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口春堂》藥鋪的事情了,眾次人證危機(jī)總算是順利已甘孫淡而言,目前也沒什么要緊事。(.)雖然呂芳還關(guān)在刑部大牢里生死不知,可為了避嫌,也不方便去看。
這事沾不得,只能慢慢拖,拖得徹底冷下去為止。
這事孫淡是這么考慮的,要想救呂芳這個得意門生的命,甚至讓他重回宮中。或許,只有兩個辦法。
一,想辦法讓皇帝生孩子,像后世的康熙皇帝一樣,一口氣生他四五十個孩子出來。貨多價賤,張妃死在肚子里的那個胎兒也就不顯得那么金貴了。可是,孫淡也覺得這種事情不好弄,嘉靖皇帝擺明是一個宗教狂熱分子,一心修道成仙,對于男女之事卻不甚放在心上。甚至還曾經(jīng)對王漓道人說,所謂女色是上天派下來伐他命性的,斷斷不可屈服于這種心魔。對于皇帝這種奇怪的思維,孫淡苦笑之余,也打消了替皇帝當(dāng)男科醫(yī)生兼性心理醫(yī)生的念頭。
二,想辦法讓張妃失寵,讓皇帝對她狠之入骨。如此,張妃肚子孩子被人下藥打掉一事,也就不那么嚴(yán)重了。實(shí)際上,孫淡如今輔佐陳皇后,也正要這么干。或許,這是孫淡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吧?“真是一件讓人無奈的事情啊,想我孫淡也算是一個大名士,卻參與進(jìn)了這種宮闈之爭,沒得壞了名聲”小孫淡苦笑著自言自語,可轉(zhuǎn)念一想:“當(dāng)初武則天在內(nèi)宮爭寵的時候,他這邊有許敬宗、李義府這樣的謀士。而王皇后那邊則有長孫無忌、上官儀這樣的大名士,人家可沒覺得跌份。
如此一想,孫淡幟匕釋然了。
既然身在局中,要想退一步海闊天空那是不可能的,若是黃錦他們得勢,第一個就不會放過自己。
為百年計,為安生地過這一輩子,也只能迎難而上了。
至于如何讓張妃失寵呢?
孫淡抓了半天頭皮,也沒想到一個好的法子。
或許,現(xiàn)在這咋小局面,還真抓不住張妃他們的小辮子,也許是該借助外力的時候。就目前而言,張妃固然小產(chǎn),而孫淡也成功地皇帝的疑心轉(zhuǎn)移到她身上。可孫淡這邊也折了一個呂芳,且并沒有對張妃造成實(shí)質(zhì)性的打擊。如此看來,雙方也不過是打了個平時,各有折損,偃旗息鼓,只等另外一個決戰(zhàn)的機(jī)會了。
想得頭疼,索性不去想。”會試。
他現(xiàn)在雖然也擠進(jìn)了官場,有了明朝公務(wù)員的資格。可畢竟只是一個舉人功名,將來的成就有限。要想將來入閣為相,官居一品,還得打點(diǎn)精神,考個進(jìn)士出來。
對孫淡來說,依靠腦中的海量的資料,還沒考,就已經(jīng)知道今科春帷的考題,這次考試自然也沒任何難度。
不過,也不可太大意。
孫淡利用這段時的仔細(xì)地將以前所學(xué)整理了一翻,又做了十七八篇范文,反復(fù)記誦。
房山那邊的事情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如今,織造局運(yùn)轉(zhuǎn)正常,也不用成天盯著。而房山的政務(wù)也很簡單,就算孫淡親自坐鎮(zhèn),每天也不多起個的大早,然后去織造局坐坐,把每日往來帳目中該抽的稅抽了。吃過午飯后。再去衙門坐做,抽點(diǎn)商業(yè)稅。房地產(chǎn)交易稅,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其實(shí),這些日常雜務(wù)交給手下的幾個師爺們就能干好,也不需要他孫淡親自出馬。
于是,孫淡便偷了個懶,躲在京城里讀書。
家里人都知道孫淡馬上就要參加會試。都不敢打攪,不斷沒人在院子里大聲武氣說話,連腳步也輕了許多。
倒是伙食比以前好了不少,成日都是雞鴨魚肉大豆燉豬蹄,弄得孫淡胖了一圈,忙問枝娘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喜事?
枝娘回答說老爺你不是要參加會試了嗎,這可是我孫家最大的大事,讀書費(fèi)腦子,自然要吃好一些。不像往日,老爺你吃得也簡單,一頓也不過三個素菜兩個葷菜,和普通人家沒什么兩樣。
“人只有一張嘴,不過是一日三餐,也吃不了那么多。”孫淡笑著一把將枝娘抱進(jìn)懷里:“其實(shí),越是考試,越不能吃得太油膩。吃大油水的東西,腦子反而不靈活了。夫人。你這么喂我,就不怕我名落孫山嗎?”
枝娘被丈夫抱住,一身都軟了,聽孫淡這么說,才嚇了一跳:“真的啊,那我叫伙房不要弄那么多菜。”
“還有,這北集城的天實(shí)在是太干燥了,買些水果吧?最近,孫淡喜歡上了紹興黃酒,也不用下酒菜,只吃水果,滋味倒也不口。
不過,他一味節(jié)省,卻不想這早春二月,又不是南方,這新鮮水果可比雞鴨魚肉貴多了。
如此,豐天過去了。已是正月月底,離會試也沒有幾天了。
自上次同黃錦一戰(zhàn)之后,春天算是徹底降臨了,連日艷陽,暖和得讓人提不起勁頭來。
這一日,孫淡網(wǎng)喝了半壺黃酒,吃了一盤插子,就有用人來報,說是一個姓司的客人來訪,好象是個官兒。
孫淡想了半天,也不記得自己認(rèn)識姓司的人。不過人家既然能找上門來,肯定是什么大事,就說了一聲“請。”
沒多久,就聽到外面有個尖銳的鴨公嗓子喊道:“孫先生別來無恙啊,可還記得我老司?”
孫淡一聽聲音很熟,忙探頭看出去,這人卻是宮中御馬監(jiān)管事司大成:“原來是老司,怎么得空到我這里來了?”
司大成還是那副苦瓜臉,不過見了孫淡還是難得地露出一絲笑臉:“孫先生,咱們閑話就不說了,我家主人招你去覲見呢,快隨咱走吧。”
一聽是皇帝要見自己,孫淡忙換了官服隨司大成出了門,門口已有幾輛馬車等著,幾個太監(jiān)正守在那里。
上了馬車之后,孫淡問:“陛下現(xiàn)在還在玉熙宮嗎?”
“先不說這咋”上次我舅子的事情還得多謝你。”司大成朝孫淡拱了拱手。
孫淡這才想起上次自己幫過司大成一個小忙,幫他把小舅子從北衙撈了出去。孫淡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些須小事,何足掛齒
司大成:“事兒雖然不大,可真要讓我親自出面,面子上卻有些掛不住,無論如何,這事還真得要謝謝你。對了,萬歲爺不在西苑,你這次是要去禁中。”
“去內(nèi)宮?”孫淡心中一驚,老實(shí)說。孫淡同先后兩個皇帝都非常熟悉。可每次同他們見面都是在西苑,只不過一個是在豹房,一個是在玉熙宮,皇宮之中還真沒去過。而整個大明朝,能見禁中的大臣子,兩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
嘉靖突然招自己去內(nèi)宮見面,這好象有些奇怪。
大概是看出孫淡心中的疑惑,司大成解釋說:“自從十天前張妃產(chǎn)之后,陛下因?yàn)閻蹜z張妃娘娘,平日都守在那里,西苑也去得少了。不過,張妃娘娘是小產(chǎn)產(chǎn)后的人脾氣都不甚好。
你也知道張妃娘娘是個小心眼的人,被人打了孩子,就尋死覓活的,心情甚是抑郁,陛下拿她也很頭疼,就想法兒得想讓釉已娘娘開心。這張妃啊平日間也沒什么愛好,就愛看戲聽曲兒。可惜展家班又進(jìn)不得禁中,再說,張妃的身子都虛成那樣了,再讓戲班子在她面前吹吹打打也不合適。于是,有人就給張妃出了個主意,說展家班演的戲,本子都是孫先生你寫的。既然娘娘要聽?wèi)蚪鈵灒尾徽袑O先生進(jìn)來給她講將故事。當(dāng)年,正德武宗皇帝也愛聽先生你的故事,如今,宮中還有不少先生當(dāng)年所說故事的手抄本呢?”
說到這里,司大成小聲地笑了起來。
孫淡卻聽得眉頭皺成一團(tuán):“老司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就說句實(shí)在話吧,這咋。出主意的人是不是黃錦?。
司大成對孫淡和黃錦他們的派系之爭洞若觀火,這二人都是萬歲爺龍潛時的舊臣,圣眷屬正隆,都不好惹。
他只笑了笑:“是誰說的咱家也不知道,只聽人說,那人對萬歲爺又說,孫先生你乃是養(yǎng)生圣手,不是寫過一本什么《把吃出來的病吃回去》嗎。如今,張妃娘娘產(chǎn)后體虛,可這小產(chǎn)之后,卻不能吃大補(bǔ)之物。該如何調(diào)養(yǎng)身體,還得請孫先生你親自去看看,再拿咋。食譜出來讓御膳房里的人照樣做。”
“那肯定就是黃錦了。”孫淡無奈地擺了擺頭,他也知道這次去見張妃,只怕不想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最毒婦人心,只怕張妃子未必不會借此機(jī)會找自己的麻煩。
孫淡又問司大成:“老司,皇后娘娘是不是也在那里?”
“在那里啊。”司大成道:“話說,這個娘娘還真是的,既然親自搬到張妃那里照顧起她的飲食起居了。真想不到娘娘竟然有這樣的菩薩心腸。”“好在陳皇后還是按照我所說的那么做了,皇后性格暴躁,今日竟能放下身段,潛伏爪牙忍受,看來,我孫淡的話在她心目中還是有點(diǎn)分量的孫淡暗自點(diǎn)頭,不過,他還是有些擔(dān)心,也不知道等下張妃會怎么刁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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