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淵和厲啟佑的情況大不一樣。
    厲啟佑的幻視太多太雜亂了，并且并沒有固定的一個人或者一個東西出來，他的身心都在被摧殘，從千瘡百孔中滋生出了無數的幻視。
    哪怕有楊蕓芯在，厲啟佑的傷太深太深，楊蕓芯和裴然一個用愛，一個用醫術，療愈了一層一層又一層。
    每當他們以為要成功了。
    結果表皮之下，又會浮出新的傷。
    以至于，厲啟佑好好的吃著藥，突然病發殺了楊蕓芯時，裴然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翻看了厲啟佑的病案，推敲了無數次，到底也不明白，厲啟佑最后的問題到底出在了哪里。
    裴準現在基本搞清楚了，厲行淵的病情的開端是從哪里來的。
    那事情就會好辦許多。
    找到源頭就有可能根治。
    但他也吸取了父親在厲啟佑的治療上的教訓，不會認定找到的這個就是厲行淵唯一病情開關。
    他會繼續挖掘評估。
    杜絕一切可能發生的隱患存在。
    厲行淵在藥物作用下，很快就睡著了。
    裴準離開他的病房，對看護的人又叮囑了一番。
    邁克就站在不遠處，他太高了，將光源擋了個嚴嚴實實，盯著裴準的眼神也充滿了不友善。
    “他已經恢復平靜了，別擔心不是什么壞消息，一會兒我會和季小姐通電話說明今晚的情況。”裴準溫和的說道。
    邁克盯著他：“只有厲總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我的報警器才會響起來，裴教授，我老板非常信任您，為了支持你的研究大把大把的鈔票送過來，你得對得起她的信任。”
    “邁克先生，你請放心。”裴準看著邁克。
    邁克、阿坤這些人，身上都帶著弒殺的血腥氣，很多人都怕他們。
    可裴準看向邁克的時候，眼底一如既往半點波瀾都沒有：“我現在要和季小姐電話溝通，能讓開路么？”
    邁克側身讓開路。
    裴準走出去兩步，又看向邁克：“現在危險已經解除了，這里是特病區你不能繼續待在這里。”
    邁克：“......”
    清瘦得他一拳就能打死兩個的人，拽什么？
    心里這么想。
    邁克還是很快離開了。
    Chelsea小姐說過，在這里除非緊急情況，否則他萬事都要聽裴教授的。
    裴準回到辦公室。
    解開兩顆襯衫扣子，長長吐出一口氣。
    邁克緊張厲行淵，他也一樣。
    剛才從實驗室跑出來，他心都到嗓子眼了。
    平復了片刻，他給葉芷萌打了電話去。
    今天是空空小和尚的生日，沈新月怕觸景傷情，就在滬市這邊有名的寺廟里祭拜了小和尚。
    葉芷萌難得有時間，就和郝甜陪著沈新月一起去了。
    閃閃太小不好進寺廟。
    李清塵就和盛柏霖帶著閃閃在外面等著。
    葉芷萌接到電話前。
    剛虔誠的在大雄寶殿前燒了香，捐了錢。
    裴準說話一向言簡意賅。
    事情雖然兇險，可他輕飄飄的帶過，只說了這是好的跡象。
    “原來那么早啊......”葉芷萌喃喃。
    葉芷萌從前一直以為，厲行淵睡不好覺，是因為被白秋畫拋棄之后悲傷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