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走后，寂靜了一會兒，一個人問道：“漢民叔，大帥這是去賣什么花呀？”
    老村長停下來吸了一會兒煙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說到：“大帥這小子可了不得呀，賣的話都是給城里人的，聽說一株能賣幾千塊錢，還有上次在山里找到個什么老樹樁子上面發(fā)了新芽，說是什么”含辛茹苦“，反正就是城里有人會出上萬塊錢買。”其實關于花的價錢，老村長沒敢多說，怕同志們不相信反而弄巧成拙了。
    老村長說完了就優(yōu)哉游哉地出去到村子里這看了幾十年的一畝三分地上面去轉悠去了，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人，最后也沒有人再說話而是默默地都散開了，但是卻有著什么東西在心里滋生著。
    車子出了村子后，確定耳邊的風聲能蓋過兩人的說話聲不會被別人聽到后，蔡小妹才向張?zhí)桨l(fā)問：“你剛才在后院里為什么要說謊？根本就沒在老房子里放過什么花。”
    “不說謊，難倒說這是我偷來的？”
    蔡小妹皺了皺眉頭，看著張?zhí)侥樕蠠o所謂的表情，猶豫了一會兒然后放低聲音說道：“這不會真的是你偷來的吧？”
    “你認為呢？”
    蔡小妹語結，不知道說什么好。過了一會兒又是擔心的問道：“看哪個楊萬里的表情，這些花很是之前的樣子，最起碼上千元了吧？真的是偷得吧？”
    怎么說都是一家人，蔡小妹平時雖然對張?zhí)綑M眉冷目的，但是這會兒卻是真的有些擔心。看著她臉上的擔憂，張?zhí)揭簿筒辉俣核耍砬檎J真地說道：“放心好了，那幾株菊花是低價買來的，至于這三盆茶花雖然不方便告訴你是從哪里來的，但是我保證卻絕對是正當?shù)穆纷樱粫鍪裁磫栴}。”
    蔡小妹見他說得認真，也就相信了。
    冬天的無棚車上，蔡小妹即使穿著棉襖，抽冷子的風也從脖子鉆進去，她不由緊了緊衣領縮了縮身子。張?zhí)娇此淞耍銓⑺阶约呵懊妫米约荷眢w擋住了風，一個人吹著總比兩個人吹著好，況且這些冷風并不能對自己造成什么實質姓的傷害，而女娃娃的身體就不一定了。
    蔡小妹和張?zhí)矫鎸γ孀ь^開了一眼面前偉岸的身影，竟有一瞬間的愣神，仿佛又看到了小時候總是站在自己和姐姐前面為自己和姐姐擋風擋雨的身影。
    然而現(xiàn)在微微側過身子看著路邊飛快倒退的事物，一股莫名的傷感竟襲上心頭。就這樣將下巴擔在雙膝上定定地看著飛逝的樹木、山村乃至路兩邊的山頭，然而眼神卻是沒有焦距的，思緒已經不知飄到哪里去了車子開到市里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直接將車開到了朱雀花卉市場。
    車子停好后，楊萬里先給朋友打了個電話。
    “宋老師你好，我是楊萬里嗯，對對，也是來參加交易會的只不過我?guī)н^來一個朋友，帶來的東西各個都是極品好，好的，那謝謝宋老師了。”
    打完電話，楊萬里轉過頭來對張?zhí)秸f道：“一會兒有幾個人過來幫忙搬花。”
    不一會兒就過來六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人過來幫忙搬東西。張?zhí)阶寳钊f里和蔡小妹先跟著六人將八盆花搬過去連帶照看著，自己卻是背上那一口袋的木雕刻后面跟著王朋、范茗還有行如水向著那塊賣工藝品的地區(qū)走去。
    到了那塊區(qū)域，范茗立刻就看花了眼，以前從來就沒有轉過人多的地方，當然就沒有見過這樣琳瑯滿目的工藝品了。不光是涉世不深的范茗看花了眼，就是王朋也感覺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頭左右搖擺看看這個瞧瞧那個，雖然他沒有范茗那樣的經歷，但是以前也最多就是跟在張大帥后面在鎮(zhèn)子里轉悠轉悠，比村子里的人見識過世面卻很少來到市里，來到城里依然是一副鄉(xiāng)下人進城的樣子。不說他，現(xiàn)在村子里還有著從來沒有進過城的小媳婦老媽子呢。
    張?zhí)經]有直接找個地方就開始擺攤子，而是先找到這里主管的部門和人員，交了些錢送了幾盒煙從他們手里分獲出來一塊地方。小鬼難纏在有些地方會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如果不先打通這個關節(jié)，到時候總是會給你造出這樣那樣的麻煩來。尤其王朋還有點愣，到時候一旦起了爭執(zhí)容易出事故，所寧愿花些小錢讓這些小鬼推磨去。
    拿了個花錢買來的牌子，找到指定的地方，旁邊都是賣工藝品的，一個賣手札品，一個賣各種奇形怪狀石頭吊墜的。張?zhí)浇o兩人發(fā)煙聊了兩句，才將帶子解開撲開來一塊布，叢中取出十幾件擺放在上面。
    對著王朋說道：“我給布上一共放了十二件，到時候賣出去一件你就從袋子里從新取出來一件擺放在上面，不要多方也不要少放。至于價錢就按照我事先給你說好的就行了，可以看情況稍微增減一些。”
    “大哥你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王朋現(xiàn)在是第一次賣東西，而且還是在城里的大市場里，心情有些小激動，拍著胸膛大聲向張?zhí)奖ＷC著。
    張?zhí)近c了點頭說道：“到時候你就在這里等著，不要到其他地方亂跑？”
    “嗯，我就在這里賣東西，那里都不去。”
    張?zhí)接謱χ赃叺膬蓚€男人一人一盒煙說道：“到時候希望兩位老哥稍稍照顧一下我這位兄弟。”兩位老兄搖手不收煙，但是張?zhí)綉M他們手里。其實不求他們真的就對王朋有什么照顧，只是不要欺負就好了。實質上兩人也不敢欺負王朋，實在是張?zhí)降膫€子和氣息給人的壓迫太大了，這兩位卻是不敢打王朋主意的。
    安排完王朋，張?zhí)骄娃D向正在觀看一些玉石小吊墜的范茗。只見她見什么都要好奇地摸摸看看，但是老板推薦她買時，她卻只是笑著搖搖頭，只看不買，這么一個漂亮的姑娘，老板也不好意思說什么。
    叫上了興致很高的范茗，張?zhí)饺送鶆偛磐＼嚨牡胤阶呷ィ飞蠌執(zhí)接梅盾氖謾C給楊萬里打了個電話。
    楊萬里認識這個號碼，首先問道：“張大哥，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忙完了嗎？”
    “嗯，現(xiàn)在沒事了，在停車的地方。”
    “那就順著東面往北走，看見一個‘山野茶樓’的招牌就是了，我在門口等著你們。”
    張?zhí)饺巳隧樦鴹钊f里的指點多然沒一會兒就看見一個“山野茶樓”，茶樓到時古香古色的頗有復古的味道。
    楊萬里站在茶樓下面門口，將張?zhí)饺擞诉M去。外面是茶樓，里面卻是別有洞天，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擁有一個這么大的院子著實了不得。院子后面還有一座小樓，幾人邊走邊說。
    “張大哥呀，這幾盆花一路走來可是賺夠了眼球，有好幾個人都直接圍上來問價了，進來后將宋老師都給嚇了一跳，趕緊給安排了一個專門的房子，這可是不小的待遇了。現(xiàn)在小妹枕在里面照看著。”
    張?zhí)近c了點頭，楊萬里這句話透露了幾點信息。首先，這幾盆花很受歡迎，到時候可以待價而沽；其次，這里的主人是宋老師，看來能量不小的樣子。
    四人進了后面的小樓，迎出來的是一位年約六十多歲的老人，帶著眼鏡，身上自有一股為人師表多年的氣息。看見楊萬里領著三人進來，上前來春風和煦地問道：“小楊剛才說哪幾盆花不是他的，想必就是這幾位的了？”
    楊萬里從中介紹，首先介紹的就是老人：“這是宋老師，以前是我們西北農林的教授，前兩年退下來了，現(xiàn)在開了這個茶樓，作為珍品交易的鑒定人了。”
    宋老師聽楊萬里這么介紹自己，卻也是沒有反駁，只是笑了笑。其實張?zhí)阶钸@位老人不算陌生，當面還在他的課堂上聆聽過教誨，只是現(xiàn)在他肯定是認不出自己了。宋老師全名叫宋慧明，在西北農林指教幾十年，享譽頗高，主要是為人正派對學術負責嚴謹，課下對學生們卻是很友善，沒有其他一些教授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平易近人，得到廣大學生的好評。
    楊萬里介紹完宋老師，又開始介紹張?zhí)綆兹耍骸斑@位就是花的主人，張?zhí)健Ｊ遣皇怯行┮馔猓俊?br/>     宋老師笑著說道：“的確有些意外，本以為回事一個文質彬彬的學究派人物呢，沒想到卻是個大漢。”誰人第一次見了張?zhí)蕉紩兴鸷车模绕涫沁@個大漢還能養(yǎng)出來那么出色的花來。
    楊萬里嘿嘿笑兩聲：“我這兄弟養(yǎng)花的本領卻不小呀。”
    “從你抱進來的哪幾盆花上看得出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度量，古人不欺我。”
    楊萬里又指著張?zhí)缴砗蟮膬膳f道：“這位是范明姑娘。”
    “宋老師好。”范茗乖巧地問了聲好。
    宋老師笑著回答道“好好，范姑娘好。”
    “這位是行如水行女士。”楊萬里吃不準形如水的年齡，小姐一詞已經被曲解了，只好以女士稱之。
    行如水只是點了點頭，宋老師也不在意，回應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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