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會來。
遲暮之其實還是存了僥幸的心理,以為這事能翻篇,不會再提。
但還是來了,而且偏偏是這位敗家子提出來的。
頭有點痛。
遲暮之閉了閉眼,隨后,神情自若的,自然的開口反問:“什么熱情?”
她順著男人的話解釋道:“我忘了。”
“忘了?”溫沂沒什么意外的抬了抬眉,悠悠問,“兩次都忘了?”
遲暮之一愣,蹙眉看他,“哪里有兩次?”
不是只有一次?
“嗯?”溫沂眼眸輕揚,輕散的笑了聲:“之之不是說忘了?”
被人抓住漏洞,遲暮之面不改色道:“不是全忘,還有點印象。”
“之之倒挺會忘事的啊。”溫沂似是覺得她的話好笑,半拖著腔評價了一句。
知道這人是在指她是故意的,但遲暮之依舊保持著淡定,點頭道:“我是不記得,但我也覺得并沒有兩次。”
挺會耍賴。
溫沂唇角微勾,輕笑帶著挪揄,“那之之覺得哪里來的兩次呢?”
經他的提醒,遲暮之忽而想起了之前在遲家同床共枕的那次,她意識到什么頓了頓,目光稍抬看著他,“遲家那次……”??Qúbu.net
也躺在他懷里了?
可不是蓋了兩條被子?
溫沂似是猜到她心里的想法,挑了下眉,語氣輕飄飄的給了句,“之之覺得自己的睡相很好?”
“……”
好,她知道了。
遲暮之果斷選擇不再追問,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難怪第二天那床被子蓋在她身上,這人可能也沒用過。
可她確實一點印象都沒有,而且他……
遲暮之想此,側頭看他平靜問:“你為什么不叫醒我?”
溫沂聞言舔了下唇,話里含著笑:“我不敢啊。”
“為什么?”遲暮之一時沒懂。
溫沂慢悠悠看向她,緩緩開口:“你不讓我叫,可兇了。”
確實挺兇的,大半夜的突然鉆進了他的懷里,還很霸道的揪著他被子不放。
當時他也剛睡下,突然冒出這事還沒怎么反應過來,回神準備把人拉出來,叫人的時候,她倒好直接皺著眉輕斥了一聲,讓他別吵。
似是擾了她清夢一般。
被人以這么理直氣壯的態度投懷送抱,溫沂確實是頭一次,而且他也困,索性也懶得把人叫醒了,畢竟吃虧的也不是他。
再然后到第二晚,香玉再次入懷的時候,他已經不驚訝,只是覺得有些好笑,反倒挺期待她醒來后的場景,應該不會讓他失望。
而遲暮之聞言卻愣了一下,她不讓他叫?
她抬起頭,蹙眉看這人懶散的姿態,明顯有些不信。
溫沂接收到她的視線,挑了挑眉,語調稍抬,“嗯?這是懷疑我?”
“沒有。”遲暮之淡淡道了句,轉過頭往前走。
這態度完全就是掩耳盜鈴。
溫沂垂下眼,唇邊逸出一絲輕笑,低低的,帶著磁性。
遲暮之沒在意他在笑什么,領著人徑直往外走,可偏偏到了一個分岔口,她遲疑的腳步頓了頓。
后頭慢悠悠跟上前的溫沂,看著她就站在原地似是在思索著,揚了下眉,“遲制片是打算帶我去天涯海角?”
遲暮之回頭看了眼后頭,路恩沒有跟上來,而男人隨行的秘書也不在,她皺起眉頭,“你沒帶秘書?”
“沒有。”
“……”遲暮之沉默了兩秒,轉身往回走,選擇最恰當的方案:“先回去。”
“回去?”溫沂好笑問:“那剛剛是在干嘛?參觀?”
遲暮之被哽了下,無奈解釋道:“有個項目要和你談,需要去辦公室。”
溫沂眉梢稍揚,“現在談?”
遲暮之聞言疑惑,“不然?”
溫沂側頭看她,舔了下唇角,拖著音開口:“可我餓了,之之要不要和我共進晚餐?”
“……”
他是顧客,遲暮之也不會拒絕,點了點頭,正想著要怎么往外走。
而男人見她同意,先邁步向前走,淡淡道了句,“走吧。”
遲暮之稍愣,跟上他,“你知道怎么走?””
這人不是第一次來這兒?
溫沂瞥了她一眼,“我難道連怎么進來的路都不知道?”
“……”
遲暮之忘了路癡這毛病只是她有而已。
-
之后托溫沂的福,兩人順利走到車庫內遲暮之的車旁。
遲暮之原本想自己開車,但見這人已經主動走到了駕駛座旁,她也不強求遞給了他車鑰匙。
坐上車,遲暮之系上安全帶,而一旁的人啟動車子卻沒開,似是想起什么,單手敲著方向盤,側頭看她好奇道,“平常你都自己開車?”
遲暮之有些莫名其妙,回了句,“偶爾。”
溫沂聞言,輕笑著評論道:“居然還能開到目的地。”
明白了這人的意思,遲暮之表情無語,“溫總不知道有導航系統?”
溫沂尾音輕抬“嗯”了聲,饒有興趣問:“之之知道東南西北?”
這次遲暮之眼皮都懶得抬,轉過頭看著外頭的車窗。
因為她確實不知道。
看著她這自閉的模樣,溫沂興致盎然的輕笑了一聲,但也沒再逗她,單手轉動方向盤往外行駛。
-
試鏡的時間不長,但也不短,外頭的天色已漸漸暗下,日頭落下接近傍晚時分,帶著昏黃的余暉。
遲暮之看著外邊行人街道紛擾,剛好遇上了下班的時段,有些擁擠。
但車道上還算通暢,遲暮之看著外頭的車況,稍稍偏頭看著身旁人。
他難得褪去懶散的坐姿,身子微靠著,單手搭在方向盤,利落的轉動控制著。
窗外的光影交織勾勒著男人的側臉輪廓,線條冷峻矜貴,他凝視著前方的道路,神情寡淡,透著疏離的薄涼感,但在舉手投足間又流露著慣有的懶散輕慢。
似是意有所覺,男人眼尾輕揚,詢問她的觀后感:“好看嗎?”
疏離打破,染上了輕佻多情,莫名帶著撩撥的意味,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
遲暮之這回知道他在問什么,撇開視線,答非所問:“認真開車。”
車子又行了幾分鐘后,車輛熄火停駐。
溫沂活動了一下關節,揉了揉脖頸,隨手摘下車鑰匙,言簡意賅道:“下車吧。”
遲暮之看著車窗外來過幾次的法式餐廳,打開車門,邁步跟著人往前邊走。
可能是先得到了消息,兩人剛進入廳內時,一側的經理走來頷首問了聲好,“溫總。”
溫沂點了下頭,算是應過,領著人往前走。
餐廳內有私人的包廂,遲暮之落席,任憑對面的男人點單,正巧手機響了一聲,她拿起看了眼信息,是下午的演員選定名單。
她仔細確認看過,給路恩回復。
一側的服務生走來擺盤,溫沂單手支著下巴看著面前女人,眼神都沒從她的手機上移開過,等了幾秒后,就見她抬起了頭。
“遲制片要和我談項目了?”
男人懶散的聲音先出,將她的話堵住,遲暮之應了一聲,“投資電影《蕪生》,溫總覺得如何?”
經她一提,溫沂指尖輕敲過桌面,語氣輕散:“之之是用什么身份向我談?”
華宣制片人還是溫太太?
遲暮之面色平靜問:“兩者有什么區別?”
溫沂隨意到了句:“華宣影業,我沒興趣,但如果是溫太太……”
他抬眸看她,漫不經心道:“是我家的人,自然會給個人情。”
這是選擇題,但答案很明顯,只看她愿意不愿意接而已。
知道這人又在逗她,遲暮之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明天合同會出現在溫總的辦公室。”
溫太太的名稱對她來說并不是什么不好說的事,因為這是事實。
只是她不想過于引人注目,畢竟這敗家子的名氣太張揚。
溫沂聽到回答,輕笑一聲,“合同都寫好了?不怕我不同意?”
遲暮之嘴角輕扯,給了三個字,“你不會。”
女人語氣很篤定,又自信。
溫沂眼尾輕挑,勾了勾唇伴著玩味,“我們之之可以去算卦了啊。”
他確實不會,投資電影對他來說沒有什么損失,而且華宣制作人的能力也不是信口胡謅的。
正事談完,遲暮之也懶得理他的玩笑話,低頭拿起刀叉,開始進餐。
這也算得上兩人第二次共進晚餐,吃相都很安靜斯文,但可能男士的進食速度會比女士快。
遲暮之還在細嚼慢咽的時候,對面的男人已經結束了。
而剛巧她沒什么胃口,隨意吃了幾口便放下了刀叉,端起果汁淺飲。
溫沂掃了眼她餐盤,“減肥?”
“?”
遲暮之搖頭,“沒有。”
“那就多吃點。”溫沂慢悠悠開口又補了句,“晚上抱著不舒服。”
“……”
遲暮之忍了忍,冷漠著臉,“你可以選擇不抱。”
溫沂聞言似是有些不滿,輕“嘶”了一聲,“我身子都給你睡了,如果不抱回來……”
話語拖長,他歪斜著腦袋,桃花眼微挑,聲線伴著浪蕩:“那我不是很吃虧?”
遲暮之:“……”
瘋子。
-
溫沂應該是瘋子,遲暮之是這么想的,但她覺得自己可能也需要找于從安看看別的病。
這個想法在她第三次從溫沂懷里醒來后,立即想到的。
隨后,她再次頂著男人意味深長的視線,淡定的自然的移開身子,起身下床往浴室走。
洗漱完打開門時,剛巧男人從換衣間內走來,半系著領帶,瞧見她隨口問了句,“下午有沒有事?”
遲暮之細想了一下,“有事?”
溫沂淡淡道了句,“家里叫我和你回去吃飯。”
家里自然指的是溫家老宅。
“嗯,沒什么事。”遲暮之答完,視線落在他的領口處。
領帶穿過男人修長的指間,熟練的系好,卻有些歪。
溫沂點了點頭,應了一聲,“行,下午接你。”
說完之后,他轉身就要走,而面前的女人卻忽而抬手靠近了他的脖頸。
溫沂頓了頓,垂眸看去,遲暮之整理好他的領帶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面色淡定的解釋:“有點歪了。”
溫沂站在她面前,揚了下眉,“沒了?”
遲暮之蹙眉不解,“還有什么?”
話音落下,就見男人微微俯身,淺眸凝望她,尾音輕倦,輕聲問:“早安吻呢,溫太太。”,,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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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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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