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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周 輸贏2

    110周一,下午一點五十分
    趙穎心神不安地過了安全檢察,坐在侯機大廳,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像做夢一般。自從國峰在宜家接了那個電話,趙穎連續哭了幾場,第一次是兩人匆匆來到酒店時,她陪著國峰母親抱頭痛哭。說服父母同意今天出國,趙穎又抱著媽媽生離死別一樣痛哭,在機場又與幾個匆匆趕快送別的姐妹們抱頭痛哭揮淚告別。突如其來的三場痛哭將她的精力全部消耗,一言不發地等待著登機。大落地窗外,飛機起起落落,馬上就要告別這片土地了,那邊會有什么樣的生活?趙穎想起那些美麗的照片,開始憧憬起來。
    “乘坐ca952飛往溫哥華的乘客請注意,你們的航班開始登機了,請帶好隨身物品,從第十五號登機口上飛機。”廣播響起,國峰輕輕碰了一下趙穎,兩人站起來排隊進入機艙,地面工作人員最后檢察了登機牌,空中小姐微笑著點頭,趙穎看著熟悉的飛機,發現自己的座位在中部機艙的第一排,可以把腿伸直,很適合長途飛行,所有的乘客上完,飛機就要起飛。
    與此同時,方威在安檢關口急得跳上跳下,他想找到趙穎的身影,把她叫出來。方威忘記帶港澳通行證了,上面有半年多次往返香港的簽證,他本可以買票進入侯機廳,剛才時間那么緊急,哪里還來得及?趙穎爸爸不知道這個高個子小伙子和女兒是什么關系,何玲為他們介紹著。方威心里難過,他們不知道女兒將與貪官的兒子亡命天涯,從此不能返回國內,兩位老人能受得了見不到女兒的打擊嗎?趙穎媽媽勸方威:“你來晚了,穎穎走了,回去吧。”
    何玲走到方威面前勸說:“回去吧,趙穎走了,別太傷心。”
    方威固執地搖頭,越是關鍵時刻越要冷靜。何玲和趙穎父母離開幾場大廳后,方威走進洗手間,用冷水擊打面孔,看著鏡子,我就這樣認輸嗎?他在手上擠滿洗手液,搓出無數個粉紅色的泡沫。方威一個機靈,顧不得擦手,掏出手機撥通呂傳國的號碼。
    “方威,你好。”呂傳國很快接了電話。
    “劉國峰,劉豐的兒子就要出國潛逃了,你知道嗎?”方威想出破釜沉舟的一招。
    “什么時候?”呂傳國著急起來。
    “就現在,他們已經進了安檢,飛機就要起飛。”方威快速回答。
    “什么航班?”
    方威舉著手機跌跌撞撞地沖出洗手間,在大屏幕搜尋著飛往溫哥華的航班,等到屏幕刷新,找到航班號,告訴呂傳國:“ca952。”
    方威掛上電話,坐在機場的光滑地面,隱隱約約聽到廣播的聲音:“這是飛往溫哥華的ca952航班的最后一次登機廣播,飛機就要起飛,請還沒有登機的旅客抓緊時間登機。”
    國峰既緊張又害怕,他也渡過了漫長痛苦的一天,登上飛機之后總算稍微輕松一些。父親出了什么事?肯定很嚴重,他本不想丟下父母獨自遠遁,但是母親哭著要求自己必須立即離開,他只能聽從。登機前,母親把一個小包交給他,他打開,里面是各種證件,包括繳納學費的收據以及銀行的存款證明,還有一張旅行支票,劉國峰拿起看了一下,數字是五十萬美元,可以保證自己在加拿大過上舒適的生活,這些東西肯定與父親出事緊密相關。
    座位被乘客坐滿,飛機就要起飛了了。何時才能與父母相逢?還是再也難以相見?劉國峰貼近趙穎,心里總算有些安慰。忽然之間,他冰冷的左手被溫暖柔軟細膩的手掌抓住,趙穎正看著自己,在耳邊輕輕說道:“別想太多,好好休息吧。”
    飛機脫離廊橋,緩慢地向后推出,調轉機體在地面滑行,駛入飛行待命通道。趙穎檢察安全帶,靠在座椅靠背,推力越來越大,發動機高速轟鳴淹沒了一切聲音,飛機昂首竄向天空。噩夢漸漸退去,國峰閉上眼睛,感受著趙穎手上傳來的溫柔,全身放松。趙穎低頭從窗口向外看去,河流、房子和高速公路上來來往往的汽車越來越模糊,飛機稍作盤旋,向北飛去。他們都開始擺脫今天的煩惱,幻想著異國的全新生活,溫哥華的雪山好美啊,也許明天就可以爬上去了,趙穎閉上眼睛沉醉在夢想之中。
    方威試圖找到縫隙鉆進候機大廳,繞來繞去也找不到任何機會,邊檢工作人員正在認真檢查著旅客的證件,我能沖過去嗎,方威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后果只能是被當場拘留。時間已經過了起飛時間,他開始絕望,極度的失望從心頭涌起。他又取出電話打給呂傳國,對方卻一直占線。又過了五分鐘,飛機肯定起飛了,他才撥通電話:“怎么樣了?”
    呂傳國在電話中說道:“我們正在通過有關方面通知機場,馬上采取行動。”
    方威急得大叫:“飛機起飛了,來不及了。”
    國峰透過窗戶俯視著冬日的北京,城市里的雪已經化凈,原野上還是白茫茫的。他試圖在地面上搜尋自己的家,樓房越來越小,哪里能夠看見?飛機一路向北將要穿過西伯利亞、北極和阿拉斯加,經過十個小時的飛行,降落在溫哥華。他的目光從窗外收回,看著趙穎漸漸平靜下來。
    此時空中小姐突然從前艙向后艙跑去,速度太快而且太突然,引得乘客們都抬頭看去。她到了后艙拿起播音電話開始向乘客廣播:“由于航空管制的原因,飛機將返回北京首都機場,請大家重新系好安全帶,調整座椅靠背,在座位上等候飛機降落。”
    機艙內炸成一鍋,乘客們紛紛詢問緣由,大聲喧嘩。趙穎知道,這十分反常,空中管制只限制正在等候起飛的飛機,航班已經起飛,怎么還會因為空中管制而返航?她頓時有了不詳的預感,飛機返航急速下降,乘客們緊張地閉口不言,振耳的轟鳴聲音之后,飛機落地在跑道上滑行。國峰緊張地緊握扶手,手心全是汗水,四周的飛機漸多,飛機重新回到停機坪,一輛駝著扶梯的汽車高速駛來,幾輛警車緊跟其后。
    國峰絕望起來,絕不能把包里的東西交出去,這將是指控父親的證據。飛機停穩,乘客們再次吵鬧起來,空中小姐出來勸解。艙門打開,進來幾個警察,開始從頭到尾檢察乘客的證件,國峰四處看著,找到洗手間,這是銷毀證據的最后機會,他把張現金支票塞到趙穎手中,輕輕說道:“不管我發生什么事,你都要離開這里,去加拿大讀書。無論我怎么樣,你都要幸福地生活,能答應我嗎?”
    警察越來越近,這是沖著國峰來的,趙穎拉著他,拼命搖頭,眼淚奪眶而出。國峰心如刀攪,使勁拉出雙手,目光凄厲地看著趙穎,堅定地說道:“你一定要走。只要你能過上幸福的生活,我受多大苦都能忍受,知道嗎?你答應我。”
    趙穎點頭,國峰依依不舍地離開她,混在過道的乘客之間向后走去,鉆進洗手間。趙穎看一眼支票,五十萬美元,她放進提包中。國峰為什么去洗手間?她攥緊拳頭忍住巨大的恐怖,絕望地看著警察接近。
    “請出示有效證件。”一位胖乎乎的警察看著趙穎,碩大的肚子壓過來。
    趙穎交出護照,胖警察放在眼前仔細地對著,然后舉手高聲向其他警察喊道:“這里。”三四名警察從前后各個方向快速壓來,一個面目嚴肅的警官看來是頭,質問:“你是趙穎?”
    她經歷一天的磨難,精力和體力都不足以抵御警察的提問,點頭承認。警官劈頭再問:“劉國峰在哪里?”乘客的目光都匯集過來,她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劉國峰在哪里?”警官的聲音如同響雷,在耳邊炸開。
    “不知道。”趙穎顫抖的聲音輕輕回答。
    警官抬起頭在客艙里四處張望,命令身邊的警察:“仔細搜查,肯定在這架飛機上。”
    警官的目光落在后排座椅的洗手間,他快速跑去,用手去推每個洗手間的門。當他檢查到最里側時,門紋絲不動。他轉身命令中小姐:“快,拿鑰匙。”
    鑰匙在門上扭動,顯示出綠色的空閑字樣,門卻被里面頂住。警官對門內大喊:“劉國峰,你跑不了了,快出來。”
    沒有應答,警官揮手,胖警察不再盤問趙穎,來到洗手間門口,向后退了幾步,用自己巨大的身體加速撞出去,門砰地被撞出一道縫隙,劉國峰正背靠著洗手間拼命撕著手中的資料。胖警察著急,飛起一腳將大門徹底踢開,國峰抵御不住這樣的力量向前沖去,咚地一聲撞在墻上,聲音響徹機艙。趙穎心臟瘋狂跳動,她不堪這樣的刺激,用手蒙住眼睛,渾身顫抖,淚流滿面。
    胖警察探身進去,要把國峰拉出來。國峰卻高高躍起,一頭撞在胖警察肚子上,將其頂出門口,然后迅速將門關上,把手中最后一團紙屑扔入馬桶,按下沖水按鈕。胖警察爬起來,氣得全身發抖,用盡全身力量向洗手間沖去。這次撞擊徹底撞壞門板。警察們有了經驗,一擁而上,有人抓手有人拎腳,將國峰凌空拖出,扔在地上。
    趙穎忍不住抬頭看去,血跡順著國峰的臉部流出,他趴在地上,沒有一點動靜。兩個警察拉起他,戴上手銬上,左右夾著他走下飛機,卻沒人搭理趙穎。剛好,胖警察走過身邊,趙穎站起來問:“你們不抓我嗎?”
    胖警察被撞了個跟頭,帽歪衣斜,被趙穎攔在前面,問了這么個問題,反而不生氣了:“我第一次遇到主動要被抓起來的,上面沒說抓你,你隨便。”
    警察們簇擁著劉國峰走出機艙,趙穎猶豫起來,拋下國峰獨自去加拿大嗎?她做不到,站起來跟著警察向艙門走去。飛機廣播再次響起:“我們抱歉地通知大家,由于剛才的意外事件,導致您延遲起飛,我們深表歉意,我們將重新檢察飛機,確認正常后,將立即起飛,請您諒解。”
    乘客目睹了事情的經過,都默默地看著警察押著劉國峰離開艙門,對身后的趙穎指指點點。她心如亂麻,不敢看周圍乘客,低頭走出飛機,進入侯機大廳,她不知道該去哪里,只知道跟著警察和國峰,沿著長長的扶梯向前走。她筋疲力盡,連續的打擊讓她思維停止,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幾乎失去了一切,他不僅失去了國峰,失去了周末的婚禮,失去了鐘愛的工作,失去了曾經憧憬的加拿大的學習生活,她曾經擁有的一切都毀了。趙穎機械地跟著他們出了大廳,不敢上去說話,國峰臉上血跡斑斑,她的眼淚一滴一滴滑下。警察帶著國峰向警車走去,她突然停住腳步,不知道方向。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喊著自己的名字,方威站在身邊晃動著她的胳膊,趙穎心口一酸,向他懷里倒去,哭聲和淚水稀里嘩啦地同時迸出,心里頓時充滿了安全感。
    趙穎柔軟的身體毫無保留地靠在方威身上,她放聲痛哭,方威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脊背,消瘦的后背冰涼,身體不停顫抖。方威突然看見,將要進入警車的國峰朝這個方向看來,目光充滿了憤怒和絕望,熾熱熱的火焰,正朝自己襲來。
    111周一,下午兩點二十五分
    亞太區總裁羅林斯沒有簽成合同,回到公司立即就要返回新加坡。陳明楷讓秘書變更了機票,并請林佳玲陪著他去了機場。陳明楷把他們送出去,迅速返回辦公室,必須盡快處理周銳。簽約儀式搞得陳明楷灰頭土臉,他明顯感受到了羅林斯的冷漠。經過幾次沖突,陳明楷和周銳已經勢不兩立,公司里有一批人支持他,這股力量正在不斷地擴大,開始是華東團隊,后來是北京團隊,然后是林佳玲管理的市場部門,甚至魏巖手下的銷售人員也開始抱打不平了,只要他還在公司一天,陳明楷在捷科的根基就不會穩,這樣下去,他只能灰溜溜地被逐出公司。
    經信銀行的訂單肯定來不及了,完成任務的希望又落到在北京和華東地區的訂單上,現在是這個季度的最后一周,周銳的去留是這些訂單的關鍵。陳明楷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崔龍下午不在公司,方威也消失了蹤跡,他們什么都敢說,什么也做得出來,時機正好!林佳玲與亞太區有緊密的聯系,正在去機場的路上,正是對付周銳的天賜良機。陳明楷叫來人力資源經理王莉,魏巖先開口:“今天我們沒有按時與經信銀行舉行簽約儀式,周銳與公司已經簽署了在一周內贏下經信銀行訂單的pip,必須要處理。”
    王莉已經看透魏巖,為周銳辯解:“我聽說,形勢對我們非常有利,需要現在處理周銳嗎?”
    魏巖慢悠悠講著道理,試圖以理服人:“經信銀行組織結構會發生根本性變化,肯定要經過新的招標程序才能重新采購。這需要很長的過程,現在很難預料最終的結果,周銳既然沒有兌現承諾,就應該按照協議處理。”
    如果陳明楷一定要開除周銳,以前的pip絕對有效,王莉猶豫著:“那我應該做些什么呢?”
    魏巖早已與陳明楷商量出對策:“召開員工會議,按照公司規定公布。”
    王莉不想這樣匆匆就決定,試圖拖延一下:“我需要發個郵件向亞太區匯報。”
    陳明楷失去耐心,直接打斷:“你匯報給我,不是亞太區。周銳沒有達成承諾,根本不需要走其他的流程,你去通知會議時間,盡快公布。”
    王莉還想分辨,陳明楷揮手讓她離開。她不想成為陳明楷的工具,這種嚴厲的手段只適用于犯有極大過錯,或者嚴重違反公司規定的員工,被開除者不僅得不到任何補償,還會留下極差的記錄。王莉走到門口,突然想起元旦放假的事情,向陳明楷請求:“我剛好利用這個時間,公布元旦放假的安排,可以嗎?”
    陳明楷滿腹狐疑地同意。王莉心神不定地離開辦公室,左右為難,靈機一動,撥出林佳玲的電話,急急說道:“佳玲,陳總要開除周銳,正在召集全體員工會議,我該怎么辦?”
    林佳玲沒有回答,顯然在和羅林斯商量對策,過會兒才說:“盡量拖延,我就回去。”
    王莉打開電腦,向亞太區人力資源發了郵件,林佳玲和亞太區是能夠挽救周銳的最后兩根稻草。王莉安心一些,她已經盡力了。王莉取出pip放在桌子上,陳明楷要大張旗鼓地開除周銳,不符合常規,這本來應該一對一進行,但這樣做無非是想讓支持周銳的人斷了希望。會議時間已到,王莉抓過文件,離開辦公室。
    會議室又一次被擠滿,連會議室門口都是人。見陳明楷進來,他們自動為他讓出一條通道,他理所當然地坐在中間位置,魏巖坐在左側,周銳坐在他對面。人基本到齊,陳明楷站起來,用掩藏在黑鏡框后的炯炯目光,掃視會議室的全體員工,沉默一會兒才說:“本周是今年最后一個季度的最后一周,下周就是元旦假期。你們辛苦了一年,我要求大家再辛苦這最后一周,把能簽的訂單簽進來,不能簽的也要簽進來。無論遇到什么問題都可以找我談,只要能夠確認訂單,任何條件都可以談,包括價格、折扣和付款條件。”
    陳明楷看了一眼周銳,向王莉點頭,這是明顯的暗示。王莉站起來,在人群中顯得更加單薄和瘦小,她開始宣布假期通知:“馬上就是元旦,我先公布一下放假時間。”
    李朝東十分詫異,會議要宣布開除周銳的事情,怎么變成了元旦放假的通知?王莉開始介紹,越講越復雜:“我們按照國家規定元旦放假一天,由于1月1日是周日,是法定假期,因此元旦假期順延至1月2日。12月31日是周末,本來應該放假,現在與1月3日調換照常上班。如果有人一定要在周六休息,可以向人力資源申請,但是1月3日必須休息,不能工作,因為辦公室在元旦假期關閉不能使用。如果必須在1月3日工作,可以向主管提出申請,得到批復后按照正常加班處理。元旦屬于公共假期,加班可以得到三倍薪水,在加班期間,請注意安全……”
    李朝東越聽越糊涂,我怎么連放假通知都聽不懂啊,看來他們說我笨是有道理的,回去得再買只甲魚補補。王莉用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講完,目光向門口掃去,卻沒有看到林佳玲的影子,她實在不能再拖,也沒話可講,只好問道:“大家還有任何問題嗎?”
    所有聽眾都茫然地看著王莉,不知道她都說了什么,她再次確認:“聽明白了嗎?”
    大家都被她翻來覆去說糊涂了,包括陳明楷都一起搖頭,李朝東這才放心:看來不是我缺心眼。王莉嘆口氣,自言自語,看來我還得講一遍。陳明楷向魏巖擺手,魏巖站起來阻止王莉:“放假通知不用說了,發郵件通知吧,還有其他事情嗎?”
    王莉只能拖到這個時候了,聽天由命吧,只好宣布:“最后還要一件事,經信銀行簽約儀式取消,按照周銳簽署的pip,他將從今日起離開公司。”
    周銳沒想到居然宣布了一個這樣的消息,更沒想到陳明楷會用這么嚴厲的手法。自己沒有違反公司制度,這太不合理了。會議室的目光都匯集過來,周銳質問陳明楷:“為什么這樣?”
    這種時刻必須為老板擋刀,魏巖回答:“方威承諾在一周之內簽下經信銀行的訂單,可現在訂單已經被無限期地推遲,你應該履行承諾。”
    肖蕓最了解經信銀行的狀況,立即反駁:“這個訂單并沒有輸,一直支持惠康的劉豐出事兒了,我們的機會更大了,怎么能讓周銳走?”
    魏巖替陳明楷死扛,這就是他的價值:“周銳走了,我們照樣可以贏,而且還做得更好,經信銀行的訂單由我負責。”
    李朝東也跳起來幫腔:“對,要是這個訂單由魏巖負責,還會拖到現在嗎?哪里有惠康的機會?我們早就拿下了。”
    崔龍不在,錢世偉接替了他的工作,罵人不是他的風格,他硬著頭皮大聲說:“呸,我們就要贏了,你跳出來說風涼話,你們要是能贏下來,我不姓錢。你這王八蛋,平時不干事兒,就知道揀現成的。”
    崔龍是李朝東的克星,這次又被錢世偉罵得坐在座位上,嘴里小聲說著:“又罵人,沒教養。”
    錢世偉扯開嗓子后找到了感覺,瞪著李朝東大聲說:“你說什么?”
    “吵什么?”陳明楷站起來呵斥錢世偉,舉起周銳簽署的pip,面對全體員工,“方威答應一周以內簽訂合同,周銳沒有異議,他們簽了這份書面文件,白紙黑字,既然做不到,就必須按照pip執行。”
    陳明楷手中的pip對周銳和方威十分不利,肖蕓不得不向陳明楷低頭:“經信銀行的項目沒有結束,合同沒有簽,請您讓我們把這個項目做完好嗎?我們拼盡全力,為這個項目努力了三個多月,多少人為這個項目付出了心血?我們常常工作整個通宵,為了制作建議書連續幾天睡在辦公室,佳玲感冒發燒也堅持去講方案,我也挺著肚子東跑西顛,您至少等我們將這個項目做完,好嗎?”
    這種關鍵時刻決不能心軟,陳明楷強硬宣布:“不行,周銳必須按照pip的規定,立即離開公司。”
    錢世偉正要說話,崔龍得了消息推門進來,正看見肖蕓捂著肚子請求陳明楷,怒火難以抑制地爆發出來:“我們在前面千辛萬苦地打仗,你卻在后面捅刀子。你真他媽的像透了秦檜和宋朝皇帝,要不是你們岳飛早打倒黃龍府了。”
    他居然敢在眾人面前責罵自己,陳明楷勃然大怒,猛拍桌子:“我當然有權力,我是捷科中國區總經理,我有權力開除周銳,有權力開除你,我有權力開除這里的任何一個人,我寧可這個訂單不要!只要有人膽敢和我作對就是死路一條,在這里聽我的,我做主,我是老大。”
    陳明楷歇斯底里地大聲喊叫,忽然愣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瞬間石化,他面孔僵硬,浮現出詭異的微笑,活像出土的僵尸。大家目光隨著他的目光望去,林佳玲笑吟吟地從人群背后站起來,她本來坐在椅子上,被前面站著的員工擋住,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她。眾人隨即發現,她身邊居然是亞太區總裁羅林斯。羅林斯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在林佳玲耳邊叮囑幾句,轉身離開會議室,林佳玲走到不知所措的陳明楷面前:“羅林斯先生請您去談一下。”
    陳明楷離開,會議室頓時熱鬧起來。林佳玲收到王莉電話,轉告羅林斯,兩人立即返回辦公室,來得不早不晚,該聽到的都聽到了,該翻譯的林佳玲都翻譯了。王莉總算放下心來:“為了拖延時間,剛才宣布元旦放假通知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胡說了些什么。”
    羅林斯出人預料地很快回到會議室,陳明楷沒有跟出來,他待會議室安靜,宣布:“ijusttalkedwithmr。chen,hewillhavealongvocationfromnowon。duringthistime,raywillacthim。andibelievehecanmakeafantasticperformanceforourcompany。thankyou。”(我剛和陳先生談過,他將要休假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周銳將臨時代替他管理中國地區的業務,我相信在他將帶領下,你們將取得優異的業績。)
    崔龍跳起來大聲高呼,掌聲從四面八方響起,魏巖一動不動地坐在座位上,李朝東四面張望,也開始鼓掌起來。周銳聽到這樣的安排,卻沒有任何欣喜的感覺,他迅速思考著措詞,當掌聲停止的時候,他站出來,并不急著說話而是與每個人交換著目光,閱讀著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
    羅林斯隨即與周銳進行了簡單的交談,他只談了這個季度的銷售任務,周銳統計了北京和華東能夠完成的訂單,將數字報給羅林斯。羅林斯面無表情地加著數字,在去機場前只說了一句話:“你必須達成你承諾的數字。”
    周銳放心,這個數字有絕對把握,他現在需要規劃的是下個季度。經信銀行的訂單肯定可以簽下,暫時不用為業績發愁,他有一個季度的時間來處理內部問題。
    112周一,下午三點五十分
    今天失去一切的不不僅僅是趙穎,當駱伽在航空售票處被問到去哪里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世界這么大,卻沒有自己的去處。此時不是傷感的時候,她絕對不是弱者,她強迫自己控制住情緒去面對這一切。駱伽擁有長期的港澳通行證和美國多次往返的簽證,香港也是中國領土,但那里也不保險,看來只能去美國了。當售票員詢問她去哪個城市的時候,駱伽回答哪個城市都可以,只要最近的航班。
    她盤算著在北京必須要處理的事情,首先要回家把所有有價證券都換成現金隨身帶走,然后還要去公司取護照。家里的事情很簡單,唯獨舍不得小怪怪,自從周銳離開上海,這兩年只有這只小狗朝夕陪伴。駱迦就要出國,不能留它了,送給誰?周銳也很喜歡它,黃靜卻不是愛狗的人,只能將小怪怪托付給林振威了。駱伽處理好家里的事情,看著小怪怪,心里難過極了,再也不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甚至再也見不到小怪怪了。駱伽走到電梯前又回來,為小怪怪準備好當日的狗糧和清水,用臉輕輕蹭著它的毛發,小怪怪不知主人心思,開心地在她懷中撒嬌。駱伽把小狗放在地上,它又一次沖到腳邊,她狠心推開小狗,它不解地側頭看著主人,嗚嗚地叫著。駱伽迅速鎖上房門,最后看了一眼這間公寓,這里有她的愛情,那么難以割舍,她躲避了小怪怪的眼神,害怕自己會失聲痛哭。可在電梯里,淚水卻如同雨點般墜落。
    駱伽下一步要去公司取護照,然后逃離北京,她從地下停車場進入電梯,看見幾個眼熟的同事,笑著打個招呼,她們僵硬地微笑著點頭。駱伽心臟緊張地跳了一下,她相信直覺,她們的怪異表情說明公司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反正馬上就要離開了,她決心不去管這些,徑直到達自己的樓層,拿出門卡向刷卡器一揮,等待紅燈變成綠色,門發出喀嚓一聲,就可以推門進去,但是,門燈卻始終保持紅色,駱伽揮手叫來保安:“我的門卡失效了,請你幫我開門,好嗎?”
    保安看著駱伽回答:“駱小姐,我得到人力資源的通知,您已經不是惠康員工了,您必須和人力資源聯系,才可以進出公司。”
    駱伽被這句話驚得說不出話來,遲疑地問保安:“你說什么?我不是公司員工了。”
    保安沒有回答,沖著對講機不斷重復:“駱小姐在公司門口,駱小姐在公司門口。”
    對講機很快傳出聲音:“請她門口等一下,等一下。”
    護照還在辦公室內,駱伽無法轉身就走,只好停住腳步,盡力鎮定下來,她沒心思搞清楚這一切,她只有一個想法,立即拿到護照,馬上出國,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吧。駱伽終于等到人力資源經理,她們共事多年,是不錯的朋友,她此時卻板著臉一言不發,做個手勢讓駱伽進來。她輕輕推開大門,駱伽低頭跟在后面,保安銜尾把她夾在中間。辦公室里的惠康員工看見駱伽,都停下手頭工作,呆呆看著她走過,竟然沒有一個人主動招呼,駱迦也當作一切都沒有看見,埋頭向前走,卻覺得這段路長得沒有盡頭。她外表依然鎮靜,心中正在流淚。人力資源經理把駱伽領進辦公室,合上門將保安關在門外,才拉住駱伽的胳膊:“伽伽,你千萬要堅持住啊。”
    友情還在!駱伽現在才稍微可以喘口氣:“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她回到座位從電腦中打印出文件交給駱伽。駱伽低頭仔細看去,這是一份發給惠康中國公司全體員工的電子郵件,她首先先看署名,是林振威的名字,內容非常簡短:
    我公司個別銷售人員在銷售過程中涉嫌使用非法手段,以上行為純屬個人行為,與公司無關。公司將積極配合相關司法部門協助調查,并鄭重重申:惠康中國公司堅決反對各種非法銷售行為,并對相關人員將進行嚴厲處理。
    這份文件必有所指,駱迦問道:“這與我有什么關系呢?”
    她坦白相告,林振威緊急召開所有員工會議,首先宣讀了這個文件,接著宣布駱迦涉及非法交易,立即停職接受相關調查。駱伽難以置信:“是林總親自宣布的嗎?”???.??Qúbu.net
    看到她點頭,駱伽如受重擊,林振威居然不通知自己,就宣布了這個決定。在連續打擊之下,駱伽心中巨浪洶涌,暫時平息心中的起伏后,駱伽提醒自己此時最重要的事情是逃離北京。她緩了一會兒說道:“我想收拾一下個人用品,可以嗎?”
    人力資源經理點頭,走過來拍拍駱伽的肩膀:“你仍然是我的好朋友,處理完眼前的事情后給我電話,好嗎?”
    駱伽被這句話感動,勉強笑著點頭。她叫來保安,讓他陪著駱伽去取個人用品。保安做個手勢請駱迦先走,然后戒備地跟在后面。駱伽無視旁人的目光,穿行到自己的辦公室,她打開房門,保安上前一步站在門口,監控著她的一舉一動。
    駱伽打開抽屜,拿出護照放在包里,又從抽屜和柜子里挑些重要的證件取走,其他都是身外之物,原封不動地留在原來的位置。抽屜里躺著一個mp3錄音筆,這是以前從周銳那里收到的生日禮物,她心中一動,抓起錄音筆放在包里,仔細看看這間辦公室,不知今生還能再回到這這里。她壓下情緒,轉身對保安說:“我想用下洗手間。”
    保安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對著駱伽點頭,帶著她來到洗手間門口。駱伽進去,鉆進一個位置,輕輕脫下外套,把mp3夾在皮帶之上,麥克風電纜從衣服內穿過夾在襯衣下面。林振威昨天還說要讓自己成為美麗的傳奇,保證猶在耳邊,卻在最關鍵的時刻拋棄了自己。周銳肯定不會逃避,可他卻娶了黃靜,駱伽鼻子酸楚,差點流出眼淚。她裝好錄音裝置試著轉轉身體,外表沒有異常,正要推門出去,聽見有人推門進來,她下意識地縮回來,兩個女孩子走進來,然后是沖水的聲音,一個女孩說:“駱伽真可憐,這樣就被公司開除了。”
    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有什么可憐?她的業績全是這樣做的,我們全被她騙了,什么傳奇,什么銷售人員的榜樣,居然做了這么多壞事。”
    “是啊,她居然做出這種事情,公司也被牽連進去了,肯定影響很壞。”
    她們離開洗手間,駱迦出來,在鏡子面前擦擦面孔,再次確認錄音筆沒有什么異常,離開洗手間,被保安帶回辦公室。她回到座位上拿起電話,接通林振威:“林總,我是駱伽。”
    林振威已經從電話顯示屏上看出駱伽的號碼,語氣聽不出異常:“駱伽,我正要找你。”
    駱伽沉著地說:“我也想和您談談,可以嗎?”
    “好,你來我辦公室。”
    駱伽放下電話,推門就去乘電梯,被保安擋住:“駱小姐,您只能在公司指定的地點活動。”
    “我與林總約好了,您可以確認一下。”
    保安級別與林振威差得太遠,只好答應說:“好吧,我帶你上去。”
    駱伽被保安押解到林振威的辦公室前,秘書快速在電話上敲著按鍵,隨即示意駱伽可以進去。駱伽輕輕按下錄音筆按鍵,推門進去。林振威從桌邊站起來快步走來,請駱伽坐下,自己坐在對面。駱伽把通知放在桌面:“怎么回事兒?”
    他們之間隔了一個茶幾,林振威反問:“簽約儀式的時候,你去了哪里?”
    “我有急事,暫時離開了。”
    “劉行長出事了,你知道嗎?”
    駱伽早已猜到,裝著驚訝:“出什么事了?他沒參加簽約儀式嗎?”
    林振威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消息:“他沒有去,據說已經被雙規了。銀監會的紀檢部門當場找我談話,要求我們配合調查劉豐在采購過程中的違規行為。”
    “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林振威注視著駱伽,掃描著她的大腦,卻沒有發現異常:“我猜,一定是為了劉豐兒子出國的事情。”
    駱伽放下心來,這句話足以證明林振威參與此事,可以證明這是公司行為而非個人行為,便可以為自己脫罪,她開始問自己真正關心的問題:“為什么要開除我?”
    “劉豐已經被雙規,銀監會的人正在到處找你,我替你想好了,你應該盡快出國。”
    “出國之后呢?”
    “出國避開這段時間就行了,然后,你可以繼續做想做的事情。”
    這只是一種安慰,駱迦質問:“我想做的事情?哈佛的培訓還有嗎?我還會擔任公關總監嗎?你為什么立即把我趕出公司?”
    林振威苦笑說:“你知道,這是公司規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有什么選擇?”
    駱伽將身體靠在沙發上,看著林振威:“如果我不能出國,怎么辦?”
    只要駱迦出國,林振威就安全了:“不管怎么樣,你盡快出去,買機票了嗎?要不要現在訂?”
    距離航班還有些時間,駱迦不慌不忙:“那你現在幫我訂吧。”
    林振威看了一下電話,又猶豫起來,怕牽扯進來:“你自己訂吧,我不太方便。”
    駱伽身體前傾,看著林振威的眼睛:“他們都以為,這個項目是我一手運作,他們說我是高手,你也要把我樹立成一個傳奇。其實,我不是那個高手中的高手,只是一個失去一切的可憐女孩兒,在幕后規劃運作這個項目的真正的高手是你。如果贏了,我得到名聲,你得到夢寐以求的業績;如果輸了,你不需要承擔責任。我不反對,也認可你的安排。可是出事之后,你的做法卻讓我傷心,我成為替罪羊,來承擔一切后果,你繼續做中國區總經理,對嗎?所以你把我開除出公司,責任撇得干干凈凈。”
    林振威一言不發,駱伽毫不退讓地看著他僵持著:“林振威,我看錯人了,你只是個膽小鬼,只會在黑暗的角落里謀劃,卻不敢堂堂正正地承擔責任,你根本不值得我去愛。”
    駱伽說完,毫無留戀地離開林振威的辦公室,下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打開車門坐進去,該辦的已經辦完,現在該去機場了。駱伽離開公司大樓,沿著東三環向北駛去,她猛踩油門,超過一輛公共汽車進入主路,順著這條路很快就可以到達機場。周圍熟悉的建筑劃過,駱伽心中茫然,出國之后怎么辦?她強迫自己不去考慮這些。如果逃不出去,會有什么后果?劉豐被雙規了,她決不能在監獄里渡過。駱迦又想起小怪怪,與周銳分手之后,只有它與自己日夜相伴,只有周銳能夠照顧它了。
    駱伽用車載電話撥通周銳手機:“是我。”
    周銳正在為駱迦擔憂:“你在哪里?”
    駱伽聽出交集,覺得安慰:“去機場的路上,幫我照料一下家,好嗎?”
    “可以。”
    駱伽卻還不放心:“鑰匙放在我以前常放的地方,記得嗎?”
    “知道的。”
    “鑰匙還在那里,每天去溜小怪怪,如果你不方便去,就把它送走吧,總之要讓它好好地活下來。”
    周銳想起他和駱迦手拉手溜著小怪怪的情景,難過地拼命點頭:“伽伽,放心,我一定照顧它。”
    駱伽放下最后一個心事,正要掛電話,看見主路上緊急停車處橫著一輛警車,兩個警察正在路邊遠遠地張望。駱伽立即緊張起來,方向盤迅速右拐,從主干道駛向輔路。
    車載電話中傳來周銳呼喚聲音,駱伽全身僵硬地對麥克風喊道:“你等等!”
    駱伽趁綠燈沖過路口,通過后視鏡向后觀察,沒有警車跟來。她心中正要放松,在第二個路口等待綠燈的時候,警車從后面遙遙追來。綠燈已亮,越野車高速沖出,迅速與警車拉開距離,她只有一個想法,甩掉警車再去機場。越野車掠過農展館,只要經過燕莎路口,就可以開上機場高速,沒有紅綠燈的羈絆,警察的索納塔絕對追不上寶馬越野車。
    然而前方路口的紅燈亮起來,只要停車就會被警車追上,她狠踩下油門,越野車瘋狂地闖過紅燈。警車毫不示弱,立即亮起警燈,在車流中呼嘯著越過紅燈。駱伽更加肯定警車是沖自己來的,她額頭滲出汗滴,好在警車被落下一段距離,沖到下個路口便能駛上機場高速,徹底擺脫警車的追蹤。
    “喂,喂。”周銳的聲音在車內回響,他還在電話上。
    駱伽才記起來,匆匆說:“警車追我,我要掛了。”
    “你別跑,停下來。”
    “不,我不能留下,萬一我出了什么事,來取我車上的mp3錄音筆。”
    “你在哪里?我現在就來。”周銳不知道解決方案,只能陪在她身邊。
    越野車沖過長城賓館,燕莎路口近在眼前,警車被甩得無影無蹤,駱伽稍微放松,另一輛警車呼嘯從前方斜刺穿出,車身橫在路面,停在亮馬橋上。左邊是高架橋堵住去路,右側是賣鮮花的小商店。唯有右前方已經結冰的亮馬河,她絕望中猛打方向盤,越野車駛出路面向河道沖去。冰面在喀嚓聲中沒有破碎,越野車斜著向對岸駛去,警車不敢繼續行駛停在河邊。駱伽繼續踩動油門,玻璃爆裂的聲音在四周響起,車身向下一沉,駱伽拼命撥打方向盤,希望擺脫冰面的窟窿,卻越陷越深,終于一頭穿破冰面,扎進河中。
    周銳聽到一聲巨大聲響,然后就失去了駱伽的聯系,再也撥不通電話。他離開公司,開車沿著駱伽走過的路線,尋找她的蹤跡。周銳沒有發現異常,直到發現亮馬河橋邊聚集著圍觀的人群,他掉頭繞回到河邊,下來向一位圍觀的婦女打聽:“怎么了?”
    “一輛寶馬車沖進河里去了,這河都冰封了,怎么就裂了呢?水多冷啊?人怎么能受得了?”婦女茫然地搖頭說著。
    周銳心里翻了一個跟頭,擠開人群向前走去,最里面是幾個警察,越野車正被牽引車著拉出水面。周銳拼命向前跑去,被一個交通警察抓住:“你是什么人?”
    周銳說不出話來,只是用手指著寶馬,交警看著他臉色,猜到他一定是出事者的親戚朋友,不攔周銳,跟在后面提醒:“人送到醫院了。”
    越野車前面的發動機蓋被撞得如同泥巴一樣,車燈和擋風玻璃全部破裂,周銳擔心,轉身問交警:“人怎么樣?”
    “昏迷,正在搶救。冰面本來很結實,岸邊有附近單位的排水管,附近水溫比較高,只有一層表面的薄冰,這輛車用一百公里左右的速度沖進來,司機傷得很嚴重,在朝陽醫院,你快去看看吧。”
    周銳直奔醫院,在走廊間奔跑,到處尋找駱伽的下落,終于在一間搶救室門口被攔住。她就在里面,周銳卻不能進去,他拉住一位剛出來的護士:“病人怎么樣?”
    護士沒有回答,搖搖頭急匆匆地離去。
    周銳將公司的事情委托給秘書,一直守候在病房門口,他幫不上任何忙,只能坐在椅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醫生和護士,漫長的等待將他折磨得筋疲力盡。護士的聲音從走廊里傳來:“家屬呢?”
    周銳走上去:“我。”
    “是她什么人?”
    “男朋友。”
    “家屬呢?”
    “沒有家屬,她父母都不在了。”
    “跟我來。”護士一聲不吭,默默帶他進來,駱伽孤零零地躺在病房中,她面孔沒有傷口,只是臉色慘白。他突然產生要哭的沖動,不得不竭力控制著。護士指指駱伽,示意他可以說話。
    周銳俯身下來,在駱伽耳邊輕聲說:“伽伽,是我。”
    駱伽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散漫地看著上方,周銳輕輕抓住她胳膊:“伽伽,我來看你了。”
    駱伽的目光,找到周銳卻說不出話來,眼淚順著臉龐趟下,嘴角抽動。周銳把耳朵貼在她的嘴邊,聽見她用全身力氣說道:“我好后悔。”
    周銳安慰她說:“伽伽,別擔心,我一直培在你身邊。”
    駱伽想搖頭,卻只是輕輕轉動眼球,緩慢說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曾經擁有很多。”
    周銳拉著她冰涼的手,她長久中斷之后又說:“我想要更多,卻失去了曾經擁有的全部,我好后悔。”
    駱伽努力睜開眼睛再看一眼,卻難以找到近在眼前的周銳,那滴淚珠順著臉孔滴在周銳手背,她的目光也慢慢消失在漸漸合攏的眼皮內。
    新來的保安不認識周銳,周銳找到以前的保安,他已經升作主管,立即拿出鑰匙:“好久沒回來了。”
    周銳收了鑰匙,無心多說,點點頭進入電梯,穿過熟悉的走廊來到門口,立即聽到小怪怪的叫聲。門一開,小怪怪就沖出來,發現不是駱伽,開始狂叫。周銳蹲下來輕輕撫摸:“是我啊,不認識我了嗎?”
    小怪怪認出周銳貼過來,它餓了一天,周銳從柜子上拿出狗糧放在小碗中,小怪怪卻在門口徘徊,又回來看著周銳嗚嗚叫著。周銳撫摸著它的毛發,忍著悲痛:“伽伽走了,不回來了。”
    小怪怪似乎明白了什么,趴在門口不吃東西,仍然等候駱伽的歸來。周銳只好把小碗放在它的面前,小怪怪扭頭不看。周銳又加了一碗清水,進入客廳,這是他和駱伽分手之后第一次回到這里,感覺竟然像是回到了兩年多以前,布置沒有變化。他脫掉衣服掛在衣柜內,側頭聞著駱伽衣服上的香味,還是那么真切。書桌上放著兩人的合影,駱伽笑得那么開心。周銳突然明白,自己并沒有離開駱伽,而是深深地扎根在她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周銳拉開冰箱,里面堆滿方便面,這是他們以往夜里充饑的食物,駱伽把這個習慣保留到現在。他拿出兩袋方便面,拿起小鍋乘滿水,水沸騰起來以后把方便面下入。面條在鍋內軟化,他用小勺輕輕攪拌煮熟,把面條放進兩個小碗。周銳關了火,端著面放在桌上,就像兩年前,駱伽常在外面喝酒應酬,周銳都會這樣煮一碗面給她,放在這個位置。周銳一口一口吃著,耳朵聽著門口,這么晚了,她應該回來了,面條就要涼了。周銳猛然痛入心扉,我的伽伽再也不能坐在面前,香香甜甜地把這碗面吃完。周銳去門口把小怪怪抱在懷里,拿起狗糧:“快吃吧,你一天沒有吃飯了。”
    小怪怪聞也不聞,掙脫出來重新趴回門口,腦袋耷拉沖著門的方向,嘴里嗚嗚叫著。
    周銳打開小包,這是醫院交給他的駱伽遺留物品,一些化妝品、手機、mp3錄音筆和一張cd。周銳拿出cd,這應該來自越野車內,他把cd放入音響,那首歌又回響起來。
    親愛的你為什么不在我身邊
    這里的空氣很新鮮,這里的小吃很特別
    這里的latte不像水,這里的夜景很有感覺
    在一萬英呎的天邊,在有港口view的房間
    在討價還價的商店,在凌晨喧鬧的三四點
    可是親愛的,你怎么不在我身邊
    我們有多少時間能浪費
    電話再甜美,傳真再安慰
    也不足以應付不能擁抱你的遙遠
    我的親愛的,你怎么不在我身邊
    一個人過一天,像過一年
    海的那一邊,烏云一整片
    我很想為了你快樂一點
    可是親愛的,你怎么不在身邊
    歌聲停止,周銳放下小碗,關上音箱走進洗手間,兩只牙刷在杯子中并排靠在一起,周銳拿起大號的藍色牙刷,這是一只從來沒有用過的嶄新牙刷。兩年前,周銳誤用了駱伽的牙刷,她便從商店里買來一只這樣的牙刷,滿意笑著:“以后就不會錯了,你以后用藍色的大號,我用粉紅色的小號,明白嗎?”
    周銳看著駱迦為自己準備牙刷,她一定在這兩年里等待自己隨時回來,現在自己終于回來了。周銳擠上牙膏,對著鏡子默默刷牙,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淚水流盡,他把臉洗干凈,做完這一切進入臥室,脫掉外衣躺在床上,枕頭上和被子里充滿了駱伽的味道,他閉上眼睛使勁聞著,仿佛駱伽就在身邊,他抱著枕頭輕輕念道:“伽伽,我回來陪你了,現在就在家里的床上,可是,你為什么不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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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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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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