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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縣的政府大樓氣派無比,是整個黑山縣最高大的建筑。葉會秋還是第一次走進這個地方,在門口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一股雄偉的氣勢。
在外國,修的最好的建筑是學校,在我們這里,修的最好的就是政府辦公大樓了。這就是區別。
廖秘書遠遠的跟在古登科和葉會秋的后面。進入辦公室的只有葉會秋和古登科。
古登科也是一個正規大學的本科出身,應該是也是有很有文學修養的人。他的辦公室里面有一個巨大的書櫥,墻上也有著“慎獨”字樣的書法,墻角處還有一個碩大的古色古香的根雕,整個辦公室就給人一種濃濃的書卷氣。
葉會秋走進屋子的這一刻,立刻就根據窗外的太陽的位置,開始推算其這里的方位來。他仔細的在寬大的辦公室里面察看了一圈以后,然后皺著眉頭說道:“這個辦公室的方位顯然是請風水先生來設計的。這是一個升龍陣的風水格局,一個人在這樣的風水格局里面,如果沒有其他的變故的話,應該是能夠助你的仕途一臂之力的呀。”
古登科這會是徹底的信服了。他說道:“我調過來的時候,縣府辦公室的周主任就跟我講過。這個辦公室是上一任的縣委書記羅書記的辦公室。據說這個辦公室當年是請了普光寺的行德高僧親自設計的,風水很是靈驗。住在這個辦公室的人后來都升了官的。當時我還私下招人問過了,事實的確是如此,只是不知道這就是升龍陣。”
葉會秋皺著眉頭走了幾圈,然后說道:“我走得急沒有帶羅盤,你能不能派人給我找一個羅盤過來。”
現在葉會秋說什么,古登科就信什么。他立刻就信什么。他匆匆的 對著廖秘書吩咐了幾句,廖秘書也就開始電話了。不到半個小時,一個陳舊的羅盤就到了葉會秋的手中。這顯然是個老物件,看來現在看風水這一行的人還真的不少。
葉會秋端著羅盤在屋子里面幾個方位都巡視了一下,最后終于在那個碩大的木雕前面停了下來。這是一件新木雕,最多只有一年多的樣子,走進了還散發著一股老樹的清香。這是一支展翅欲飛的雄鷹。根據老樹根原來的姿態加以巧妙的利用。稍加修飾就是一只雄鷹了。七分天然,三分雕飾,這就是根雕的魅力。
“是不是這個根雕出了問題?”古登科看到葉會秋站在這個根雕前面出神,忍不住出聲問道。
“照理來說,按照升龍道的布局,這里不應該是使用木頭的。那個法師怎么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葉會秋自言自語的說道。
“那放著木頭是不是就是改變命格的原因?”
“這還談不上。照理說這個方位應該是個水位,不過現在這里擺上了木雕,效果雖然受了一點影響,但是總體上來說影響并不大。而你的命格現在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這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葉會秋皺著眉頭說道,“這里要是擺上一個鐵器的話,這才是致命的傷害。那個時候這個升龍陣就變成了一個困龍陣,到時候你的麻煩可就大了,說不定有性命之憂也說不準。”
古登科皺著眉頭走了過來,說道:“這個根雕就是周主任在我搬進來以后特意送過來的。說這是省城的一個根雕名家的作品,是送給黑山縣的一個禮物,反正放在庫房里面也是閑著,就搬到我這里來了。而我又恰好喜歡這些東西,我看著根雕不錯,就讓他留下了。”
葉會秋搖著頭說道:“應該不會是他故意這么干的,不然的話他送來的就不是根雕,而是一個銅或者鐵的雕塑了。”
古登科看到事情沒有進展,心中就有些惱怒。他憤憤的拿起墻角的根雕然后就使勁的砸在了地上。砰的一聲巨響,根雕就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古縣長,有事嗎?”廖秘書敲了敲門,然后在門外問道。
“沒事。”古登科帶著怒氣的說道。
葉會秋看到好好的一個根雕被古登科這么一摔,其中的一個翅膀已經折斷了。看著地上的殘骸,心中未免有些可惜。他彎下腰就準備撿起地上的根雕,這個時候他就發現那個折斷的翅膀里面竟然是中空的。
“咦。這是什么?”葉會秋驚訝的說道。
古登科看到葉會秋的神情,知道發現了什么東西,急忙湊過來一看。整個根雕里面完全是中空的,里面黑黝黝的看不清楚。根雕都是利用天然的樹根雕刻的,怎么會有中間是空的道理?如果有人費勁心思的把一個根雕從里面掏空了,然后在外面再雕刻,那么這個人一定是瘋了。完全沒有這樣的道理。
“如果這個根雕是中空的話,根本就不可能這么的沉重。”葉會秋拿著根雕晃了晃說道。古登科臉色一變,拿著根雕出神,然后使勁的朝著地上又是狠狠的一砸,根雕終于破開了一個大口子。那只雄鷹的翅膀和腹部的位置都是空的,但是在腹部的里面,赫然就出現了一塊四四方方的黃色金屬。這塊金屬好像是被人為的粘在了外面的樹根上面。難怪這個根雕會這樣的沉。
古登科臉色又是一變,他使勁的扯下金屬,拿出來一看。
“這是黃銅。”古登科陰沉著臉說道。
“這上面還有字。”葉會秋指著其中的一面說道。果然在黃銅塊的其中一面上,赫然有著一個朱紅色的大字。這是一個篆體字,兩個人都是認識的,這分明就是一個“困”字。
“果然是金屬的。”葉會秋驚訝的說道,“這里放上金屬,這就是一個困龍陣了。難怪你的命格會改了,原來是這塊黃銅的緣故。看來對方也是找了風水高手來的。不過現在看來對方還不想把你置于死地,所以在這塊黃銅的外面包裹了一層木頭。這樣你的性命就沒有危險了,但是你的運氣就……”
“周懷明,你居然這么的毒辣。”古登科使勁的咬著牙說道。不過他很快就克制的閉上了嘴巴。他知道單憑一個辦公室主任,是沒有資格和自己斗的,這后面一定有幕后的主使人。
葉會秋也沒有多問一句,他知道這是官場上的內斗。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問的太多了。
古登科終于長長的吸了一口,然后平靜的說道:“我是不是應該換一個辦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