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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選擇，死和活。
    郭峰臉色大變，陷入了掙扎之中，抬頭道：“敢問李圖大人，死和活的選擇，分別是什么？”
    李圖淡淡道：“郭峰兄乃是聰明人，怎么會不知道呢？很簡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與于勝永之間，你選一個。”
    話語淡然，就像在描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另一邊的張老四，卻已經不由得發抖起來。
    郭峰頓時沉默了，他的手指不禁僵住，心中在不斷的盤算，鼻尖也有汗水滴落。
    是生還是死？
    他想了很久，才猶豫道；“李圖大人，我郭峰給于勝永賣命這么多年，現在，還有歸順你的資格嗎？”
    是選擇李圖還是于勝永？這是一個不難的選擇，如今的李圖如日中天，而于勝永只是一個衰微的江南司馬而已。
    關鍵在于，他不清楚，李圖會不會過河拆橋，如果李圖只是誘他作證，最后卻連他一起殺，他哭都哭不出。
    李圖注視著郭峰，道：“戴罪立功，方有活命之路。若是你能揭發于勝永多年來販賣人口的罪行，也算是有重大立功表現，我保你不死。”
    聞言，郭峰不由得陷入了劇烈的掙扎之中。
    “郭峰大人，這個選擇不難吧？因為除此之外，你無路可走。”
    沈冰清也淡淡開口，她都看得十分明白。
    “好！既然如此，我郭峰就聽李圖大人一言，從今以后，我郭峰洗心革面做人！”
    郭峰當即拍案而起，下定了決心。
    “郭爺你……”
    張老四震驚而意外，郭峰就這么投誠李圖了？
    “我如何？”
    郭峰冷眼看了張老四一眼，忽然一步逼近，袖中匕首一閃，已經沒入張老四的胸膛之中。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該把李圖大人帶來這里，你更不該還聽到了我剛才的話！”
    郭峰無情而冷漠地開口。
    張老四口吐鮮血，眼中盡是不可置信，似乎臨死，都不相信郭峰會殺自己！
    “嘭！”
    張老四的身體，瞬間倒在了地上，眼睛大大地瞪著。
    “郭峰大人果然聰明。”
    李圖這才放心地笑了，張老四的人頭，就是他給李圖上交的投名狀。
    “從今日后，我郭峰一定洗心革面，跟隨李圖大人，為我以往的作為贖罪！”
    郭峰由衷地開口，多年從事這樣的陰暗之事，說內心沒有一絲反感，那不可能，只不過是無奈而已，如今李圖出現，也是一條新的路子。
    李圖淡然拍拍他的肩膀，道：“快去把你的犯罪證據都拿出來吧。”
    郭峰點頭，立即開始準備，不多時，所有證據都被找齊了。
    包括多年以來，于勝永與黑風寨的交易賬本，所販賣人口的花名冊等等，郭峰做事十分詳細，此刻卻正好成了完備的證據鏈。
    “走吧，想來李敬和慚恩，也該將其他的證據找到了吧……”
    李圖邁步準備離開，他相信李敬和李慚恩的辦事能力。郭峰緊緊跟在他身后。
    沈冰清卻跑上來，一把挽住他手，俏皮地道：“怎么，換成了李大人，就不理你這賣身救你的妹子了？”
    李圖莞爾，這沈冰清也是夠大方的，一點也不怕生。
    幾人回到了衙門，衙門中的人手，已經全部被李敬換成了自己人。
    “李圖大人，你總算回來了！”
    李圖剛剛走進去，李慚恩和李敬就迎了上來，道：“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于勝永，在江南府幾乎掌控了所有地下產業！”
    李圖點點頭，他早已想到這一點。
    “相關的人員，都抓到了嗎？”
    李敬道：“負責青樓的劉大奎、負責走私的張孝立……全都抓獲，現在都在堂上審著呢，嘴很硬，一句話都不說！”
    李圖點點頭，走上了大堂中，堂上有五六個人，都是緊閉著嘴，一言不發。
    “呵呵，諸位都認識我，我也見過你門當中的好幾位，閑話不多說，諸位難道是鐵了心了要給于勝永陪葬？”
    李圖開口，但是群人卻依舊一言不發。
    他們臉上都帶著冷笑，再來這里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想好了對策。
    ——李圖乃是名震一方的清官，對付這樣的君子，最是簡單不過，只要壓緊牙關，李圖就沒有辦法，反而是那些不問三七二十一，辦案先打斷腿的酷吏能嚇住他們。
    “沉默？”
    李圖冷笑了一聲，也看出了這些人的想法，當即道：
    “沉默是金，你們真是夠聰明。來人，立即傳我號令，他們六人犯了造反之罪，著人立即捉拿其十族，一個不留！滿門抄斬！”
    話語冰冷，就連李敬和李慚恩都吃了一驚。
    “是！”
    張虎趙龍立即開口，帶著人準備離開。
    “且慢！”
    劉大奎驚怒地看著李圖，道：“你污蔑我們造反，你證據何在？你想亂來？”
    他們都怒視著李圖。
    李圖笑了，道：“你真聰明。我，還真的就是想要污蔑你們，所以，我根本不需要證據，你忘了我是誰？我是手持黃金劍的散騎御史，殺你用得著證據？”
    這一刻，李圖冷蔑而放肆。
    “你！你這是濫用私權！”
    “李圖，你想冤枉我們！我們要告你！”
    “我們要上告京城，告你這狗官！”
    他們憤怒不已，從來只有他們陷害別人的份，如今居然要被別人反過來栽贓？
    “告啊，本官實話告訴你們，于勝永完了！想要和我斗，你們是自找苦吃，來人，給我趕緊去，抄家！家里面有什么寶物，可都給本官留著！”
    李圖一臉霸道地開口，臉上充滿了殺意，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聞言，劉大奎等臉色都變了。
    因為忌憚李圖是好官，所以他們想要嘴硬一番，可是沒想到如今李圖居然亂來！
    “你……李圖，你這是瞎胡鬧！你對得起你的名聲嗎？”
    “你號稱辦案入神，可是卻這樣對我們，你壓根不是為民做主！”
    “就是，你怎么能這樣對我們？！”
    他們質問著，很不服氣，像是很委屈一般。
    李圖臉色一冷，道：“不好意思，對你們，我李圖從來不講方法，只講結果！”
    “在下立即行動！”
    李慚恩也立即答應。
    “且慢，且慢！”
    劉大奎傻眼了，急忙開口，急切地道：“大人，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李圖笑了，道：“來人，立即前去抄家，記得，跑步前去，先抄劉老板的家！”
    “得令！”
    李慚恩行了一禮，帶著一群衙役飛速離開。
    “李大人，我……我不是愿意說了嗎？你為什么，你為什么……”
    劉大奎被嚇傻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顫抖著。
    所有人都震驚了，李圖這，難道真是要趕盡殺絕？
    “留大人不用擔心，他們乃是跑步前去，李敬，立即準備一匹快馬！”
    李敬打了一聲是，一個衙役當即在門口準備了快馬。“他們跑步前進，如果想要追上他們，騎馬需要半刻鐘，一旦遲了，劉老板的家可就沒有了。劉老板，你現在可以說了，如果說的能讓本官滿意，本官就派人騎馬去攔住他
    們……時間緊張，大人可以慢慢考慮。”李圖慢悠悠地開口，但是，這六人的后背，卻瞬間被汗水浸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