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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一切向著好的方向大步前行

    “好了,不用吃藥,回去多休息就行。”
    錢文給一位手部關節處疼痛不已的工友扎了針,然后囑咐著醫囑。
    工友開心的活動手腕,跟錢文說了好多些感激的話,才出了醫務室。
    錢文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把手中銀針一根根消毒,收起。
    一旁學習觀摩的鄭娟,看到錢文搖頭,輕聲道,“怎么了?哪不對么?
    我記得這是周澄第五次來醫務室扎針了。”
    “周澄的病不嚴重,如果他聽醫囑,好好休息,讓他那雙手停下來,給以恢復的時間,第三次扎針的時候就痊愈了,不會像現在一動就痛。”
    “我記得周澄是給成形的木板拋光。”鄭娟歪頭想了想。
    “所以我剛剛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我前三次扎針一直讓他先休息一段時間,養病,他都是笑笑,他已經很清楚自己的病情了,可好像有什么不允許他停下,休息。”錢文路過一旁正給其他工友按摩緩解疲勞的朱定邦,給指正了幾個手法上的錯誤。
    “他這就好不了了?”鄭娟在身后。
    “這病就是手部關節摩擦過度,想好重在一個養字。
    我的針灸最多緩解疼痛。”
    鄭娟也是跟了三年的中醫學徒了,比一般的赤腳郎中都強,知道病理,她也知道錢文為什么搖頭了。
    “對了,剛剛你有什么要跟我說么?”剛剛鄭娟一直欲言又止的。
    鄭娟聞言,遲疑了一下,細聲說道,“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可又怕你生氣。
    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可能是誤會。”
    錢文回頭看向鄭娟,拉著她坐到一旁,“你說?”
    鄭娟大眼睛眨了眨,吞吞吐吐了幾下,“昨天有人到我家,找我媽給我說媒。”
    錢文蹭的竄了起來,鄭娟被一驚,急忙握住他的手,“你別著急嘛,都說是誤會了。”
    “怎么回事?是那個不怕死的敢挖我墻角?”錢文眼冒怒火道。
    鄭娟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做理療的朱定邦二人,拉著錢文的手往外走。
    到了醫務室外,一個僻靜的角落。
    “是我們太平胡同的一個媒婆來我家說的媒。
    當時我回家就看到她在我家門口徘徊。
    一問才知道,她是來給我說媒的,我也挺哭笑不得的。
    跟她說清楚我已經要結婚了,她才放棄喋喋不休的嘴,真是太能說了。”
    錢文臉黑道,“她不知道你名花有主,有對象么?”
    他們可是談了三年,太平胡同好多人都知道鄭家是他罩著的,這是明目張膽帶著鐵鍬來的啊。
    鄭娟見錢文這個表情,莞爾一笑,拉起他的左手,“別生氣了,我都跟她說清楚了。
    跟你說一聲就是讓你知道,不是讓你生悶氣的。
    一猜就知道你會這樣,我剛剛就猶豫要不要說。”
    “說,怎么能不說,你不說我都不知道竟然有人打我老婆注意。
    托媒婆說媒的是哪家大戶,我一會去他家問問診!”錢文瞪著眼睛說道。
    真是有不怕死的。
    鄭娟好笑的看著錢文,握著錢文的手放自己臉頰上,哄道,“好了,別生氣了。
    我也不認識,聽也沒聽過這個名字,媒婆說叫涂……涂志強好像是吧?
    忘了,當時那個媒婆話太密,太多,什么家有好女,百家求都出來了,我實在聽不下去,就想打發她走,也沒聽清。”
    而聞言的錢文已經立在當場了。
    涂志強?
    一個他無比熟悉的名字。
    皺眉,“他故意的?”
    “啊?”鄭娟看向錢文,“你說什么?”
    “哦,沒什么,我們回醫務室吧,天冷你別被凍著了。”
    回了屋,錢文心不在焉的教著鄭娟一些基礎書籍。
    涂志強,他已經有快三年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當初涂志強回家養傷,修養了快五個月,傷好了,也突然不在木材廠干了。
    當初錢文得知,也挺錯愕的。
    可慢慢的也就忘卻了這個名字,畢竟涂志強離開木材廠,二人就不會再有人生交際了。
    可萬萬沒想到,他們又相遇了。
    只是怎么突然就牽連上了鄭娟?
    心中微微回想,好像有次閑聊中喬春燕提起過涂志強。
    喬春燕提了一嘴,好像是,有次在大眾浴池,上班的她遇見涂志強了,是和兩個朋友一起的。
    當時沒在意,這時一細想。
    “不會是哪兩個貨吧?”
    自水流和駱士賓這兩個名字涌上心頭。
    正看著基礎數學的鄭娟聞聲,抬頭,“什么?”
    “哦,沒事,這個計算錯了,應該是套用這個公式,最后答案是31。”錢文一指鄭娟面前的題,他沒有讓鄭娟知道這些的意思,永遠都不要接觸最好。
    新的人生,新的人生軌跡,一直開開心心,幸福多好。
    鄭娟寫的數學題都是錢文出的,學習嘛,那就學全點,不一定用的上,當然絕對有用。
    鄭娟重新埋頭學習,她和錢文一般大,以前沒錢可讀書,現在有空閑,錢文又喜歡教她,她也喜歡上了這些。
    下班了載著鄭娟,和趕超,國慶,同行回家,只是今天他沒去鄭娟家,而是說有事,只是送到了路口,看著鄭娟回家的背影,很快他和趕超,國慶也分開了,隨便找了個理由,他另找了個巷口騎進了太平胡同。
    他已經問清楚鄭娟,是哪家媒婆說的媒了,不去弄明白怎么牽連上鄭娟,今晚他真睡不著覺。
    很快,錢文從媒婆家中出來。
    怎么說呢,應該是誤會吧,涂志強托這個媒婆,在光字片說媒,找結婚對象。
    可他讓媒婆找的都是家里困難,生活艱難的人家,還不要城市戶口的,這在太平胡同不要太多,只是媒婆奇怪,這都是往好里找,怎么還有專門找家境一般的。
    只是涂志強給的錢不少,不,應該是陪涂志強一起來的朋友給的錢不少,媒婆見錢眼開就沒細想這些。
    媒婆為了盡快賺到這筆錢,對方也催得緊,她就在光字片來了個廣撒網。
    太平胡同很多家中有女,生活艱難的家庭,她都去給涂志強說媒了。
    至于鄭娟怎么出現在了媒婆的名單上,沒結婚,家中有個看不見的弟弟,上年紀的老媽,自己又沒城市戶口,鄭娟就入圍了。
    “這是在找掩人耳目的擋箭牌?”錢文喃喃道。
    劇中鄭娟就是被涂志強做了擋箭牌,來掩蓋自己真實的目的。
    這經媒婆一說,他一連接劇情,這是涂志強準備這么干了?
    在路口左右望了望,涂志強早不在光字片住了,他的新住址從媒婆哪要到了,只是要不要去找他?
    “算了,馬上要結婚了,別把自己玩進去。”最主要的是,他怕涂志強的朋友真是自水流,駱士賓二人,要是遇到駱士賓,他恐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心中不斷徘徊,又想去找駱士賓,又想到鄭娟,告訴自己不要生事。
    可騎著騎著,不自覺的,他就到了涂志強的新住址。
    這里離黑市有些近,他有什么需要的東西,也時不時來這邊,不算路生。
    “怎么到這了?”看著不遠處的巷口,錢文撓了撓頭。
    這在往里面走就能找到涂志強新住處。
    天有些黑了。
    這時,身后穿來說話聲。
    “踏媽的,這……這跑的了么?”說話人聲音很粗獷,慌里慌張。
    “別說話,還怕知道的人少!”說話人聲音沉穩,可也帶著一絲顫音道。
    “先回家,收拾東西出去躲幾天。
    這事是他們找咱們的,咱們只是被動還擊。”
    這聲音讓錢文回頭,是涂志強的聲音,雖然三年沒見了,可還是依稀能辨別出來。
    “可,可好像打死人……”
    “閉嘴!”
    “是我非要去哪喝酒的,要不然也遇不到那群人,如果那人真出事了,我扛!”涂志強低頭,悶聲悶氣道。
    “強子我不是那個意思,人是咱仨一起打的,怎么可能讓……”
    “賓子別說了,做這個生意,就想到會遇事,也不怕事。
    只是沒想到,咱們就截胡了幾次對方的生意,他們就咬著不放。
    一直躲著他們,今天還是趕巧給碰上了。”
    自流水心中郁悶,本來今天收了不少票,轉手就掙了回來,三人心中高興,強子說他知道一家不錯的飯館,他們就去了,慶祝慶祝,喝個酒。
    可喝完酒,三人暈暈乎乎離開時,門口碰到了他們的冤家對頭。
    對方也是靠各種票掙錢的,只是對方做的早,人多勢眾,他們就一直躲著,時不時截胡一些對方的生意。
    對方一直想找他們,只是他們人少次次都能躲開,可這次是直接撞槍口上了。
    雙方就追打了起來,可對方人多,在一個巷口,還是被對方堵住了。
    能怎么辦,打出去唄,要是被逮住,手腳得斷一根。
    可自流水的腳是有殘疾的,行動就慢了幾步,涂志強和駱士賓護著他,亂打中,不知誰一板磚打在對方一人腦后了,被打人一下就躺在地上,吐血,顫抖,血淌了一地。
    他們是跑出來了,可心中也擔憂那人,打架沒什么,干這個打架多了去了,可死人就性質變了。
    三人懷著三種心情,往租房處趕。
    而本來在他們前方的錢文消失了。
    等三人迅速離開,一旁的小巷角落中,錢文推著自行車出來了。
    目光閃爍的看著匆匆慌忙遠去的三人。
    低喃道,“還是和自水流,駱士賓玩一起了。”
    自水流,劇中疑是涂志強的男男對象,和駱士賓做些黑市生意,現在竟然和早早離開木材廠的涂志強又混一起了。
    駱士賓,一個王八蛋,不用多解釋,王八蛋就對了。
    劇中鄭娟因為他,經受了很多苦難,就是鄭娟跟了周秉昆,對方還是陰魂不散。
    現在鄭娟是自己對象了,馬上老婆了,他連涂志強都忍不了,何況是駱士賓。
    剛剛錢文看到駱士賓,差點沒忍住,給對方一個暴擊。
    可聽到對方說的話,他強行忍住了。
    聽著他們三人好像打架斗毆,把人給打死了。
    這時候去打駱士賓一頓,他怕惹禍上身,還不如等幾天,等等消息。
    要是真把人打死了,他們有機會在見面的。
    駱士賓的身影快消失在視線中,錢文一直看著,一直看著,最后,“踏媽的,忍不了!”
    朝地下左右望了望,迅速撿起一塊鵝卵石大的石塊,然后瞄準,往天空用力一扔。
    沒幾秒。
    “啊~”
    “誰扔的石頭~”
    聽到駱士賓的慘呼,自流水的咆哮,錢文愉悅的騎自行車走了。
    剛剛實在是忍不下去,心中越憋越火大,根本不可能退一步海闊天空。
    先收個利息再說。
    一周多過去。
    錢文載著鄭娟,慢悠悠來到紅星木材廠。
    “秉昆,你看大家都在看什么呢,圍了一群人。”鄭娟探頭看著廠子門口,貼告示處。
    等錢文停跟前,好多人微笑打招呼。
    “周大夫來了。”
    “周大夫早上好。”
    “小周大夫,什么時候喝你的喜酒啊。”
    “周大夫和鄭大夫真般配,那句話怎么說來,郎……豺狼……不,郎才女貌,對對對,是這么說的”
    鄭娟微笑的和工友打招呼,她已經習慣了工友們友善的打趣。
    “早上好。
    這大家都看什么呢?”錢文笑著打招呼道。
    “殺人了。”
    “周大夫還記得涂志強不。”
    “涂志強殺人了,要槍斃。”
    鄭娟一怔,涂志強?
    怎么和媒婆說的那個人名字那么像?
    錢文笑了笑,目光平靜,他這段時間一直注意著這方面的消息,比工友們先一步知道。
    不僅涂志強被逮捕了,就是駱士賓,自流水也被抓了。
    原因好像就是他那含恨一擊,石塊正中駱士賓后腦,駱士賓慘呼后就倒地不起,暈了過去。
    看著不斷淌血的駱士賓,自流水和涂志強沒辦法,只能抬走去醫院。
    最后,全部落網。
    經過派出所門口告示公布,涂志強投機倒把,暴打致人死亡,自流水,駱士賓為同伙,參與投機倒把與打架斗毆,判收監。
    錢文聳聳肩,他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隨手的一擊,就團滅了自流水一伙人。
    而且看來,涂志強把一切都扛下了,不僅扛了殺人,還扛下了投機倒把組織者的名義。
    搖了搖頭,“值得么?”
    錢文沒有在看,和工友們打了聲招呼,帶著鄭娟去了醫務室。
    “秉昆,這個涂志強?”鄭娟疑惑問道。
    “嗯,你也看了,剛剛的告示上寫了,涂志強原紅星木材廠工人。”錢文隨意說道。
    “那我上次說的……”
    “可能同名吧。”錢文說道。
    “哦。”鄭娟也沒太在意,開始拿掃把掃地,打掃衛生。
    錢文拿著抹布擦著辦公桌。
    他本來還打算要是自流水他們真殺人了,如劇中般,行刑時,自流水,駱士賓肯定會去,到時輕輕給一個舉報。
    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上午過去一段時間,趕超和國慶突然同時來找他。
    開口就是,“秉昆,涂志強要被槍斃了。”
    錢文看著二人,“廠長讓你倆去觀摩?”
    “你咋知道的?”國慶好奇問道。
    錢文笑了笑,劇中周秉昆也被要求去觀摩,美其名曰接受思想教育,原因都是光字片的,工作在一起,一個組的,周秉昆要重點教育。
    周秉昆心理素質一般般,看了涂志強槍斃,還惡夢了幾天。
    “沒想到涂志強竟然殺人了。”趕超說道。
    “涂志強本來就脾氣不好,喜歡打架,還經常和街外的人玩,怎么可能不出事。”國慶說道。
    錢文沒想在聊這個話題,“你們找我是?”
    “一起去唄?以前都是一個片的,送送唄。”趕超說道。
    錢文看了一旁鄭娟一眼。
    “你要想去就去吧,我自己能回家。”鄭娟溫柔道。
    “不去,我明天還要送娟兒回家,沒時間。”錢文回頭看向趕超二人說道。
    “別啊。”
    “鄭娟都說明天不用你送。”
    錢文趕走想勸他的趕超二人,簡直夠夠的了,哪有叫人一起去看槍斃的。
    再說,他不想跟涂志強他們有任何瓜葛了。
    “要不我陪你去。”鄭娟細聲道。
    “別,這槍斃可沒什么好看的。
    我們明天請假,去逛逛百貨,給你買個新棉帽。”
    錢文是一點不想讓鄭娟和涂志強,駱士賓,自流水認識,面也別見最好。
    很快,涂志強被槍斃的事在光字片傳開。
    而自水流,駱士賓也被掛著投機倒把的牌子,被游街,作為典型。
    現在這個階段可是上面重抓投機倒把的時間段。
    錢文去看了,自水流還是原來那個樣,只是駱士賓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以老中醫的身份遠遠的給他看了個病,判斷,他那一石塊應該不輕,駱士賓很幸運,中獎了,他腦殘了。
    在游街的時候,口水都控住不住,嘴都歪了。
    老周家。
    二層,書房。
    “娟兒,你喜歡學習么?
    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學我教你的這些么?
    不是我讓你學,讓你看書,你就強迫自己認真看,認真學。”
    手上拿著一本醫書的鄭娟奇怪的看向錢文,“為什么這么問?”
    錢文沒有解釋,而是再次問道,“說說你心里的想法,真實的。”
    鄭娟很奇怪這時的錢文,可還是皺著細眉認真思考起來,等了良久,鄭娟抬頭看向他,“我很喜歡看醫書。
    我記得你說過,光明的眼睛能治好,我想光明能看到。
    我看醫書,學醫的時候一點不累,不煩。
    可你教我那些算法,那些外國話的時候,我就沒有對學醫的興趣大了,有些太難學了。
    而且……”鄭娟說著,看了看錢文的眼神,一皺鼻頭,“好像根本用不上。”
    錢文一笑,伸手揉了揉鄭娟的腦袋,秀發凌亂了,鄭娟給了他一個兇巴巴的眼神,撅嘴嘴整理著秀發。
    “我知道應該怎么做了。”錢文輕聲道。
    “什么知道怎么做了?”鄭娟奇怪的看著錢文,今天他真奇奇怪的。
    錢文一直在考慮,真讓鄭娟成為家庭煮婦?
    他是不需要一個保姆似的鄭娟的。
    而且這三年,他發現鄭娟真的很聰明,一點不比周蓉差,反而大智若愚,只是環境不同,造就了不同的境遇。
    而且他也希望鄭娟越過越好。
    這段時間就一直在考慮著到底是讓鄭娟在家相夫教子,還是跟著他高考。
    要是跟著他高考,就得提前準備了,鄭娟的基礎是有些差。
    在家相夫教子,以他的能力,鄭娟一定會越過越舒服,環境肯定是從平房,小二樓,高樓大廈,到別野,這個節奏。
    可錢文覺得鄭娟有高考的能力,放棄可惜了。
    就有了剛剛的一問,讓鄭娟做選擇。
    現在他知道如何做了。
    其實兩者都不沖突的,誰說高考就不能照顧好家了,況且家是二人相互經營的,他又不是死人。
    “來來來娟兒,我教你英語。”
    “啊,教我醫術不好么,英文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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