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不是你選擇了我,而是我選擇了你
報酬……
任盈盈在思索。
她在想自己作為日月神教圣女這個身份,能夠給予對方什么報酬。
反倒是那免費是任盈盈不能接受的。
一旦是免費,先不說能否將其留下或者殺掉,可沒有把柄抓在手上,就代表著她處在了下風,無法掌握主動權(quán)。
這讓任盈盈很不爽。
自小以來,任盈盈十八年的生涯中,她只有過一次下風。
那便是敗在了楊蓮?fù)さ氖稚希怂闶菑暮谀狙卤槐屏顺鰜?,說的壞一點,那是被趕了出來。
而眼下,任盈盈覺得自己遇見了人生中的第二次下風。
她哪里知道這與其說是向叔叔與自己選擇了對方,倒不如說是對方選擇了他們。
再者華山派能夠派出丁春秋這樣有著劍中謫仙的弟子,很明顯華山派在這些年中,悄無聲息的恢復(fù)了實力,這才大張旗鼓的進行動作。
很明顯。
在任盈盈的心中,她也得出跟其他人一樣的推測。
華山派劍氣兩宗合流了。
加上丁春秋從福州城北上的隊伍中還有劍宗高手,這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從向叔叔的口中,任盈盈幾乎確定了那個傳說中的高手。
劍宗風清揚。
這個劍法通神的人或許再現(xiàn)了。
至少他的傳人出現(xiàn)了。
而這個傳人便是丁春秋。
既然對方的身份出現(xiàn)了復(fù)雜的變化,那么她任盈盈要給出的報酬就必須能夠拿的出手。
“你想要什么?”
任盈盈沒有直接回答,她在心中還在思索,對于這個報酬還沒有確定。
以華山派最想要達成的目標來說,也就是兩個。
剿滅日月神教。
奪回當初被神教搶過去的秘籍。
這第一點對于任盈盈來說,那都不是她可以完成的,后面那一點還有一點點可能。
所以暫時間,任盈盈心中一時間也沒有確切的決定,只能將這股問題拋回給丁春秋。
“?”
對于任盈盈的遲疑,丁春秋并不意外。
畢竟自己與原著中的大師兄令狐沖有著根本性的不同。
他與令狐沖所處的環(huán)境便是最大的問題。
令狐沖有所求,所以便可以被欺之以方,以江湖義氣和諾言直接遙控其行為。
大師兄的性子別看別扭,實際上是很容易被操控的一個人。
所以令狐沖去西湖梅莊救任我行,在任盈盈和向問天的趁虛而入的安排下,那就是水到渠成。
可他丁春秋不一樣。
丁春秋直接將主動權(quán)抓在了手上。
這種形式調(diào)轉(zhuǎn)之下,任盈盈反倒是棘手了。
“我想要的很多?!?br/>
“可就是怕圣女不敢給啊?!倍〈呵锖σ詫?,內(nèi)心中是抱有一種期待的心思,想要看看任盈盈準備怎么做。
“我想要魔教覆滅?!?br/>
“也想要當初華山被搶去的秘籍?!?br/>
“這個想來任姑娘是做不到的,所以你能夠給我什么報酬呢?”
“要知道救的可是號稱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所囚禁的前任教主啊?!?br/>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但反過來救父之恩,同樣極大。
丁春秋倒是沒有說出要加錢的話,而是覺得這本身對于任盈盈來說就是一個極大的難題。
在沒有足夠的報酬的時候,那么就有可能出現(xiàn)恩重成仇的情況。
“……”
任盈盈被丁春秋的話給堵的心中發(fā)悶,高聳的胸口都不由自主的擴大了一個碼,深吸了一口氣后,任盈盈終于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藍鳳凰和曲非煙,她們可以給你做侍女。”
一番思索下,任盈盈覺得自己窺探到了丁春秋的一個弱點。
直接對著這個弱點,開始了她的提議。
這話一出口,徑直讓仍然半跪在后面的藍鳳凰神情微微一變,只不過這個時候的藍鳳凰神情倒是沒有了過往才會有的那種悲哀,反而是一副不出意外的表情。
果然如此。
我為什么要多想?
這種情況,本就不意外。
圣姑所作,在正常不過了。
任大小姐心中所在意的人極少極少,她看起來很是光明懂事理,事實上圣女是一個極端自我之人。
她只在意自己所在意的,其他人歷來不被圣姑當人看。
她藍鳳凰絕對不會是任大小姐所在意的那一個。
“哎?”
“任大小姐心可不誠啊?!?br/>
“這五毒教教主藍鳳凰和曲洋的孫女曲非煙,那都是屬于我的俘虜?!?br/>
“我憑本事抓過來的俘虜,憑什么要你給?”
攤開手,丁春秋很是不滿,這不是拿著自己的再送給自己,這算什么?這是白嫖。
而且連曲非煙這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這聽起來也是嗑藥老手了。
這是什么?
這是一入魔教深似海,人生再無回頭路了。
“三尸腦神丹?!比斡瘜τ诙〈呵锏姆磳Σ]有在意,反而是念出了一個名稱。
“額……”丁春秋遲疑了。
在這段路程的過程中,他讓藍鳳凰研究三尸腦神丹,只不過時間太短,還真是沒有尋到合適的機會突破,從而找到解藥。
不同那名義上的說法,說這是蠱蟲入腦操控,若真是蟲的話,丁春秋足以用內(nèi)力或者劫力將蠱蟲弄死。
可問題是在仔細分析了三尸腦神丹之后,丁春秋已經(jīng)窺探到了這日月神教鎮(zhèn)教之藥的真相。
起作用的是真菌,而不是被其當做載體的毒蟲。
真菌和毒蟲,根本就是兩個玩意兒。
不同種類的。
總不能給人腦袋高溫殺菌吧?
哪怕是丁春秋也不得不承認這玩意兒在眾多武俠世界中,那都是有著極高生物水平的藥物。
“你有解藥?可你不是教主。”丁春秋遲疑。
“當完成之后,我定會給你解藥?!比欢斡o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真的有解藥還是半路黑吃黑,這對丁春秋并不重要。見任盈盈有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丁春秋這才繼續(xù)說道:“這,不夠。”
“華山派傳承而來的君子之義,不是這樣用的。”
“因為她們本就是魔教之人。”
“而是既然是救父之恩,那任大小姐為何不用自己做酬勞,從而以身相許呢?”
丁春秋認真的看著任盈盈的這張嬌若桃花的絕美臉龐,圖窮匕見道:“而且我自認模樣不差,以小師姐的話來說,我出華山,便是能夠艷壓天下的存在?!?br/>
“對任大小姐來說,不會委屈你。”
“想來也不會說什么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恩之類的話了?!?br/>
這話一出口,一旁的幾人神情都有些變化。
<div class="contentadv"> 岳靈珊楊眉間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任盈盈的臉看,而低著頭跪在后面的藍鳳凰則差點笑了出來,她很想知道圣姑面對丁春秋這樣的小郎君會是什么情況。
至于綠竹翁則是差點直接暴起。
唯一沒有神情變化的只有任盈盈自己。
這個在丁春秋印象中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害羞的魔教圣女似乎從一開始見面就沒有這個跡象。
難不成這只是她的先期人設(shè)?
還是自己帥氣到對方不感興趣了?
想想在原著中任盈盈在令狐沖面前表現(xiàn)的可不是這樣,尤其是前期,中后期則不然。
要么就是任盈盈前期被東方不敗和楊蓮?fù)そo惡心到了。
對此丁春秋只是心中吐槽了一下。
兩人碰面間那都是正事商討,并沒有什么男女之情。
最多也就是對彼此的容貌贊嘆下而已。
對任盈盈來說,害羞控制不了自己與丁春秋之間的距離。從情報上來說,這個少年本就是一介花叢老手。
“你想要神教?”
任盈盈蹙眉,只覺得眼前人的野心是不是太大了點兒。
果然。
任盈盈的話讓丁春秋心思認真了下,這才是一個合格的魔教圣女。心思電轉(zhuǎn)間,任盈盈已經(jīng)借由丁春秋那句將報酬定在她身上的話語中窺探到了對方的熊熊野心。
想想也是。
日月神教最有資格繼承教主之位的沒有幾人。
她這個前任教主的女兒便是最大的捷徑,而且還在法理上不容置疑的那種。
別看名門正派講究法理,講究理由;而在日月神教中若不是有著三尸腦神丹操控,恐怕他們講的更多。
看起來不重要,但關(guān)鍵的時候不能不要。
除非用絕強的實力強壓。
“那圣姑,你敢給嗎?”面對任盈盈的反問,丁春秋并沒有反駁。
邀請個人拯救父親,然后將自己連帶著家都送了出去。
這種豪爽之事,哪怕是任盈盈也覺得世上難見。
但,她是誰?
她任盈盈是魔教圣姑啊。
這個問題……
“我敢?!?br/>
“只是不知道少俠敢不敢要了。”任盈盈反而是笑了,正義之人有正義之人的對付方法,迂腐有迂腐的對接,而懷有野心的自然也有相對應(yīng)的方式。
“好?!?br/>
“這便是你我的交易了?!?br/>
“那就祝你我合作愉快。”
見任盈盈竟然是應(yīng)了下來,丁春秋倒也沒有說什么,這種結(jié)果對他沒有多少壞處。至于對方是否會承認這合作,到時反悔什么的,他都不在意。
因為在這過程中,丁春秋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最大的問題。
或者說那些人與自己接觸中最容易忽視的一個方向。
那便是丁春秋的年紀。
年紀成為了一個隱藏的武器,給他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別人總會因為自己的年紀而忽視了一些東西,會按照江湖常理去推測,而他丁春秋恰恰不是常理。
“需要立字據(jù)嗎?”
在應(yīng)下合作之后,丁春秋若有所指的笑道,暗中譏諷先前任盈盈的擔憂之處。
可這一刻,任盈盈反而不想要立字據(jù)了。
口頭上的合作就行,而不是立字據(jù)成為真實。
這要是流傳到江湖上,臉都要丟完了。
“行走江湖,講究的是一諾千金。”
“字據(jù)與否,對丁少俠這樣的君子劍傳人,那是侮辱?!比斡苯觼砹艘皇蛛p標,雖然這話出口連她自己都不信,但表面話還是要說的。
見狀。
丁春秋只是笑笑。
這個江湖上,現(xiàn)在最守諾言的恐怕只有兩個人。
那便是大師兄令狐沖,還有現(xiàn)在的林平之了。
一個是為了諾言六親不認,一個則是以君子之道身體力行的做事。
起身。
丁春秋對小師姐投去了一個眼神,說道:“既然合作達成,那么藍教主就跟我走了?!?br/>
“再看圣姑,想來今天晚上也許會氣性不好,想來不會留我們吃飯?!?br/>
“那就告辭了。”
“若是圣姑準備好了,就直接派人去客棧通知我?!?br/>
說完,丁春秋對藍鳳凰招了招手,只見藍鳳凰在他的動作下,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打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之后,這才小心翼翼對著任盈盈行了一禮,然后用一種舍不得的神情,眼淚汪汪的瞅著任盈盈,一副姐妹離別的模樣,跟隨著丁春秋離開了。
岳靈珊則是將白色面具戴回了臉上,那幾乎忍不住的戾氣這才遮掩了下來,然后跟在最后面走了出去。
頓時,綠竹巷竹園之中,只剩下任盈盈和綠竹翁兩個人。
氣氛頓時凝固,沉重的讓綠竹翁差點喘不過氣來。
最后任盈盈還是將那止不住的殺意給按了回去,同時扭頭對綠竹翁說道:“我要丁春秋下山后的所有情報?!?br/>
“如果可以的話,在華山的時候也要?!?br/>
這一次落入了下風,任盈盈自然是想要還回去。
說完,人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至于那放在亭子中的古琴,則是直接被丟在了那里,理都未理。
路上。
岳靈珊走在旁邊,至于藍鳳凰則是蠻開心的跟在后面,那隱隱欲泣的神情在踏出綠竹巷之后就忽然消失不見。
那神情變化,哪怕是岳靈珊都看傻了眼。
要知道以前岳靈珊可是從未見過,她自己那都是說哭就哭的,講的就是一個坦率,而不是如藍鳳凰這樣。
“我覺得這任大小姐會反悔。”岳靈珊忽然說道。
“很正常。”
“能從日月神教那種地方做到圣女,雖然有自身身份的緣故,可她憑借的絕對不止這些?!?br/>
“她的聰明才智世所罕見?!?br/>
“排除身份的緣故,想來師娘和師父兩人會說出生女當如任盈盈的話來。”
丁春秋肯定道,而且在這個江湖中,任盈盈的水平可以說首屈一指。
“……但她是人才?!?br/>
岳靈珊腳步一頓,轉(zhuǎn)了下身體,使用那掛在腰間的佩劍,用劍鞘懟了小師弟一下,算是小小的埋怨。
排除內(nèi)心對這個跟自己年紀一樣的圣姑莫名厭惡,岳靈珊還是很想將對方吸納進入星宿海。
只是她對自己能否掌控對方,持懷疑態(tài)度。
師姐弟兩人一路閑聊,而藍鳳凰也偶爾插上一句嘴,三人在一炷香的時間后,終于回到了客棧之中。
而在客棧中,三人看到了王夫人和林平之母子二人。
岳靈珊和藍鳳凰兩女非常詫異。
倒是丁春秋一臉早就知道的神情,并不意外。
以王叔瑤和林平之母子兩人的氣性,這才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