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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大學(xué)東門外,停了輛黑色的車。
薄迦坐在車?yán)铮抗庥纳畹目粗胺奖谎鹤〉臉滂荆菢滂绢澯朴频模孟裣乱幻刖鸵粔簲嘁粯印?br /> 耳朵貼著手機聽筒,臉色越發(fā)的凝重。
“薄迦,你在聽么?”柳眉的聲音自聽筒傳說。
“我在聽。”薄迦的聲音禮貌且生疏。
剛剛柳眉告訴他陳晞的命格出現(xiàn)了斷層,命格的斷層預(yù)示著這個發(fā)生意外的可能性增加百分之八十。
“為什么會這樣?”薄迦問,聲音里的巨大悲傷是怎么藏也藏不住。
“改命損陰德,這個我說過。”柳眉的聲音輕輕冷冷,如她本人一般。
薄迦吸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個煙圈兒:“交換不夠是么?”
“原本是足夠的,但我不知道陳晞最近是做了什么,她的命格出現(xiàn)了巨大的改變。”柳眉道。
薄迦半瞇著眼,夜色下的他更顯神秘。
“我和陳晞在一起了。”薄迦說。
柳眉那邊半天沒有說話,再次開口她的聲音更冷了:“我不是告訴過你時間沒到不讓你擅自行動么?”
“忍不住。”薄迦道。
“你們,到什么程度了?”柳眉問。
“牽手,擁抱。”薄迦打開車窗用食指撣了撣煙。
“真,笨。”柳眉一個沒忍住就說了出來,在她的印象里,薄迦是個極具性魅力的男人,當(dāng)時如果不是這男人心里住著另一個女人而且又很想為那個女人去死的話,她,很想和他睡一次。
薄迦勾勾嘴角,瞇了瞇眼。
“你和托尼聯(lián)系過?”薄迦問。
“沒有,那個老色鬼我聯(lián)系她做什么?”柳眉道。
薄迦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不過聽著電話里傳來的流水聲,應(yīng)該是在溫泉一類的地方。
“心情不錯?”薄迦。
“是不錯。”柳眉擺弄著指甲說。
“幫幫忙,或者告訴我怎么辦也行。”薄迦故意將聲音壓的很低,他知道柳眉比托尼還要色。
“用什么交換?”柳眉聽著這蘇炸的聲音,感覺身體里的血液都流暢了,最近她總覺得自己的血液有凝堵的地方,這泡泡溫泉,聽聽薄迦的聲音倒是好了。
“都行。”薄迦回答的很快。
柳眉不用多想都能猜到薄迦此時此刻那張帥到喪盡天良卻又冰冷冷的臉。
“和我睡一夜。”柳眉勾起嘴角,水下她修長的腿,擺向一側(cè)。
“不行,”薄迦拒絕的很快,隨后笑道:“換個條件我肯定答應(yīng)。”
“可我只想和你睡覺啊,別的我都想不到了。”柳眉的聲音依舊清冷。
“柳眉,別鬧了。”薄迦知道她這是在開玩笑。
如果真的想要勾引人的話,柳眉的聲音會媚到極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柳眉勾引過薄迦,不過薄迦不光沒搭理她,還一記冷眼給堵了回去。
從此兩個人成為了朋友,柳眉說:“能抗住她的男人,要么喜歡男人,要么夠?qū)G椤!?br />
“薄迦,其實陳晞的命格只斷了不到三天。”柳眉說便把電話掛了,她眼角上翹,嘴上一抹干了壞事后得意的笑。
薄迦松了一口氣,三天無論如何也能扛過去,他把煙掐滅,發(fā)動汽車疾馳而去。
...
陳晞吵完架給薄迦發(fā)了條:“睡了么?”不過左等右等也沒等來回復(fù),索性也就不等了。
她拿上臉盆走到門口孟艾嘉座位的時候,說:“洗臉去?”
孟艾嘉回頭,一雙眼睛幽幽怨怨:“叛徒,我不去。”
“好啦,走吧。”陳晞拿手肘開玩笑的撞了撞孟艾嘉,臉上的笑那叫一個甜。
“哼。”孟艾嘉撅著嘴,拿著盆和她出去了。
往水房走的時候,孟艾嘉問:“為什么這么晚才告訴我。”
陳晞剛剛給孟艾嘉發(fā)短信讓她回來的時候順便說了自己要出去住的事兒。
“怕你哭。”陳晞笑瞇瞇的說。
孟艾嘉覺得奇怪,以往陳晞就算是笑,臉上也掛著絲絲冷意,可今天,她就好像是很虛弱的樣子,往常的面具被摘掉了。
和阿玲吵架難過了?“孟艾嘉小聲詢問。”
陳晞?chuàng)u搖頭:“不是我的錯,我不難過,倒是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后悔錯過了一個接近男神最好的機會。”
孟艾嘉眼珠兒轉(zhuǎn)了轉(zhuǎn),接著激動的大喊:“薄思白和你男朋友是親戚?”這下被她喊的,水房里所有人都明目張膽的看她們兩個,陳晞白了孟艾嘉一眼‘讓你喊。’孟艾嘉回給她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接著小聲問:“他倆什么關(guān)系啊?不會是父子吧?”
薄迦長得雖然很年輕,但看得出很老成,年紀(jì)應(yīng)該不小了,而薄思白雖然也帥,但明顯的非常年輕啊,綜上,孟艾嘉覺得,只能是父子了,不會有別的選項,爺孫年紀(jì)不夠。
站在洗手臺前的陳晞一臉關(guān)愛智障的表情看著孟艾嘉,孟艾嘉驚訝的長大嘴巴把手握成拳放到嘴兩側(cè),眼睛瞪的有銅鈴那么大:“不會真的是爺孫吧。”
陳晞差點沒被氣的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她往牙筒里接了些水,然后說:“兄弟,薄思白是他弟弟。”
“啊,對,我怎么把這個事兒忘了,”孟艾嘉一面一說一面也往牙筒接水:“可能是因為薄迦長得太帥,我下意識的覺得他肯定早戀,肯定十八就生孩子。”
“薄思白不帥?”陳晞刷完牙,打開水龍頭接了盆水開始洗臉。
孟艾嘉滿嘴泡沫的抬起頭對陳晞?wù)f:“也帥,不過那孩子太陽光了,看起來就像智力不怎么好的樣子。”陳晞邊擦臉邊往后退了一步,免遭飛濺出來的泡沫毒害后瞇瞇眼:“你嘲笑別人什么不好,偏偏嘲笑別人的智力。”
孟艾嘉一秒反應(yīng)過來,抬起牙刷就要打陳晞,陳晞忙拿起粉色小臉盆往外跑,邊跑邊說:“好啦好啦,我在走廊等你。”孟艾嘉沖她的背影搖搖手:“知道了知道了。”
站在走廊等孟艾嘉的陳晞,有些無聊的照鏡子,鏡子里的人年輕、貌美,臉上飛揚著青春的氣息,眼里是憂愁混著喜悅,陳晞湊近了點看,眼角很光滑,一絲皺紋都沒有,不怎么突然就想起那時二十七歲的自己,那時眼角因為操心、傷心,爬滿了細(xì)細(xì)密密的皺紋。
孟艾嘉洗漱完一出來就看到整個人恨不得鉆進鏡子里的陳晞,她先是沒說話,路過陳晞身邊的時候來了句:“自戀呢?”說完,自顧自的往前走,陳晞先是一愣,隨后小步跑跟了上去:“對呀,我可喜歡自己了。”
“我也喜歡你。”孟艾嘉突然的表白嚇了陳晞一跳。
從前兩個人都是微信啊,短信啊,才會這樣說,面對面的還是第一次,陳晞有點兒發(fā)蒙。
“我們都很喜歡你,所以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兩個人走著走著就到寢室門口了,推門前孟艾嘉說了這樣一句話。
陳晞狠狠的憋住眼眶里的眼淚,狠狠的給憋了回去。
不過她從進寢室就沒說話了,她怕一說話,眼淚會跑出來。
孟艾嘉的話讓她想起了前世兩人的分別時候,孟艾嘉也說了這席話,那次分別后四年未見,如果不是這天降的好運氣,兩人再見就是生死相隔了。
坐在凳子上緩了好一會兒,陳晞的情緒才將將緩解過來,她拿起桌上掛著粉色骷髏頭掛件的手機,嫌棄的打了一下那個骷髏頭,這個骷髏頭在2013年很流行,但是對于2017年而來的陳晞來說,實在是過時了。
她胡亂想著,似乎可以和孟艾嘉合伙開一個飾品店,她知道未來的一切流行元素,孟艾嘉很會和人聊天,應(yīng)該可以火起來,她記得上一世的孟艾嘉后來過的不太好,回到老家在高中當(dāng)老師,原本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活,但她嫁給了一個當(dāng)?shù)厮帍S老板的兒子。
那個人賭博成癮,把家敗光,每天管孟艾嘉要錢。
如果能幫孟艾嘉開一個網(wǎng)店,網(wǎng)店也可以賺錢的話,那她也不用被父母強行拉回家嫁給垃圾了,她也可以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
陳晞是那種行動力很強的人,想到什么就會迅速實行,她拿出書架上的筆記本,洋洋灑灑的開始寫策劃案,想著明天一早拿給孟艾嘉看,如果她愿意做這個,兩個人就一起做,如果她不愿意,那陳晞就讓她投一半的錢,然后入股。
等策劃案寫完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陳晞拿起手機,看到微信小綠圖標(biāo)上有一個紅色9的數(shù)字。
陳晞忙打開微信。
九條里有三條是薄迦給發(fā)來的,其余的六條是薄思白發(fā)來的。
薄迦發(fā)來第一條的時間是陳晞去洗漱的時候,:“豆芽,我到家了。”
“晞晞,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來家里吃飯。”
“晞晞,在么?”
薄思白發(fā)來第一條的時間在薄迦最后一條微信之后:“嫂子你在哪兒呢啊,我要被我哥在游戲里虐死了。”
“嫂子,你老公瘋了,瘋了。”
“他把我的人物全打死了。”
“我困,我要睡覺,他不讓。”
“嫂子,你老公讓我陪他下棋。”
“嫂子,你老公是變態(tài),我輸了三把了。”
最后一條的時間是三分鐘以前,陳晞笑著給薄思白回了句:“我剛寫完策劃案,你怎么那么笨,連輸三次。”又給薄迦回了句:“我在。”
薄思白的信息很快來了:“是你老公太變態(tài)了好么?”
“行了,你倆聊吧,我去睡了。”薄思白和陳晞?wù)f完晃晃悠悠的從地攤上站起來,晃晃悠悠的來了句:“哥,你和嫂子好好聊,爭取讓我早點兒抱上孫子。”
薄迦的一雙拖鞋全飛薄思白腦袋上去了,薄思白一下精神過來了,哭喪著一張臉:“哥,奶奶每天和我說她想抱孫子,我剛是想說我想抱小外甥,結(jié)果一下說錯了。”
“去睡吧。”薄迦頭也不抬的說,他在專心和陳晞發(fā)信息,沒空理別人。
“小豆芽明天早上哪也不要去,在寢室乖乖的等我。”陳晞看薄迦這條信息的時候,一個陌生號碼也發(fā)來了一條信息。
“陳晞,你是重生了對吧?猜猜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