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方辰那世俗粗鄙的言論,眾人看在蕭清雪的面子上,都沒有說他什么。人的事,怎么能和錢扯到一起呢。
隨后,眾人開始各自冥思苦想,寫詩作詞。
半個小時左右,眾人差不多都已經(jīng)寫好。
“誰先來?”孟小虎笑道。
眾人各種推辭,程歡有心想要在蕭清雪面前賣弄一下,便先站了起來。“我先來吧。”
夜深半月色人家,北斗欄桿南斗斜。
今夜偏曉春期暖,蟲聲新透綠紗窗。
程歡得意洋洋的吟了出來,這是他花了好幾天才寫出來的,特意留在現(xiàn)在用。畢竟,他清楚自己的能力,想在半個小時里寫出一首不錯的詩詞,幾乎沒有可能。
“好好。”
眾人鼓掌叫好,當然,當中有多少是真心的就不得而知。只不過,表面上他們都非常給面子的夸贊。
唯獨方辰,強忍住笑,卻又實在忍不住,樣子要多討人厭有多討厭。
這首詩,沒有押韻也沒有平闕,只是有一點點意境。別說佳作,連及格都很勉強。
方辰拿程歡的作品和以前念書時學(xué)的古詩詞一比較,頓時覺得程歡的垃圾無比。
更何況,方辰還注意到,程歡寫的是晚上景色。而現(xiàn)在還只是白天,可見他不是臨時創(chuàng)作,而是提前有所準備。
不是臨場發(fā)揮,還寫的這么差,方辰自然是不好意思違心夸獎。
“方辰,怎么,你覺得我的作品上不了臺面?”程歡不高興了。
大家都在夸贊,唯獨方辰一副鄙視的表情,令他非常不爽。
“怎么會呢,好好好。”
方辰嘴上說著好,但眾人都看得出,他還是在鄙視程歡。
程歡差點想動怒,不過為了在蕭清雪面前留下個好形象,他又裝出一副不屑于和方辰計較的樣子。
程歡念完,其他幾個人也都跟著把自己的作品拿出來供大家欣賞。
這些人的水平,和程歡的也都相差不大,半斤八兩。
這也不奇怪,畢竟古詩詞早就過時了,現(xiàn)在會寫的人都已經(jīng)不多,更別說寫的好。
雖然寫的不怎么樣,但彼此之間,都還是夸贊有加。唯獨方辰,始終都沒有跟他們客套,沒說一句夸贊的話。
眾人對他,已經(jīng)是非常的不滿。要不是礙于蕭清雪,他們都忍不住要集體噴方辰一頓。
隨后,蕭清雪也拿出了自己的作品,水平基本上和那首荷花詩差不多,方辰又沒忍住笑。
眾人這下算是服了,不夸自己的作品也就罷了,連自己女朋友的作品也不屑一顧,這家伙就不怕回去跪搓衣板嗎?
“好,寫的太好了。”
程歡及時表現(xiàn)著自己的‘欣賞’,眾人反應(yīng)過來,也都連忙跟著叫好。
蕭清雪知道大家都是在客套,不過被夸贊的滋味,還是相當不錯的。哪像旁邊這死人,自己遲早要被他活活氣死。
蕭清雪過后,便輪到了孟小虎。
這家伙倒是真有兩把刷子,勉強寫出了一首像樣的古詩。至少,人家平闕押韻這些格式都做到了。
他的作品一出,叫好聲完全超越了之前。這一次,大家都是真心叫好,不像之前那樣含有客套的成分。
而方辰,雖然臉上沒有了鄙視,但也沒有什么欣賞的意思。
“方辰,你看不上我們的作品也就罷了,難道你覺得小虎的作品也是垃圾?他可是連作協(xié)都邀請過的人,其水平早就得到了業(yè)內(nèi)認可。”
程歡又開口道,企圖讓方辰多吸引點怒火。
而方辰也非常配合,說了句,“還行吧。”
“靠,只是還行?有本事你寫首更加好的出來。”
程歡裝作出一副‘憤怒’的樣子,提出了要求。
“程歡算了,我這詩確實畢竟一般。”孟小虎謙虛道。
孟小虎都不計較了,程歡也只能閉嘴。
“方辰,你怎么這樣,就不能客氣點嗎?”蕭清雪小聲的說。方辰這個樣子,確實沒有風(fēng)度禮貌。
“我這樣怎么了,我這叫剛正不阿,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搞創(chuàng)作的要是經(jīng)不起批評,只聽阿諛奉承的話,那還有進步嗎?”
人家蕭清雪說的極小聲,方辰卻是個大喇叭,一點也不顧忌影響。
氣的蕭清雪差點暈過去,后悔和方辰一起出門,這太丟人了。
方辰這話倒也沒錯,可關(guān)鍵是,這話這么也得是那些有資格,有才華的人來說才合適。
你一個連作品都沒有的人說這話,怎么可能會有人服氣。
這不,方辰一開口,眾人就再也忍不住了,紛紛懟方辰,其中又以程歡最為積極。
“說這些都沒有用,有本事你就寫一首出來,讓我們見識下,你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
目的達到,程歡冷笑著。
“大家別鬧了,還是先欣賞一下如夕的作品吧。”
孟小虎開口了,他沒辦法像程歡一樣光棍,他在柳如夕面前,需要保持著風(fēng)度翩翩的形象。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覺得有理,便暫時‘饒過’了方辰。
柳如夕這才拿出了自己的作品,之前的她,只是默默的看著眾人和方辰之間的鬧劇,仿佛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guān)。
兩亭遙相望,一水向南流。今夜素
無奈柔腸斷,關(guān)山總是愁。
一首五言律詩,無論是格式,還是意境上,都要比孟小虎的高上許多。
只不過,以方辰的造詣,他還分的不是很清。
“佳作,這才是佳作呀。”
“不虧是如夕,這才是真正的古詩。”
一片夸贊聲,源源不絕。連蕭清雪也是自嘆不如,說了幾句恭維的話。
這種時候,也就方辰還能夠繼續(xù)保持淡定,無動于衷。
“怎么,方辰你該不會是覺得如夕的作品也是垃圾吧。”
程歡冷哼一聲。
“差不多吧。”
方辰呵呵一笑,想要吸引女生的注意,特立獨行是必不可少。大家都在夸贊,要是自己也跟著夸,怎么能讓對方注意到自己。
只要跟眾人唱反調(diào),對方想不注意自己都難。
“呵呵,程歡不要理會他,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叫鑒賞。”有人勸說著程歡。
“我也不想理他的,可是他這樣侮辱如夕的作品,讓我實在忍不住。”程歡忿忿不平的說道。
“大家都是出來游玩的,不要計較這些,我們繼續(xù)鑒賞研究,共同進步。”
柳如夕微笑著開口,眼睛都沒正眼瞧方辰一下。
男人,柳如夕見多了,不會因為方辰表現(xiàn)的更二些就對他刮目相看。
我靠,這么高冷,和大長腿有的一比。
方辰心里罵了一聲,同時,他的玩心大起。
越是高冷的人,調(diào)戲起來就越有滋味。
不理我,待會你可別主動追過來,方辰心里嘿嘿一笑。
“就是就是,如夕說的對,大家別理他了。”孟小虎說道。
“就是,一個不懂詩詞的人。”
“就喜歡說大話,裝模作樣,沽名釣譽。”
眾人議論著,蕭清雪有些適應(yīng)不了這樣的場面,便拉著方辰離開。
方辰離開之前,拿過一支筆,在紙上寫下。
《水調(diào)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fēng)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寫完上闋,方辰就放下了筆,和蕭清雪一起離開。
這可是神秘商店里最貴的一首寫中秋的詩詞,方辰雖然不是很懂鑒賞,但是他明白,這絕對是經(jīng)典中的經(jīng)典。
也許未必能秒殺天球上的所有寫中秋的作品,但也絕不會輸給任何一部作品。
“你這脾氣,怎么結(jié)交朋友呀。”蕭清雪感慨著。
“高人總是孤獨的,這個你不懂。”方辰說。
我不懂?你這不就是在裝逼嘛,我還不懂?蕭清雪鄙視。
“剛剛你寫了些什么?”
蕭清雪注意到方辰臨走時寫了點東西,有些疑惑。
“一首詞而已。”方辰說。
“你會寫詞?”蕭清雪表示不信。
“有什么是我不會的?大驚小怪,淡定點,不然怎么跟我出來見人。”方辰不屑道,落在蕭清雪眼里,這又是在裝逼。
涼亭里,眾人還在鄙視著方辰。
而程歡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他相信,經(jīng)過今天的事,蕭清雪一定會對方辰更加厭惡。如果自己再加把勁,說不定就能讓蕭清雪動心。
“對了,剛剛那家伙走之前好像還寫了點東西。”有人注意到了方辰的舉動。
“這種無知狂妄的人能寫出什么東西?”有人鄙視道。
不過,還是有人好奇的去拿過了方辰留下的那張紙。
然后,他的神情就有些不自然了。
他的寫詩水平一般,但是鑒賞能力還是有一些的。僅僅是粗略的看了一眼這水調(diào)歌頭,他就發(fā)現(xiàn)了當中的不凡之處。
不過他自覺水平有限,不敢下定論,連忙拿過去給孟小虎和柳如夕鑒賞。
“小虎如夕,這家伙好像寫了一首詞的上闋,你們看看。”
“他寫的東西,有什么值得可看的。”
程歡不屑道。
不過,紙張還是放到了孟小虎和柳如夕的面前。
隨后,兩人眼里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