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演?”
三叔母懷疑自己聽錯了,有些愕然。
遲暮之面色平靜的重復道:“嗯,群演。”
“不是。”三叔母維持著臉上的笑,“群演這可就差的有點大,之之是不是弄錯了?”
遲暮之開口解釋,“其他的角色都已經定下了,如果要安排確實只能到群演。”
三叔母自然不會滿意,蹙著眉道:“可你這——”
“行了。”
溫老太太出聲打斷她,面色有些不悅:“你家燕兒哪兒能比得上人家正經的演員,想演戲自然先從小人物做起,如果到時出了洋相,你來擔?”
這老太太話都出了,三叔母也不能多說什么,掃了眼一旁神情淡然的遲暮之,稍稍皺眉。
這丫頭也不知道說得是真話還是故意說沒有,群演這事太離譜了。
而一旁的溫母察覺到她的視線,淡淡出聲道:“既然之之安排不上,弟妹別太強人所難了,你們家燕兒應該也看不上群演,去了也是白受累。”
三叔母聞言面色瞬時一僵,卻也沒反駁。
三叔母是溫三叔的夫人,但卻是拋棄原配,二婚的妻子,說白了也就是小三上位的,在身份上自然比不其他幾位世家媳婦,而行為做派上就是有些不了臺面。
這回說這話的心思也算是人盡皆知,就是想拖個關系來安排自己女兒露個面,但這過于強求的話著實令人反感,也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而遲暮之這個便宜媳婦,自然沒有了解過溫家的人物關系,也不知道這三叔母的身份由來,只是本身不喜讓人插足自己的事,所以下意識拒絕了。
現在聽著兩位長輩護著自己的話,也差不多可以明白些大致意思了,她眼眸微微一垂,沒有搭腔。
話題卡在這兒,其他幾位伯母也識相的提起了別的事,寒暄繼續開始,最后到了開飯時間才結束。
飯桌上,按著長幼順序,遲暮之跟著溫沂坐在一側,年紀稍小孩子坐在下位。
但可能性子鬧騰不大喜歡吃飯,吃飯途中,一直扭著身子避開阿姨的喂食,卻忽而撞到了一旁無辜的遲暮之。
孩子的動作有些突然,遲暮之猝不及防,身子被撞的往右側一靠,瞬時倒入了身旁人的懷抱。
溫沂單手攬住了懷內人的腰身,穩住她的身子,視線淡淡往前一掃。
正在耍鬧的孩子也沒想到自己會撞到人的,抬頭接收到自己小叔叔的目光后,猛地僵住了腳步,有些膽怯。
“炎炎怎么吃飯的,快給小嬸嬸說對不起。”
二叔母瞧見鬧出了事,連忙出聲訓斥了一句。
而炎炎站在原地沒有動作,溫沂沒聽見聲音,單手扶起懷內的人坐穩,聲線寡淡問:“不會道歉?”
炎炎平日不常見溫沂這位好看的小叔叔,但還是知道他的脾氣不好,聞言后連忙稍稍帶起哭腔,有些害怕的道了句,“對不起,小嬸嬸。”
遲暮之也沒怎么在意,聞言點了點頭,“我沒事,乖乖去吃飯吧。”biqubu.net
二伯母聞言,轉過頭朝人示意道:“阿姨把炎炎帶到隔壁去。”
阿姨聞言頷首,立即將人抱起往外走。
這場小小的插曲并沒有打斷飯局,但斜對面一直注意這兒的三叔母察覺到剛剛溫沂的態度,淺笑一聲開口道:“小孩子也是無心的,之之也別太計較了。”
這言下之意就是說遲暮之心氣不夠大方。
遲暮之聞言稍稍抬眸,“三叔母從哪兒看出來我計較了?”
三叔母一噎,也沒想過她這么直接反問,還要張嘴說什么,對面的溫沂先悠悠開口問:“三叔母是覺得今天的飯菜不好吃?”
三叔母聞言一愣,“還行啊,沒有不好吃。”
溫沂掀了掀眼瞼,眸內透著冷淡,唇角微嗤問:“那哪來這么多話?”
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
場面寂靜了三秒,三叔母聽懂了他的意思,面色瞬時有些掛不住,想要回懟他,而一旁的三叔睨了她一眼,示意閉嘴。
溫沂雖在輩分上是小輩,但也不是隨意就能對人謙虛敬重的主,這位太子爺,性子乖張怪戾,喜怒無常的很。
今天能稱一聲三叔母已經算是給了面了。
其余人也不敢隨意出聲,而溫沂已經收回了視線,似是沒在意四周的氣氛,眉眼稍斂,散漫地夾起菜放在身旁人的碗內。
遲暮之看著他的動作,想起他剛剛懟人的話,眉梢稍揚,沒搭話。
場面安靜,主位上的溫老太太掃過人,沉聲開口:“食不言寢不語,老三,管好自己的人。”
“……是。”
溫家的心都偏向誰,不言而喻。
-
后半場極其安靜的飯局結束后,溫父自然的叫上溫沂去了書房談事。
而遲暮之也沒落下,被溫母牽著去了客廳內消遣時間,話題倒也不少,就是原本聒噪的人安靜下來了。
可能是剛剛在飯桌上被警告后,坐在一旁的三叔母尤其的寡言少語,只是偶然應幾句,以示自己在聽。
遲暮之沒在意她,安靜的陪同溫老太太看著前頭的電視,剛巧正在放晚間新聞,屏幕內顯示著愛心人士訪問福利孤兒院活動的畫面。
一個個年幼的孩子面對鏡頭都有些拘謹,眼神中帶著警惕。
二伯母見此感嘆的評論了一句,“那些孩子可真是可憐,那么小就在孤兒院里,也不知道他們親生父母怎么想的,居然能忍下心拋棄。”
三叔母聞言下意識接了句,“在孤兒院應該過得也不差,之之她不也是——”
“弟妹!”
溫母眉心微蹙立即打斷她,聲色俱厲道:“你怕是說錯話了。”
三叔母一愣,頓時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么,心下暗叫不妙,連忙解釋,“不是,嫂子之之別誤會,我不是那意思。”
溫母未答,溫老太太先冷著聲道:“不會說話就別說話,也沒人當你啞巴。”
三叔母聞言自知這次是自己的犯了糊涂,收著嘴邊的解釋詞,低頭不再開口。
二伯母也意識到這話的問題,示意傭人換臺,轉移開畫面。
遲暮之看著這一幕幕的,眼眸淡然,而溫老太太看著她的神情,牽過拍著她的手,轉移話題柔聲問了句,“之之今晚要不要在這兒睡?”
“我都可以。”遲暮之淺聲回答。
溫母聞言貼心道:“明天要不要上班?會不會有點趕?”
遲暮之啟唇還未答,后頭那道熟悉的懶散聲線先傳來,喚了一聲。
“之之”
幾人轉頭看去,男人似是已經談完了事,他身影修長高挑,身著定制筆挺的黑西裝,寬肩窄腰緩步走來。
昏黃燈光灑下落在他的步伐前,還有那張寡淡冷情的五官上,折了些疏離,染上了幾分溫柔的顏色。
他眼瞼垂下,落在沙發內的面容精致的女人,淡淡道:“回家了。”
遲暮之聞言先回神,而身側的溫老太太卻也開口問:“今晚不住這兒?”
溫沂隨意嗯了一聲,“不住。”
溫老太太言簡意賅道:“那你一個人回去,之之留在這兒。”
溫沂聞言挑了下眉:“為什么?”
溫老太太牽著人,理直氣壯問:“我想留人不行?”
溫沂瞧著這幕,被逗笑,“老太太,您這可就有點霸道了。”
“我不管。”溫老太太擺了擺手,“要走你一個人,我不留你,我只留之之在這兒。”
“不是。”溫沂有些好笑問,“您留之之做什么?”
溫老太太冷哼了一聲,“這就問你了,你說說我向你念叨了這么久,你都不帶人來,現在我好不容易看到人,還不能留人再睡一覺了?”
聽著這有些孩子氣的話,遲暮之也有些忍俊不禁,“奶奶,我之前忙,所以沒時間來看您,這也不怪他。”
溫沂順著她的話點點頭,“這不怪我,老太太您聽聽這是實話。”
遲暮之見這人臉不紅心不跳的,不要臉的應著,無言以對,卻也不反駁他。
但老太太哪能不知道這混小子的心思,戳穿道:“之之別護著他,晚上你就留在奶奶這兒,不用理他。”
見老太太這么挽留,遲暮之倒有些為難了,她確實不好一個人留在這兒,但也不好推辭。
而溫沂也沒想讓她留在這兒,掃了圈周圍的人,懶洋洋開口:“老太太,這兒都這么多人陪您了,可不差之之一個。”
溫老太太搖搖頭,“不行,不一樣。”
溫沂被氣笑,“您這樣可對我有點殘忍了。”
這話有點莫名其妙,溫太太看人不解,“哪來的殘忍?”
溫沂眉眼輕抬,慢悠悠的,拖著長音慢調說:“您把我老婆留在這兒,我會寂寞啊。”
“……”
-
最后溫老太太放人了。
原因是實在敵不過這混小子,邊罵著他不正經,邊走到屋外把送人走了。
勞斯萊斯劃過黑夜,在車道上行駛著。
遲暮之坐在車內也沒想到這敗家子居然敢在老太太面前這樣說話,真的是。
不要臉。
而溫沂倒覺得自己沒說錯什么,很坦然的坐在一旁,懶散的靠著問她,“之之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沒什么。”遲暮之偏頭看向前方,淡定道。
溫沂半搭著眼,猜測一句,“感謝我?”
遲暮之聞言有些疑惑,“我感謝你什么?”
“嗯?”溫沂掀開眼皮,緩緩問:“我剛剛不算英雄救美?”
他指方才在飯桌上的事。
遲暮之眉眼輕抬,隨意應著:“哦,那溫總想要我怎么謝?”
溫沂重新垂下眸,懶洋洋的沉吟一聲,“那就當我哄你了,將功補過吧。”
遲暮之聞言還愣了愣,一時忘了他哪來的過?
頓了幾秒后,想起之前來的路上兩人在車里開著玩笑說讓他哄她的話。
見他還記著這個,遲暮之不免覺得好笑,嘴角稍勾,“溫總哄人這么簡單?”
溫沂聞言開口,“哦,那我再添一句話。”
遲暮之點頭剛想問什么話,溫沂倒是先主動出聲。
“受委屈了找我——”
男人桃花眼掀開,對上她的眸子,唇邊掛起漫笑,聲線被刻意壓得低磁,尾音帶著溫柔又曖昧說:“老公疼你啊。”,,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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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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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