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么怕死?”金楠笑瞇瞇的看著彥俊。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想離開楊小蝶讓她傷心,我還得救出喬洋,我不能讓他為我在牢里呆一輩子。”彥俊誠懇地說道。
金楠說:“命運掌握在別人手里,感覺是不是很難受?”
“是!”
“你很愛楊小蝶?”
彥俊深情的說道:“我愛她,我這輩子都離不開她,我要給她幸福!一輩子的幸福。”
“你還舍不得兄弟喬洋?”
“是的。我一生中有兩個好兄弟,金彪已經為我而死,絕不會再讓喬洋受牽連。”
“那么你的生父劉愛國呢?”
“我雖然跟他沒感情,但血濃于水的親情我不否認,而且我知道他是愛我的,這次很可能因我受牽連,我也愧疚。”
金楠笑了,說:“這事就簡單了。”
彥俊納悶道:“什么意思?”
“我叫你辦的案子,最多花你一年多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我保證劉愛國不會下臺,我保證喬洋立即釋放,我保證誰也動不了楊小蝶。”
“啊?”
“我還保證,等你回來之日,就是余南山倒臺之時。”
彥俊有點驚呆了。彥俊心想,自己跟余南山斗了這些年,雖說自己殺掉過余南山集團的里的幾個人,也逼得余南山把老婆女兒都送到國外了。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當年自己被弄得鋃鐺入獄,韓冰也失蹤了,金彪死了,喬洋現在還關在牢里。
余南山就是彥俊無法逾越的一座大山!
能夠保護所有人的安危,又能幫著自己整垮宿敵余南山,這個條件對彥俊多少有點誘@惑力。
“你有這么大能量?”
“你看我像是信口開河之人?”金楠永遠是一副笑瞇瞇的表情。
金楠拿出自己的手提電腦,說道:“過來,我給你大致介紹一下案情。”
“我又沒答應你。”彥俊簡直沒見過這么給個桿子就往上爬的人。
金楠驚訝的抬起頭,說:“你不答應我,我就舉報你和喬洋殺人,你不怕死,難道也要喬洋陪你死?人家西川那邊還有個公主等他呢!你要忍心喬洋死,你現在就走,走啊!”
是啊,喬洋在里面受了那么多罪都是在替自己扛,自己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能再讓喬洋吃苦頭啊。
彥俊憤怒的說道:“你他媽這是給我套了一個死套,讓我鉆不出來。”
“我這是在幫你,你成為我的手下,喬洋馬上出獄,你的兄弟,愛人,父母,我都替你保護起來,你還要怎樣?快點,過來一起看一下案情。”
“看個屁。”彥俊對于金楠的威逼加利誘,既好氣又好笑。
彥俊這個一直雷厲風行的人,此時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你不著急沒關系,可余南山著急,他著急把喬洋弄死,把劉愛國整下臺。也許就這會功夫,余南山已經準備投毒殺喬洋了哦。”金楠威脅道。
對于金楠的恐嚇,彥俊當然害怕的。
彥俊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我就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
“快點吧,你沒得選擇。”
“你先告訴,為什么必須選我去辦案?國安公安人才濟濟,隨便拎一個出來也比我強。”
金楠嘆氣道:“前面死的三個偵查員,我覺得很不尋常,我懷疑我們情報處出了內鬼,所以我沒法再在系統內派人冒險了。”
“我去!”彥俊罵道。
“你決定去?”
“不是,我說的是我靠的意思,你們自己系統內部都不干凈,就讓我這外人去冒險?感情你們的偵查員的命值錢,我的就不值錢?”彥俊一臉鄙夷,他最討厭的就是利己主義者。
此時,金楠不笑了,一臉的嚴肅,拉著彥俊的衣袖說,坐下,我跟你詳談。
彥俊依言,找了個石墩坐下。
金楠說:“我們調查的對象叫周子雄,廣南人,是廣南首富。但他的錢來的不干凈。”
彥俊說:“我以為多大個事,哪個富商的錢是干凈的?只要你們有決心,廣南那邊公安廳就能辦了他。”
“不,他跟余南山一樣,都是陳寅的人!”
“啊?”彥俊有點驚訝。
“余南山的錢很多,但如果講到能量,他跟周子雄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陳寅的厲害,彥俊剛剛嘗過,一個電話就能讓南州省里老老實實把自己關起來。
彥俊的思維很快,說道:“既然你們都知道陳寅是個大貪官,你們情報處就該向上反映,把他給查辦了。上面的靠山都倒了,廣南的周子雄還能翻出什么大浪來!余南山也得跟著完蛋。”
金楠搖了搖頭,說:“你的想法我們早就想過。”
“查陳寅有阻力?”
“沒阻力。”
“那不就得了,那啥,你們去查陳寅去,順便把余南山和周子雄都辦了。我回家吃飯了。”彥俊笑著就要起身。
“坐下,別沒個正形!”金楠喝斥道。
彥俊說:“金處長,既然你們查陳寅都沒問題,還讓我去廣南給你辦什么案啊,擒賊先擒王,小孩都知道的道理。”
“我給你講講周子雄,你就不這么想了。”
“你說。”
“十幾年前,周子雄拿著他父親賣房子給他的十萬塊錢到廣南省的省會南城做生意。僅僅兩年,十萬塊變成了2億。”
“做的什么生意啊?賺的這么快。”
“說來也偶然,當時他開了個洗浴中心,有幾個私募經理經常去洗澡,周子雄盯上了這幾個經理,在他們常去的包廂安裝了竊聽器。”
“然后呢?”
“私募經理準備炒作哪知股票,周子雄幾乎是第一個知道的,所以他開了個股票賬戶,每次提前布局私募要做的票,2年資產就炒到了2億。”
“聰明!”
“后來啊,周子雄憑借2億資金,攀交權貴,生意就滾雪球一樣越做越大了。他在私下場合有一句名言。”
“啥?”
“情報是決定成敗的唯一標準。”
“你說的這些,跟能不能辦陳寅有什么關系?”
金楠說:“周子雄的第一桶金就來歸功于情報的功勞,所以他后來非常癡迷情報,商業情報,政@治情報,軍事情報,沒有他不感興趣的。他花了接近十年時間,布局了一個非常嚴密的情報網。”
彥俊有點明白了,那三個被碎尸的偵查員,應該是情報的犧牲品。
彥俊說:“我可以不可以推斷,他后來還兼職販賣情報??
金楠白凈的臉上立刻泛起壞笑,說:“你腦子活,這是我找你的重要原因之一。”
“行了,別忽悠我了,腦子再活不還是被你誆的死死的。”彥俊沒好氣道。
金楠說:“如果只是普通的走私犯,不管他燕京的關系有多硬,我們都辦的了他!可廣南省是沿海經濟大省,對外經濟貿易活躍,他的這個情報體系涵蓋范圍廣,他得到一些重要情報還會賣給國際上的情報中介。我們僅僅辦了周子雄有什么用?這個情報網絡依然會對我們的社會經濟產生巨大的破壞作用。”
彥俊明白了,說:“所以你們要辦的是整個周子雄的體系,而不是他一個人!”
“是的。現在他的這個犯罪體系遠比他個人價值高。假如我們辦了周子雄,但別人把他的體系收編了,那我們就是做了無用功。”
“這種事,國安去做再好不過了。”
“我不是說了嗎,我們情報處可能有內鬼,三個偵查員都死了,現在沒法從組織層面派人了。”
彥俊突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說:“你招募我去給你辦案,應該是瞞著你們單位所有人吧?”
金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是的,只有我知道。”
彥俊連連搖頭,說:“你們內部人去了,還有整個體系的背后支撐,犧牲了還能拿勛章,我去了就是一孤魂野鬼唄,犧牲了也沒人知道。”
“我會派一個科長支持你的工作。”
“誰他么知道你這科長是不是內鬼。”
“這個絕對不會。”
彥俊掏出一根香煙點了起來,吐了個眼圈,說:“我從來沒有搞過偵查工作,這么一個龐大的犯罪網絡,你讓我這個菜鳥去了,簡直就是叫我去送死,到底為什么選我?”
金楠正色道:“因為你不會貪生怕死。”
“滾犢子,不怕死就該死是吧?”彥俊翻了個白眼。
“最重要的是,你這個人會為了一個正義的目標,百折不撓,不擇手段,卻又不觸碰良知底線。這是我這幾年來對你的觀察得出的結論。”
彥俊剛要辯駁,金楠繼續說道:“既然我決定從體系外派人過去,我考察的人選里就不止你一個。無論是閱歷,身手,智商,還是變通能力,你都是最合適的一個。而且,你現在的處境也需要我的幫助,不是嘛?”
“呸!你那是幫助?你就是威脅我!我正兒八經問你一個問題,假如我不答應你,你是不是真的準備舉報我殺人?”
“沒錯。”金楠一臉嚴肅。
金楠回答的如此斬釘截鐵,讓彥俊感到后背發涼:“你們搞情報玩政治的都這么冷酷??”
“不是冷酷,是你手上確實有命案,應該受到懲罰,我舉報你不違背良知底線。”
“別雙標了,我答應給你辦事了,我就不該為以前的錯受到懲罰了,是吧!”彥俊一臉的鄙夷。
“你不是給我辦事,是給國@家辦事。而且這是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
金楠這句話說的,倒讓彥俊心里舒服了不少。
彥俊想了想,還是猶豫不決,說道:“你說的這個事兒,跟我的人生規劃差異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