊張地說道:“那我剛才也求雨了,警察會不會來抓我呀?”
張太平大笑了起來:“不會的,只要你是在心里面默默地求雨,別人是不會知道的。只有老天爺可以知道,就會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