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陽看魏寧禾笨拙的開導自己的樣子,心里忽而升起一股暖意,解釋道:“他沒罵我,就是帶我一起分析了下原因,沒你想的那么夸張。”
“那還好。”魏寧禾聽了他的話后,舒了一口氣,放松了神態,繼續說道:“我就說他拿你當塊兒寶,怎么可能舍得罵你。”
“那你還胡思亂想什么呢?”楚梓陽說完后,邊拉著魏寧禾往回走邊說道:“你過來就是為了這個?”
魏寧禾看他沒事,就又恢復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拿著紙巾湊到楚梓陽面前裝模作樣的說道:“不然呢,哥哥就是來看你哭的,快哭一個,不然都對不起我掏出來的這張紙。”
楚梓陽接過紙后一個長臂直接搭在魏寧禾的肩上,把人攬了過來,一邊死死地壓制住他一邊不懷好意的說道:“你信不信我讓你哭?”
“信你個鬼,你算哪塊小餅干?”魏寧禾雖然被他壓的只能仰視人家,但仍拿出了睥睨天下的氣勢,狂的楚梓陽不光手癢,連帶的心尖也癢癢。
楚梓陽搭在魏寧禾肩膀上的手沿著他的后背一路下滑至腰間,魏寧禾還沒反應過來,他就突然有了下一步動作,一手摟著他的腰不讓他動,一手撓他的癢癢。
“哈哈哈哈艸,啊哈,你給我松開!”魏寧禾邊掙扎邊大叫道。
楚梓陽連拖帶拽的把哈哈大笑的人拽去觀景臺的那根大柱子后面,然后一手捂著魏寧禾的嘴,一手橫穿過他的腰前繼續撓他的癢癢。楚梓陽邊使著壞邊笑著問道:“你說我算哪塊小餅干,嗯?”
“嗚嗚嗚~”魏寧禾被他捂住了嘴說不出話來,能發出的只有“嗚嗚”的叫聲,他全力掙扎著試圖掙脫這該死的大力怪的鉗制,但直到他力竭,都沒能得償所愿。
楚梓陽看著眼角笑出了淚花的魏寧禾,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捂著他嘴的那只手也慢慢松開,從兜里掏出魏寧禾剛才招惹他的那張紙,輕輕的擦著魏寧禾眼角的淚,“你看,這不是哭了么?”說完,把紙遞到魏寧禾的眼前讓他看。
魏寧禾整個人半蹲著靠在楚梓陽的懷里有氣無力的喘息著,要不是楚梓陽仍摟著他的腰的手,恐怕他現在已經攤在地上了,魏寧禾側過頭瞪了他一眼,生氣似的說道:“哭你大爺,你完了楚梓陽,咱倆友盡了。”
楚梓陽揉著自己撓過的魏寧禾的腰,賠笑著說道:“別呀,咱倆友盡的話誰給我送紙啊?給你揉一揉行了吧?”
“哼。”魏寧禾冷哼一聲后,把楚梓陽的手拍開,扶著墻站穩后,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著楚梓陽說道:“丫就是農夫與蛇,你看我以后再管你,我就不是人!”
楚梓陽把那跟指到他鼻尖了的手指握著放下后,哥倆好似的攬著魏寧禾的肩膀,捏了捏他氣鼓鼓的臉頰,笑著說道:“你本來就不是人啊?”說著,他安撫了下馬上暴走的人,繼續說道:“你是神仙下凡嘛,走了回去了,請你喝可樂,行么?”
魏寧禾原本也沒真想生氣,此時見了楚梓陽先服軟便也松了嘴,但仍是翻了個白眼說道:“別溜須拍馬的,你下次再撓我我就叫一車面包人來打你。”
楚梓陽聞言笑著說道:“那記得叫剛出爐的,那樣的香。”
魏寧禾再也繃不住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完后拉著要拽著他走的楚梓陽大爺似的說道:“我沒勁了,你背我回去。”
楚梓陽無奈的嘆了口氣,認命似的半蹲下了身子,說道:“真是祖宗,上來吧。”
魏寧禾嘿嘿笑著蹦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被你說得我都餓了,你什么時候請我喝可樂,我還要吃小面包。”
“下節課吧。”楚梓陽邊背著他慢吞吞的走著,邊無奈的笑了下,他似乎對惹惱魏寧禾后再去哄他這件事樂在其中。
其實他并沒有表面上那樣的不在乎名次和成績,真不在乎的話,他就不會一直以來都是第一了,所以他從老徐的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心情一點都不好,但當他看見從遠處跑過來的魏寧禾的那一瞬間,他沒有辦法形容那是種什么樣的感覺,就好像在陽光普照萬物的時候,一年四季的花兒都在那一瞬間開了,清風拂過,他整個人都身心通暢了起來,跟他打鬧過后那點不愉快更是統統煙消云散,只剩下滿心的歡喜和滿足。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班級門口,正要從后門進去,就聽見一個溫軟好聽的女聲在前門問道:“你好同學,能幫我找一下楚梓陽么?”
原本軟成一攤趴在楚梓陽背上的魏寧禾聽了這話頓時直起了上身,他看著那個面容姣好,手里拿著禮品袋的女孩子,直覺和經驗告訴他這是個桃花,他瞇了瞇眼睛,還沒來得及做出什么反應,楚梓陽就背著他走到了人家姑娘面前,問道:“我就是楚梓陽,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李宛原本低著的頭在聽見他的聲音后猛的抬了起來,原本白凈的臉龐也頓時變的通紅,羞怯的神態在見了他背上盯著她看的魏寧禾后僵了一下,但她很快反應了過來,隨即微笑著道:“方便單獨說兩句話么?”
魏寧禾聽了她這句話偏過頭翻了個白眼,直接從楚梓陽的背上跳了下去,頭也不回的走了,楚梓陽看著他的背影張了下嘴也沒說出什么來,又回頭對李宛說道:“有什么事么?”
兩個人單獨相處使李宛更多了幾分不自在,偏頭躲過楚梓陽直視他的眼神后,說道:“這是送給你的,希望你不要嫌棄,還有就是人總會失利,但這些都是暫時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一口氣的說完了這些話后,雙手提著東西希冀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楚梓陽。
楚梓陽禮貌的笑了下,語氣是對陌生人的那種淡淡的疏離:“東西我就不要了,謝謝你。快上課了,回去吧。”說完就轉身要走。
李宛叫他要走,也顧不上害羞了,忙擋在他的前面說道:“我,其實我崇拜你好久了,這些是我給你烤的蛋糕,很好吃的。”
楚梓陽聽她提起蛋糕,眼睛里突然多了幾分笑意,但看向李宛時又是那副禮貌疏離的樣子,“抱歉,我對雞蛋過敏,但還是謝謝你了。”
李宛見他說到這份上,也只能死了讓他收下這份禮物的心思,失望的說了句:“那好吧,那祝你下次考試重得榜首。”說完這句話后,逃也似的下了樓梯。
楚梓陽回到班級還沒坐穩,魏寧禾就先沖他開了炮:“呦,早戀啊。”
楚梓陽嘆了口氣,就知道看他剛才話都沒說一句直接就走的樣子回來他得鬧,“沒有。”
“騙誰呢,就那副含羞帶怯的樣子,還有手里拎的那個東西,不是想跟你搞對象是想干嘛?”魏寧禾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楚梓陽見他這樣,心里難免的升起了點不敢想的心思,“我搞對象跟你有什么關系?你這么著急干嘛?”
魏寧禾想也沒想直接回道:“怎么沒關系,關系大了!”
“為什么?”是因為,跟我有著一樣的心思么?
“因為我沒對象,當我哥們兒的你也不能有對象!”
楚梓陽看他想也不想直接說出來的理由,半是哭笑不得半是預料之中的失望,果然不能妄求不可能的事,“你這是什么強盜理論?”
“誰強盜了,何杉三天兩頭換小姑娘喜歡,泉哥離得太遠,現在就剩你了,我打光棍你也得跟我打光棍。”
“你這還不強盜,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把我看的不一樣啊?”
“跪謝就行了,而且又不是只有這一個原因。”
“還有什么原因?”
“你可別忘了剛才你為什么去辦公室,就這你還敢早戀?腿給你打折。”
楚梓陽看著他說教人的那副霸道模樣,忽的升起了點逆反心理,“早戀又不影響我學習。”
魏寧禾聽了他這話,抱著胳膊斜睨著他,嫌棄的說道:“快別吹牛逼了你,上次誰說不看書也能考第一結果考了個第二的?反正不是我。”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反正你不能早戀,學生的本職工作是什么知道么,是學習,你得好好學習才能天天向上,記住了么?”
楚梓陽剛才那點逆反心理被他的一通說教說的煙消云散,也不打算再逗他了,直接說道:“她只是給我送蛋糕來的,自己烤的,但我沒要。”他著重強調了“自己烤的”,企圖魏寧禾能有點什么反應。
魏寧禾也不負所望的“嗤”了一聲,回道:“自己烤的怎么了,我還會烤呢,明天就給你拿來,不許早戀聽到了么?”
楚梓陽見自己的目標達成,也不再跟他唱反調,爽快的應下后,繼續改自己還沒改完的卷子。
魏寧禾得到他再三的保證后才把剛才提的一顆心放進了肚子里,他刻意的將剛才明白那女生企圖后突如其來的生氣,曲解為是因為楚梓陽學習下滑后還不思進取,只想著早戀,忽略了心頭的那點慌張,也忽略了為什么他只強硬的說是為了讓他陪他光棍,卻半點不做更深入細致的解釋,他本著趨利避害的天性強迫自己相信了自己的解釋,把自己蒙蔽在舒適圈內,不肯向外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