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這句話聽的周銘有點莫名其妙的,畢竟這里是半島酒店,是港城乃至全世界最著名最豪華,也是港城歷史最悠久的酒店,又不是恐怖分子群居的西亞,怎么會出事?這里還會出什么事?
面對周銘眼里的疑惑,羅韓趕忙解釋說:“周顧問,具體出了什么事情,呼機(jī)上沒說太清楚,但確實是喬市長那邊出了點事情,我想著港城這邊您比我們更熟一些,并且今天也是這位林總請我們在這里吃飯,由您和林總出面,總是比較好解決一些。”
周銘明白這個年代呼機(jī)所能傳達(dá)的信息的確不如后世的手機(jī),并且自己不管再怎么惱喬市長,他好歹也是南江的常務(wù)副市長,他也是代表著南江市委市政府來港城的,要真的讓他在這里出事了回去也沒法交代。
最后周銘點頭說好的,就起身帶著林慕晴和沈欣一起,跟著羅韓出包廂下樓去找喬偉江。
但其實也不用怎么找,周銘他們才走下樓就看到了喬偉江在酒店大堂里,只不過他這個時候正被兩個酒店保安按在墻上,他的秘書在旁邊急得跳腳,想上去拉但又拿兩個身強(qiáng)力壯的保安毫無辦法。
見到周銘他們下樓走過來,喬偉江的秘書如同掙扎了許久的人終于看到了救星,總算有了希望一般,也不管之前這些人和喬偉江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就急忙跑過來找周銘和林慕晴求救道:“林總周顧問,你們快和酒店那邊說說,讓他們先放了喬市長好不好?”
“我會和酒店那邊說的,但你總得先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吧?!敝茔懻f。
喬偉江的秘書感到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咬牙告訴了周銘,其實這個事情并沒有什么離奇的,相反很普通,就是讓人有點忍俊不禁。簡單說就是喬偉江在走出了包廂以后越想越氣不過,最后隨手把自己手上的杯子給摔了。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運氣不好還是他平時在市政府里砸東西就習(xí)慣了,總之他今天這么順手一丟剛好就砸到大堂里的一個雕塑,把這個雕塑碰掉摔碎了。
東西給你碰壞了,酒店這邊自然就要他賠錢了,如果是在二十多年后,一個南江常務(wù)副市長拿出幾十萬小意思,但現(xiàn)在是87年,喬偉江出來并沒有帶那么多錢,于是雙方就起了爭執(zhí),酒店立即喊保安了。
聽完這位秘書的講述,周銘對這位喬市長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林總周顧問,酒店那邊說這個雕塑要二十多萬港幣,你說這不是在訛人嗎?”那秘書還在訴苦。
面對他的訴苦,林慕晴卻淡淡的說:“這里是半島酒店,是全港城乃至全世界最豪華的酒店,大堂里的雕塑都是名家珍品,確實很貴重。”
那秘書愣了一下,隨后又說:“林總,可是喬市長他也不知道呀,他也不是故意的,這也沒有這樣得理不饒人的嘛!而且喬市長好歹是南江的常務(wù)副市長,遭受這個待遇怎么樣都是說不過去的?!?br/>
林慕晴卻不管這么多,她的眼神看向周銘,意思很明顯就是等周銘做決定,對于她來說,喬偉江是什么東西,是常務(wù)副市長還是常務(wù)副省長都不重要,反正她都不認(rèn)識,只有周銘怎么說她就怎么做。
周銘嘆了口氣:“得了你也別在這哭喪了,我過去看看吧?!?br/>
說著周銘就朝喬偉江那邊走了過去,林慕晴見周銘做出了決定,就對身邊的秘書阿敏使了個眼色,阿敏立即明白點點頭馬上去聯(lián)系酒店經(jīng)理了。
“你們這是干什么?我是內(nèi)地南江市的常務(wù)副市長,我是黨政干部,來你們港城是來進(jìn)行考察的,你們知道你們這是什么行為嗎?你們知道你們這么做會有什么后果嗎?”
還沒走近,周銘就能聽到喬偉江的怒吼,只是讓人感覺搞笑的是這位喬市長被人摁在墻壁上卻還是擺著一副官架子罵人,也算奇葩了。
和保安一起抓著喬偉江的還有一位大堂經(jīng)理,他見周銘這些人過去,眉頭先是一皺,隨后他認(rèn)出了林慕晴和沈欣,立即上來詢問道:“林總,沈記者,請問你們認(rèn)識這位先生嗎?”
林慕晴點頭說:“他是從南江過來的客人,麻煩你先放了他吧?!?br/>
聽林慕晴這么說,那大堂經(jīng)理立即對那兩個保安示意放了喬偉江,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喬偉江才被放開,就立即痛罵大堂經(jīng)理道:“你們這里究竟是土匪窩還是酒店?哪有你們這么對待客人的?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南江的常務(wù)副市長,你們……”
周銘實在聽不下去了,上前對喬偉江說:“好了喬市長,你少說兩句吧。”
聽到周銘的聲音,喬偉江似乎怒火更盛了,他轉(zhuǎn)頭指著周銘說:“周銘,這一定是你們串通起來搞得鬼對不對?我早就看出你這個人心術(shù)不正了,還有你們這些港佬,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這話讓沈欣很不滿了,她皺著秀眉對喬偉江說:“你這個人腦子是有毛病嗎?你自己砸壞了別人的東西,別人抓著你要你賠錢,你沒錢,我們現(xiàn)在好心好意的過來幫你解圍,你不但一聲感謝沒有,還這樣說我們?你這個人到底還有良心沒有?”
“我有良心沒有?這句話正是我想問你們的!”喬偉江說,“我是受你們的邀請來港城這邊視察的,可是你們是怎么做的?把我丟在這個地方,還設(shè)這樣一個圈套陷害我,我還想問你們有良心沒有!”
“你這話說的真有意思,難道是我們讓你把雕塑打碎的?你自己出的問題還賴到我們身上了?”林慕晴不滿道,“要不喬市長你自己想辦法賠這二十萬?”
喬偉江先是被林慕晴這話噎了一下,隨后他強(qiáng)撐著說道:“我賠就我賠,小張你馬上聯(lián)系財政局,讓他們匯二十萬港幣過來,馬上!”
“行了喬市長,市政府的錢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錢,不是給你這樣揮霍的,這個錢還是我來算了,你如果還有點心的話,就把這些錢用在更需要的地方去?!敝茔懣嗫谄判牡膶虃ソf。
但喬偉江顯然并不領(lǐng)情:“我是常務(wù)副市長,我還需要你來教育?我認(rèn)為這就是最需要的地方!”
“這什么人那?簡直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鄙蛐类洁煲痪?。
聽到這話喬偉江立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跳了起來:“你在罵誰?你這個女同志還是港城的記者,我看就和街邊的潑婦沒有區(qū)別!”
“夠了!”周銘?zhàn)埵窃僭趺春闷?,再怎么不想和他這個常務(wù)副市長發(fā)生沖突,現(xiàn)在也再忍不了了,他對喬偉江說,“喬市長,我拜托你趕緊給我滾好不好?”
周銘這句話說出口,立即讓身后的羅韓瞪大了眼睛,雖然他也覺得喬偉江很不是個東西,但他終歸還是南江的常務(wù)副市長呀!林慕晴和沈欣罵他,是因為這兩個女人是港城人,喬偉江拿她們沒辦法,可你周銘還是在南江發(fā)展的呀,你怎么能這么得罪他呢?
喬偉江也沒想到被自己教育了一路的周銘竟然敢這么對自己說話,也指著周銘問:“你說什么?有本事你再說一遍?!?br/>
“多少遍都可以,”周銘指著喬偉江的鼻子一字一頓的說,“你趕緊給我滾!馬不停蹄的滾!”
“好,周顧問我看你是好得很嘛!”喬偉江咬牙切齒的說。
周銘沒了和喬偉江繼續(xù)說下去的興趣,轉(zhuǎn)頭問半島酒店的大堂經(jīng)理:“你們酒店一般遇到了那種在大堂吵吵鬧鬧的瘋子該怎么辦?”
“當(dāng)然是叫保安直接丟出去了?!贝筇媒?jīng)理回答。
周銘給大堂經(jīng)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堂經(jīng)理愣了一下,周銘補(bǔ)充一句:“除非你打算留他在這里賠你們錢?!?br/>
大堂經(jīng)理這才做出了決定,揮揮手就讓兩個保安架起喬偉江直接往外走去。
“你們這是要干什么?周銘你這是讓他們干什么?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喬偉江就一邊這么叫罵著,一邊被酒店的保安給丟出去了。
等到喬偉江被丟出去了,大堂才終于清靜了下來,沈欣對周銘說:“周先生,你們這內(nèi)地官員也太奇葩了,本來這都沒什么事,他非要吵吵鬧鬧的,我們也是來幫他的,可他還偏要說我們的不是,這都什么人那?”
周銘兩手一攤:“你不要當(dāng)他是人就好了?!?br/>
相比沈欣,林慕晴對內(nèi)地的情況更了解一些,她則擔(dān)心的問周銘道:“周銘,雖然喬偉江這個人不怎么樣,但他終歸是南江的常務(wù)副市長,你今天這么對他……不會有問題吧?”
聽林慕晴這么說,沈欣也一下反應(yīng)了過來:“慕晴姐,你是說這個喬偉江會報復(fù)周先生嗎?”
“看他那個德行,我想這是肯定的。”林慕晴回答。
“那周先生你就別回內(nèi)地,就留在港城算了,我聽說內(nèi)地官員的權(quán)力可大了,他們是想槍斃誰就槍斃誰的,而且那喬偉江在被丟出去之前還說過他不會放過周先生你的?!鄙蛐罁?dān)憂的說。
周銘則對沈欣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他就一個常務(wù)副市長,還達(dá)不到那個地步,他不放過我?我還不會放過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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