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窺天局從未樹敵，也沒有人想要與窺天局成為敵人。
    “方兄，為何要調查窺天局？”懷虛疑惑道。
    “窺天局是由誰建立的？出現在什么時候？”方羽問道。
    “窺天局……成立于三百年前，一開始……他們就單純獨立的一個組織，甚至被當做一個宗門。”懷虛答道，“但后來，他們開始放出各種準確的消息。慢慢地，便成為了今天窺天局。”
    “就這樣？”方羽眉頭上挑，問道。
    “是的，由于窺天局本部就在北都，因此它相當于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發展。”懷虛緩聲道。
    “你就沒有疑惑過，他們那些準確的消息，還有那些榜單，到底是如何得到，如何制作的？”方羽好奇地問道。
    “自然有過疑惑，但窺天局畢竟是一個獨立組織，且沒有做過任何有害的事情，我們無法對其施展調查，甚至連詢問的資格都沒有。”懷虛說道。
    “這樣啊。”方羽輕輕頷首，又問道，“那你對白空谷這個人，又有什么了解？”
    “交流甚少。”懷虛搖了搖頭，說道。
    方羽摸了摸下巴。
    他之所以想要調查窺天局，是因為他今天上午回來之后，越發感覺到疑惑。
    就在他去到的那個小院子里，一共有三十七人，正好對應三十七個上古遺跡。
    這就說明，三十七個上古遺跡的入口，都在窺天局的掌握之中，并且時刻監控著。
    這些信息，窺天局從何得來？為何又要公布出去？
    要知道，上古遺跡內部都存在強大的傳承。
    若是他們能夠自己獲得，必然是一筆極大的財富。
    另外，白空谷作為窺天局的掌舵人，實力只有元嬰期巔峰，就連天榜前十的那些天驕的修為都不如。
    整個窺天局里，并不存在比他要強的人。
    這點實力，自然不可能制作出天榜，圣榜，乃至通仙碑這種榜單。
    那么，這些具備一定靈性的碑石，便是其他人制造的。
    到底誰有這樣的能力，不知道。
    而窺天局放出的各種消息，顯然也不會是依靠人力得來，必然是依靠某些法寶。
    能夠監測天下的法寶，必然不會是凡品。
    再加上那些檢測修士修為的碑石……還有準確的上古遺跡入口的信息。
    天下之間，仿佛沒什么事情能夠逃過窺天局的眼睛。
    如果窺天局是幾千年前就存在的，有可能做到這一點。
    但窺天局，實際上卻只有三百年的歷史。
    因此，很容易能夠推測出，窺天局的背后，必然存在更加強大的勢力。
    準確地說，是手眼通天的勢力。
    否則，窺天局不可能發展到如今這般地步。
    不過，方羽讓懷虛幫忙調查，也并非要調查整個窺天局。
    只需要調查一個人就夠了。
    白空谷。
    他是窺天局的掌舵人，背后的勢力要控制窺天局，必然得通過他。
    “可以派人跟蹤白空谷，看看他會不會去些什么奇怪的地方，又或者說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方羽說道。
    原本窺天局作為獨立組織，懷虛是無權對其進行調查的，尤其調查的對象還是白空谷。
    但這是方羽的要求。
    懷虛沒有猶豫，答道：“我會派人去調查他的行蹤。”
    “那就行了，我先走了。”方羽起身，說道。
    ……
    這一天，北都武道界又因為一個消息而震動起來。
    林家成功與方羽結交了！
    方羽去了一趟林家，甚至還指導了林家小公主林芷嵐的劍術！
    雙方的關系，相當密切！
    這個消息聽起來只是一個八卦消息，但它實際上的分量，卻相當之重！
    林家的名聲，會因為這件事提升到頂點！
    王家讓出來的王座，林家眼看就要坐上去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還是只有一個！
    想辦法討好方羽！
    只要能夠得到方羽的青睞，那么還有機會跟林家掰手腕！
    這一夜，各大頂級世家都在召開內部會議，商討著對策。
    “林正雄那個臭不要臉的，聽說為了討好方羽，連林家的傳家之寶都敢拿出來！真是不怕他家祖宗從棺材板跳出來……”
    “唉，說什么都沒用了，林家占盡先機，我們現在想要翻盤，難于上青年……”
    “聽說方羽對林芷嵐甚是上心，連劍術都指導了，萬一之后收起為徒，或是更加親密一點，直接將其納為……”
    各大世家正在熱議，齊家也不例外。
    “該死！被搶先一步！”齊鴻山臉色難看，用力一拍書桌，說道。
    本來占得先機的人，應該是他們齊家！
    因為齊若晴，之前就與方羽認識。
    可偏偏，這段時間愣是沒機會見到方羽！
    反而被林正雄那只老狐貍搶先了！
    尤其是聽到方羽指導林芷嵐劍術這件事，齊鴻山更是氣得咬牙切齒！
    他知道，林正雄運用的策略跟他一樣，也是把自家女兒推到方羽的面前。
    可一直以來，北都武道界都有川味，林家公主林芷嵐只癡迷于劍道，其他事情一概不懂，人情世故更是缺乏……
    按理說，這樣的女孩，長相再美若天仙，也很難吸引到人。
    可為何，她偏偏得到了方羽的青睞？
    “癡迷劍術，指導劍術……”齊鴻山摸著下巴，思索了一番，隨即眼神一亮。
    莫非，方羽就喜歡這樣的女孩？
    “讓若晴來找我。”齊鴻山轉過頭，對一旁的夫人說道。
    ……
    第二天一大早，方羽晨練完畢，吃了個早餐，便離開家門，前往林家。
    林正雄見到方羽，激動不已。
    方羽跟林家走得越近，接觸得越頻繁，對林家的好處就越大！
    但方羽開口的第一句話，卻讓他的心涼了半截。
    “你與馬三鴻交情如何，熟不熟？”方羽問道。
    “呃……”林正雄考慮了半秒，搖頭道，“不太熟悉。”
    這是實話。
    一直以來，馬家的人都以難相處著稱，因此在北都的風評并不好。
    尤其是家主馬三鴻，更是一個脾性古怪之人。
    因此，各個頂級世家，與馬家的關系都很一般。
    “那范金圣呢？”方羽又問道。
    “范金圣？”林正雄臉色微變，答道，“范家主……我與他關系還算不錯，時不時也會一同喝茶下棋。”
    “那就好，帶我去見他吧。”方羽微笑道。
    “好，好的。”林正雄心在滴血，但表面上只能爽快地答應下來。
    方羽要是跟其他的頂級世家結交，對林家來說，絕不是好消息。
    甚至可以說，直接就失去了這個優勢。
    但林正雄可不敢違抗方羽的要求，只能帶路。
    ……
    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林正雄和方羽便來到范家。
    還未進門，兩名守衛見到林正雄，便已恭敬地鞠躬，齊聲喊道：“林家主。”
    “方大人想要見你們家主一面，通報一聲吧。”林正雄說道。
    “方大人……？”兩名守衛抬起頭，看向站在林正雄身旁的方羽。
    “別看了，就是方羽方大人！”林正雄沒好氣地說道。
    “我，我立即通報！”兩名守衛臉色大變，其中一人立即往后跑去。
    “兩位大人……請先往里面走。”另一名守衛示意道。
    “方大人，請。”林正雄做了一個手勢。
    方羽便踏步走進了范家大門。
    每一個頂級武道世家的家宅，面積都不小。
    方羽和林正雄在一名傭人的帶領下，一路往里面走。
    還未走到里面的大宅，迎面已經走來數人。
    “方大人，林世伯！”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長相俊朗的年輕男人，身穿淡藍色的長袍。
    此人走到方羽和林正雄的身前。
    “軒然，你的父親不在家？”林正雄微微皺眉，問道。
    “林世伯，家父剛剛離家出門辦事，非常抱歉。”范軒然微微屈身，說道。
    林正雄看向方羽。
    “沒事，跟他兒子聊聊也可以。”方羽面帶微笑，看著范軒然。
    范軒然臉色微變，立即抱拳鞠躬道：“方大人，軒然仰慕您已久，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見心中之偶像一面，此乃我們范家之光榮……呃，在下范軒然，是家父的獨子……”
    他面容充血，語氣相當激動，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方羽面帶淡淡的笑意，默默看著范軒然，并未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