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城又稱江陵城,是因此地在秦破郢后置江陵縣,作為縣城而得名。
其后兩千多年里,江陵作為地名,歷代沿用,故有一城二名。
歷史上荊州除了做過楚都外,不少諸侯小國,如南齊、后梁、荊南等割據(jù)政權(quán),都曾都于此地。
在明代,荊州只是一個府城,不過規(guī)格卻遠勝于一般州府。
荊州整座城池周長近二十里,城墻寬厚堅固,高三丈以上,是湖廣僅次于襄樊、武昌,可以與長沙比肩的堅城。
在張獻忠入川后,孫可望就成了湖廣西軍的最高指揮,行事不用事事向張獻忠稟報,能夠做他想做的事情。
歷史上孫可望主政云南、貴州兩個弱省,卻養(yǎng)兵二十余萬,同占據(jù)天下九成的清廷對抗多年,甚至一度取得了相當不錯的局面。
可以說,要不是他心太急,使了昏招,自己挑起內(nèi)訌,結(jié)局不至于那么悲慘。
相比于張獻忠,孫渴望對于打劫這種沒有技術(shù)含量的事情,并不是太感興趣,他更感興趣的是經(jīng)略一方,積蓄實力。
孫可望與張獻忠不同,他是讀過一些書的,自是知道,歷史沒有流寇坐天下的例子,想要坐天下,就必須要改變流寇的習性,穩(wěn)固根基,開始向政權(quán)轉(zhuǎn)化。
去歲李自成的失敗,更是讓孫可望,更加堅定了心里的想法。
在張獻忠入川后不久,孫可望便對西軍原有的策略改弦更張,停止“打糧”、“追餉”的策略,開始轉(zhuǎn)為申明軍紀,禁止荊州西軍繼續(xù)劫掠,轉(zhuǎn)為經(jīng)略一方。
正好這時,明軍收復(fù)武昌后,停止了對西軍繼續(xù)用兵,便給了孫可望實驗自己想法的外部環(huán)境。
從1643年底,孫可望便將西軍所轄州縣的田畝,劃分為營莊,每莊都由一名西軍小校管理,營田給予百姓耕種,田賦他得四分,民得五分,田主得一分。
百姓如果是種自己的田,就能得六分,種地主家的地也能得五分。
雖說這個賦稅比例比較重,但湖廣水系發(fā)達,田畝肥沃,一年兩熟,產(chǎn)量遠勝北方,百姓交得多,收獲也多,還算能夠承受。
而除田賦外,孫可望不再征收人頭稅和其它種內(nèi)繁雜的賦稅,因而百姓的負擔并沒有增加多少,反而有所減少,對西軍并不排斥,甚至比較歡迎。
荊州地區(qū),唯一對孫可望不滿的是地主士紳,他們不能收取高額佃租,只能固定收一成,但是畢竟還有得收,便也減少了敵對的情緒。
孫可望這些舉動,很快就使得西軍,在荊州地區(qū),站穩(wěn)了腳跟。
在西軍占據(jù)荊州之初,西軍四處打糧,把百姓剩余的糧食無條件的搶走,便打擊了百姓耕作的積極性,都不愿意耕種,或者不再驚心打理田地。
孫可望實行分成制,嚴明軍紀后,百姓只要將糧食種出來,便能收貨至少五成糧食,并且沒有地主和苛捐雜稅的盤剝,百姓能看到確定性的收益,積極性立時提高。
去歲一年中,荊州附近區(qū)域的兩季糧食,都是大豐收,產(chǎn)糧比往年還高出許多,令西軍大受鼓舞。
這時孫可望在荊州經(jīng)略近兩年,西軍糧食供給,便已經(jīng)有了穩(wěn)定的來源,城中甚至儲存了不少余糧。
除此之外,孫可望還在城中打造不少兵器和衣甲,使得荊州西軍的實力,明顯增強。
看見自己經(jīng)略的成果之后,孫可望便去信成都,告知大西皇帝張獻忠,希望他能盡快控制全川,然后給他調(diào)撥一支人馬過來,準備大干。
荊州地區(qū),在他的經(jīng)略之下,變得穩(wěn)定后,孫可望自然不會只滿足于在荊州種地,他已經(jīng)將目光投向整個湖廣。
不過他自身實力不足,所以只能等待機會,期待張獻忠將艾能奇或是李定國調(diào)到湖廣來。
只是他沒想到,他還沒有等來四川的西軍,湖廣的明軍卻搶先對他下手了。
這時他便只能一邊準備荊州的城防,一面派快馬入川,然后在通知馮雙禮,務(wù)必要守好夷陵州,不能讓明軍將他同四川的聯(lián)系斬斷。
這日,一身土黃色鎧甲的孫可望,正在城池上巡視,看著西軍士卒們準備滾木礌石,安排弓矢,制作拋石機,積極備戰(zhàn),嚴陣以待。
這時孫可望在城上巡視一遍,然后站在城樓,遠眺江面,笑著對眾將道:“何騰蛟這次起十萬人馬,就想攻打荊州,他未免太小看孤王了!”
張獻忠稱帝后,孫可望作為四養(yǎng)子之首,便被封為了平東王。
想高義歡在豫南掙扎許久,左右被人嫌棄,實力比孫可望還強,目前還只是一個搖搖欲墜的大順魏候。這人比人,真是不能比,高義歡是沒有機會,不然他都想認個干爹了。
旁邊部將馬維新笑道:“大王,明軍若來攻城,我們正好以堅城挫敵,一旦皇帝發(fā)兵過來,咱們正好擊敗明軍,然后乘勢奪取湖廣。”
孫可望斜眼看他一眼,心里有些不快,就你聰明,搶本王的說辭,不過他臉上卻笑著點了點頭,“何騰蛟集結(jié)重兵來攻荊州,湖南人馬被抽調(diào)一空,孤王若是擊敗他,再取湖廣,必然如同摧枯拉朽!”
這時他正說著,一艘哨船卻忽然使到水門外,大喊道:“快開門,我有緊急軍情要稟報大王。”
孫可望正好在城頭,一將立刻探身出城道:“帶上來!”
不多時,一名西軍小校被帶到孫可望身前,單膝稟報,“啟稟大王,卑職發(fā)現(xiàn)明軍船隊停在公安不動,數(shù)萬人馬卻走陸路,繞過荊州,望夷陵而去。”
這話一處,幾名西軍將領(lǐng)臉上一驚,馬維新立時急道:“大王,夷陵乃是我們與四川聯(lián)系的通道,萬不能有失啊!”
孫可望瞪了他一眼,孤王不曉得么,用得著你大驚小怪,駭孤一跳。
孫可望微微皺眉,不禁一陣沉吟,“何騰蛟沒有這么精明,這必是楊文岳,或是堵胤錫之謀。這兩人比何騰蛟要難以對付,怕是計中還會有計。”
說著,孫可望神情一肅,忽然揮手,“傳孤王軍令,讓斥候再探,孤王要摸清明軍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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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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