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小娟手機已經離開耳朵，準備觸碰掛斷鍵，聽到老楊的喊聲，又將手機貼到耳邊。
    “啥事？”
    南宮楊笑呵呵的說道，“這首歌是林雨寫的，所有的分成肯定都跟我們音樂部沒關系。”
    歐小娟蹙眉，這說的不是廢話么。
    林雨是演藝部的人，分成跟音樂不有啥關系啊。
    而且林雨詞曲編曲都是一個人，根本不需要音樂部。
    南宮楊停頓一下，繼續說道，“業績也是你們演藝部的。”
    歐小娟繼續皺眉，這不都是正常流程么，林雨跟本來就是演藝部的人，演藝部的人創造的業績，當然要歸演藝部。
    林雨雖然寫歌了。
    他還是演藝部的人吶。
    公司很多創作型的歌手，雖然產量沒有林雨高，但是也不乏給同門寫歌的先例啊。
    這種業績肯定是，合同在哪個部門，年底就算哪個部門的業績啊。
    沒啥毛病。
    南宮楊的重點來了。
    他討好似的笑著說道，“這不已經年底了么。我們音樂部金曲指標沒完成，你那邊能不能......”
    歐小娟終于明白南宮楊吞吞吐吐的是什么意思了。
    他想把《棋子》納入音樂部金曲庫。
    音樂部每年有幾個指標，除了制作出歌曲數量的指標外，還有優質歌曲的指標。
    所謂優質歌曲指標就是，每年盛空對音樂部有一個對金曲數量的硬性指標。
    一般一年不少于50首。
    盛空認定的金曲，除了在發布新歌時，歌曲必須在榜單前五名外，還有下載量的要求。
    本來今年的任務可以完成。
    但是沒想到到最后還不夠了。
    下個月已經是今年最后一個月了，可是還差兩首歌，主要林雨這首歌質量很好，他怕下個月《棋子》發布，在前五占據一席，他們音樂部就在前五少了一席之地，相當于公司內部競爭了。
    前兩個月的《少年》，《與你同在》還有《聽我說謝謝你》和《像我這樣的人》的都是這樣。
    原本南宮楊覺得沒啥問題，結果被林雨的歌把名額占了，反爾內部消耗掉了四首歌。
    雖然不影響公司利益，業績也不影響，大家憑本事吸粉。但是指標是硬數據啊。
    南宮楊就損失掉了四首歌，這是盛空內部自己規定的指標。
    所以這次，南宮楊怕還出現之前的情況，就想能不能把《棋子》這首歌算做他們音樂部的指標，反正就是公司內部的數據而已。
    演藝部沒有這項指標，完全不影響任何業績。
    南宮楊實在是不想在開會時候，被罵。
    反正在歐小娟這里總是被欺負的，南宮楊也不在乎再被她糟批兩句了。
    歐小娟很想再嘲笑一番，音樂部是沒人了嗎？淪落到要來我們演藝部借人。
    話到嘴邊，歐小娟沒說出口。
    同樣作為一個部門的老大，她太清楚，挑起一股部門的壓力有多大。
    南宮楊肯定是實在沒辦法，才會跟她開這個口，這個時候氣別人不合適。
    歐小娟把開玩笑譏諷的話，又咽了回去。
    至于林雨的心思，歐小娟確實還有點猜不透，也不知道他到底想留在演藝部，還是想去音樂部。
    歐小娟思索片刻說道，“行吧。”
    南宮楊再電話另一邊，高興的輕輕揮了下拳頭。
    這回穩了。
    “林雨那邊？”南宮楊問道。
    “林雨這里，我跟他說，你不用管了。”歐小娟盡量避免南宮楊和林雨單獨接觸的機會。
    而且這種公司內部的指標數據，確實和林雨沒啥關系，錢是他的，名是他的，部里的業績還在，也不會影響年終獎金。
    所以歐小娟才會這么痛快答應。
    南宮楊說了一遍又一遍的謝謝才掛斷電話。
    ......
    第二天清早。
    溫靈早早的起床吊嗓子。
    雖然公司還沒有安排她出道，但是溫靈一直覺得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所以應該時刻保持最好的狀態準備著。
    她不像其他沒有出道的藝人，每天自由散漫。
    溫靈每天都會去公司練習唱歌，有時候還會去舞蹈室，蹭課，學習跳舞。
    雖然她不屬于唱跳型的歌手，技多不壓身嘛。
    溫靈租住的房子距離公司很近，每天去公司她都走路。
    叮咚。
    手機響了。
    是經紀人錢宇。
    他們這些沒出道的藝人，沒有獨立經紀人，是被平均分配給幾個有經驗的金牌經紀人。
    平時金牌經紀人都很忙，根本沒時間理他們這些沒出道的藝人。
    究竟什么時候出道，其實是公司定的，誰在什么時候出道，要看機遇。
    溫靈運氣差了點，一直沒遇到好的機會出道。
    溫靈接通電話。
    一分鐘后，溫靈興奮的原地跳了起來。
    她本以為又是試唱，幾選一的機會。
    雖然能有這樣的機會也不錯了。
    但是避免不了的緊張，有了上次失敗的經驗，溫靈期盼卻又忐忑。
    可是錢宇老師這次竟然直接說的，現在有一首歌給她唱，歌曲發布，直接出道。
    其他的錢宇沒說，說是到了公司直接去二十樓找薛凱錄音。
    溫靈激動的在大街上手舞足蹈半天。
    等了足足一年半，終于等來這個機會了。
    自己已經在公司這么久了，沒背景的藝人，一般都是參加某個選秀節目出道，或者是比賽節目出道，然后再就是之前的試唱，把適合某首歌的歌手都找去，然后擇優。
    因為溫靈的聲音很有特點，反爾不那么好選歌了。
    只有有背景，或是公司非常看好的藝人，才會為其量身定做歌曲。
    這種被音樂部點名的機會，怎么會輪到自己啊。
    溫靈都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
    如果再晚兩個禮拜，她可能會覺得是林雨寫的，畢竟她去找過他么。
    但是她昨天才找他，今天錢宇就打電話來了。
    神仙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寫出一首適合她唱的歌啊。
    溫靈否定了是林雨的猜測。
    那肯定就是周一凡了，因為之前她和墨染一起去試唱，在墨染演唱前，大家還是很看好她的。
    那天周一凡就在。
    音樂部的只有南宮楊和周一凡。
    南宮楊是音樂部部長，不可能給她寫歌。
    一想到金牌音樂人親自為她寫歌，溫靈心里更激動了。
    原本走路要十五分鐘的路，溫靈一路小跑，只用了十分鐘。
    電梯到達二十樓。
    溫靈一個箭步沖到薛凱的錄音棚。
    剛好看到周一凡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