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整了兩天之后,他們一行人就回京城里。明揚超在到部隊里的時候,就看到在門口等待已久的李玥。兩個人自是得好一番親熱。
云子狂自從走后,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見到雷紫瀟了。因為睢縣的信號不好,兩個人也一直都沒有聯(lián)系。一回到京城,他就覺得這些天對雷紫瀟的思念來的比洪水還急還猛。
于是,就直接開著車去醫(yī)院了。只是,礙于雷奶奶,云子狂只能打電話給雷紫瀟,然而他反復打了十幾遍電話,卻一直都是處于無人接通的狀態(tài)。云子狂心里隱隱有著些不安的預感。
雷紫瀟聽著一遍又一遍的電話的響聲。她無數(shù)次想要點開接通的按鍵,卻還是把手給會收回來了。
這幾天,她自從和李玥一起看了睢縣抗洪救災的報道后,就一直心神不安的,擔心著云子狂的安全,可是又不敢打電話給他。李玥那邊也沒有什么消息。
這些都快要把她給折磨瘋了。她那些瘋狂的念頭越來越大,她甚至想要直接坐飛機去睢縣找他,把一切的事情告訴他,然后兩個人就直接私奔罷了。
雷霆沖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精神有些不太對,還勸慰了她好多次。而雷奶奶只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悄悄的嘆息。
現(xiàn)在,云子狂會來了,還給她打電話,雷紫瀟卻是有些退卻了。知道了云子狂是安全的。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她卻一點都不想見他了。
電話鈴聲一點都沒有停止,還在不斷地響著。雷紫瀟索性關了機,把頭蒙在被子里,眼不見心不煩。
然而,過了一會,雷奶奶卻來敲了她的門。雷紫瀟打開門,發(fā)現(xiàn)周生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雷紫瀟一看她就知道自己是避無可避了。
不知道周生跟雷奶奶說了什么理由,反正他順利的把雷紫瀟帶出了病房。一進到電梯里,周生就十分無奈的對雷紫瀟說:“雷姐,你和云哥就不要鬧別扭了,我這個中間人真的很難當。”
雷紫瀟小聲的說:“我沒和他鬧別扭。”
見她這樣,周生反而是覺得這次還真的吵架吵得還挺狠的,于是勸她:“雷姐,云哥剛從睢縣回來,您就別鬧脾氣了,他也挺累的。”雷紫瀟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就靜靜的站在了一旁。
到了樓層,她一抬頭,就看見在等待的云子狂。周生一使勁把她推了出去,身前是云子狂,身后是緊閉的電梯門,雷紫瀟一時之間,還真的有一些進退兩難。
云子狂漸漸走近她,雷紫瀟也愈發(fā)清楚的看見他消瘦的面容。她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看見這么消瘦的云子狂了。
從前每次出任務回來,他也沒有這么憔悴過。雷紫瀟想要伸手去撫摸著云子狂的臉,想要問她累不累,想要擁抱他,告訴他,那些災難和恐怖都過去了。
可是她不得不用自己的手捏緊自己的褲子,不讓它去觸摸到云子狂,她反復的對自己說:“這是你的哥哥,不是你的愛人。”
云子狂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后一下子摟住她,問她:“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
雷紫瀟覺得自己的淚意已經(jīng)涌上來了,她生怕一說話就會聽見自己聲音里的顫抖,所以,只能不回答他。
把自己的頭埋在她的肩膀里,云子狂的聲音在雷紫瀟耳邊無數(shù)倍的放大:“瀟瀟,這幾天我好想你,想的都快發(fā)瘋了。”
我也是,雷紫瀟想要大聲的告訴他,自己也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可是她還是抓住了最后一絲理智。如果她說出來的話,那么所有的人都會陷入不幸之中,她不敢去賭那個后果,她不忍心讓雷奶奶雪上加霜,還有個不安穩(wěn)的晚年。
雷紫瀟覺得開口說話的時候,自己的靈魂似乎已經(jīng)是飛出了身體之外,她看到的是自己冷靜的推開云子狂,冷淡的說了一句:“我們離婚吧。”
然后,她就看見云子狂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說什么。”
他的表情震驚而急切,雷紫瀟卻是不為所動:“我說我們離婚吧。我不想跟你過了。”
“為什么,是因為奶奶嗎?”云子狂看著她問。這是他唯一能說服自己的理由。雷紫瀟搖頭,很認真的說:“不是,云子狂,我只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你做的真棒,雷紫瀟在心里默默的對自己說。終于能夠不帶一絲感情的說出分手了。她這么的冷靜,這么的理智,連她自己都有些開始佩服自己了。
云子狂聽著她一連串的反駁,還是不可相信。他不肯相信自己剛從生死邊緣回來,瘋了一樣想要見到她,卻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
兩個人經(jīng)歷這么多磨難,才走到了這,怎么可以就輕易地說要放棄,說要離婚。云子狂覺得自己現(xiàn)在腦袋好像已經(jīng)是停止了轉(zhuǎn)動,什么都思考不下去。
他害怕自己如果繼續(xù)聽到雷紫瀟面無表情的說要離開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去傷害她。云子狂抬頭,盯著雷紫瀟:“瀟瀟,我們現(xiàn)在都冷靜一下。這件事我們下次在談。我會等你,我會等你想好這一切。”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說完“離婚,”雷紫瀟就已經(jīng)耗盡了自己積蓄了很久的力氣,她失魂落魄的走到了病房里。雷奶奶看著她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問她:“瀟瀟,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雷紫瀟搖了搖頭,只是說了句:“奶奶,我先回屋了。”雷奶奶也隱約的預測到了些什么。嘆了口氣,這又能怎么辦呢,當斷則斷,早點痛,傷才能好的更快一點。
把自己臥室里的門鎖上,雷紫瀟走到了浴室里,把花灑的水打開,一個人坐在馬桶上,一開始還只是小聲的哭泣著,可是最后變成了放聲大哭,哭到差點昏厥過去。
腦海中不斷的浮現(xiàn)著云子狂瘦削的臉,雷紫瀟的心里揪著疼:他怎么能瘦成那樣。
剛回京的時候,李玥早就和明揚超通了電話,她早就已經(jīng)從家里面回來了,后來就是一直擔心著明揚超,現(xiàn)在明揚超回來了,她也沒有什么事情,所以就去他的部隊的門口等著他。
今天天有些涼,還有風吹著,把李玥精心準備的發(fā)型和衣服都弄亂了。只是,看到明揚超從車上走下來,看到自己驚喜的眼神的時候,覺得一切都值了。
明揚超在車里坐著的時候,就隱約的看見了部隊的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只是當下一時還不敢確定。后來,車越行越近,看到了李玥,心里突然就涌上了一股狂喜。
身旁的人還在疑惑的問著,這是誰的家屬。明揚超就讓他快點停下來,自己小跑到李玥的身邊。李玥的頭發(fā)長了很多,她把黃色的頭發(fā)染回來了,一頭黑發(fā)還真的有些江南淑女的味道。臉頰因為風吹著,有些紅,就像是抹上了一層胭脂一樣。
從來沒有哪一刻,明揚超覺得李玥這么動人,這么美麗。他覺得自己壓抑了這么多天情感在不斷的噴薄而出,于是,他遵從自己心里的想法,直接吻了李玥的唇。
那些士兵們就這樣站在車上,看著自己的教官上演了一場全方位無死角的KISS戲,也不顧著場合,就直接鬼喊鬼叫起來。
明揚超跟他們廝混久了,完全可以理解這些人的羨慕嫉妒恨,當然也可以完全的無視他們。可李玥還是個未出校門的女學生,自然是臉皮薄,忍不住把明揚超推開。
然后,這群兵又發(fā)出了噓聲,在鄙視明揚超。明揚超看了車子上的云子狂一眼:“快把他們都帶走。”
云子狂也不想打擾他,在和李玥打了招呼以后,對明揚超說:“一會跟營長說一聲再走。”
待車子行駛走了以后,明揚超拉著李玥的手:“你今天很漂亮。”
李玥非常高興的收下了他的贊美:“那當然,我可是膚白貌美大長腿,平時我就是怕打扮好了,別人都覬覦我。”雖然也知道自己的話里水分很多,可是耐不住情人眼里出西施呀。
她這樣說,明揚超反而覺得她愈加的可愛,忍不住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等到明揚超報道后,兩個人就直接回明揚超的家里。在李玥的精心裝修之后,明揚超的房子越發(fā)的透露出一種“家”的感覺。
明揚超喜歡簡單的感覺,李玥也不喜歡東西太過雜亂。房子里的很多東西都是李玥去小市場淘的,一些小家具都是在宜家里買的,除了幾個大物件,房子的裝修花費的并不多。
換了鞋,走近屋子里,明揚超一下子就看見屋子里的小變化:“你買了多肉植物?”
李玥坐到她的身邊,摟著他的胳膊:“這樣一排排的擺在屋子里,有沒有感受到一種蓬勃的生機感。”
“本來我還想再買幾盆花的,又覺得占地方。”
“你喜歡就好,占地方無所謂。”
聽到他這樣說,李玥的嘴角馬上就要咧到耳根子的地方了。現(xiàn)在,整個房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明揚超看著笑顏如花的李玥,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才剛剛十八歲的她,然后就又想吻她了。
李玥在心里想著:親吻狂魔又要出動了。
“專心點。”明揚超對著有點走神的李玥說。
小心的動了動嘴唇,李玥小聲的說:“你不會是老處男吧,怎么這么欲求不滿。”
明揚超“哼”了一聲,:“你可以試試。”他這樣說,李玥害羞的推開了他,說:“不鬧了,我去做飯了。”明揚超笑著看著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李玥一時被他蠱惑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再看他的眼神,似乎是在說:來日方長。
這就讓李玥不禁有些疑惑了,明揚超的相貌也不是頂頂?shù)某霰姡趺从幸环N妖孽的氣質(zhì)呢?
不一會,李玥就把飯做好了,三菜一湯,和她前幾天來幫明揚超收拾家里的時候,心血來潮做的小蛋糕。
兩個人幸幸福福的吃著飯,可是明揚超的電話鈴聲卻突然響起來了,實在是煞風景。明揚超看來電是云子狂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情,接起電話,背景十分的嘈雜。
掛了電話,見明揚超臉色不太好,李玥有些擔心的問:“出了什么事?”
捏了捏自己的眉頭,明揚超無奈的說:“云子狂不知道發(fā)什么瘋,在酒吧差點跟人差點打起來,幸好有我們的熟人在哪里,現(xiàn)在讓我過去接他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