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的是什么我都聽不懂,我什么也沒做。我本來想把手機帶走,但怕阿姨傷心,所以把手機留下了。”任盈盈說到這里,眼睛一轉,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聲音也立馬變得低沉好多,“舒貝姐,你是在懷疑我?”
我直接讓做spa的技師走人,然后反鎖了房門,扯住任盈盈的衣領,生氣地說:“任盈盈,你最好想清楚,是跟我說實話,還是繼續跟我打啞謎!我知道我在工作中的個性!惹了我,你沒有好果子吃!”
許是我突然嚴肅的態度讓任盈盈一下失了神,她這才哆哆嗦嗦地告訴我,時健的死的確和許天一有關系。
不知道任盈盈身上究竟有什么讓許天一竟對她流連忘返,尤其是她和時健在一起之后,許天一對任盈盈更加窮追不舍。因為這樣,時健和任盈盈一直頻繁地爭吵,終于在有天晚上,時健通過任盈盈的手機把許天一約到了賓館,然后沖動地把許天一揍了一頓。
時健出事的那天晚上,許天一發短信給任盈盈說要時健的命,任盈盈收到短信后坐立不安,引起了時健的誤會,時健于是和任盈盈大吵了一架,任盈盈以此為借口來我家找我,在她臨走之前,時健把她的手機扣了下來。
當晚,任盈盈怕事情的真相被我知道后、我不會收留她,她這才死活不讓我給時健打電話,她以為許天一不過說著玩玩,沒想到時健當晚就邪乎地出了意外。
說到這里,任盈盈又一次跪在了地上,淚眼汪汪抱住我的大腿說:“舒貝姐,這件事真的和我無關,我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真是許天一策劃的,我現在好害怕,我好怕許天一會要了我的命,我也好愧疚,是我對不起時健,是我對不起他!”
“你為什么不早說?為什么到現在才告訴我這些?”我生氣地吼道,一種無法遏制的心痛在內心蔓延。
“對不起,舒貝姐,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我現在好害怕,好怕許天一。”任盈盈又一次黏了過來,抱住我的大腿喊道。
我低著頭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可憐兮兮的女人,沉默了一小會兒,看著她冷冷問道:“任盈盈,你想為時健報仇嗎?”
“想,可是該怎么做呢,舒貝姐,我一點能力都沒有,我什么都做不了。”她一邊哭、一邊把我的大腿抱得更緊了些。
我強忍著內心對她的反感,把她扶起來讓她坐在了沙發上,我看著她嚴肅地說:“任盈盈,你先擦干眼淚。然后,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你要是再哭的話,我現在就打電話把許天一叫過來,讓他把你帶走,你考慮清楚!”
“不要!舒貝姐!”她驚魂未定地看著我,連忙喊道,隨即停止了哭泣。
“我問你,你對時健是真心的嗎?”我看著她,問道。
“嗯。”她沒有遲疑。
“我敢肯定,時健這次的意外,和許天一有百分之八十的關系。上次那件事之后,我就收到了他的威脅短信,我幾乎可以肯定是他。”我看著任盈盈說道。
任盈盈怯怯地看著我,聽我這么說,又害怕地扯住了我的衣服:“舒貝姐,你別說了,我聽得好害怕。時健死后我天天都做噩夢,再這樣下去,我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你還不能死,任盈盈。你不單單不能死,還得為了時健好好活著。”我頗無力地看著這個女人,越想心里便越覺得生氣。若不是她的出現,時健又怎么可能受到牽連!
“舒貝姐……”大概我的眼神讓她覺得害怕,她嚇得放開了我的腿。
我蹲下去,抬起她那張頗為俊俏的下巴,她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的確容易讓男人心動,我環顧了周圍一圈,問她:“任盈盈,喜歡像這樣的人上人的生活嗎?”
她怯怯地看著我,先是搖了搖頭,我眼神一凌厲起來,她又立馬點了點頭:“喜……喜歡。”
“想過上這樣的生活嗎?想擺脫現在的狀態嗎?”我捏著她的下巴,循循問道,“你接近許天一,是為了錢;接近時健,是因為想留在杭城,對嗎?任盈盈,和我說實話。”
我只想狠狠撕開她的面具,看看她楚楚動人的眼神背后,究竟藏著怎樣的算計。
“舒貝姐,我……不是……你……你在說什么?”她顯得十分惶恐,戰戰兢兢。
“我在說什么,你應該清楚得很,”我微瞇著眼睛,狠狠捏著她的下巴,緩緩地說,“任盈盈,你這套裝可憐的把戲在男人面前或許管用,但是在我面前,半點用處都沒有。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演戲。你信不信,只要我想,我能讓你立馬滾出杭城?”
“舒貝姐!”她驚悚地望著我,她在公司這么久,對我平日里為人處世的性格已經有了三分的了解,她知道我在工作中的果斷和狠絕,“不要!我不要離開杭城!舒貝姐,我們不是一直關系很好嗎?你為什么要這樣說?”
“你錯了,除了時健和夏伊娃,在我心里沒有別的朋友了,”我看著她,我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激動,冷冷說道,“之前對你好,是因為你沒觸碰我的底線,而現在!時-健-死-了!我最好的哥們死了!是因為你!”
我狠狠推了她一把,那一瞬間,她原本還楚楚可憐的臉立馬變了顏色,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冷漠,像是潛伏在黑夜里的貓一樣冒著悠悠的冷光,連聲音都變得尖厲起來:“許舒貝,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你不過也就是個孤兒,少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很好,終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果然一切如我料想的那般,任盈盈楚楚可憐的背后有著極其冷血與冷酷的另一面。
而我,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她這樣的性格。
“你想怎么樣?就憑你,還沒有把我趕出杭城的本事。我知道你有兩把刷子,但許舒貝,你在我眼里真的不算什么東西。”她被我激怒了,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我,冷笑著說,“時健的死我比你難過,不管怎么樣,他給了我別人從沒有給過的溫暖。許舒貝,到現在了,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想怎樣?”
我指著沙發,示意她坐下,我隨后也坐在了另一邊,我緩緩看著任盈盈說:“我問你,如果給你機會,讓你嫁進許家,你愿不愿意?”
我看到任盈盈的目光飛快地亮了一下,但隨后她又低下了頭,聲音很低地說:“不可能,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我太清楚許家人的軟肋,我說給你機會,我就會辦到,就是看你肯不肯。”我開始和任盈盈切入正題。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知道你不會那么好心。許舒貝,別拿我尋開心了,”任盈盈嘆了口氣,大概是反正已經撕破了臉,所以她就敞敞亮亮地說出了自己心里的話,“本來時健完全有機會娶我,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出這樣的意外。現在,我很迷茫。許家我高攀不起,而且許舒貝,我知道你幫我肯定有你的條件。”
“任盈盈,你果然比我想的更有野心。”那一刻,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許舒貝,比起你,我還差了點,”她看著我,目光笑中帶刀,我知道這一刻,我們在某個點上達成了共識。
我們談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終于一切談妥。與任盈盈的這一次交易,我知道很冒險,但是我有七分勝算。而這個交易,我和任盈盈之間各取所需,彼此保密。
許長生讓我承受的一切情感上的傷痛,我都會加倍奉還!
我們談好之后,我叫來了技師。既然盛筠那么客氣給我們安排了全套vip服務,那我當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奇怪的是,我剛剛做好spa,盛筠的電話便打了過來:“許舒貝,到我房間里來。”
“怎么了?我還在睡覺。”我慵懶地對著電話說道,隨后翻了個身,正面朝上舒服地躺著,任盈盈已經在技師的按摩下徹底沉睡,因為有些悶熱,我扯開了身上的粉色浴巾。
盛筠居然在電話那頭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呼吸的聲音都變了!
我下意識地蓋好浴巾,剛想說話,盛筠就在電話那頭聲音低低地說:“干嘛又蓋住?扯開,讓我再看看。”
我愣了神:“什么扯開?你怎么會知道我……”
話音剛落,我突然意識到這家酒店的幕后股東是他,突然意識到他為什么把我和任盈盈帶到了這里!
“盛筠你!”我大驚失色,連忙扯過浴巾把身上包得嚴嚴實實,臉也一下紅了起來,“我怎么不知道你原來這么變太!你在這個房間里安裝了監控嗎?”
“看都看到了,再包住有什么用。”他在電話那頭,居然無恥地笑出了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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