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抬頭看著他,呵呵笑道:“你想多了,他們都是最好的戰士,能教他們東西,我也很高興,只不過我外面還有很多事,不能長時間待在這里,火云,你們可不是新兵,用不著我一直跟著,只要按照這種方法堅持訓練,我在與不在都是一樣的,對了,你找我有事嗎?”</br> 聽沈鶴這么說,火云才稍稍安心,“也沒什么事兒,我也是來跟你聊聊以后的訓練計劃,今天我們算是開了眼,以前覺得自己特別牛逼,可是跟你比起來,我們就像小學生一樣。”</br> 沈鶴搖頭笑道:“你就別捧我了,你們是東南軍區最優秀的士兵,未來也是東南軍區最鋒利的尖刀,你們的各項技戰術都無可挑剔,但是在往上進一步也同樣很難,你喜歡讀武俠小說嗎?在那些武俠小說里面總是提到童子功,其實說的是凡事都要從小開始練習,你們現在的技術動作已經成型了,想要糾正實在太難,我也只能在你們原有的基礎上,稍加改良。”</br> 聽沈鶴說話的意思,火云忽然問了一句,“沈教官,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當兵的?”</br> “15歲!”</br> “什么?15歲你就在那些地方?太可怕了。”</br> 火云作為東南軍區的尖兵,有些事情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br> 當兵就要當最好的兵王,火云雖然現在是火神小隊的隊長,但他心里還有另外一個目標,就是要進入到那四大圣地。</br> 沒錯,在每一名兵王心中,那四處地方就是他們心中的圣地。</br> 可是那里的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火云連續兩年都被淘汰。</br> 可沈鶴竟然15歲就已經入選了,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可想而知。</br> 沈鶴知道火云心里想什么,“你小子可千萬別把我當成異類,我雖然15歲就在那里,不是我本事大,而是因為我師傅。”</br> 俗話說,半大小子氣死老子,沈鶴十五六歲的時候,同樣也是個叛逆少年,他跟老沈吵了兩句嘴,老沈管不了他,就想把他送去當兵,可是沈鶴不愿意受這種拘束,竟然在征兵的當天跑了,當時他大鬧征兵站,那么多軍官都沒有抓住他,最后他被一個軍醫制住了。</br> 現在想起當時的場面,沈鶴不禁莞爾,有時候緣分這種東西真的挺奇妙的,當時他看到老軍醫的時候,就覺得他是一個特別厲害的人,因為那么多當兵的都沒有抓住自己,反倒是他動了動手指,自己就不能動了。</br> 不過他依舊不想當兵,最后提出一個條件,要他當兵可以,他要跟著老軍醫。</br> 老軍醫倒是沒有拒絕,也提出了一個條件,他寫了一個地址,要求他在24小時內趕過去,沈鶴本以為這很簡單,可是沒多久,他赫然發現自己成了東海市最年輕的通緝犯。</br> 所有的車站,鐵路都貼著他的通緝令,軍警拿著他的照片四處找他。</br> 在那一刻沈鶴真的怕了,好像自己真的做了罪大惡極的事,全世界都在難為他。</br> 可偏偏他這種不服輸的性格,驅使著他一定要找到這個老軍醫,只有他能夠證明自己是清白的。</br> 他費盡了千辛萬苦,遭了不少罪,終于在時間快要到的時候,趕到了那里,卻發現那里同樣是一個小型的征兵站,只不過進入那里的人,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股氣勢。</br> 當時他根本分不清這股氣勢叫什么。</br> 就這樣稀里糊涂的,他被老軍醫帶到身邊,破格進入到那個地方。</br> 現在想想當初自己怎么那么傻,在那荒無人煙的戈壁灘生活太苦了,他一個15歲的少年,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到底怎么堅持下來的。</br> 恐怕如果讓他現在再選,他也絕對會想辦法逃出去。</br> 可是在當下,他根本沒有力氣逃走,他被老軍醫練的像死狗一樣,連爬回床上的力氣都沒有。</br> “沈教官……沈教官?”</br> 火云一連叫了幾聲,沈鶴都沒有聽見。</br> “哦,對不起,剛才走神了,咱們說到哪里了?”</br> “說到你15歲就進入那四大圣地,太讓我羨慕了。”m.</br> 沈鶴呵呵一笑,“好好練,你也有機會的。”</br> 這句話是火云最愿意聽到的,“真的嗎?謝謝沈教官,我一定按照你的訓練計劃,嚴格要求自己。”</br> 沈鶴點了點頭,正好他的訓練計劃也寫完了,交給火云一看,火云的頭皮都開始發麻,不過為了能進到那些地方,再苦也要忍著。</br> 第2天中午,火云驅車把沈鶴送到外面的一個哨所,陳平已經等在那里。</br> “你可是好大的譜啊,1號首長親自命令我來接你,上車吧。”</br> 沈鶴與火云告別之后,上了吉普車,陳平撅著嘴,“度假也該結束了吧,咱們是不是該干點正事兒。”</br> 沈鶴沒有說話,只是拿出了幾個瓶子。</br> 陳平啞然,“什么意思啊?”</br> “這就是我這兩天的成果,里面是能夠增強力量的丹藥,絕對沒有副作用,你帶回去交給1號。”</br> “你不是開玩笑吧,就這一天半的時間,你竟然在這種地方弄出丹藥?”</br>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吞下一顆。”</br> 陳平看著沈鶴,“希望你能靠譜一點,兩位首長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br> 吉普車回到基地,陳平直接帶著沈鶴去見兩位首長。</br> 1號和2號打量著手中的瓷瓶,心里掀起了滔天波浪,他們浪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搞了幾年,都沒有太大的成果,這邊就已經出成品了,這讓他們怎么能夠輕易相信。</br> “沈鶴我再問你一句,你真的有把握嗎?”</br> 沈鶴點頭,“我有十成的把握,請兩位首長放心。”</br> 陳平這時候插了一句,“兩位首長,我有一個提議,就由我來先試試這丹藥,如果沒問題,我們便可以下發給其他特戰小隊。”</br> “簡直是胡鬧,這怎么行?你一個女同志的身體,怎么能跟男同志比呢?”</br> 沈鶴卻笑著說道:“陳主任有這種冒險精神,真是讓人佩服,兩位首長,我覺得這個提議也無不可,就讓陳主任試試,如果連她都沒問題,我想足以證明這丹藥可靠。”</br> 1號和2號面色凝重,眼神交流一番,最后同意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