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辰寥落。
“記得要完成任務(wù)?!蔽具t烈來到我跟前低聲說,他仍是一身玄色的衣袍,那樣盛氣凌人的氣勢。
“?。渴裁慈蝿?wù)?”
“讓尉遲楓看上你,然后接近他……”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別忘記了,你的解藥和展越的性命……都在我手上。”
“哼,接近就接近,誰怕誰?!蔽译p手環(huán)胸,傲嬌地別過頭去。在心里罵了他一萬遍魂淡,就知道拿這個來壓我。
凌霄閣,洗塵宴開始了。只開了一桌筵席。幾個憐人在不遠處撥弦弄曲。
“攝政王……”
“今日是個家宴,也不必那些繁文縟節(jié)了?!?br /> “是……宮里這些憐人雖好,卻也聽膩了?!?br /> “……哦?小烈喜歡聽什么?我讓他們換首曲子?!?br /> “換首曲子也是一樣的味道……”尉遲烈挑眉看向我,“不過,我?guī)Щ氐哪莻€歌姬倒是不錯,不如讓她出來唱歌曲兒吧?”
“好?!蔽具t楓毫不猶豫地輕聲答應(yīng)。
欠了欠身,我緩緩走到臨風臺上,款步姍姍。裊裊娜娜。
融融的月色下,我臉如凝脂,白色牡丹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花裙,身系軟煙羅,衣袂飄飄,瀑布一樣瀉在肩頭的發(fā)絲飛揚,蝴蝶式的發(fā)簪斜插風髻霧鬢,手執(zhí)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
感覺到臺下有灼灼的目光注視著我,向下望去,尉遲楓一襲淡雅藍衣青衫在人群中顯得遺世獨立,不染纖塵。
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閉上眼,腦中盡是和他在荷花池偶遇的場景,浮現(xiàn)金沙的那首《畫中仙》
我怎么舍得看不見
那一張清秀完美的臉
雨點掉落下來
打濕整個屋檐
你淋濕站在我左邊
你美得像幅潑墨畫中的仙
我靠近遞你一張手絹
你突然地笑了
道謝說得靦腆
驟雨停了
你就這樣越走越遠
青石板的馬路邊
那離別似空間
勾起我不斷對你的思念
倘若雨勢再蔓延
能再多看你幾眼
現(xiàn)唯借手絹吻你的臉
淚水劃過我唇邊
筆墨揮灑宣紙硯
刻畫出對你無盡的思念
如果還能在雨天遇見
可否能邀畫中的仙
賞花兒月圓
你美得像幅潑墨畫中的仙
我靠近遞你一張手絹
你突然地笑了
道謝說得靦腆
驟雨停了
你就這樣越走越遠
青石板的馬路邊
那離別似空間
勾起我不斷對你的思念
倘若雨勢再蔓延
能再多看你幾眼
現(xiàn)唯借手絹吻你的臉
淚水劃過我唇邊
筆墨揮灑宣紙硯
刻畫出對你無盡的思念
如果還能在雨天遇見
可否能邀畫中的仙
賞花兒月圓
青石板的馬路邊
那離別似空間
勾起我不斷對你的思念
倘若雨勢再蔓延
能再多看你幾眼
現(xiàn)唯借手絹吻你的臉
淚水劃過我唇邊
筆墨揮灑宣紙硯
刻畫出對你無盡的思念
如果還能在雨天遇見
可否能邀畫中的仙
賞花兒月圓
任憑那雨點淅淅瀝瀝,你站在我跟前,姿態(tài)閑雅,一如你身后的一池荷花,白里透紅,淺紅色的新蕊,恍若畫中謫仙,明媚的像要召回春天。
任憑那雨水從你發(fā)際滑落,你接過我的手絹,輕拭墨發(fā),笑容溫潤而又妖嬈。
任憑那雨勢的蔓延,刻畫出我對你的留戀,我的手絹上,殘留著屬于你的,淡淡的,檸檬的氣息。
“……”尉遲烈臉上有訝異,還有很多很多,我看不懂的情緒。
“……”尉遲楓閉著眼,似乎聽得很出神?!靶×疫@次帶回來的歌姬,似乎與以往的都不一樣了呢……”
“是……侄兒也覺得她……很特別?!?br /> “我很喜歡她這首曲子。”
“……”尉遲烈沉默片刻,“叔父若喜歡,可以隨時叫她倒跟前唱曲解悶,朝政雖然繁忙,也當注意勞逸結(jié)合才是……”
“呵……好?!蔽具t楓展顏一笑,如同晨風吹過一池碧水,漾起層層波瀾。
宴會終散,我回到房中。
桌上的燭火明滅,昏暗。
也不知道今天的任務(wù)算是完成了沒……對了,展越……還有解藥……我得去找尉遲烈才行。
四下打聽,繞了許許多多個彎子,終于來到了尉遲烈的樓院。
“站住!什么人!”為什么熊腰虎背的侍衛(wèi)老是在這時候攔住我呢,哎!
“三更半夜在宮中走動,必然是刺客無疑!給我拿下!”那兩個侍衛(wèi)二話不說就一把把我架住。
“我、我……”
“慢著!”忽然一個聲音喝道,極其富有威嚴。
呼,原來是阿斯其,我松了口氣。
“頭兒……”侍衛(wèi)手上的力道放輕了些兒。
“把這個女人放了?!?br /> “這……”
“你們眼瞎啊!這是殿下帶回來的人!若傷她一根汗毛,你們自己跟殿下交代去!”
“是、是……”兩個侍衛(wèi)嚇得趕緊松開了手。
“杜姑娘,請跟我走吧?!卑⑺蛊涫諗科鹋荩瑩Q上一副尊敬的表情。
“哼!”我轉(zhuǎn)頭對兩個侍衛(wèi)做了個鬼臉~\(≧▽≦)/~
不一會兒,阿斯其將我?guī)У搅宋具t烈的房中。
“……”尉遲烈沉默地看著我,眉宇陰霾,一如雨前沉郁的天空。
這人臉上好黑,誰又惹到他了……
“這么晚了,你找我何事?”
“展越怎么樣了?!”
“……你不關(guān)心解藥,倒先關(guān)心他?”
“少廢話,他到底怎樣?”
“能做出偷解藥這種事情,自然好得很!”
“什么?展越來偷解藥了?!”
“哼!難道不是你指使的么?”
“當然不是!”
“諒你也不敢,解藥我一直隨身攜帶,他怎么可能輕易偷得去?!?br /> “那他現(xiàn)在在哪?”
“放心,本殿下既然答應(yīng)了你,就暫時不會動他……”尉遲烈收斂了銳色,微微一笑,“你,真的很關(guān)心他?”
耐人尋味的神情,別有深意的話語……他今天是吃錯藥了么?
“是,我很在意他,行了吧?”
“……”尉遲烈沉默半響,忽然暴跳如雷,“我再說一遍,你是本殿下的人!不許你關(guān)心別的男人!你去告訴展越,若有下次……休怪我食言!”
“哦……對了,我覺得攝政王似乎,并不像害你的人……”
“何出此言?”
“他看起來人很好,也很關(guān)心你……你會不會……誤會他了……”
“我從小跟他一起長大……”尉遲烈薄怒瞇眼,眼底有寒氣涌動,“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會不清楚?”
“可是……”
“你才認識他幾天,就說他人很好,我可是跟他在一起,生活了整整二十二年!能有這般手段,騙我父皇讓他攝政,并且牢牢執(zhí)權(quán)不放……你覺得這會是一個簡單的人么?”
是么……我垂著眼瞼,目光望向屋的一角……尉遲楓淡雅的笑容……
“算了……你們的事情我也不懂,我是來拿解藥的。”
“解藥?”尉遲烈挑起長眉,莞爾一笑,從荷包中取出一枚紅色丹藥,“你是說這個?”
“是!”我兩眼放光。
“既然本殿下答應(yīng)了給你……就一定會給……”
“嘩,尉遲烈,你人看起來雖然不咋的,但講信用這點,我喜歡~”我伸手就要去取。
“喂,你要干什么?!告訴你哦,姐姐我穿越前可是黑帶??!”忽的,還沒夠到解藥,尉遲烈伸手將我的手反剪在身后,將我推倒墻角。
室內(nèi)光影昏黃,熏著淡淡的茶香。
尉遲烈眼底笑意更深,把那枚丹藥噙在口中。
“解藥在這兒……”他的臉漸漸在我臉前放大,嘩!我瞬間懵了,這人不會又要強吻我吧?!
“你要不要呢……”他的聲音低沉而魅惑,丹藥就在眼前,宛若當誘惑亞當和夏娃的哪條蛇。
“你!”我掙扎,但是雙手卻被他禁錮著,完全動彈不得,我討厭穿越后的身體,就是柔弱,使不上力氣!“放開我!”
他泛紅的薄唇湊近,“送到你面前了……你若是不要……我就吃了……”
“你!無恥下流卑鄙王八蛋!”
尉遲烈灼熱的呼吸拂在我的唇上……
節(jié)操誠可貴,貞潔價更高,若為生命顧,兩者皆可拋!算了,姐姐我不是什么貞潔烈女,頭腦一熱,咬咬牙,閉上眼從尉遲烈唇上接過那枚解藥。
“唔???”
尉遲烈忽然按住我的后腦勺,魅惑的舌尖舔了舔我的唇瓣,才舍得放開我。
“好甜??!”尉遲烈舔舔嘴角,調(diào)侃的話語輕佻一如往日。
“無、無聊!”
心跳得好快,臉上像火燒似的,是這房間太熱了嗎?這人太喜歡耍流氓了!珍愛生命遠離變態(tài),我趕緊奪門而逃。
沿著來時的路一路小跑,像逃命似的想要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真奇怪,明明做虧心事的是他,為什么我要心虛?
額上滲出細細的汗珠,伸手往懷里想掏出手帕,咦?不見了……難道掉在尉遲烈的房中了……
可是……那條絹子我很喜歡,上面繡著絳紫色的杜鵑花……而且,還有尉遲楓發(fā)絲的氣息……還是回去取吧。
我躡手躡腳地,又來到了尉遲烈的房前。
屋內(nèi)有談話聲,好像是尉遲烈和他屬下阿斯其的聲音。
“殿下,您對那個女人似乎……”
“似乎什么?”
“似乎太心慈手軟了……”
"……我有么?”
“屬下從沒見過……殿下對一個女人這么上心?!?br /> “你錯了。小憐和宋雪,我當時也挺上心的?!?br /> “可……那不一樣啊……那兩個人,是殿下故意寵給攝政王看的。屬下知道您并未真正對他們動過心……”
“……”
“可是這一個……”
“夠了!我的事,不要你多嘴,你可以下去了。”
我慌忙的走開了,阿斯其說的是真的么……難道那個變態(tài)皇子殿下真的喜歡我?啊,不可能不可能,他欺負我還來不及。算了,下次叫哥小宮女幫我要回手絹吧。
回到房間,卻怎么也睡不著,數(shù)羊吧!一只羊,兩只羊,三只尉遲烈,四只尉遲烈……尉遲烈……你到底要鬧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