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下午,太合宗山腳下的迎賓院內,一位身穿錦衣的中年男子,正在某個獨門獨戶的小院門口來回踱步。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從中午時分,他就已經在這里來來回/回的走動了。
雖然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但中年人的臉上,并沒有露出焦急和不耐煩的表情??瓷先ツ樕届o,一副很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不過他不自主在這里來回踱步的行動,卻表明他的內心,也許并不像他表面顯露出來的那樣平靜。
又過了一會兒,中年男子聽到門外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他忙停止踱步,走到門口迎了出去。
接著,他看到就在前方不遠,慢慢走來一名身穿太合宗弟子制服,但長身玉立,面容俊美的年輕人。
這名年輕人大約二十歲上下年紀,一路走來的形態從容不迫,而且渾身上下,有著一股淡淡的貴胄之氣。讓人一見之下,便會覺得這年輕人必定出身不凡。
中年男子一看到這名年輕人,馬上抱拳施禮,口中恭敬的說道:“李成儒,見過七皇子殿下!”
年輕人一邊慢慢走來,一邊微微點頭表示回禮,然后他說道:“右相大人辛苦了,不過時間還未到,為何這么早就過來見我?”
中年男子嘆了一氣,做了個里面請的手勢,回答道:“一言難盡,請殿下里面安座,讓微臣慢慢跟殿下細說?!?br/>
年輕人微微皺了下眉,但卻沒說什么。順著中年男子的手勢,他抬步走進了小院。
接著,在中年男子的指引下,兩人進入了小院內的某間客房,分為住客,各自落座下來。
剛剛坐下,便有一名書童打扮的少年,端著兩杯茶走過來。給兩人放下后,恭敬施禮,然后退下。
年輕人并沒有急著端茶,而是看著中年男子,道:“說吧,出了什么事情,還要你右相大人專門跑我這里一趟?”
中年男子先是咳嗽了一聲,道:“殿下,倒也不是出什么事情,而是朝廷那邊的準備工作,進展得有些不順利。而眼看十年之期馬上就要到了,再要有所選擇,時間上已經有點來不及。所以陛下吩咐微臣,趕緊過來問問殿下,看殿下這里,能不能幫忙解決一下。”
年輕人聽了,忍不住又開始微微皺起了眉,道:“這件事情,朝廷很早就開始做準備工作了吧?怎么到現在,還沒有選定比試的人選嗎?”
中年男子的臉上,稍稍露出了一點尷尬之色,他趕忙拿起茶杯,故作掩飾的喝了一口,然后嘆了一口氣說道:“大部分比試的人選,其實很早就確定下來了。唯獨有一項,怎么都選不出最好的人。如今實在沒辦法了,所以陛下的意思,讓殿下在太合宗內尋找這方面的人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名有天分的,代表我們呂國出戰!”
年輕人聽了,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問道:“哪一項確定不了人選?”
中年男子馬上回答道:“劍道!”
年輕人聽到后,又開始微微皺眉了,他先是思考了一下,然后搖著頭道:“據我所知,太合宗外門之內,目前并沒有在劍道上有特別天分的人。以前有一個還勉強算是,但很不巧,幾個月前,她已經突破到先天境,不可能成為考察對象了。右相大人,你們是怎么搞的?準備了這么長時間,全國范圍內的考察篩選,怎么到現在,還找不出一個有劍道天分的人嗎?”
中年男子的臉色更是尷尬了,又是咳嗽了一聲,回答說道:“殿下息怒,倒不是沒有找到有劍道天分的人,但殿下也應該知道的,光光有劍道上的天分,那是不夠的。必須在劍道天分優秀的基礎上,領會劍勢,才有可能在兩國十年對比中,為我們呂國拿分?!?br/>
年輕人顯然也是知道這個的,聞言又是皺眉,開始沉吟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道:“右相,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太合宗的弟子,在后天境時期,都是自己摸索修煉,沒有長輩指點和傳授的。所以哪怕個人在某一個方面天分很高,但是沒有時間的積累,沒有先輩的指導提點,想要領悟勢這種武道境界,太難太難了。相反宗門外的一些人,他們也許資質不如我們太合宗弟子,但他們有師父教,有前輩專門演示,還有我們皇室收藏的那幅劍仙圖。他們領會起來,只會比我們更加有優勢。如果外面都找不到領會劍勢的天才,那么在太合宗內,就更加別想找到這樣的人了!”
中年男子聽了只能嘆氣,端起茶杯又是喝了一口,道:“微臣何嘗不知呢?只是陛下的意思,那些我們找到的人選,天分雖然有,但領悟能力實在是太差了。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夠在劍仙圖面前,領悟哪怕一絲劍勢的韻味。與其指望這些人,還不如再找些其他人來試試。而眾所周知,你們太合宗,可是匯聚了我們呂國最頂尖的一批武道天才。從中找幾個有劍道天分的人,應該不是太難的事吧?就算時間已經不寬裕,但萬一有人領悟了,豈不是大大增加了我們的勝算?要知道,這可是事關每年上千萬兩白銀的進賬,我們呂國輸不起的!”
年輕人聽后,開始長時間的默默不語。過了一會兒,他終于端起茶杯淺淺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說道:“好吧,那你就在這里等幾天吧。我會在宗門外門之內,好好排查一番,選出幾個有劍道天分的人出來。然后,你去和我們宗門的高層溝通一下,讓他們答應讓這些弟子隨我們去京城試試。我能做的,就這么多了。要不是為了國家,我早就突破成為內門弟子了,哪兒還管得了這么多?”
中年男子聽后大喜,忙站起身來,對著年輕人深深施禮,口中說道:“如此甚好,那就多謝殿下了,微臣在此,恭候殿下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