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探，剛才我說了，因為我的愚蠢，造成了你們對我的不信任，如果一開始不急于銷毀日記，就不會到現在這樣的地步了，從我內心而言，和你們一樣希望破案替羅鉞銘報仇。”

石盛豪側過頭看著何志偉說。

不過對于這話，何志偉并不信，何志偉說：

“你的實際行動都在告訴我，你在阻撓辦案，從開始的襲警，不配合做筆錄，到撕毀警方封條，搬走死者電腦和保險柜銷毀證據，把公司知道底細，敢說實話的老員工統統辭退，讓你的財務人員消失，妨礙我們調查，沒有一點能看出來你想破案，想配合我們工作！”

何志偉列舉出石盛豪種種抗拒警方調查的行為。

“何探，我就是害怕你們懷疑我，那幾個員工的胡說八道，就害死我了，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石盛豪轉過身來，坐直了身子說。

“想擺脫嫌疑，唯一的辦法就是實話實說！”

何志偉仰著脖子，對著陽光瞇起眼睛把頭躺在池邊。

“看來警察都是一樣的說法，我實話實說就能擺脫你們的懷疑？”

石盛豪顯然不信。

“看來你還去咨詢了別的警察？”

何志偉不知道他問過誰了，他如果是問駱秉承了，駱秉承肯定不會讓他實話實說，他要是實話實說，駱秉承會第一個把他干掉。

“那也沒有，我只是咨詢了我的律師，他在外地也干過警察，后來考了律師證，才來這里做律師的，他也說了同樣的話。”

石盛豪解釋著。

聽從律師的勸告，石盛豪說話就文明多了。

“那么這是他教你的嘍，采用這種全新的方式與警方對話嗎？”

何志偉好奇石盛豪態度為啥會這樣反轉。

“沒有，是我自己害怕，被你們誤解，讓你們懷疑我，也還好，起碼沒有危險。但被他們不信任，我卻聞到了危險氣息，讓我害怕。”

石盛豪終于說出了心里話。

“我感覺到了，所以我才來。”

何志偉知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如果你沒拿死者日記，以你的所作所為讓我信任。你目前雖然弱小，但是你沒有私利，人只有無私才會無畏，駱秉承多少次想拔除你，但都沒成功，所以我才把你請來訴說真相，希望你早日破案，把兇手繩之以法，才能保證我的安全。”

石盛豪的話，顛覆了何志偉的認知。

“哦，你這么說，我還真沒想到，我之所以硬扛起來，絕不退縮，是因為我退了死的更快，看來咱倆有共同的目的了吧，也許都是直有破案，抓住了兇手，才能絕處逢生。”

逼上梁山，何志偉感到形勢逼人強！自己居然和石盛豪殊路同歸。

“何探，剛才我說了，其實最不希望羅鉞銘死的人是我，你不知道她死了給我造成多大的損失嗎？”

石盛豪不是賣關子，這是他切膚之痛。

“不知道！”

何志偉哪會知道那么多事呢。

“你知道我盛豪三期火爆的銷售吧，但是你不知道它背后故事，三期的獲得的利潤，超過了我有生以來獲得的利潤的總額，并且還多出15%。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如果沒有羅鉞銘就沒有盛豪三期項目，所以你覺得我會在乎那20%的公司股份嗎？有她在就是優質項目的保障！”

石盛豪交的底，確實出乎何志偉的意料，他有些質疑：

“一個小姑娘有這么大的能耐？你不會是為了擺脫困境，虛構了她的作用吧。”

“唉，你看見過電腦里的東西了吧？解宮海就喜歡羅鉞銘這種類型的人妻形象。她為我贏得了盛豪三期，讓我賺到嗨了，我怎么會自己拆掉自己的搖錢樹呢！”

石盛豪說的這個淺顯的道理，足以說明問題。

“你這么說合乎情理。”

何志偉點頭稱是。

“這還只是過去，說到未來就更大了，市化工廠外遷，老廠區市政建設開發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是一塊風水寶地，又是老城區，又是學區房，成熟社區。其價值遠遠超越了盛豪三期，要是鉞銘在，我們公司還有希望取得該地塊的開發權，現在鉞銘死了，我們徹底的無緣了，我們只能是望地興嘆，成了陪榜的分母，所以她的死，損失最大的是我。”

石盛豪十分地沮喪。但也說明其確實沒有殺死羅鉞銘的動機了，除非是石盛豪刻意夸大其詞了。

何志偉這才明白了，為什么要在這里赤膊相見了，這是見不得人的證言，也是他排除有作案動機最強有力的理由。

“你想用五千萬買死者日記，要挾解宮海把化工廠的項目給你？”

何志偉說完了，有些后悔，羅鉞銘記錄的這東西都是石盛豪安排的事，他要是能要挾解宮海有沒有死者日記應該都可以。

一通百通，殺人動機沒有了，又有不在現場的證據，這條線索是徹底的結束了，當然石盛豪說的這些，都需要在下一步的工作中，去一一核實，警察的工作就是這樣的。

“我哪敢啊，這些東西已經要了羅鉞銘的小命，我如果拿到手了，也只是乖乖地送到他們手里，求放過而已，哪敢威脅啊，他們只要不懷疑我是羅鉞銘的同謀，我就燒高香了。”

石盛豪說的可憐兮兮。

“羅鉞銘這么有用，你的競爭對手會不會對她下毒手呢？”

何志偉問。

“不會的，都是大公司了，大家都有自己的方式生存，不會因為生意上的事情，采取這么危險的方法競爭。而且羅鉞銘也不管經營和日常管理的副總經理，根本沒有與其他公司有接觸的機會。做掉她不如直接對我下手呢。”

石盛豪否定兇手來自競爭對手的可能。

“你剛才說羅鉞銘的‘同謀’，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死者拿著日記和艷照脅迫解宮海，要市化工廠的這塊地？你們想逼解宮海就范？”

何志偉腦洞大開，石盛豪恐懼，急于撇清和羅鉞銘的關系，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吧。

石盛豪搖了搖頭，陷入了沉思。他似乎不太想聊這個話題了。

“咱們泡的太久了，咱們去到里面的休息室抽只煙吧，到那咱們就不聊案情了，小心隔墻有耳。”

石盛豪站起了身，肥嘟嘟的身軀都泡紅了。

“好，好久沒抽，我也憋了。”

何志偉跟著石盛豪起身，石盛豪看著何志偉的身體說：

“何探，身材保持的不錯啊，肚子還能存下兩塊腹肌，不容易。我以前在工地干活的時候，渾身都是腱子肉。歲數大了，都變成肥膘了。”

石盛豪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白白胖胖的肥肉，根本看不出他曾經在工地上打過工。

“我還是比較能管住自己的嘴巴的。”

何志偉對自己的身材還是比較有信心，胸肌不大，也有點型。

“我不能。”

石盛豪管不住自己的胃。

進入室內他們披上了浴巾，穿過溫泉區，到了服務區，今天人并不是很多，有些家長帶著孩子在戲水區的池子玩。石盛豪到服務臺用柜子鑰匙的號碼點了一壺茶，一包煙，走到吸煙區的玻璃房里，找了個包間坐下，吸煙區的玻璃房在二樓，可以俯視溫泉室內的全貌。

“這里的美女按摩手法不錯，咱們談完之后，你可以享受一下。”

石盛豪提著見意。

“不太喜歡身體被捏疼的感覺。”

何志偉出了溫泉有些疲勞，他更想躺一會兒。

“那你去熱沙浴吧，把自己埋在里邊，會有翻炒栗子的感覺。一分鐘就能睡過去。”

石盛豪指著那邊像桑拿浴室一樣的木屋。

順著石盛豪的手指看去，他還看見了一位不該出現的身影，何志偉心里一緊，扭頭看了一下石盛豪，看他沒反應，何志偉才放下心來。

要是他看見自己不是一個人來的，石盛豪一定會被嚇得落荒而逃。

能給自己提供有價值線索的人，目前只有石盛豪了。

雖然這種線索一個比一個嚇人，但是自己已經難以逃脫了，置身事外也是死，與其被人瞄著，不如自己瞄準敵人。

美國名將巴頓說過：進攻是最好的防守！要想保護自己，就是抓住兇手，讓案件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