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的另一頭坐著,一個男人正在抽著雪茄,這個人正是魏剛。</br> 他見小丑神色慌張,從雪茄盒里面抽出一根雪茄,甩了過去。</br> “成大事者,一定要能沉得住氣。”</br> “還有,這個房間里面只有你我兩人,你用得著整天帶著這個小丑面具嗎?”</br> 小丑瞪了他一眼,“你現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你在我這個位置,就不會這么說了。”</br> “我原本以為,她這么一昏迷不醒,總裁的位置就全部落到我手上,也會落在趙光武或者陳理想身上,可是誰也沒想到,陳家軒這個老東西竟然會來一招釜底抽薪,把沈鶴這個混蛋拉過來攪局。”</br> “沈鶴的本事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他可不好對付。”</br> 一提起這件事情,魏剛也沒心思抽雪茄了。</br> “哼,他囂張不了多久,很快,我會讓他灰溜溜的滾下來。”</br> 小丑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想到了辦法,連忙問到:“你已經想到怎么對付他了?”</br> “沒錯,他既然愿意趟這趟渾水,我就讓他趟個夠,陳家現在內憂外患,股價一天比一天跌,這個時候,任何負面消息都會引來恐慌,如果你是那個沈鶴,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么?”</br> 小丑想了想,“你剛才說過,剩下現在經不起任何負面消息,所以,如果想要穩定局勢,勢必要宣布幾個利好的消息。”</br> 魏剛點了點頭,眼神里面頗為贊許。</br> “那你覺得什么樣的消息,才是利好消息?”</br>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有新的突破點,或者跟誰誰誰有深度合作等等。”</br> 魏剛哈哈大笑,“哈哈,看來這些日子,你成長了不少,說的沒錯,想要找到什么新的突破點,沒那么容易,但是找幾家實力雄厚的績優股合作,是他現在唯一可行的。”</br> 小丑眼睛里面露出一絲疑惑,“這跟我們有什么關系?”</br> “當然有關系了,我現在就是他求都求不來的合作商。”</br> 小丑顯然不太相信魏剛的話,“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會來求你,你跟他,也算是情敵了。”</br> 魏剛冷笑,“我呸,我從來就沒看得起他,他有什么資格跟我相提并論,你放心,我已經找到了他的弱點,等著看吧,他一定會來求我的。”</br> 小丑看著魏剛志得意滿的樣子,心中有些不踏實。</br>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我只知道這小子從來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現在我們還沒有完全暴露出來,但是如果你一出手,他就會注意到你,我希望你有把握,否則,后患無窮。”</br> 魏剛好像受到了侮辱一樣,提高了聲調。“他算什么東西,我白手起家,一步步走到今天,我敢說,我手上的公司并不比陳氏集團差多少,我有足夠的資本,穩坐釣魚臺。”</br> 小丑沒有再給魏剛潑冷水,不過,他始終心里并不看好魏剛。</br> 只是并沒有說出來而已,畢竟,兩個人現在還是合作關系。</br> ……</br> 陳氏集團的總部。</br> 馬冬梅正帶領的幾名秘書,在沈鶴的辦公室里面,認真翻閱這些文件。</br> 這時候,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先是一愣,而后氣憤的說道:“總裁,你倒是挺悠閑的,鬧了半天,這些文書全都是秘書批的,我說我們廣告部今年的經費,為什么突然間少了一大半,你這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嗎?”</br> 說話的這個人,正是負責宣傳的主管,他原本申報了一大筆宣傳費用,可是,沒想到沈鶴竟然給他砍掉了一大半。</br> 他正想過來問一問,沈鶴憑什么這么做,卻沒想到,這些決定根本就不是這位總裁下了,而是這些秘書干的,簡直荒唐。</br> 沈鶴翹著二郎腿,只顧著玩手機,根本沒有抬頭看這位主管一眼,更是把他氣得不輕。</br> “總裁,我正在跟你說話呢,你這是什么態度?。”</br> 沈鶴正在開口,“冬梅,你來解釋吧。”</br> 馬冬梅站起來,“王經理,我砍掉你的宣傳費用,可不是亂來的,一來,你申報的費用太模糊了,只是一句宣傳費用,就要拿走3000萬,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司現在的情況從上到下,都要縮減開支,共度難關。”</br> “還有,你剛才用削減這兩個字不太恰當,我們并不是削減你們宣傳部的費用,而是暫時緩批,想把錢用在更重要的部門上。”</br> 這位王經理根本就沒有把馬冬梅放在眼里,她只不過是一個剛入職的年輕員工。</br> 而且,誰都知道,他是沈鶴強塞進來的,根本是走后門。</br> 所以,這位王經理說起話來,也毫不客氣。</br> “你懂個屁,陳總在的時候,非常重視宣傳,我們宣傳部的錢,她從來沒有二話,所以,我們陳氏集團的名氣越來越大,你們要是不懂的話,就別在這里瞎胡鬧。”</br>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把錢用在什么地方上,一個什么狗屁的健體飲料,廣告預算就超過了2000萬,開什么玩笑,這2000萬,猴年馬月才能賺回來。”</br> 馬冬梅擺出秘書特有的耐心。</br> “王經理,話不能這么說,千樹百花酒,還有健體飲料,這都是在陳總當時定下來的年初計劃當中,排名非常靠前的,所以,我們這也是遵照陳總的意思辦事。”</br> 王經理自然知道,不過現在陳總已經不在了,這計劃當然也沒用了。</br> “你們這群外行,真是搞笑,你們整天坐在辦公室里面,懂得什么是市場嗎?懂得什么是潮流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混上秘書這個職位,就憑你的學歷和資歷,在陳氏集團,連保潔員都應聘不上,哪有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我警告你,你最好把錢給我痛痛快快的批下來,否則,我要你好看。”</br> 馬冬梅據理力爭,寸步不讓。</br> “我是怎么進來的,你無權過問,我現在按照沈總裁的意思辦事,如果你有什么意見,可以向總裁反映,我是他的秘書,只有他才有資格處理我。”</br> 這個時候,沈鶴站了起來,嚇了王經理一大跳。</br> “別害怕,突然尿急,先去噓噓,你們繼續。”</br> 王經理一直看著沈鶴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松了口氣。</br> 照這么看來,他根本不想插手這件事情,也就是說這個叫馬冬梅的女秘書,沈鶴也不打算保了。</br> 王經理心中有了底氣,扯著嗓子吼道:“你個黃毛丫頭,少拿沈總才來壓我,我告訴你,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沈總才故意躲出去了,你還不明白嗎?”</br> 馬冬梅冷冷的說道:“明白什么?”</br> “哈哈,沈總這是不想理你了,你以為你爬上他的床,他就會一直罩著你嗎?像他這樣的風流少爺,怎么可能喜歡你這種普通的貨色,公司里的人,還覺得你這個女人很老實,狗屁,他們是沒有看到你的真面目,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呀?靠手段,就掌握了陳氏集團的權利?”</br> 馬冬梅沒想到堂堂經理,竟然說出如此的話來。</br> “王經理,你別太過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