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琵琶鉤
這是一個奇特的溶洞。
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大。
在下方還有不少的水塘,里面滿是涌動的水流。
想想也是,這如果太過空曠的話,西湖上的水只怕會壓迫上方,直接落下來。
自是沒有想象中的那所謂的琉璃瓦來墊著的情況,被關押在這里,自是沒有跟海洋動物園看小魚的機會。
依靠這溶洞,日月神教在這里建造了一個特別的監獄,專門為鎮壓任我行而來。
這是這里之前到的是監獄還是專門的秘密基地,倒是不得而知。
畢竟這種程度的監獄,在武俠世界中算是比較少見的那種。
在那正中央,是一個不小的房子,四周都用鐵依靠溶洞而建,配合通道之類的,這里顯得很是逼仄。
通道側面,還插有火把,算是將這有些昏暗的地下照的比較亮堂。
那日月神教上一任的教主任我行便是被關押在里面。
在這外面,還有好幾名日月神教之的教眾守衛在這里。
當這幾人見到梅莊四友與丁春秋等一眾人之后,這些人立即滿臉疑惑,不明所以。
送飯?似乎還不到時候。
梅莊作為關押任我行的地方,當然不止是梅莊四友與管家丁堅五人,還存在著不少的教眾……或者說是獄卒。
“打開房門?!?br/>
未等這些專門的獄卒開口詢問,便見黑白子有了吩咐。
面對上司下達的命令。,這些獄卒也只能將疑惑壓在心底,然后專門拿出鑰匙,將那緊鎖的鐵門給打開了。
露出了黑乎乎一片的門戶。
遠遠的望去,尤其是在火把光芒的照耀下,那內中更黑了。
緊隨而來的便是一股臭味,似乎是屎尿夾雜的味道。
丁春秋沒有說話,只是在這牢門還沒打開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那關押在內中的人,那綿長的呼吸很是平穩,心跳更是壓低到了極點,一切的一切都彰顯著對方的功力之深。
再掃了一眼黑白子,只見黑白子伸手將插在墻壁上的一支火把給拿了下來,走到牢門的邊上,隨后遙遙的朝房間中丟了進去。
人根本沒有進去的打算,就好像里面關押了一個惡魔一樣。
順著火把被丟入其中,順著那火光,眾人也才算是看清了內中的景象。
一張墊著草席的石床,六條碩大的鐵鏈正連在墻壁四周。
確切的說算是與那鐵質的建筑墻壁連在了一起。
其中四條由一個特質圓環套在四肢上面,就如同腳鐐一樣,只不過要比起更大,連同雙手上也有。
還有兩條則是從肩膀上伸出,直直的掛在了上方。
這一個披頭散發的邋遢人士,竟是被人直接穿了琵琶骨。
整個人就如同一只掛在蛛網上的獵物一樣,被人為的懸空掛在了石床上方。
仔細看去,那六條鐵鏈都從墻壁上的空洞中鉆出,直接連在了外面。
顯然,這是用來在外面就可以借助操控對方被關押的人。
在角落中,則是還有專門準備的桶子。
那當算是拉撒的廁所。
如此場景,可謂是讓岳靈珊和林平之都非常之震驚。
而向問天更是震動無比,臉上止不住流出了心疼之色,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任教主會是這幅模樣。
內心中,那是怒火在燃燒,在暴動。
鐵牢,水牢,兩相結合的牢獄,還有那被穿的琵琶骨,足以彰顯被關押之人的重要性。
這比起來,朝廷中的天牢只怕是不值一提。
在這種情況下,任我行被關押了十二年。
這種情況下的任我行恐怕不瘋也差不多要發狂了。
但比起其他人來說,對丁春秋來說則是在心中將眼前這個人的重要程度再度拔升了一級。
因為那兩只穿琵琶骨的鉤子就已經告訴了丁春秋這個原本在印象原著中的任我行,恐怕要強不少。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莫不是黑木崖的東方不敗也會不一樣?
因為是特制的火把,哪怕是火把被丟入了牢房中,落在地上,卻也沒有直接熄滅,反而是繼續倔強的燃燒著。
“任教主。”丁春秋直接打起了招呼。
面對丁春秋的開口,那披頭散發被六條鐵鏈束縛懸掛在半空,披頭散發的男子緩緩的抬起了頭,視線透過紛亂的發絲看向了門口,看到了那站在入口處的人。
“……怎么?”
“又有人來見老夫?”聲音沙啞,聽起來有氣無力,就好像一個久病,又餓了許久的老者。那人的視線只是在出聲的少年人身上停頓了一眼,最后在站在最后方的向問天身上停留了半晌。
而岳靈珊和林平之兩個戴著面具的人,直接被其忽略。
最后這才將目光落向了梅莊四友的身上,譏諷道:“是東方不敗的人前來巡查嗎?見老夫這種形象,不是應該理所當然嗎?”
對于能夠讓梅莊四友規矩的做法,直讓任我行有了猜測。
對此話語,丁春秋反倒是沒有直接回答。
此刻丁春秋更在意黑白子的解釋。
究其原因只有一個,任我行對他們來說太強了,尤其是吸星大法對習武之人的威脅性實在是太大。
在黑白子的話語中,丁春秋等人算是了解到了任我行在這西湖牢獄中的遭遇。
穿琵琶骨,鎖戰力。
每天必須懸掛一段時間,直到固定的時候才會將任我行放下來,算是消磨對方的精力。
不僅如此,他們還會在飯菜中添加相應的迷藥,用來壓制任我行的精神。
為了削減對方的實力,為防止意外發生,還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上三天餓九頓這種極限壓榨法。
一切的手段,都是為了壓制任我行,防止出現意外。
饑餓,水牢,暗無天日,琵琶骨,藥物。
一系列的做法下來,這武功再強在這里面也會漸漸的變得不正常了。
任我行能堅持十二年,走出西湖牢獄,只不過是變得更為弒殺,沒有徹底瘋狂,倒也算得上是一介狠人了。
但不管如何,在這種手法的摧殘下,任我行的身體本質上也許已經就千瘡百孔,全憑那一身可怖的內力壓制著。
而且吸星大法也是問題重重,任我行走出來后的每一次妄動,都是在耗費自身的性命。
這也為什么任我行走出西湖不過一年多,就已經失去了性命。
“哈!”
“不過是在害怕老夫罷了?!比挝倚信μ痤^,蔑視著那梅莊四友,不屑一顧,反手給挖了一個坑:“怎么黑白子,這一次你不想要我的吸星大法了?”
黑白子聞言一愣,面色不由一白,而其他三位兄弟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黑白子。
丁春秋沒有理會黑白子該如何向自己三位兄弟交代解釋,他直接吩咐那獄卒們將鐵鏈松開,將人放下來。
面對丁春秋的要求,這些獄卒自然沒有拒絕的權利。
<div class="contentadv"> 這局面已經不是他們所能面對的了。
隨著機關轉輪的轉動,被鐵鏈懸掛在半空的任我行被放回了石床之上。
“???”任我行很是訝異。
“可惜啊?!倍〈呵锟粗矍芭^散發糟老頭任我行,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感慨道:“任教主,你變弱了。”
“!”
任我行眼神一凝,那前任魔教教主的氣勢應然而現。
哪怕當下還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病重的糟老頭子。
那股氣勢確是愈發的凝聚了。
配合著仇恨和憤怒,比之曾經要更為可怕。
這一刻,任我行是真正的對這個看起來十分俊秀的少年起了興趣。如果說之前見到向問天的時候,任我行就開始琢磨著如何逃離的話,那么這一刻,他的注意力終于被拉回了正面。
能這樣形容自己的人……不簡單。
而且任我行也聽得出對話話語中的含義,那可不是指自己當前的病弱,而是真正的實力。
“小子,你不是東方不敗的人!”任我行這一刻肯定道。
“當然。”
“我當前并不是魔教之人?!倍〈呵锞彶缴锨?,直接走到那兩名獄卒的身前,直接伸手將兩人抓住,隨后跟給惡虎投食一樣,直接將兩名慌張不已的獄卒給甩進了牢房之中:“恢復吧,讓我一見任教主現在還有幾分實力。”
此舉讓在正爭論的梅莊四友大驚失色,正準備駁斥的時候,卻見向問天已經堵在了出口,竟是想要甕中捉鱉。
突變的局勢,讓林平之非常警惕,一時間他很自覺地站在了角落。
而岳靈珊則是單手按住了腰間佩劍,目光游移,不斷的在梅莊四友和向問天的身上來回掃蕩。
“……”
任我行沒有說話,他只是忽然低頭看著摔在自己面前的兩名獄卒,過去的時候論真正下黑手的還是這些武功不怎么樣的獄卒。
只有這些小卒子才會將權力肆無忌憚的放大。
“饒命,教主!”X2。
兩名獄卒駭的面無血色,在摔進牢房中后,抬頭便見到這個看起手無縛雞之力的糟老頭子。
只是知道對方威勢的兩名獄卒膽氣直接被嚇沒了,兩人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求饒。
任我行沒有說話,只是雙手猛地握在了對方的頭頂。
成名絕學吸星大法用出。
氣旋陡起。
勁風攪起發須不斷飄揚。
慘無人色的臉龐很快充滿了血色,紅光滿面,隨著吸星大法的發動,任我行整個人就好似得到了大補一樣,直接跨過了一個階段,來到了終極。
而被握住的兩名獄卒,則是在吸星大法下身軀不斷的縮小,肉眼可見的變小,最后一團骨渣加上人皮與衣衫一起囊成了一團。
這才被任我行隨意的丟棄在地。
如此恐怖的場景,可謂是將在場除去丁春秋外的眾人都瞧的目瞪口呆。
岳靈珊和林平之算是只知道吸星大法的名聲,卻從未沒有見過,根本不知道這門武功施展出來會是什么情況。
最后也就是憑借傳聞,知道這是一門吸納他人內力為己用的強盜功法。
可萬萬沒有想到吸星大法施展出來竟然會是這么恐怖。
而梅莊四友和向問天也是瞠目結舌。
他們是知道吸星大法的,但過去的時候吸星大法不應該是這樣。
很顯然。
任我行對吸星大法在這十二年中做了改善。
一扯一拿,任我行直接將四肢上的鐵鏈給崩斷,獨留下手腳上的四個精鋼鐵環,而琵琶骨上的兩道鉤子,更是被任我行生生的給拔了出來。
頓時雙肩流血不斷,任我行卻不顧身上傷勢,雙手舞動下了那琵琶鉤,張狂間從牢房中緩步走了出來,狂傲不已的笑道:“哈哈哈!”
“老夫,今天終于脫困了。”
“能讓老夫吸星大法進步如此,還多虧黑白子時不時的給老夫念上一些道門經典?!?br/>
“跪下,當狗?!?br/>
“老夫或許可繞你們四人一命。”
“至于小子你……你見過老夫最強之時嗎?”
黑白子此刻已經面無人色,整個人都恐懼到了極點,因為他印象中的吸星大法不該是這樣的。
對于這黑白子的表現,丁春秋只是隨意的瞥了一眼,沒做評價。
佛道經典有些或只是經典,但對某些人來說,那是大補藥。
很顯然黑白子想要謀得吸星大法,被貪念所遮蔽了雙眼,被任我行直接算計了。他無意識間給任我行強化了一波。
“最強與否,對我來說重要,也不重要?!?br/>
面對任我行的質詢,丁春秋也緩步踏步,朝對方迎面走去,說道:“任教主你恢復的越好,對我來說就越欣喜?!?br/>
“如此斑駁龐大的內力,合該為我所用。”話語中,丁春秋看任我行的眼神不是在看一個絕頂高手,而是在看一顆熟透的果實。
現在的他是辛勤的勞動者,就要前來摘取這一顆果實。
“嗯?!”
任我行非常意外,江湖上向來只有人對自己的吸星大法避讓不及,而這少年是第一個明目壯膽的想要奪取自己一身內力的人。
這在天下間,是第一個。
好大的膽子,不知天高地厚,那簡直是膽子上面長毛了。
那你的功力歸老夫了。
四目相對,就好像看到了彼此的獵物。
就如同獅子狗遇見了螳螂一樣。
一瞬間,兩人動手了。
一人揮拳,一人舞鉤。
半空相遇,拳鉤交擊。
轟!
陡一出手,便沒有任何的試探,盡是全力。
氣勁爆發,如同驚雷在牢獄中炸響。
靠在角落里的林平之因為功力最低,直接被震暈。
而梅莊四友則是出手將林平之抗在了肩上,避到了最外面,只是想要逃出地牢則做不到,因為面對向問天,岳靈珊選擇動手了,直接先發制人。
一時間,一場混戰在西湖牢底直接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