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拙之所以對腦子里忽然冒出來這柄長劍的長短尺寸這么清楚精確,是因為這柄劍對他來說,真的是太熟悉了。
就像男人熟悉他情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一樣,作為一名劍客,陳拙又怎么能不熟悉與自己朝夕相伴的武器?
更何況這柄劍是如此不凡,陳拙曾經視若珍寶,把它當成自己的性命一樣看重!
沒錯,此刻在陳拙腦海里忽然冒出來的這柄劍,曾經就屬于他所有。是他上輩子后期最最珍愛,最最寶貴,也是最最趁手的武器。
這柄劍的名字,叫做寒霜劍。是由天外隕金和萬年寒鐵兩種極其珍貴的金屬揉合制成,品質堅韌,鋒利無匹,又自帶寒氣攻擊。是陳拙上一輩子人生,唯一擁有過的一把寶器級的武器。
為了得到這柄寒霜劍,陳拙上輩子也算是費盡了心力的。這柄劍原本是組織寶庫的收藏,也是組織寶庫里,為數不多的長劍類武器。陳拙加入組織,后來成為組織情報部門的負責人后,這才有機會進入寶庫參觀和鑒賞。
當時他第一眼,便看中了放在寶庫里的這柄寒霜劍,并為之心心念念,朝思暮想。
可惜,組織寶庫里的東西,不是誰想要便可以要的。沒有替組織立下一定的功勞,沒有組織大統領的批準和同意,誰都別想從寶庫里拿走任何一樣東西。
為了立下足夠的功勛,以此打動大統領,讓他同意將寶庫里的這柄寒霜劍賞賜給自己,陳拙也算是拼了。在他情報部門負責人的崗位上,陳拙廢寢忘食的工作,并在情報戰線上屢立戰功。后來有一次,陳拙在眾多看似平常又雜亂的情報中,敏銳的發現了疑點。再通過分析和推測,預先看穿了敵對組織針對自己組織即將實施的一場陰謀。
由此,組織避免了即將要遭受的損失,又反過來將計就計,狠狠地算計了敵人一把。勝利之后,大統領非常高興。大手一揮,就把這柄寒霜劍獎勵給了勝利的最大功臣陳拙。
終于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寶劍,陳拙當然欣喜若狂。此后,這柄寒霜劍就被陳拙一直帶在身邊,從不離身。就算睡覺,他也要抱著這把劍睡,真是愛若性命,難舍難分。
正因為陳拙如此珍愛這柄寒霜劍,所以他才如此熟悉它。這柄劍上的每一道波紋,每一個銘文,他都歷歷在目,永難忘記。
此時此刻,寒霜劍在他沒有細想的時候忽然出現,陳拙既驚訝,又恍然!是呀,又有哪一柄劍,能夠取代他心里的位置。又有哪一柄劍,是他不思量,自難忘的?
所以這柄寒霜劍浮現在陳拙的腦海里,他一點都不感到奇怪。也沒有任何一柄長劍,比這柄寒霜劍更適合用來觀想和具現了。
因為,陳拙真的太熟悉它,哪怕是它最微小的一個細節。
帶著欣喜和懷念,陳拙在腦海中,用精神力靜靜的看著這柄他已經失去的長劍。當然,說失去并不正確,上輩子他直到最后一刻,這柄劍都不曾與他分開。只不過陳拙重生了,寒霜劍卻沒這個能力跟著他一起過來而已。
而這一輩子,陳拙還是有機會與這柄劍重逢的。將來的某一天,陳拙或許還是會去加入組織。寒霜劍就在組織的寶庫里,不會有找不到它的可能。而那時候的陳拙,一定跟上輩子的他大不相同了。想要得到這柄劍,或許不必跟上輩子一樣,如此的費盡心力。
想到這里,陳拙的臉上,忍不住都帶起了笑容。不過沒多久后,這個笑容漸漸消失了,轉而變成了有些疑惑的神色。
因為這時候陳拙終于發現,在他腦海里具現出來的這柄寒霜劍,實在是具現得太完整,太清楚了。
就像是一柄真的寒霜劍放在自己面前一樣,劍上的每一個微小的細節,都清楚可見。就連劍身上散發出來的絲絲寒氣煙霧,都如同真實存在一樣。
于是陳拙就開始疑惑了,不是說,修煉凝神決時,在腦海里具現出來的事物,一開始肯定是模糊不清和不完整的嗎?只有通過修煉,一點一點完善和清晰起來,到最后如親眼所見,這才算修煉成功。
這中間,必定有一個過程的。怎么到我這里,一下子就這么完整和清晰了?怎么回事?為什么?
由于陳拙腦子里有個穿越帶過來的智腦,他常年和智腦相伴,經常在腦海里啟動智腦,觀看智腦顯示出來的各種文件畫面。
而這些畫面,都是非常清晰,如同眼睛看顯示屏一樣的。習慣了以后,剛才就沒把完整清晰具現出來的寒霜劍當回事。
直到現在反應過來了,陳拙才感覺到了不對。
于是他就在想,是智腦把以前我拍過寒霜劍的照片給調出來,然后放大給我看了嗎?要不然,怎么會如此真實,又如此清晰?
不過緊接著,陳拙又馬上自己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他知道,智腦并沒有智慧的。它只能按照自己的指令工作,不可能自作主張,有自己的想法。
而陳拙清楚的記得,自己并沒有給智腦下過調閱照片的命令。所以此刻在自己腦海里出現的這柄寒霜劍,應該不是智腦搞的鬼。
更何況,他腦海里具現出來的這柄寒霜劍,也根本不是照片那種死物。劍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些寒氣煙霧,可是活動的,接連不斷的。假如真是照片,又怎么可能如此真實在動?
想到這個,陳拙忽然意念一轉,這柄在他腦海里具現出來的寒霜劍,忽然轉動起來。把原本的背面,轉到了能夠看見的正面來。
這一下,陳拙終于確定了。這柄完整又清晰異常的寒霜劍,就是自己精神力所具現出來的事物。
那么,如此說來,凝神決他已經修煉成功了?這也太容易了吧?會不會有什么地方沒搞對?
這下陳拙終于不敢嘗試下去了,猛地睜開了雙眼,在眼睛看到外界東西的時候,耳朵也同時恢復了聽力。
那些外面細微而嘈雜的聲音,再一次紛涌而來,充斥在他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