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訕笑兩聲,他晏對這吳尚服有好感,但被胡義如此直接說出來。倒底年輕還不大,臉皮薄了點。表情頓時有些別扭,不好意思的看著吳尚服,像是在說小孩子家亂說話。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吳尚服見汪直不自在,而胡義一臉促狹的望著二人,也嗔怪道:</br></br>“胡公公真是人小鬼大,凈說些不著調的話。”</br></br>倒是阿鄭對胡義的話一點感覺沒有,自顧自的在那吃著果子,不時還豎起耳朵,聽鄰桌的人在說些什么。</br></br>“哈哈。”</br></br>胡義見他二人這樣,網小想說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你們二人當真是天作佳偶”什么的,可是話到嘴邊,卻想起汪直的身份,這話便沒說出口。</br></br>太監宮女對食的情況在宮里還是很普遍的,但這也是很無奈的一種尋求情愛的表現,試問那些宮女。若有機會出宮尋得良配,如何還會找這些半男人呢。胡義不知這吳尚服如何看汪直,但想此女能居尚服之位,伺候的又是錢太后,想來眼光肯定比一般宮女要高一些,對汪直不定能看上眼。而且這些女官也是最有機會放出宮的,若是人家一心盼著出宮覓得佳偶,自己這么般戲弄倒真讓汪直和她二人難堪了。</br></br>這邊三人有些尷尬之時,那邊彭萬山已著人上菜了。菜式倒也不怎么精巧,全是些實在的食物,諸如牛羊雞鴨肉之類,也配有些這個季節不常見的黃瓜、韭菜之類的反季節蔬菜。胡義平時也吃過,知道這多是京郊暖棚所長,也沒覺得有什么稀奇。明代反季節蔬菜已很普遍。筆者注</br></br>憲宗平日里吃的都是遵太祖朱元璋制下的菜譜,可謂簡樸有加,雖有改進,不過也是幾個菜而已。再加之他現在一心修道,對葷食更是不怎么上口,所以平日里的飲食多以素菜為主。他這么一帶頭,其他那些嬪妃自然也多食素,錢周二位太后上了年紀的老人,對葷腥更是遠而拒之,如此一來,御膳房一年到頭也進不了多少牛羊肉。今兒這個宴會所用葷腥也是宮中一年所用之和了。</br></br>網進大殿時,胡義就聞到了外面傳來的油煎肉圓的香味,當時就嘴饞得不行,他尚且如此,其他人更是不住的咽著口水。每上來一道菜,人群中就響起一片興奮的聲音,老成些的自持身份還能表現淡定,那些低品的太監女官卻已是掩不住的高興之色,滴溜溜的眼珠一刻不停轉動著。始終沒有離開面前的桌不是皇帝還沒發話,只怕這些人早己動筷。</br></br>憲宗高高坐在大殿上,見下面的太監女官們口水連連的樣子,也不以為意,大過年的,圖個開心嘛。</br></br>“菜上齊沒有?”</br></br>“回皇上,幾道主菜都已上齊,余下點心膳食也都備好,主菜吃完就可以上了。”</br></br>“那就讓大家動筷吧,別這么干坐著,另外,聯的御酒也搬幾壇來,讓他們盡情享用就是。”</br></br>“是,皇上,奴婢這就去吩咐。”</br></br>示意彭萬山讓眾人動筷開吃后,憲宗便和萬貴妃也品起面前的幾道菜來。他桌上的幾道菜和下面桌上的可是大大不同,雖說不上山珍海味,但也是常人難以一見的稀罕菜了。也就是每年的除夕盛宴上,憲宗才如此奢侈一回,平日里他就跟個苦行僧一樣,對這些是看也不看的。</br></br>憲宗發話讓大家吃了,殿中眾人便也不客氣起來,一時之間,人頭鼎沸,熱氣沖天,直吃得大家是大汗淋漓,連呼痛快。有些人更是只顧埋頭吃,與身邊人是一句話也不說。噌噌的往碗里夾肉,好像個餓鬼投胎似的,那模樣可與身上的袍服不配得很。不過也無人去說他,沒辦法。誰讓自個可攤上個修道食素的皇帝呢。</br></br>胡義陪著汪直吃了幾道菜后。肚子里便已撐滿,停筷想歇息一下再吃。在殿下見憲宗津津有味的咀嚼那些菜式,不時還點頭對萬貴妃贊上幾句,覺得很是好笑,說來憲宗這皇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花起銀子來大手大腳,毫不心疼,手里就沒個把門的。</br></br>前陣子還被李放省騙了一大筆金銀出宮替他花銷花銷,要是他想追求個人生活幸福感,光那筆金銀就可以讓他暴發戶般吃上個幾十年。可憲宗偏偏對個人飲食之類的口福不放在心上,表現得跟個老僧一樣,恨不得頓頓清茶淡飯,不能不說信仰這東西真的是神奇之極。如果長生不老的代價就是犧牲生活幸福。那胡義自認就是打死自己,也不會要勞什子長生的。不過想到信仰這東西,胡義自然想到了繼曉。</br></br>回京之后,胡義到牢里去看過繼曉他們三人,在他離京的這段時間。繼曉結合著胡義的那本宣傳小冊子。無師自通般完全掌握了傳銷的核心理念,與胡義的對答之間,甚至一點痕跡也沒有的將胡義給繞了進去。差點拱手把偉大的大光明教教主之位讓給了這假和尚。還好及剛漢應討來,沒著了繼曉的道川驚醒過來,對繼曉眾等山義已是不能簡單的用了不起來形容他了。這家伙放在后世,鐵定的世界五百強。0之一。</br></br>因為快過年了,胡義便沒有安排繼曉他們出京,而是抽調了一百名西廠校尉交給繼曉,讓他先行進行業務培,等年后再走兵部路線,給他們搞些合法身份派到瓦刺去,將來再逐步滲透到勒靶部,然后往更遠的西方滲透,來一回光榮的東方十字軍遠征。</br></br>之所以先安排繼曉他們到瓦刺部去,是因為現在的瓦刺已經沒有了當年也先在時的風光和大漠一統的地位了。</br></br>也先放歸明英宗后,當年仍舊來貢,忽喇喇還是三千多人,明廷盛陳大宴接待,同時也在席間幕后耀兵亮甲,給對方以心理威懾。當時處于幽禁狀態的“太上皇”英宗,也派人以自己名義賜也先大筆賞物。景帝聞之不悅,便決定與瓦刺斷絕關系,不再遣使回報。尚書王直等人相繼進言,諫說如果斷絕關系。也先會重新挑起邊釁。景帝回言:“正是使來使往,才有摩擦生過節。昔日瓦刺入寇前后,不都是禮尚往來嗎。還不是照樣開戰。”</br></br>于是,景帝親筆寫敕書給也先:“先前使節往來,難免因小人言語短長而使雙方生隙。聯今不再遣使,太師也不必再請,以免日后生事!”這樣一來,瓦刺人再不能從明朝政府方面得到好處。此后,也先數次犯邊,但沒有什么特別大規模的行動小劫小搶,騷擾而已。</br></br>瓦刺對外無大戰事,開始內訌。那個名義上的“可汗”脫脫不花之妻,是也先的姐姐,所以,也先就想讓脫脫不花立自己親外甥為太子,脫脫不花不答應。也先生氣,本來以前他就恨脫脫不花與阿刺知院先于自己和明朝講和,又怕這位汗爺日后勢大于己不利,就先下手為強,突然出擊,殺掉了脫脫不花,把他的部眾分給瓦刺諸酋長。</br></br>脫脫不花的弟弟阿噶巴爾濟本來事先依附也先,想也先殺掉哥哥后立自己為汗,結果,哥哥月被殺,也先就找上門。阿噶巴爾濟狂喜。以為是擁自己為可汗,但剛出帳門就被也先當頭一刀砍死,其子哈爾固楚克想逃,也被抓住砍頭。“可汗”兄弟子侄皆被弄死,也先便自立為可汗,以其次子為“太師”自稱大元田盛大可汗,改元“添元田盛”即“天圣”之意。明廷當然不會稱他為“天圣”可汗。回報書中只稱他為“瓦刺可汗”也先當了可汗后感覺特別好,常常強迫蒙古諸部徙遷,日益驕橫,荒于酒色。</br></br>自元順帝逃出大都以來,蒙古雖然一直處于內亂之中,但蒙古大汗向來是由“黃金家族”后裔繼承。正基于此,瓦刺部的也先勢如中天之時,仍舊推脫脫不花為“幌子”可汗,這樣才能以理服眾,挾可汗而令諸部。如今,他自立為可汗,以非“黃金家族”成員身份登汗位,又依漢法建“年號”自然引起蒙古諸部的公憤。于是,與也先一直鼎足而立的蒙古頭領阿刺知院率先發難。進攻也先。不可一世的也先。外戰內行,內戰卻是大外行,加之內部離心離德,一戰即潰,本人也在混戰中被亂刀砍死,死得非常不堪。然而阿刺知院沒高興多久,他自己又被鞋鞋部的索來殺掉。</br></br>從此以后,瓦刺部群龍無首,東蒙古諸部即鞋靶死灰復燃,登上草原大舞臺開始唱主角。索來殺阿刺知院后,立王子馬可古兒吉思為可汗。另一位勒靶首領毛里孩也不示弱,立脫脫不花的幼子脫古思為可汗即摩倫汗。這兩部在向明朝進貢的同時,也相互在寧夏與兀良哈一帶相互攻殺。明廷樂得其成。封索來為“太師準王”與也先一樣,稱他擁立的馬可古幾吉思為“迤北可汗”</br></br>成化年間,索來數次來明朝入貢,趁送駿馬招皮之機,大打秋風。獲賜甚多。與也先一樣,索來與馬可古兒吉思相處一久生出矛盾。便殺掉后者,自立為汗。如此,自然失道寡助,毛里孩乘機攻擊索來。殺掉了這位汗位未坐穩的老鄉親。毛里孩殺索來后,一時稱尊,這位毛里孩在胡義后世所看到的史料中稱之為小王子”也就是那介,與正德打了幾年的蒙古大汗。</br></br>教靶的強盛胡義現在沒法去搞他們,但分裂的瓦刺卻是滲透的最好目標,大凡政權分裂的部落,他們的信仰就會出現危機,這個時候,一種新牛的宗教信仰很容易得到那些迷途羔羊的認可,而且瓦刺與朵顏三衛一樣,與大明邊境接壤,也最方便兩邊互通消息。所以胡義安排繼曉他們出關之后的第一站便是已經四分五裂的瓦刺諸部。</br></br>停電到四點,真是無語。凹口甩姍旬書曬齊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