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
第685節 第684章 活的不耐煩
他的回答令人匪夷所思,他道:“因為我已經有點活的不耐煩了。”
他居然這樣回答,他道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意,無論誰都應該看出來,他是開玩笑的,但任誰去看,都可以看出,他連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他臉上的笑跟別人的笑很不一樣,他笑的很神秘,很陰沉,讓人捉摸不透。
陳二嘎雖然城府不深,但陳二嘎閱人無數,很了解人的心理,一個人道出這樣一句話,往往是希望別人去探究他的內心,這樣的人,你要對付他,就要想點好的法子,這好法子跟對付一般人,自然不太一樣。
陳二嘎道:“其實我也有點活的不耐煩了。”
陳二嘎故意這樣說的,陳二嘎想看看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他笑了,這次的笑跟上次的笑不太一樣,這次的笑,好像就是道:“你確實是個我喜歡的人。”
“人生道穿了,就是在虛擲光陰,只是,倘若我們做一點不一樣的事情,那光陰多多少少也不算全部浪費了。”陳二嘎也故意問他:“你說是嗎?”
他似乎來了點興趣,向陳二嘎湊近了一點,道:“比如什么事呢?”
陳二嘎也笑了笑,道:“比如你應該先告訴我應該稱呼你。”
他啜了一口香甜的雞尾酒,才道:“我叫楊柳。”
“好名字。”陳二嘎拊掌贊道。
這句話陳二嘎是發自內心的。因為陳二嘎確實覺得這是一個好名字。
陳二嘎接著道到:“柳絲萬條,飛絮紛紛,若是你生在古代,一定是個絕好的詩人。”
“錯。”楊柳道:“不是詩人,而是詞人。”
“哦?”陳二嘎道。
陳二嘎想不到他會糾正這樣的一句話,詩人跟詞人有什么區別呢?
楊柳解釋道:“詩人太古板,太學究氣,我喜歡詞人,詞人是浪漫的,是多情的。”
道到“多情”兩個字,他的眼睛亮了起來。陳二嘎注意到了。
“多情卻似總無情,惟覺盞前笑不成。”陳二嘎將本來這句詞的“樽”字改成了“盞”字,因為他在用杯子喝酒。
他似乎來了很大的興趣,也拍了拍手,道:“妙,妙,陳二嘎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了。
“可是,你還沒有跟陳二嘎道,人這一輩子應該做點什么事?”楊柳又道。
“你想做什么?”陳二嘎問。
“我想死。”楊柳道。
陳二嘎苦笑著,道:“除此之外呢?”
楊柳沉默了片刻,道:“除此之外,那就沒有了。”
“有。”陳二嘎道:“比如女人。”
“女人?”楊柳的眼光黯淡,還帶著嘲笑:“女人算什么,只要我招招手,就會有一大票的女人。”
“真的嗎?”陳二嘎道這句話的時候,用心地觀察著他的眼神。
他故意笑,卻笑得有點不自然:“當然是真的。”
“假的。”陳二嘎道:“你這一輩子肯定有那么一兩個,也許只有一個女人,你是想盡辦法也追不到的,是不是?”
楊柳不說話了。
看來陳二嘎道到他的心里去了,而且道到了他的傷心處。
“也許我可以幫你。”陳二嘎試探著道。
“你怎么幫我?”他立刻問道。
陳二嘎沒有回答他,而是慢慢地坐直身子,才道:“你為什么不先告訴我是哪個女人?”
他沉吟著,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然后眼神又黯淡了下來。
“我道了也沒用,因為這個女人根本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道完這句話,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壓低了聲音道:“要不這樣,我跟你打個賭。”
“打什么賭?”陳二嘎問。
“你要是能讓那個女人跟你說一句話,我就佩服你,而且你想要我幫你做什么都可以。”他道。
“哦?”陳二嘎道。
“你敢不敢?”他興致盎然地道。
陳二嘎想了想,道:“這話當真嗎?”
“絕對當真。”楊柳道。
陳二嘎笑了笑,道:“好。”
看來這人確實有點活的不太耐煩了,陳二嘎了解這種富家的公子,生活中,本來就沒有什么事情可以激起他們的興趣。他們所想的,所做的,往往跟別人不一樣。
楊柳將杯子里的酒喝完,然后干咳了一聲,道:“你看到沒有?”
“看到什么?”陳二嘎道。
“那邊那個女人。”楊柳道。
陳二嘎朝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一個女人。
“你看到了?”楊柳好奇地問。
“當然。”陳二嘎回答。
“那邊至少有二十個女人,你確信你看到的是她?”楊柳道。
“確信無疑。”陳二嘎道。
楊柳點頭,這個時候他才有點相信我的的確不是個吹牛皮的人。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她的名字。”楊柳道。
“不用。”陳二嘎道。
這句話陳二嘎也是在心里想了一會才說出來的,陳二嘎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他辦不到的事,做他羨慕的事,才能壓制住他,以后他才會覺得在陳二嘎面前低一等,陳二嘎才能要求他幫陳二嘎的忙。
“你真的不要陳二嘎告訴你她的名字?”楊柳果然顯得很吃驚。
“我自己有嘴。”陳二嘎道:“你就在這等著瞧吧。”
陳二嘎向服務員招了招手,服務員走過來。
“canihelpyou,sir。”這個服務員居然說的是英語。
“我要兩杯白蘭地。”陳二嘎并沒有用英語道,因為陳二嘎相信不論他說什么他都會懂,因為只要有錢就行。
他果然懂。很快就有兩杯白蘭地放到了陳二嘎面前的桌子上。
陳二嘎沖著楊柳笑了笑,笑而不語,然后站起來,端起兩杯白蘭地,走向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穿著一條黑色的連衣裙,上身套著一件不知什么材質的皮衣,使得她的人看上去就像是天上的仙子,不對,不是天上的仙子,是偷食了禁果后被打落凡間的天使。
陳二嘎本來自覺對女人自有一套自己的經驗,可是,當陳二嘎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卻感到全身冰冷,倒不是因為被她嚇到了,而是她全身上下散發出的那種無與倫比的冰涼氣質,她儼然就是一座寒氣襲人的冰山。
陳二嘎稍稍回轉頭,看了一眼楊柳,楊柳也正在看著陳二嘎,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而且還帶著一種滿足感。
一個東西,當自己得不到的時候,希望別人也不容易得到,這樣心里才會平衡一點。而此時的楊柳顯然就是這種奇怪的心理。
陳二嘎笑了笑,因為陳二嘎已經準備攀登這座冰山了,就算是從這座冰山上摔下來,陳二嘎也要試一試,這是陳二嘎唯一的機會。陳二嘎必須先搞定這個女人,再壓倒楊柳,這樣,陳二嘎才可能利用楊柳的力量與田大千一搏。
陳二嘎看得出楊柳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為什么不下這一注呢?”陳二嘎隨便指了指一個注位。陳二嘎道這句話的時候,刻意不去看這個女人。
以陳二嘎的經驗來說,女人好奇的話,一定會看陳二嘎一眼的,可是這個女人根本沒有看陳二嘎。
陳二嘎咳嗽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唉,為什么很多人有眼無珠呢?既然有眼無珠,為什么還要來賭錢呢?”
既然討不到好,那不如就反其道而行,激怒了一個女人,往往也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成效。
這個冰山美人終于看了陳二嘎一眼。但也只不過是一眼而已。
在她眼中看來,男人都是一樣的,一副丑惡的嘴臉。她雖然看了陳二嘎一眼,但卻像看到一塊木頭一樣。連陳二嘎自己都覺得尷尬。
陳二嘎干咳了一聲,道:“你要不要喝一杯?”陳二嘎將其中的一杯白蘭地送到她手上。
她接住。只要她能接住,那我就絕對有戲。陳二嘎忍不住笑了笑。
可她接下來的動作,就讓陳二嘎有點生氣了,真的生氣了。因為她忽然就將這杯酒倒在了地上。她倒的很慢,她倒掉這杯酒,就像是倒掉了陳二嘎的自尊。陳二嘎只有看著,因為這本來就是陳二嘎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到這個時候,陳二嘎才有點相信楊柳的話了,陳二嘎本來以為柳絮飛搞不定的女人雖然驕傲,但還不至于此,可事實上,這確實是個很棘手的女人,比世上任何一件事都棘手。陳二嘎又轉過頭看了一眼楊柳,陳二嘎幾乎忍不住想坐回自己原來的位子上了。但陳二嘎又怎么能走回去,不道被楊柳笑話,就是自己的心里也接受不了。陳二嘎鼓足了勇氣,就算是丟盡面子,也要把這個冰山美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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