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以后都不準在白日將這枚緬鈴摘下來好嗎?”男人低沉嗓音帶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粗莽大手卻極為認真的在那截細長頸骨上打了個漂亮的結。
作為宮腐之人少了男歡女愛的本錢,人生所剩快事也不外乎口舌之爭和對金錢權勢的強烈追逐了,所以白悅清自然不識得這枚鈴鐺的真正用途,只恭順如奴才般低頭應答:“奴自當聽從主人一切訓導。”
“錯了!”頭頂那道喜怒不定的管束語氣莫名讓人渾身犯憷,白悅清心中一悸,下一刻視線天旋地轉中他仿若一條脫水魚兒般被男人扛架在肩頭……
接著啪啪幾巴掌被毫不留情的扇打在那渾圓臀部上,原始野蠻的體罰盡顯對自己專屬物的管控欲,同時也在變相施展自己身為丈夫的權威:“聽著,我既是你的主人同時還是你的夫君,而主君一詞則是我特賜給你這低等賤奴的殊榮,下次若再敢喊錯我就將你扒光丟出去!”
那極度難堪又響亮的幾巴掌在這異族王庭中顯得格外刺耳,白悅清在這當眾懲處下羞憤欲死,竟一時心口瘀堵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啪”又是一道巴掌落下泛起波痕,鄔焱壓著兩分不滿冰冷訓斥道:“為什么不回答我?剛當上奴夫人便又驕狂起來了?”
緊崩如弓弦的脊骨徹底垮塌下來,白悅清纖薄眼尾泛著一絲凄艷血色,他倒伏著上半身無意識流著淚道:“奴…奴記…記住了,主君大人。”
“這才乖。”這具經(jīng)過馴導后再也不敢掙扎半分的柔順軀體讓鄔焱很是滿意,他放肆將那雙玉白腿兒攬扣在胸前,然后徑直扛著身上人走出宴會:“今日是本王與奴夫人的大喜之日,宴會大盤大碗酒肉管夠,而奴夫人生性害羞膽小,床笫規(guī)矩也需避著人才行。”
生性狂放的北國貴族們擁著舞姬爆發(fā)出一陣哄笑,其實人前教導妻妾的場面在北國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這位來自南啟的和親亞父未免太不耐用,只打那么幾下就哭哭啼啼的連臉都不愿意露了。
“看來王上是迫不及待的想教這南啟來的皇帝老子學規(guī)矩去了,畢竟那身皮子除了不能像女人一樣懷孕生子外確實是個頂尖尤物,”
“是該好好學學伺候男人的規(guī)矩了,太害羞也沒什么玩頭,幕天席地玩起來才暢快。”
白悅清一路仿若待宰羔羊般被人扛出了大殿,耳邊嘻笑嘲弄的人群議論聲漸漸遠去,而當那被烈酒和兮酪翻攪成一團漿糊的腦袋被重重摔在兮氈獸皮上時,他努力蜷著一雙長腿遮住自己淚痕斑駁的一張臉……
“打疼了?”高大身軀如山岳般撐靠在那具泛著酒香的軟綿身子上,鄔焱看著那張哭的凄慘又艷麗的小臉眸色幽幽道:“不過你剛來不懂規(guī)矩,慢慢習慣我北國風俗就好了,畢竟我們這兒可沒有奴夫人在自己新婚第一天就哭喪著一張臉伺候自己男人的規(guī)矩!”
白悅清渾身一震,那因酒勁上涌而恍似在云里霧里的腦子勉強又找回了幾分清明,他無措又茫然的趕緊擦干自己流下來的淚:“奴知錯了,對不起。”
“早這么乖不就好了?偏要我費這么大功夫教你學會認主。”這副乖乖道歉的模樣莫名讓鄔焱有幾分好笑,可視線卻在瞥見那身破爛嫁衣下烙著其他男人的手指印痕時瞬間不渝
“現(xiàn)在低頭、塌腰、將尾脊骨朝上,夜間我會將那顆代表你賤奴身份的緬鈴摘下來予你適戴,更進一步確認是否與你體態(tài)相配。”
被酒精麻痹的腦子根本想不明白男人為何要將同一枚鈴鐺給他連續(xù)試戴兩遍,可趨利避害的本能使白悅清根本不敢違逆面前這個可怖異族,他引頸受戮般被人一一指定好動作,然后被圈跪著腰身承接那枚瑩潤若珠的銅鈴鐺。
只稍得一絲暖氣則緬鈴自動,“烏鈴鈴”之音在身體血肉中震蕩而響,其旋運傾軋間不亞于這世間最可怕的刑具,鉆心啃腦似的讓白悅清發(fā)出一聲聲壓抑難捱的氣音:“嗚啊…疼……好疼…”
可橫量在尾脊處的大掌卻不曾有任何放松之意:“看來給你準備的鈴鐺有些大了,不過檀奴慢慢磨合著也就習慣了,畢竟你將會有一輩子的時間來一一熟悉我北國風俗。”
嗜骨熬心之痛被人如此輕描淡寫的一筆略過,甚至鄔焱還勾著那不堪一折的腰身再次發(fā)出疑問:“對了,說到風俗習慣,聽說你們南啟那邊的新娘子出嫁都要蓋一塊紅蓋頭,那我家檀奴為何沒有?”
白悅清無望又痛苦的揪緊了身下獸皮,在如此鈍刀割肉的折磨下不禁使骨子里腌制而出的酒香味愈發(fā)扇惑人心:“不…不知道……奴好疼,不知道…”
“也對,你一個缺了根的太監(jiān)自然不清楚為人妻妾該守的規(guī)矩本分,既如此,那我親自給你做一塊紅蓋頭好不好?”男人低沉幽晦的嗓音字字錐心,當那身襤褸嫁衣被徹底剪斷裁開成一塊浸著酒香的紅蓋頭時,地上被獻祭的新娘才恍惚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嚴重的創(chuàng)后應激下使白悅清惶悚害怕的仿若一個敗北潰逃的小卒,他神經(jīng)質的用十指扣挖著地上獸皮想將自己藏起來:“不要看我…不要將我扒光示眾…不要看…不要看……”
鄔焱皺眉,然后強硬不容拒絕的將那試圖刨土躲藏的可憐家伙拖回來,一下又一下安撫著懷中那具瑟縮不止的玉白身子:“不怕不怕,之前不過逗你玩的,我既身為你的丈夫又怎會真舍得將你扒光丟出去呢?今后若誰敢越界看你…我就剜了對方那雙眼睛給你當琉璃珠子玩。”
“真的…真的沒人會看我嗎?”勾繪了一圈漣紅眼暈的滾圓眸子像兔子一樣的膽怯求證道,那早已神志錯亂的腦子甚至一瞬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是獸。
“乖,有我在沒人敢看你,其實一點都不丑。”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的駕馭之術并不是只能被用在馬上,于是鄔焱俯首低頭,那一直以來都在惡欲糟害下被人粗暴對待的殘缺部位終于迎來一個溫柔珍重的吻……
腐蝕皮骨的一個吻溫柔到讓人落淚,白悅清從未被如此溫柔對待過,眼睛上覆著的朱紅蓋頭讓他沉陷在這場紅鸞夢魘中不知歸處,只邀寵似的主動摟住身上人脖頸:“不要讓我疼好不好?我不想被人看,而你是第一個不嫌棄我殘缺的人……”
明明是同一個人,可記憶里那個蠻人卻只會秉承著既壞那為何不壞徹底的可怖想法對他橫加折磨……從來不會遷就他,更遑論這般小心翼翼的親吻他的傷處。
“不丑,我一直都不嫌棄的,只要你乖……”未盡之意的慈悲只為滿足自己逞兇欲,鄔焱漫不經(jīng)心的想著既然一個紆尊降貴的吻就能換來這人主動,那早知道他之前就不故意折騰那處丑陋疤痕逼人求饒了。
“謝謝……”如漂泊浮萍般在異國他鄉(xiāng)任人蹂踐的渾噩腦子小聲道謝,白悅清恍恍惚惚的覺得這人可真好,不僅不嫌棄他是一個太監(jiān),還熱心腸的帶他一起玩。
【白悅清:他喵的,當真是被賣了還要給人數(shù)錢,不過這狗男人活計不賴,當真巴適得很,#小貓咪癱平揉肚肚#】
噗呲一聲不知誰笑出了聲,被腌入骨髓的北國烈酒惹人癡迷,應激反應下那不知羞恥的模樣卻反而讓鄔焱愛極了,他很是滿意那雙撓人利爪再不敢往自己背上使的溫馴姿態(tài),果然賤骨頭就得往死里調.教不是嗎?
當云銷雨霽、檀香盡散……鄔焱這才施施然起身去處理那曠日彌久的北國事宜,而那在嚴重的精神刺激和酒精效應下的承寵之人本就在男人不甚體貼的蠻橫動作下遭了一場大罪,如今更是獨自一人被孤零零的丟在床上無人照看。
白悅清眉心滾燙,奈何喉嚨焦灼到連一個破碎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身體四肢恍似被打碎重組般每一絲骨頭縫都滲著冷,是那種活生生被凍死在冰川上的冷……或許會死吧?
渾噩大腦隱約升起的死志愈發(fā)讓白悅清毫無任何自救之心,如果有死亡庇護那別人就永遠看不到自己傷疤了吧?這般想著,他甚至覺得耳邊傳來的刺耳雜音擾了他一室清夢……
“奴夫人整整一天都未曾起身,你們既無人照看也無人回稟嗎!”當再次踏足這座冰冷如雪洞的王帳時鄔焱瞬間大發(fā)雷霆。
而門口侍女早已跪了一地:“稟王上,是您…您說不允許我們進去打擾奴夫人休息的。”
是的,這番話確實是鄔焱早上吩咐下去的,可他本意是想讓那累壞了的人好生睡一覺,卻沒想到自己晚間回來會看到雪白絨毯下那張衰頹瀕死的病容,想到上回這人裝病逃跑的一幕,這次他不由大力擒住塌上那只細廋腕骨惡聲道:“你究竟是又生病了?還是又想耍什么花招?”
可入手那冰涼腕骨險些連脈博都探不出,塌上人寡白泛青的眉心隱約溢著一絲死氣,鄔焱的心徹底沉了下來:“準備炭火,速去傳醫(yī)師。”
一聲令下,很快一名年邁醫(yī)師就被傳召上來:“奴夫人憂思抑悒,氣血郁滯,再加上初入異鄉(xiāng)誘發(fā)了水土不服等各種癥狀,現(xiàn)如今藥物僅能起到輔助作用,目前只能緩解情緒不可逼迫太過。”
掌下肌膚如暖不化的冰雪,不知名的煩亂急躁下鄔焱不耐煩聽那些羅里吧嗦的話,只直擊重點道:“本王在問你奴夫人究竟什么時候能醒?”
花白胡子的老者語氣斟酌道:“奴夫人受刺激太過,再加上床笫之間耗損了大半心力,情緒大起大落下導致求生欲望薄弱,恐很難清醒。”
畢竟北國烈酒本就傷胃,再加上飲食失衡導致邪氣侵入肺腑,晚上還要被人施兇行暴似的折磨,這位新上任的奴夫人多半是廢了。
徒然室內陷入一片死寂,待一碗接一碗的藥灌下去后才勉強穩(wěn)住了床上人的生命體征,鄔焱溫柔將被褥下那具遍布青紫淤瘢的軀體籠入懷中,耳鬢廝磨中他試圖用自己滾燙胸膛來溫暖懷中人。
“我們北國有一種刑罰叫吊刑,就是將赤.裸尸體懸掛在吊桿之上任來往者輕視笑罵,檀奴也不想賭自己死后這副畸形丑陋的軀體要在吊桿上掛多久才會徹底腐爛吧?”
即便他昨晚再如何溫柔小意的哄人不將那處缺陷給外人看,可那也只是針對活人的把戲,如今他對著這半死不活的人冰冷威脅道:“乖乖醒來好不好?否則你若真死了…那你這具不男不女的太監(jiān)尸首將徹底在北國揚名。”
連死亡也無法擺脫的駭懼之心讓人渾身發(fā)怵,那魂墮鬼蜮夢魘中的人無意識的淚流不止,他喃喃開口乞求道:“不…不要…不要讓人看我,你答應過我的……”
“你這個低等賤奴是在和自己主人講道理嗎?我當然答應過你,可那又如何呢?”一雙銅綠眸子冷血的可怕,鄔焱俯身湊近那泣淚不止的緊閉眸子:“你一旦不乖我就會立刻把你扒光丟出去,現(xiàn)在乖乖喝藥醒過來,日后再將自己養(yǎng)的豐美漂亮才會招人疼,聽懂了沒!”
看著床上人明顯有了反應,鄔焱才笑了,接下來就如同和親之路上的親密無間,他也沒再硬逼著人適應北國飲食,而是迅速派人去搜尋草原上的稀有野菜給人重新調整寢食習慣,然后不假手于人的照料病中人的一切,喂藥、喝水、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