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同時沉默了,改魄換體的說法已經(jīng)超過了三位古神的認(rèn)知,光憑一個傳說就認(rèn)定若畫是改魄換體,有些讓人不能接受。</br>
許久以后,白蕭羽笑道:“我覺得若畫或許并不是改魄換體。”</br>
玄火道:“你有什么看法?”</br>
白蕭羽道:“且不說改魄換體這種說法可不可信,就算這個是真是存在的,但是要想改魄換體,至少也得有一個前人在才可以呀!”</br>
玄火沉默了下來。</br>
東辰也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當(dāng)年還生草一族與我關(guān)系密切,我從未見過一個與若畫相似的修者。”</br>
玄火和白蕭羽齊齊笑了,還生草一族與東辰關(guān)系的確密切,只不過是被他親手滅族的罷了。</br>
“算了,無論若畫是改魄換體也好,是天賦異稟也罷,她有古神的力量無論如何對我們也不是什么壞事,與其糾結(jié)于一個蠢笨丫頭,不如把目光轉(zhuǎn)向魔族吧,你們覺得接下來我們?nèi)绾螌Ω端麄儯拍馨盐kU降到最低?”</br>
白蕭羽和玄火嚴(yán)肅了下來,白蕭羽道:“我覺得不如這樣……”</br>
同一時刻,十萬大山之中,魔神殿。</br>
重黎坐在度荒伸手,緩緩收回了雙手,他吐出一口濁氣,道:“度荒,覺得怎么樣?”</br>
度荒有些虛弱的站了起來:“謝魔尊大人,屬下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br>
重黎點(diǎn)點(diǎn)頭:“度荒,你我雖是君臣,但卻情同兄弟,私下里也不必如此多禮了。”</br>
度荒點(diǎn)頭,自顧自的找了位置坐下:“今日一戰(zhàn),真是把我的臉面都丟光了,想我度荒縱橫九州多年,臨了竟然敗在了一個后輩修士小丫頭手里,還敗的這么徹底!”</br>
重黎淡然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也不必介懷,若畫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修士,她身體里流著得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神之血,若覺醒了神脈,即便是我們幾個古神族也不定能強(qiáng)她多少,你雖然也是一個天才,但畢竟不是神族。”</br>
“唉!”度荒嘆了一口氣:“重黎,現(xiàn)在我們可謂是四面楚歌了,你有什么打算?”</br>
重黎沉默了,他垂著頭,這個曾經(jīng)的王者在這一瞬間是那么的落寞。</br>
度荒皺了皺眉:“重黎,你可是魔尊呀,無論誰倒下了你都不能倒下,魔族只有在你的帶領(lǐng)下才能再創(chuàng)上古時代的輝煌!”</br>
重黎苦笑了一聲:“重現(xiàn)魔族的輝煌時代,又何曾不是我畢生愿望呢?當(dāng)年我隨著蚩尤將軍南征北戰(zhàn),橫掃八荒六合,何等的威風(fēng)!最后卻還是敗在了時事之下。當(dāng)年蚩尤將軍為我們斷后,將九黎魔族交在我的手里是對我說,一定要重現(xiàn)魔族輝煌,這句話我銘記在心,并且為之努力了數(shù)十萬年!但……我們終究還是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人呀!”</br>
度荒沉默片刻:“是東辰?”</br>
重黎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就是東辰。這個上古時代開始就攪得六界天翻地覆的邪君!”</br>
度荒:“東辰確實(shí)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他修為強(qiáng)悍,智多近妖,每每我們就要達(dá)成目的的時候他總能力挽狂瀾,每次面對這個家伙,我都會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br>
重黎拍了拍度荒的肩膀:“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了,能和邪君斗道這種地步,從古至今也沒有幾個,況且……我覺得東辰的目的也并沒有這么簡單!”</br>
度荒:“重黎,你的話是什么意思?”</br>
重黎的眼神突然凌厲的起來:“東辰此次率領(lǐng)聯(lián)軍攻打我們,雖然步步為營,把我們逼入了絕境,但是我總感覺他的行為有一分急躁,仿佛急于促成什么事情一樣。若是曾經(jīng)的東辰,必然不會給我重傷他的機(jī)會。”</br>
度荒道:“你覺得邪君是有什么目的?”</br>
重黎頷首:“不錯,不過你也不用問我是什么目的,若我能猜透他的心思,我們也不會陷入這種被動的局面了。邪君的心思向來都很難捉摸。”</br>
度荒苦笑一聲:“虧你還有心情去想他,還是多想想怎么抵擋聯(lián)軍的進(jìn)攻吧,千年前我們太過自信,竟然舉兵攻擊天界幽冥兩界,結(jié)果被打的潰不成軍,還好有葬神的封印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妄動,所以才有了喘息的機(jī)會,這一次他們是打定主意要把我們連根拔起了,我們要是守不住這十萬大山,以后可就在難有翻身的機(jī)會了。”</br>
重黎聽了度荒的話,一時沉默不語,度荒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有在開口。</br>
許久以后,重黎抬起了頭,一雙星目中爆發(fā)出一絲精光:“度荒,我們都是九黎族的后裔,九黎族戰(zhàn)士向來不畏生死,若沒有退路,你敢不敢與我拼死一戰(zhàn)?”</br>
度荒淡然一笑:“有什么不敢的,我度荒一直以來郁郁不得志,當(dāng)年若不是被你提攜,也不會有今天的度荒了。你對我有再造之恩,便是粉身碎骨,我也會于你一起抗?fàn)幍降祝 ?lt;/br>
“好!”重黎哈哈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古老的卷軸放在度荒手中:“度荒,這是九天星斗大陣,我現(xiàn)在把他交給你。如果我沒有猜錯,不日聯(lián)盟大軍便會對我們展開全面的攻擊,到時候我會帶著魔族的軍隊(duì)與他們決一死戰(zhàn)。若我不敵,你就帶著這個卷軸去葬神的封印,用這上古陣法沖擊鮮血大陣,將葬神釋放出來。既然他們要對我們趕盡殺絕,我們也不要讓他們好過,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br>
度荒雙目范冷:“重黎,真的要做到這一步么?”</br>
重黎微微一愣:“度荒,你猶豫了?”</br>
度荒搖頭:“屬下不敢,只不過東辰他們雖然是我們的敵人,但這天下蒼生確實(shí)無辜的,葬神出現(xiàn)會帶來多大的危難,你我再清楚不過,我們真的要將整個天下付之一炬么?”</br>
重黎苦澀一笑,拍了拍度荒的肩膀:“兄弟,我重黎重來都是一個瘋狂的人,我知道你生性善良,這些年跟著我做了不少不愿做的事情,所以這一次的決定權(quán)在你。如果你不愿天下蒼生遭受荼毒,便拿著九天星斗陣帶著魔族的百姓從后山撤離,尋一個隱世之地便好。我不會怪你,我重黎生來便是魔族的戰(zhàn)士,一生之愿都是重現(xiàn)魔族的輝煌,明日之后,必然與敵人一絕生死!”</br>
度荒的臉上有些焦急的神色:“重黎,我……”</br>
重黎淡然:“好了度荒,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我是兄弟,無論最后你做出什么我都會支持你,即便你帶著九天星斗大陣離開我也不會怪你,就讓我重黎為你們斷后吧!”說完重黎站起了身,大步走出了神魔殿。</br>
度荒死死的咬著牙,低頭望著懷中的九天星斗大陣卷軸,內(nèi)心不斷的掙扎。</br>
翌日。</br>
這一天并不是一個好天氣,天空之中烏云密布,仿佛就要落下雨來,十萬大山之中的諸多生靈仿佛也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大戰(zhàn),都陷入了沉寂。大戰(zhàn)之前的肅殺感染了每一個人,大家都是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br>
若畫挽了挽手中的琉璃劍,抬頭抱怨了一句什么。</br>
“怎么了若畫,一副煩躁的樣子?”玄火走到了若畫身邊,調(diào)侃的問了一句。</br>
若畫撇撇嘴:“沒什么,今天的天氣真是糟糕!”</br>
“是呀,真是糟糕的一天!”玄火抬起頭,淡然一笑。</br>
若畫皺著眉頭看了玄火一眼:“怎么,你的心情也不好?”</br>
玄火勾了勾嘴角,卻沒有說什么。</br>
“怎么了?”若畫問道。</br>
玄火搖了搖頭,突然笑了起來:“若畫,好歹我現(xiàn)在也是妖族之主了,之前給你立下的主仆契約能不能還給我了,那個契約都已經(jīng)是我的恥辱了。”</br>
若畫悠然一笑:“想要回契約?死了這條心吧!我若畫這輩子什么都肯吃,就是不會吃虧,你還欠我好幾百年的工呢,等這次大戰(zhàn)結(jié)束以后,你就好好統(tǒng)領(lǐng)妖界,把萬妖島弄得漂亮一些,有時間我就去你那里游玩,如果伺候的本姑娘舒服了,我不介意給你階段一些銀兩,當(dāng)然是從工期里面扣,什么時候扣完了,什么時候就把契約還給你。”</br>
玄火苦笑一下:“你還真是個視財(cái)如命的家伙!”</br>
若畫自傲的抬起頭:“那是,我可是一個有夢想的人,將來我還要把幽冥界買下來,讓東辰給我捶背,讓紫玉師姐給我端茶送水呢!小玄子,你就安心的伺候本姑娘一輩子吧,哈哈哈!”</br>
望著若畫無恥的笑容,玄火沉默不語,許久以后,玄火莊重的笑了:“放心若畫,只要你愿意,這一生我玄火都會陪伴你左右,為你披荊斬棘!”</br>
若畫一愣,剛剛說的話都是和玄火開玩笑的,玄火突然這么嚴(yán)肅的宣誓,倒是讓若畫有些不知所措。</br>
玄火哈哈一笑,也沒有解釋什么,大步走向了前方。</br>
“畫兒,怎么了?”東辰從后邊走來,親昵的拍了拍若畫的頭。</br>
若畫皺著眉頭:“沒什么,只是玄火今天有點(diǎn)兒怪。”</br>
東辰并未多想:“這個家伙一直都不太正常,不用管他。”</br>
若畫淡然一笑,也沒有再去多想什么。只愿這場戰(zhàn)斗快些結(jié)束,生活就能回到以前的模樣了。(未完待續(xù))</br>