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李悅,李悅跟之前比起來憔悴了不少,畢竟她心中有愧,再加上被人關起來,失去了自由,茶不思飯不想,難怪如此。</br> 坐在李悅面前,沈鶴直接開門見山。</br> “我這次來見你,就是想給你最后一個機會,說出到底是誰支持你,我可以放了你,看在鳳婷的面子上,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絕。”</br> “這幾天,我也不是什么進展也沒有,至少我已經弄清楚一件事,控制你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而且這個組織非常的強大。”</br> “這么多天,沒有任何人來拯救你,可見,他們已經把你放棄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說出來,也算是還了鳳婷一個人情怎么樣?”</br> 李悅還是之前的那個態度,“我沒什么好說的,整件事情就是我一個人做的,我背后沒有任何人支持,更沒有你說的什么組織,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吧。”</br> 她口氣平淡,好像在訴說著一件,與她毫不相關的事情一樣。</br> “是嗎?看來你對這個組織,還真是死心塌地,對了,告訴你一件好消息,馬上我就能找出治愈鳳婷的辦法,最多半個月,他就能醒過來,我相信她早就懷疑你了,到時候你覺得你還有利用價值嗎?”</br> 李悅的眼神里面,都終于多了一絲光彩。</br> “你說的是真的嗎?陳總真的能醒過來?”</br> 沈鶴一臉傲然,“你應該知道我的本事,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能讓他醒過來的話,那個人一定是我,我們還是不要扯別的了,我勸你老實交代,給自己換一條活路,畢竟你這么年輕,你的人生不該如此。”</br> 李悅忽然笑了,這個女人著實厲害,否則,也不會成為陳鳳婷的秘書。</br> “沈先生,我想到現在你還沒有找到讓陳總醒來的辦法了吧,如果有的話,你今天就不會是這副口氣了。”</br> 沈鶴面色一寒,“李悅,我勸你不要再抱有僥幸,你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那你見過這個圖案吧……”</br> 沈鶴掏出手機,打開從中年男人身上拍的照片。</br> 李悅的眼神里面滿是震驚,她沒想到沈鶴竟然會找到這個圖案。</br> “末日……”</br> 震驚之下,李悅隨口而出,原本蒼白的臉色一瞬間,煞白煞白的,可見內心的惶恐。</br> “看來,你還真的知道這個組織,那就證明我沒有說錯。”</br> 李悅抬頭看的時候,“你怎么會知道,這不可能,她們的形式非常的嚴密,怎么會被你發現?”</br> 沈鶴冷哼一聲,“你綁架陳鳳婷的計劃,不是同樣很周密嗎?還不是被鳳婷發現?你們不要自視太高,只要做過,不一定留下痕跡。”</br> “既然你已經承認,不說出點什么,恐怕沒那么容易過關吧。”</br> 沈鶴找到這個圖案,的確出乎李悅的意料,這也在她的心中打開了一個缺口。</br> 思考了片刻,李悅終于說出來,“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屬于這個末日組織的,沈鶴,真的沒想到,你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就找到組織的蹤跡,我真的很佩服你。”</br> 沈鶴冷冷說道:“恭維我的話就沒必要說了,說點我不知道的。”</br> “我能說的就這么多,其他的你沒必要知道,我相信你也只是僅僅找到這兩個字而已,我們的組織非常的嚴密,就算是兩個成員面對面見到,也不會識破彼此的身份,依舊如陌生人一樣,而且我們的每一個人,都有合理的身份,上到一國之首,下到凡夫俗子,都有可能是我們的人,你想怎么查?你又能查到什么?”</br> 沈鶴眼看就要套出末日組織的秘密,沒想到,李悅這個時候,仍舊如此防備。</br> “李悅,你應該清楚,我之所以沒有對你用刑,事念在你對鳳婷仍有愧疚之心,我希望你能乖乖的配合我,否則,別怪我辣手摧花,你應該知道,到現在,我已經沒什么好顧慮的了,只要能夠有一些希望,我都不會放棄。”</br> 李悅盯著沈鶴的眼睛,“你說這些是什么意思?想對我用刑?好啊,隨便你,反正我已經不想活了。”</br> 沈鶴氣的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br> 審訊最怕遇到李悅這種人,他們無比的冷靜,知道眼下的情況,已經是十死無生,現在死,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解拖。</br> 所以,他們早就沒有希望,也就無所畏懼了。</br> 就在沈鶴要放棄的時候,李悅忽然捂住了嘴。</br> “怎么,你不舒服?”</br> 李越沒有理會,她強行咽了下去,而后,搖了搖頭,“你不用假惺惺的,假裝關心我,我說過要殺要剮,隨你,想讓我出賣組織,我做不到。”</br> 沈鶴盯著李悅,一言不發。</br> “你就這么打算,一直盯著我看,還是你想對我做點什么?我現在是你的階下囚,你想做什么,我都無力反抗。”</br> 李悅也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加上超高的智商,的確可以迷倒一票男人。</br> 但是,她不是沈鶴的菜,沈鶴對這種蛇蝎女人沒興趣。</br> 他之所以已經盯著她看,是另有目的。</br> 忽然,沈鶴朝李悅走過去,而且,伸出了手。</br> 李悅的身軀一顫,她誤以為沈鶴對她動了那種心思。</br> “你真夠卑鄙無恥的。”</br> 李悅的身心早已經給了另外一個人,她絕不允許別的男人碰她。</br> 沈鶴還是碰到了她,只不過只是碰到她的手腕而已。</br> “呵呵,我說你怎么會平白無故的嘔吐,原來,你懷孕了。”</br> 李悅猛的扭頭看的沈鶴,“你說什么?”</br> 她的眼神里面充滿了驚訝,她似乎想要辨別沈鶴是不是在騙她。</br> “難道你自己沒有覺得嗎?按照我的估計,你懷孕已經快一個月了。”</br> 剛剛懷上,根本看不出來,要不是李悅突然間捂嘴想吐,沈鶴還真不會注意到這一點。</br>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你想騙我說出組織的秘密,你做夢。”</br> 李悅突然發瘋了似的,拼命的撕扯著手銬,大聲的吼叫,外面沖進來幾個人,沈鶴朝他們搖了搖頭,他們又重新退了出去。</br> 沈鶴什么都沒說,坐到一旁,本來想點根煙,后來又把煙插回去了。</br> 他很有耐心的,等李悅安靜下來。</br> 李悅頭發凌亂坐在椅子上,眼神里的震驚久久不能退去。</br> 她像瘋子一樣自言自語。</br> “不會的,怎么會這樣?。”</br> “你不該來,你為什么要這個時候來?”</br> 沈鶴淡淡一笑,他覺得這是一個天賜良機。</br> “你一個人不會懷孕的,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br> 李悅就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依舊是喃喃自語,只不過,她換了一個非常具有保護性的姿勢,一只手輕輕托著肚皮,像是在安慰里面的寶寶。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