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本源，鳳之本源，離火神玉。
    這三樣神物，一直以來都以傳說的形式被人們記住。
    可如今，三樣神物都在方羽的體內，并且以極其合適的方式，融合在一起。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離火玉口中所說的命中注定？
    方羽突然想起，之前林霸天也說過類似的話。
    命中注定，到底注定了什么？
    注定我即將獲得這些傳說中的神物？
    可獲得之后，又能干什么？
    在這世上活了將近五千年后，方羽本就找不到對手。
    強弱這個概念，對他而言已無太大的意義。
    方羽思考的時候，周圍的場景發生變化。
    他從離火玉的領域離開，回到了現實之中。
    等待許久的齊若晴，看到方羽出來，先是一喜，隨后一愣。
    她看到，方羽的身體周邊，有一團赤金火焰正繞著他盤旋。
    方羽注意到了齊若晴的眼神，往旁邊一看，也看到了那團火焰。
    他知道，這多半是離火玉的幻化。
    心念一動，這團火焰瞬間消失。
    “方羽先生，一切……順利嗎？”齊若晴問道。
    “嗯，還不錯。”方羽點頭說道，“可以準備去下一個地方了。”
    “過于貪心，只會自食其果。”
    這時候，周圍傳來荒墟意志的聲音。
    “這哪能算貪心？這些東西我不取，也沒有別的人能取到，我這是在解救這些寶物，讓它們離開這個鬼地方，發揮出它們該有的作用……”方羽辯駁道。
    “荒墟有定，一人只能得到一件寶物，屬于汝之機會，已然用盡。現在，汝應當離開。”荒墟意志說道。
    “規定可以更改，我這么大老遠……”方羽正說著話，卻感到腳下出現一陣漩渦。
    一旁的齊若晴輕叫一聲，伸手環抱住方羽的手臂。
    “老頭，你趕我出去沒用，我等下立即就回來……”方羽咬牙說道。
    荒墟意志沒有回答。
    下一秒，方羽和齊若晴一同被漩渦吸入，消失在原地。
    ……
    一陣天旋地轉之后，方羽和齊若晴，回到了狹道口的斷崖之上。
    “這老頭空間隧道也建得這么差……”方羽口中罵道，往前一看，愣住了。
    原先的鐵索橋，還有對岸的灰暗天空，都已看不見。
    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片漆黑的深淵。
    荒墟……消失不見了？
    方羽釋放神識，往前探去。
    這一次，神識沒有再遭遇到墻壁之類的阻擋，能夠一直往前。
    但前方，皆是深淵，再往前就是一片原始山區。
    方羽眉頭緊蹙，又開啟洞察之眼，再往前看去。
    還是沒有異樣。
    荒墟，就這么消失不見了。
    這是怎么做到的？
    方羽睜大眼睛，眼里有些驚詫。
    這時候，齊若晴也跟著方羽，看向前方。
    “你能看到對岸么？”方羽問道。
    齊若晴不知道方羽這個問題的意思，愣愣地點頭，說道：“可以啊。”
    “你能看到對面灰暗的天空？還有鐵索橋什么的？”方羽追問道。
    “嗯……就跟來時一樣。”齊若晴點頭說道。
    “那老頭說的是真的……一個人，只有得到一件寶物的機會……用完就沒有了，甚至連荒墟都看不見了……而沒有得到寶物的人，仍然可以看到荒墟的存在。”方羽睜大眼睛，看著前方的一片虛無。
    以他這么多年修煉的經驗和獲得的知識而言……他無法理解，這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方羽的知識，上到渡劫期，下到煉氣期，幾乎沒有盲點。
    當出現他都無法理解的事物時……只能說明……
    眼前的荒墟，很有可能是仙人留下的一塊地盤。
    也許只有掌控各種法則，甚至能夠扭轉生死的仙法……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方羽呆呆地看著前方的深淵，眼神變幻不定。
    一旁的齊若晴不敢出聲打擾方羽。
    三分鐘后，方羽回過神來。
    關于仙人和仙法，作為一個從未離開煉氣期范疇的人而言，實在太遙遠。
    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想明白。
    唯一可確定的是，荒墟里面一定還存在其他的寶物。
    只不過……方羽也許真沒機會得到了。
    “走了，我先送你出去。”方羽召出玄然氣，幻化成帝皇戰車。
    方羽和齊若晴坐進戰車內，戰車升起，朝著狹道口猛沖而去。
    戰車離開之后，在斷崖口對面的半空之中，突然出現一雙眼睛。
    這雙眼睛呈現灰白色，看起來有點滲人。
    它盯著方羽離開的方向，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的感情色彩。
    ……
    坐在戰車之上，方羽再次內視己身。
    吸收完離火玉之后，他發現自己的境界，連升了五層！
    “我現在到煉氣期一萬零六層了……”方羽心道。
    “……你現在的境界，顯然已經超出煉氣期了。”
    這個時候，離火玉的聲音突然出現。
    “超出煉氣期？”聽到這句話，方羽心頭一動，問道，“你能看出我在什么境界？”
    “……不能，但你肯定不在煉氣期。”離火玉說道。
    “說了等于沒說。”方羽泄氣道。
    方羽之所以一直認為自己的修為還在煉氣期，是從身上的氣息和變化來判斷的。
    筑基期最基本的特征，是丹田筑基，奠定基礎。
    在這一個過程之后，整個人的氣息會發生極大的變化。
    筑基期和煉氣期的差別，就在其中。
    而方羽，在這五千年以來，就沒經歷過這個過程，而身上的氣息，也一直顯示停留在煉氣期。
    哪怕如今突破萬層，明顯能夠感覺到出現很大的變化，但偏偏還是煉氣期的特征。
    只不過丹田變成了那兩顆龍鳳交融的球體……現在還多了一朵火蓮。
    “你有沒有想過，你跟別人是不同的修煉體系？”離火玉問道。
    “你還知道其他的修煉體系？”方羽問道。
    “我以前的主人，修煉體系跟別人也不一樣，但我也不是很了解。”離火玉說道。
    “你說話總說一半，讓我很不爽啊。”方羽有些惱怒。
    “我只是一只器靈，沒法主動了解信息。我所知道的，都是主人告訴我的。”離火玉答道。
    方羽不再說話。
    其他修煉體系……這一點方羽不是沒想過，當年他的師父也曾考慮過。
    但問題在于，在整個人類的歷史上，關于修煉體系的記載，少之又少。
    以往的修煉體系，就是煉氣期，筑基期，結丹期，元嬰期，化神期……一直往上升，直到渡劫期。
    到現在，修煉體系又化作先天，宗師，武尊，武圣，武神……其實只是改了個名字，整個體系并沒有改變。
    因此，由于沒有前人記載，方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修煉體系，到底是哪種。
    他還是只能以眾修士所用的修煉體系，用最接近的煉氣期來記錄自己的修為進展。
    “我上一任主人說過，修煉體系只是一個載體，真正掌握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離火玉沒頭沒尾地說道。
    方羽沒說什么，但腦中卻是靈光一閃。
    歷史上，第一個創建修煉體系的人，他又是從哪里得來的信息？
    很顯然，他無從得知，一切都是他自己摸索，自己定義的結果。
    方羽可以認為自己在煉氣期一萬零六層……但同樣，他也可以給眼下這個境界定義新的名字。
    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修煉之路，這是當年師父飛升之前，最后的叮囑。
    方羽突然對師父這一句話有了新的理解。
    踏入煉氣期一萬層之后，最顯著的變化是……他能夠初步融通天地，掌控法則了。
    融通天地……
    通天境！
    這一個新的境界命名，不僅能脫離煉氣期這個困住他將近五千年的境界名稱，同時也是方羽對自身修煉體系的定義。
    “我現在，處于通天境六層。”方羽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