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辰說完,轉(zhuǎn)身就走。這一番話,無疑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的打了天帝一個耳光,湟淵自從成為天帝以后,哪里被別人這么指著鼻子罵過齷蹉?但是面對東辰,他卻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東辰說的沒錯,雖然白蕭羽就在天界,但是若東辰真的想殺他,白蕭羽也不知道會不會為了自己與東辰拼命。</br>
東辰走到大殿門口突然停了下來,原本稍微松緩下來的群臣再次繃緊了身體。</br>
東辰微微側(cè)過頭:“從今天開始,幽冥界不在歡迎天界的客人,若天界之人敢進入幽冥界半步,本君畢竟讓他神魂俱滅!”撂下這句狠話,東辰?jīng)]有在停留,徑直離去,留下大殿里的所有人默默無語。</br>
幽冥界</br>
從天界出來的東辰,心情格外的不好,他也不知道原因,只覺得如今的天帝面目極其可憎。東辰喝退了所有前來參見的幽冥界官員,一個人走到了忘川邊上新出現(xiàn)的千里花海。</br>
千里花海,花開千里,鮮血一樣顏色的花朵開的很好,目力所及,遍地花開。清風(fēng)吹拂,花香四溢。</br>
東辰行走在花海之中,只覺得有些沉重。這本是令人驚嘆的美景,但背后卻是這么令人悲傷的故事。東辰本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這個故事卻讓他有些感懷。再加上天帝為了維護自己天界帝王的尊嚴,竟然將這刑場放到了他幽冥界,這讓東辰更加生氣了。</br>
“哼!湟淵這小毛孩子,還真會給自己避嫌,這花海還是燒了吧!”東辰輕輕一揮手,對面前的美景有些棄之如履。</br>
目光過處,東辰猛然一震,前邊不遠處的花叢中,隱隱泛起了一陣紫色的光芒,這股光芒讓東辰感覺有些熟悉,他疑惑之間,快步走了上去。</br>
扒開花叢,一株奇異的花卉突兀的出現(xiàn)在這一片曼珠沙華之中。</br>
莖葉修長,遍體紫色,一株修長的花卉盤在一顆巖石之上,一朵紫色的花兒正高高的朝著天空,慢慢開放。</br>
“還生草!”東辰不由得驚呼了一聲。上古之時,女媧,采五彩神石,倔還生之草為補青天。而這還生草一族,便是被東辰親手所滅。東辰出手,必定斬草除根,不會留后患,當年還生草一株,確確實實是被東辰殺了個干凈,但是今天卻又這么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br>
東辰驚訝片刻,隨即雙目中冷光一閃:“真是麻煩。”說著,舉起了手臂,一道青綠色的火焰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既然你們一族族人都是被我所殺,單留你一個在世上也是孤苦伶仃,不如本君大發(fā)慈悲,送你們?nèi)ド駳{之地相聚吧!”</br>
幽綠色的火焰就要碰到還生草時,還生草突然光芒大盛,那一朵花兒猛然綻放,盎然的仙氣彌漫開來,將這一方天地都染成了紫色。</br>
“哇!哇!”紫光漸漸消散,一聲嬰兒的啼哭從花朵之中響起。東辰一愣,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只見一個女娃躺在花朵之上,哭的正歡。</br>
“這是……成精了?”東辰迷茫的問了一句,然后伸出手將女娃提了起來。</br>
女娃輕輕掙扎一下,然后睜開了雙眼,看到了面前這個男人,不知道為什么,她居然笑了。</br>
“你……”東辰一陣尷尬,他可是殺了還生草一族的人,怎么這個女娃還對自己笑?莫不是剛剛修成人形,沒了記憶吧?</br>
巖石之上,那一株還生草離開了女娃娃的身體,迅速枯萎,青風(fēng)一吹便散在了天地之間。</br>
這一刻,東辰的心突然安寧了下來,殺意也漸漸平息。他將女娃輕輕的抱在了懷中,望著懷里這小家伙純潔的笑容,東辰也笑了:“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敢對著我東辰笑,好吧,本君就放過你這一次。以后你就當我東辰的弟子吧!”</br>
說完東辰抱著女娃大步往回走去,走出沒幾步,東辰又停了下來:“既然你以后是我東辰的弟子,是不是該給你起個名字?你從花中出生,不如就叫你若花吧……若花,不是很好聽,那就叫若畫吧!哈哈哈哈哈!”也沒管女娃同不同意,東辰大笑著走了。輕風(fēng)拂過花海,花邊飄零,遮住了東辰的背影。</br>
“啊!”若畫猛然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渾身大汗,重重的喘著粗氣。</br>
若畫是白青,東辰是沐風(fēng);自己是沙華,師傅是曼珠!</br>
一間奢侈豪華的客房。</br>
房間很大,陳設(shè)也很講究,沒有珠光寶氣,就連桌椅都是純木制成,古樸而深韻,空氣中飄蕩著若有若無的檀香味道令人心曠神怡,桌上擺著一碗熱茶,水汽幽幽飄蕩,茶的清香也幽幽的飄蕩。</br>
房間的門窗都關(guān)的緊緊的,雖然窗外陽光明媚,但是這偌大的房間卻有些陰暗。</br>
東辰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安靜的望著手中的一個玉瓶。玉瓶的模樣普普通通,沒有任何花紋妝點,翠綠色的瓶身上隱隱神光流轉(zhuǎn),表示這并不是凡品。玉瓶透明,瓶里什么都沒有,空無一物,但時不時的,玉瓶之上會閃耀起一陣微弱的光芒。</br>
東辰小心的握著玉瓶,像是怕玉瓶會丟失,卻又怕玉瓶會被捏碎。他的眼中流露出復(fù)雜的神色,瘋狂、淡漠、哀嘆、迷茫不停的轉(zhuǎn)換,可以看出此時的東辰心中十分復(fù)雜而矛盾。</br>
這玉瓶中閃耀著的若有若無的光芒,東辰已經(jīng)期盼了好幾萬年了,他一直在苦苦的尋找,歷經(jīng)萬年時光終于得到了,但是在拿到它的時候,東辰又有些茫然。拿到了它,就說明那件事情可以開始行動了,往后的日子里會發(fā)生什么,會付出什么代價,東辰不能預(yù)測。東辰有些茫然,甚至東辰都開始考慮對錯了。</br>
“叩叩叩!”東辰茫然的時候,客房的門突然被敲響了。</br>
東辰身體一震,收起了玉瓶,他平復(fù)了一下心情,道:“進來。”</br>
門被輕輕的推開,一個美麗的人兒緩步走了進來。秀發(fā)如瀑,膚若凝脂,身段玲瓏,纖手如玉,來人竟是圣域的皇者紫凝冰!</br>
看到紫凝冰,東辰的臉色總算好了不少,他淡然一笑:“凝冰,你來了?”</br>
紫凝冰走到了東辰身旁坐了下來:“恩。”她也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br>
東辰道:“有事兒么?”</br>
紫凝冰抿了一口清茶,心里措了措辭:“若畫醒了!”</br>
東辰一愣,有些臉色有了些變化。他從秘境之中出來以后,就聽說了若畫昏睡不醒的事情,但是他一直忙著玉瓶之中奇異光芒的事情,所以一直都沒有去探望若畫。若畫也不知是何原因,一直處于昏睡之中,一睡就是七天七夜,所有人都很擔心她。</br>
看到東辰這幅樣子,紫凝冰仿佛也并不意外,她淡然的低頭喝茶,等待東辰平靜下來。</br>
許久以后,東辰終于嘆了一口氣:“若畫在哪里?我去看看。”</br>
紫凝冰卻不著急,她伸手按住了東辰:“等一下,若畫雖然醒了,但是好像不太對勁。”</br>
東辰聽了有些奇怪,他重新坐了下來:“若畫怎么了?”</br>
紫凝冰輕笑了一下:“你別著急,若畫沒事,只不過她醒了以后,就像是被什么事情打擊了一樣,一直呆呆的坐在床上,誰跟她說話都不理。我用神力探查過,她的身體并無異樣,所以大家希望你能去看看,你好歹是她師傅,只要有你在,或許若畫就會好轉(zhuǎn)一些。”</br>
東辰沉默片刻:“好的,我們這就去看看吧。”</br>
紫凝冰點頭微笑,然后站起了身。與東辰一同走了出去。</br>
若畫的房間。</br>
若畫呆呆的坐在床的角落,像是被什么東西嚇傻了一樣,靈動的雙眼此刻也是一片空洞,她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著。</br>
鳳兒一臉擔憂的坐在床上,望著嚇傻了的若畫:“娘親,你怎么了?不要嚇鳳兒呀!”說著,鳳兒的言語中帶出了一絲哭腔。</br>
若畫卻恍若未聞,已經(jīng)空洞的望著前方,身體恐懼的微微抖動。</br>
玄火不忍的走了上來,他拍了拍鳳兒的肩膀:“鳳兒你怕,你娘沒事,我和白蕭羽都已經(jīng)為她檢查過了,并沒有受傷。”</br>
鳳兒扭過頭,雙眼通紅哽咽道:“那娘親怎么都不理我?”</br>
玄火一時無語,許久以后,他假裝失笑道:“或許是你娘親睡得太久了,現(xiàn)在還沒有緩過神來。好了鳳兒,你先去吃點兒東西吧,這里有我和白蕭羽看著,你看你一天都沒吃飯,都快要餓瘦了,你娘親醒了看到你這樣該傷心了。”</br>
鳳兒扁扁嘴,望了若畫一眼,終于還是一抹眼淚,然后跳下床跑到一邊的桌子上大口吃了起來。玄火說的對,若畫很愛鳳兒,與鳳兒相處的這些年里,一旦鳳兒那天胃口不好吃的少了,若畫都會急的上火。鳳兒是斷然不會讓若畫擔心的,即便是現(xiàn)在什么胃口都沒有但鳳兒還是拼命的大口吃著。</br>
鳳兒跑開了,玄火臉上的笑容也再也裝不下去了,他伸出手揉了揉若畫的腦袋低聲道:“若畫,你怎么了?”(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