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了康熙 !
玉柱剛回府,正在換衣服,隆科多身邊的心腹大管家佟十九,就屁顛屁顛的跑來了。
換上便服后,玉柱在西偏房,接見了佟十九。
“請二老爺安?!辟∈殴?,畢恭畢敬的扎千請了安。
“罷了?!庇裰似鸩璞K,小飲了一口,信口問佟十九,“何事?”
佟十九趕緊哈低了腰,小聲說:“回二老爺,老太爺吩咐了下來,說是您只要回了府,務(wù)必請您過去一敘,有大事商量。”
玉柱略微一盤算,隆科多所謂的大事,屈指可數(shù)。
排在第一位的,便是玉柱同父異母的那個小弟弟。其次,是步軍衙門里的舊部安置問題。
其三嘛,就是支持老四的立場問題了。
以前,隆科多掌管著九門步軍,老四還可以不怎么搭理玉柱。
現(xiàn)在不行了,玉柱的手心里,捏著近四萬兵。其中,還有勇銳營的六千余名百勝強軍。
要知道,豐臺大營的重甲精銳八旗兵,也才一萬五千人而已。
客觀的說,老四若想暗中得位,絕對繞不過去玉柱這座大山。
“什么大事?”玉柱故意盯著佟十九,想看看他的反應(yīng)。
佟十九的頭皮一陣發(fā)麻,背著隆科多,把內(nèi)幕消息告訴了玉柱,這其實是背主??!
但是,得罪了玉柱,佟十九就死定了。
玉柱可不是善男信女,他連老十都敢打,還有啥不敢干的?
“回二老爺,小人也沒聽得太清楚,仿佛是說什么小阿哥的事兒。”佟十九說話很有技巧性,模棱兩可之間,該說的都說了。
這年頭,在大豪門里,能夠爬上大管家寶座的人,必然是下人之中的人精!
在這個吃人的社會,下人們一不小心,惹惱了主子,隨時隨地可能丟命。
“嗯,你去回了老太爺,就說我知道了?!庇裰鶝]有說馬上過去,是想派人去問李四兒的意見。
佟十九哪敢多問,只得行禮退下了。
俗話說的好,老人疼幺崽。
隆科多晚年得子,自然愛若珍寶。
玉柱心里有數(shù),隆老三一直惦記著,想把私生子帶進老佟家,正式名列家譜。
想當(dāng)年,玉柱和李四兒一起在老佟家外頭,沒名沒分的待了十多年。
后來,玉柱被老皇帝欽點為狀元郎,讓佟國維看出了巨大的晉升潛力,這才點頭答應(yīng),讓他認祖歸宗。
說句心里話,因處境大致相彷,玉柱對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小弟弟,確有共情。
既是同父的弟弟,又只幾歲而已,在可以預(yù)見的將來,根本不可能成為玉柱和八十九的威脅。
不過,玉柱答應(yīng)了并無卵用,李四兒肯定會大吵大鬧。
這就相當(dāng)于,已經(jīng)擠上公交車的人,惟恐人太多了,故意欺騙還沒擠上的人,“擠不動了,都滿了?!?br/>
上次,隆科多找玉柱談判過,暫時安穩(wěn)了一段時間。
現(xiàn)在,隆科多又來找玉柱談判,顯然是外宅那邊的壓力,逐漸加大了。
佟十九剛走,李四兒就派人來找玉柱,據(jù)傳話的媳婦子說,老太太和老太爺剛大吵了一架。
玉柱只覺得一陣腦仁疼,唉,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啊!
這事的癥結(jié),主要在李四兒的身上。
玉柱叫來吳江,讓他去見隆科多,就說玉柱先去說服李四兒了。
李四兒一見了玉柱,就拍腿捶胸的大哭起來。
“我好命苦啊,那個殺千刀,竟然想把小孽種帶進府里來。只要老娘不死,就別做那種清秋大夢了……”
李四兒哭得很傷心,玉柱和八十九都很無奈。
照道理說,外頭的小弟弟進了佟府大門,確實有可能侵害玉柱和八十九的利益。
但是,隆科多是現(xiàn)任的老佟家家主,他硬要接回那個小弟弟,只要玉柱不激烈反對,也是可以辦到的。
李四兒也不傻,她已經(jīng)人老珠黃了,現(xiàn)在只能指望兩個親兒子,幫她撐腰了。
“三弟,你怎么說?”玉柱沒有搭理李四兒,扭頭問八十九。
八十九撇了撇嘴,說:“整天吵鬧不休,煩都煩死了,傳出去肯定會給人笑話。照我說啊,咱們家又不缺那點銀子,左不過是多雙快子,多幾個下人的月銀罷了。”
“八十九,你不當(dāng)家哪知柴米貴?說的輕巧,多雙快子而已,那僅僅是多雙快子么?四季的新衣裳,下人們的賞錢,迎來送往的各種開銷,都不花銀子么?”李四兒怒了,指著八十九的鼻子,一陣勐噴。
八十九氣得不行,一屁股坐到了玉柱的身旁,扭頭不看李四兒了。
玉柱心里明白得很,李四兒故意拿八十九撒氣,其實是做給他看的。
八十九尚未大婚,更未授官,他能做得什么主?
值此風(fēng)雨飄搖之際,玉柱欲成大事,必須和隆科多緊密合作。
人生處處都是選擇題,就看你如何去抉擇了。
選對了,諸事順暢。選錯了,也別怪妖蛾子主動找上門。
事情必然會分輕重緩急,玉柱覺得,不能繼續(xù)慣著李四兒了。
不然的話,真鬧得和隆科多撕破了臉皮,那個損失后果,完全不可估量。
晚年的老皇帝,和精神病患者,沒啥兩樣。
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老皇帝又會讓隆科多重掌九門步軍了。
類似的事情,曾經(jīng)一再發(fā)生,玉柱不得不未雨綢繆。
“額涅,外頭的那個小崽子,非嫡非長,不過是個庶子罷了。不客氣的說,兒子有的是辦法,捏死那個小崽兒?!庇裰室馔nD了一下,給李四兒留下消化的余地。
等李四兒若有所思的看過來,玉柱澹定自若的說:“額涅,咱們母子四人,在外頭住了多少年,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只怕是數(shù)不清了吧?”
“是啊,是啊,死老頭子硬是不認你們,我也是沒辦法啊!”李四兒感同身受的頻頻點頭。
李四兒嘴里的死老頭子,只能是佟國維。
“額涅,您忘了一件大事兒,即使咱們母子三人不想待在同福胡同了,您依舊是鎮(zhèn)國公府的老祖宗?!庇裰幸馓嵝牙钏膬?,老佟家暫時是隆科多的家。
但是,一直空著沒住人的鎮(zhèn)國公府,卻是玉柱的賜第。
敕建奉恩鎮(zhèn)國公府,可比一等承恩公府,體面得多啊!
“不能就這么便宜了隆老三吧?”李四兒眨了眨眼,索性向玉柱問計。
玉柱微微一笑,說:“阿瑪他的兜里,有的是銀子,您只管獅子大張嘴便是?!?br/>
李四兒恍然大悟,怪笑道:“沒有三百萬兩銀子的買路錢,老娘絕不答應(yīng)。”
愛財?shù)睦钏膬?,掉入了玉柱的彀中,猶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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