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斗笑呵呵的看著鄴城主,像是在看一個傻/子。</br> 接下來,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社會險惡。</br> 總之,李斗和鄴城主的會面,在友好的氛圍下結束了。</br> 搞定了鄴城主之后,李斗就開始琢磨著挖掘通道。</br> 他先是嘗試著凝結陽氣。</br> 陰司之中,并不是沒有陽氣,只不過陽氣很稀薄,遠遠不如人間多罷了。</br> 李斗試著用道門的修煉方法,凝結陽氣,很快就凝結了一部分。</br> 其實,李斗提升實力,一直靠的是系統獎勵。</br> 雖然從道門獲得了修煉方法,但是從來沒有真的實踐過。</br> 現在倒是可以把這個短板補上了。</br> 而且,通過凝結陽氣的方法來實踐修行,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br> 幾分鐘后,李斗覺得陽氣凝結的差不多了,然后開始緩緩的融開虛空。</br> 這時候,一個詭異的現象出現了。</br> 虛空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個淺坑。</br> 這淺坑用肉眼根本看不到,但是李斗很確定,它是存在的。</br> 李斗伸手試了試,果然摸到了淺坑。他用了一提,把自己的身體提了上去。</br> 吳思在旁邊又驚又喜,說道:“我們成功了。”</br> 李斗點了點頭,然后低聲說道:“淡定一點,不要被人看出破綻來。”</br> 吳思連忙點頭。</br> 接下來,李斗繼續凝結陽氣,慢慢的向前推/進。</br> 等到晚上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鑿出來了十來米長的,彎彎曲曲的一條通道。</br> 這條通道的入口在虛空,出口也在虛空。</br> 仿佛是虛空之中的一截水管。</br> 更妙的是,李斗和吳思進去之后,他們的身體就完美的消失在了虛空之中。</br> 李斗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吳思說道:“這地方不錯啊。咱們藏到這里,誰也發現不了。”</br> 吳思興奮的點了點頭。</br> 其實,通道不大,甚至可以說有點狹窄,兩個人擠在里面,氣氛變得有點異樣。</br> 李斗聞著吳思身上的香氣,甚至開始不由自主的心猿意馬。</br> 吳思看著李斗,結結巴巴的說道:“李大哥,你……你要做什么?”</br> 李斗說道:“你……你覺得我要做什么?”</br> 吳思紅著臉說道:“我們可是在陰間啊。”</br> 李斗笑瞇瞇的說道:“怎么?你李大哥可是正經人啊。你是不是誤會我了?”</br> 吳思指了指李斗的鼻子,說道:“李大哥,你流鼻血了。”</br> 李斗:“……”</br> 他伸手一摸。</br> 臥槽,還真是。</br> 李斗開始狼狽的擦鼻血,而吳思已經從通道之中溜出來了。</br> 李斗一臉郁悶的緊隨其后,爬出了通道。</br> 踏馬的,這鼻血也太毀壞氣氛了。</br> 我現在本領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怎么連個鼻子都控制住不住?</br> 李斗撓了撓頭,心想:看來回到人間之后,得找于老道研究研究,看看鼻子這附近的經脈是怎么個構成……</br> 這時候,李斗看見吳思就站在不遠處,紅著臉看著她,一時激動……</br> 鼻子又開始飆血了。</br> 難道……是我最近吃的太補了?</br> 李斗欲哭無淚。</br> 他正在手忙腳亂擦鼻血的時候,鄴城主帶著人來了。</br> 鄴城主看了看李斗,呵呵笑了一聲,說道:“怎么?這是挖掘通道太累了嗎?”</br> 李斗嘆了口氣,說道:“是啊。在下可是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就是為了讓城主能早日攻入人間啊。”</br> 鄴城主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好,很好。”</br> “等我到了人間,記你一功。”</br> 李斗嘿嘿笑了一聲,說道:“那我就先多謝了。”</br> 鄴城主似乎是專門來檢查工期的,和李斗聊了兩句就走了。</br> 而王主簿悄悄地走過來,低聲說道:“副門主,你得小心了。”</br> 李斗一愣,問道:“怎么?”</br> 王主簿低聲說道:“鄴城主,已經去請鄴長老了。”</br> “鄴長老,那可是元嬰境強者。”</br> “這樣的強者看我們,就像是人類看螞蟻一樣,有可能隨手就把我們殺了。”</br> 李斗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正在挖掘通道,他們不至于現在就殺我吧?”</br> 王主簿說道:“現在,確實還不至于,就把通道挖掘完了,他們過河拆橋啊。”</br> 李斗呵呵笑了一聲,說道:“無妨,我自有對策。”</br> “你跟著鄴城主去,看看這個鄴長老什么情況,仔細觀察一下,回來告訴我。”</br> 王主簿答應了一聲,急匆匆的跟上了鄴城主的隊伍。</br> 吳思對李斗說道:“咱們怎么辦?開始挖通道嗎?”</br> 李斗說道:“不著急,咱們先挖陷阱。”</br> 吳思愣了一下:“陷阱?”</br> 李斗嗯了一聲,說道:“接下來,咱們就把這里挖的千瘡百孔,四通八達。”</br> “回頭陰間有什么事,咱們直接往虛空中一藏,誰知道咱們在哪?”</br> 吳思愣了一下,說道:“有道理啊。”</br> 李斗嘿嘿笑了一聲,說道:“我把這個計劃起個名字,就叫倉鼠計劃好了。”</br> 吳思使勁點了點頭。</br> 然后,李斗和吳思又鉆到了虛空之中。</br> 只不過這一次,吳思為了避免尷尬,和李斗分開行動。</br> 兩個人挖了不同的通道。</br> 為了避免到時候找不到通道,這兩個人都在通道/上面做了記號。</br> 這記號,自然不能是用顏料涂抹標記,那樣的話太容易被發現了。</br> 李斗和吳思的記號,是在上面放置了一條團陽氣。</br> 這陽氣控制的十分精準,能量大小是統一的。</br> 李斗和吳思瞬間就能感應到。</br> 但是陰間人不行,虛空之中,星星點點的陽氣團太多了,他們根本區分不出來。</br>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李斗和吳思已經把鄴城附近挖的千瘡百孔了。</br> 這些通道都在頭頂上方不遠處。</br> 誰也不會無聊的跳起來,向虛空摸過去,因此……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陰間人發現,鄴城已經成了馬蜂窩了。</br> 李斗和吳思,還把通道分成了兩類。</br> 一類是安全的,用陽氣做標記。一旦傀州城有變,立刻鉆進去逃走。</br> 一類是危險的,用陰氣做標記。里面封存了大量的陰氣或者陽氣。</br> 這些陰氣、陽氣被壓縮到了極致狀態,形成了一個個能量團。</br> 這些能量團極不穩定,一旦有強大的氣息侵擾,就會像是炸彈一樣,轟然炸裂開來。</br> 第二天,李斗把吳思叫起來了。</br> 他對吳思說道:“行了,咱們今天的任務,就是看看把出口改成個什么方位。”</br> “做完了這個,剩下的工作就好干了。”</br> 吳思說道:“我覺得,出口最好的方位是在傀州城外,免得陰間人到了人間之后,在城內展開屠/殺。”</br> 李斗嗯了一聲,說道:“按道理說,這個方案確實不錯。”</br> “但是……以陰間人的實力,他們真的進入人間,就算是在城外,依然可以屠/殺人間的活人。”</br> “無論是道門還是鬼門,根本抵擋不住。”</br> 吳思皺著眉頭說道:“那怎么辦?”</br> “難道咱們真的要把出口放在道冢?”</br> 李斗沉默了,良久之后,他低聲說道:“放在道冢,從各方面看,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br> “但是……放在道冢,同樣有弊端。”</br> “道冢中的道門前輩,在里面閉死關數百年了。”</br> “他們是唯一有可能突破到元嬰境的。”</br> “如果陰間人進了道冢,那些前輩抵擋不住怎么辦?”</br> “人間靠著道冢,確實能拖延一點時間。”</br> “可是道冢的屏障,不可能高過人間和陰間之間的結界。”</br> “陰間人攻破這屏障,只是時間問題。”</br> “等他們殺光了道冢中的前輩,再攻入人間,我們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br> 吳思眉頭緊皺,說道:“那……”</br> 李斗沉思了一會,說道:“你記不記得,我們是怎么抓住蘇七的?”</br> 吳思愣了一下,說道:“記得啊,當時蘇七制造了一處幻境,把鬼門的人,和我師父都關進去了。”</br> 李斗說道:“對啊。如果我們在人間制作一處幻境呢?”</br> “把通道的出口,放在幻境里面。”</br> “這些陰間人出來之后,直接就進入幻境了。”</br> “那些大高手,恐怕從來沒有到過人間,他們根本不知道真正的人間是什么樣的。”</br> “到那時候……嘿嘿嘿。”</br> 吳思眼睛一亮,說道:“對啊。”</br> 然后她沖著李斗笑了,說道:“李大哥,我怎么感覺你的行事作風,怎么越來越像是巫魁了。”</br> 李斗:“……”</br> 他干咳了一聲,說道:“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在模仿巫魁似的。”</br> “不對,其實我就是在模仿巫魁。”</br> 吳思愣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說道:“也對啊。王主簿一直以為你是巫魁。這樣一來,就把王主簿給騙過去了。”</br> 李斗點了點頭。</br> 總算把吳思安撫住了,然后李斗說道:“咱們倆先去挖通道吧。”</br> “先把入口的方向改一下,改到一個人畜無害的地方。”</br> 吳思答應了一聲,兩個人又是上上下下,一陣忙碌。</br> 最后,他們把入口開在了傀州城外的一個破廟當中。</br> 這破廟年久失修,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來過了。</br> 入口沒有完全打開,還剩下最后一點。</br> 然后,李斗進入了睡眠狀態。</br> 他的意識來到厲鬼身當中,開始在破廟當中布置幻境。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