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將軍一問還真是把朱雀給問傻了，這個人朱雀從來沒聽過，就連姓莊的人，朱雀也只認識莊燁一個，這個莊柯卻實實在在是不認識了。

但是賀老將軍的眼神里分明就是十分肯定這個叫莊柯的人與朱雀有著某種聯系，現在她只是與賀老將軍連聲招呼都還來得及打，他老人家就這般突兀的問起來，約莫是只看了朱雀的長相便把朱雀和這個叫莊柯的給聯系起來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朱雀同這個莊柯長得十分相像。

朱雀笑了笑說道：“賀老將軍，我并不認識叫莊柯的，我叫衛小八，來自淮南，是前幾個月剛到京都城里的，您口中的人我并未見過……”

賀老將軍聽了直皺眉頭，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朱雀，說道：“奇了怪了，這天底下還真有長得這么像的人？”

這話不僅使得朱雀心里面滿是疑惑，也使得賀文嫻的好奇心被調動了起來，像朱雀這般長得天仙似的人物世界上本就少有，現在她爺爺又說，還有和朱雀長得十分想像的人，這下子賀文嫻可是真的是十分好奇了，說道：“爺爺，你說的那個莊柯是個什么樣的人啊？衛姑娘就長得這般美了，不是我說啊，這天底下很難再找到第二個像這般姿色的人物了。”

賀老將軍看了看朱雀，抬眼看著冬日里十足耀眼的陽光，似乎是在回憶一段藏在心里面的過往，又過了一會子看著朱雀說道：“不是我記錯了，我記得很清楚，你長得同莊柯是一模樣的，她那個相貌在我心中已經磨滅不去了，我死都不會忘記。”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回憶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賀文嫻這下子真的是好奇心被提到了嗓子眼，纏著賀老將軍說道：“爺爺，我只知道你征戰沙場的故事，卻不知道你那些個風花雪月的事，你看我今天好好聽你的話在房間里面繡花來著，你就同我好好將將唄……”

賀老將軍十分寵溺的瞪了賀文嫻一眼，但是語氣里卻是帶著些許裝出來的怒意，說道：“你個小丫頭，什么不好聽偏偏來聽你爺爺的風花雪月？”

賀文嫻又軟磨硬泡說道：“你講講唄，話都說到這里了，你再想反悔可是就來不及了啊。”

賀老將軍笑了笑，說道：“爺爺真是拿你沒辦法，不過那不是一樁風流往事，莊柯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年紀比我小上很多，掐指一算的話，現在也就不到四十歲的年紀。”

朱雀十分好奇，問道：“那老將軍，您說的莊柯現在可生活在京都城里？”如果莊柯生活在京都城里的話，朱雀還真是想去看看這個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了。

但是，只見賀老將軍搖搖頭說道：“莊柯不生活在京都城里也不生活在祁國，她是南楚的人，是南楚最高貴的皇后娘娘，但是，她現在已經死了。”

“皇后娘娘？”朱雀很是驚異，不知道那樣一個和自己相貌十分相似的人是皇后娘娘，畢竟那樣一個高貴的人無論如何朱雀都是不敢同她攀上關系的。

賀文嫻也是很是驚異的問道：“皇后娘娘？爺爺你是怎么同南楚的皇后娘娘扯上關系的？”

賀老將軍長年征戰沙場，若是要同南楚的皇后娘娘扯上關系的話，那只有是在戰場上才會發生的事，朱雀在旁邊如此推斷著，果真就聽見賀老將軍說道：“她在沙場上救了我，其實也不算是沙場上只是當時我被刀劍所傷，暈倒在了樹林里，那個時候遇見了剛從峨山回來的她……”

一聽到峨山，朱雀馬上就一個激靈，知道可能高谷子是認識莊柯的，這樣細細想來，朱雀想起來，高谷子剛開始遇見自己的時候叫的自己就是柯兒，那個時候高谷子直接哭了，想必自己真的和高谷子印象中的那個人長得很像，所以才認錯了自己的吧，但是天底下怎么會有那么一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呢？除了母女之外，有誰能夠做到長得一模一樣？

但是自己的母親是平陰侯已近死去的長女啊，根本就不是莊柯，況且，莊柯本身就不是祁國人，而是從南楚來的人，那樣一個人從來都沒有來到過京都城里，自己怎么會是她的女兒呢？不可能……

只聽見賀老將軍繼續說道：“她幫我包扎好傷口，問我是何人，因為什么受傷，我都一一答了，她聽了之后只是嘆息，感嘆戰事連綿傷害的只有百姓，我便問她此去是要去做什么？她說她要離開自己心愛的人去嫁給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是替她的姐姐去嫁人，我又問她為何不和心愛的人一起離開去往天涯海角，她說不可能，因為那個素未謀面的人是南楚皇帝，是至高無上的人，而且如果她要那般自私不顧家族安危，去一味和追求自己的幸福，那就太過于對不起自己的父母了，后來她哭了一陣子，給了我好些藥材，說如果傷口還不好的話，就去峨山去找一個姓高的男人，那人的醫術比她好上十倍，看得出來，她十分喜歡那個人，我想，在她口中那個雖然相愛但是卻不能相守的人應該就是那個姓高的男人了吧……”

朱雀聽到這里，便已經能夠十分肯定那個叫做莊柯的一定是在峨山學過武功的人，并且和高谷子有過一段無法言說的遺憾過往，要知道莊柯的詳細故事的話，問賀將軍還不如回去問高谷子呢……

“后來，接她的馬車便來了，那是浩浩蕩蕩的皇家車隊。我看她哭著上了馬車，后來便有意無意打聽著她的消息，她做了南楚的皇后，生活的很幸福，生了個皇子，又生了個公主，但是后來卻發生了宮變，她和皇帝都死在了那場宮變中，她的女兒兒子也全部命喪在那里，世事難料，總是讓人唏噓。莊柯的相貌我今生難忘，只是今日見了衛姑娘就覺得我的救命恩人就站在我的面前，將我帶回了那段久往的歲月里，你真的長得和莊柯很像，簡直就是一個人。”

賀老將軍又看了看朱雀，朱雀只沖他笑了笑，賀老將軍便說道：“不過，她沒有你笑得這樣開心，你比她要幸福的多。”

賀文嫻說道：“哎呀，爺爺我今日來是有正經事來找你來了，你這樣一說，我就差點給忘了。”

賀老將軍便緩緩說道：“你還有什么事情需要問我的，通常不都是先斬后奏的嗎？”

“但是這件事不能夠先斬后奏，”賀文嫻說道：“爺爺如果有一天，我告訴你，我要離開京都城去，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以后可能很少會回來的話，你還愿意讓我去那個地方嗎？”

賀老將軍似乎知道了賀文嫻想說什么事情，畢竟是自己養了很多年的孫女，沒有比誰更清楚他的心思了，便問道：“丫頭可是喜歡上了什么人？想和他遠走高飛？不想理我這個老頭了？”

賀文嫻低下頭說道“是喜歡上一個人，但是也不能是遠走高飛，只不過是在南楚那邊，需要很遠的路程，回來看爺爺的時候也不是很方便，不過我的身體又好，從前的時候跟著爺爺去邊疆也不再話下，現在這點子路程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我想念念爺爺的時候就見到你了。不過他是個江湖人，所以……”

還沒等賀文嫻說完，賀老將軍就立刻反問道“江湖人？什么樣的江湖人？什么樣的江湖人能夠配得上我們的文嫻？”

賀文嫻便笑著說道：“爺爺，并不是什么歪門邪道的江湖人，而是江湖上有名的武林正派，南楚的霽月山莊，他叫莊燁，是霽月山莊的少莊主，人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